看着看着……就明白了。
他又认认真真审视了一遍自己发的九张照片,心里愈发犯嘀咕。不就是几张风景照游客照?网友到底是从哪看出这么多信息的?
来不及继续思索,闹钟又响了。
六点五十五分。
江祺枫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弹起来,扔下手机后换乱地换了条裤子,到洗手间随意洗了把脸,踩着七点前最后一秒钟出了门,在花园的西边站好。
按照张修明给列出的单子,江祺枫开始了今天的晨练。
刚过八点,二楼朝西的窗户开了,江祺枫一边背着贯口,一边抬头轻瞥。
今天裴临川竟然没在窗边看他?有点奇怪。
二楼房间里,裴临川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不知道从哪翻出一蒲扇,随后又从柜子顶上翻出一张折叠椅,提着家伙便要下楼。
“你大早上的要钓鱼去啊?”
裴临川一听,不乐意了,扭头一脸嫌弃地对着妻子说:“谁钓鱼了,你钓鱼不带鱼竿儿啊。”
“不是钓鱼你搬这些家伙干什么?”
“我就不能是出去坐会儿乘凉啊。”
乘凉?大早上的乘哪门子凉,屋里空调不够凉快吗?
裴临川的妻子正皱着眉头一头雾水,不经意间往窗外看了一眼,看见江祺枫端正的身姿、听见他口中掷地有声的台词……明白了。
“早两年人家在公园里披水衣唱黄梅戏,你说怕触景生情想起舞台上的青葱岁月,非得拉着我绕道走。现在好了,上赶着听你的辉煌过去。”
虽是嫌弃的口吻,可她脸上分明是欣慰的笑意。
“我这是替大哥盯着他徒弟练功,甭跟我提什么辉煌过去,早忘了。”说罢,裴临川别过脸便大步往外走。
……
五分钟后,江祺枫身后的树下多了一个身影。
裴临川呼扇着蒲扇坐在树下,随着江祺枫所背贯口的节奏摇头晃脑,眼中满是欣然。
这两天张修明布置的内容其实不算多,一个多小时就差不多过完了。
眼下江祺枫背到的《地理图》,便是今天贯口里边的最后一项。
只是,刚才就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江祺枫张口行云流水一身轻松,眼下被前辈盯着,只觉后脊背发凉,心底止不住有些紧张。
这一紧张,嘴上就不利索了,背着背着忽而发觉,本该滚瓜烂熟形成条件反射的字句竟也会卡壳。
“走越南河内,高棉,寮国,泰/国,缅甸仰光,印度新德里,再到阿富汗。”
“……”
长篇幅的贯口才堪堪过半,江祺枫的大脑死却突然机了。原来梳理齐整的大段地名,此刻只剩一片空白,他卡了足足有三秒钟。
没等到第四秒的空档,身后已然传来了裴临川沉稳从容的声音。
“京城喀布尔,巴基斯坦,不丹,锡兰,伊朗德黑兰,阿拉伯半岛,出红海奔欧罗巴洲。”
听到裴临川的声音时,江祺枫眼中闪过惊诧,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老视频中十年前的某幅画面。那位身着月白大褂、气质风流倜傥的名角儿,谈吐之间口若悬河,当台碾压东城少班主唐崇安……
再回过神来,脑海中渐渐明朗。
裴临川只接了一两句,适时地收住了声。
江祺枫心知这是在提点自己,他没急着中途道谢,可脸上的神情愈发认真,态度比方才又诚恳了许多。深呼吸,摒弃杂念,接着末句继续往下背。
直到整篇《地理图》结束,江祺枫没由来的松了口气。回头一看,裴临川笑容和蔼,只从表情中看不出其他情绪。
“谢谢叔,我刚突然傻了。”
裴临川不以为意,冲他挥了挥扇子,“你继续吧,我听着。”
半个小时之后,屋里已经做好了早饭,四下看去,发觉少了两个人。
江祺枫一早练功这事儿大伙儿已经习以为常了,那么裴临川是做什么去了?
“老裴在外边乘凉呢。”虽然‘乘凉’这词儿分明是裴临川扯的瞎话,可他妻子还是原封不动的转述了一遍。
张修明眉头微皱,自是觉得这说法不大对劲。
“我出去看看吧。”
于是,张修明出来寻人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幅情形。
早晨的阳光正好,打在花园里两人的身影上。
江祺枫专注地唱着太平歌词《单刀会》,面前没有观众,只有一堵高墙,周围遍地花草,他甚至连御子板都没有带来,可他端着身段,依旧气势不凡。
在他身后不远处,裴临川坐在矮矮的折叠椅上,轻闭着双眼,脑袋一晃一晃的,借手中蒲扇扇柄敲打椅子边缘,晾着敲出的响动赫然是原属于御子的节奏。
“老四,你什么时候又对太平歌词这么感兴趣了?”张修明走近前说。
裴临川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扭头朝张修明走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歹是老本行,我回忆一下当初的青葱岁月还不行嘛?”
