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老门主的遗书读毕,那个人便也如一缕沙,随风飘散了,老门主最后留给世界的东西也消逝了,只有无尽的感伤回忆,萦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所有人皆沉默,他们仿佛还未从方才那种感伤的情绪中走出来,可是老门主对他们说的话他们却听在了耳朵里,他们是忠心的楚门子弟,既是忠心的楚门人,便应当听从门主号令,不论这个门主是活人,还是已经死去。
虽然大部分人仍旧心有不甘,可是理智告诉他们,他们应当那么做,渐渐地,有人将手中兵刃扔在地上,有一个人这么做,便有第二个人效仿,任何事情都是如此,这是人性的弱点,只要有人告诉他们如何去做,并且有一个人愿意领头去做,便不怕别人不追随。jieyidazhiye.com
洛墨冷漠地注视着这些人,仿佛认为这便是理所应当的,他的表情似乎只有这一副。
楚天莹还在发愣,就在刚才,在洛墨出现之前,她曾在脑海中预演过无数次可能会出现的画面,其中最悲惨的莫过于她被这些人群起而攻之,围攻至死,可是结局往往出人意料,老天似乎也特别眷顾她这个天之骄子,不愿看她身死,她不知道为何,也许是老天要将大任交付于她,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一个老门主精心布置了数十年的局,就如捕鱼撒网,今天,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而她却不是那个收网人,真正的收网人是早