“你这么放不下,要不回来呗。”
此话一出,还没等裴临川做出反应,江祺枫那儿已经起了八卦的心思。他嘴上虽还唱着陈词老调,可心思早就扑到了他俩的身上,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仔细。
在某个瞬间,裴临川眼底已经能流露出了动容是神情,随后化作一丝的迟疑,最终恢复了淡然。
“算了吧,我还得带孙子呢。”
“源源整天跟着他妈妈,你带哪门子孙子?”
“我这么大把年纪了,算了吧。”
张修明无话,沉默了片刻。
江祺枫正偷听得起劲儿,心里替张修明着急,怎么就熄火了呢,再接再厉再劝两句,指不定就说动了呢?
“啪。”
闷声响起,一阵钝痛袭来。
张修明不知什么时候将目光转向了他,一脸冷漠地扬起手臂朝他肩背上扇了一巴掌。
“你到底是晨练呢还是偷听呢?自个儿听听调儿都跑没边儿了,大早上欠抽呢?”
江祺枫吃痛,浑身一激灵,再听这番训斥,顿时收敛了八卦的心思。老老实实面朝前边的高墙,找回调门接着唱剩下的段落。
裴临川看他俩这互动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站起身来轻一拍张修明的肩膀。“你说你拿他撒什么火,我说的也是实话。”
张修明没好气说:“我比你还长三岁,我都能上台,你怕什么。”
裴临川又摆摆手道:“算了吧,老楚也安逸这么些年了,我别给人添麻烦。”
张修明想起了上个月录节目期间,楚谦声在北京的时候无意间和他说起的那些话。
“他比你还想回来。”张修明叹道。
“啊?”
“他在等你,你信吗?”
裴临川默了半晌,心中的惊诧可想而知。
“你、你容我再想想。”
张修明能拖到今天才开口,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劝人这事儿得讲究循序渐进,不能着急。眼下见他表情已经有所松动,这就暂停了话题。“行,先进去吃早饭吧。”
两人勾肩搭背就要往屋里走了,江祺枫心里一阵酸涩,却不敢再分神去看他们。
张修明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这是最后一段了吧?唱完进来吃饭。”
——————
自打那天早晨或有意或无意地问了一嘴,往后的两天里张修明又恍若无事发生,绝口不提劝裴临川回归的事儿。
这种事情直接劝说反而起不了效果,因为那是被动的,人心里有疙瘩。
只有让他自己回想起曲艺的种种魅力,让他日思夜想,让他辗转反侧意难平……
到那时候,他自然而然就会想回来了。
显而易见的是,裴临川这两天总是无意识地随口向张修明问起曲阑社的事情。
傍晚的微风迎面吹来,两人就坐在院里对着一片池塘闲谈,有时树梢上半青半黄的叶子被风打下落在膝边,两人也不搭不理视若无睹。
张修明还鲜少有这么休闲的时候。
裴临川突然抬头看他,眉宇之间隐隐透着担忧。“三哥的徒弟不少,你怎么不考虑?”
他这是又在考虑接班人的事儿了。
张修明摇了摇头,说:“都还年轻,心浮气躁,哪里能挑的动咱们筑下的大梁啊。”www.jieyidazhiye.com
“你徒弟倒是能耐,可惜了。”
“甭跟我提这茬儿,一说我就来气。”
裴临川无奈,只好转移了话题。
“我听说老楚在南京弄了个班子,还成不?”
张修明忍不住扭头瞥他,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那眼神倒像是看见新鲜事物了。
“你什么时候还打听圈里的事儿了?”
“这不刚打听的吗,就前两天……”
张修明若有所思,沉吟了两秒才道:“怎么说呢,那个班社他就出钱挂了个名儿,他不上台,又不乐意管里头的糟心事儿。”
“哦,这样啊。”
裴临川话音一顿,半晌没有下文,瞳孔中一抹犹豫之色已达眼底。
也不知过了多久,快到饭点了,他才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沾的草屑和落叶,语气平静。
“初七是源源周岁,咱得给他准备一下抓周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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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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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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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松动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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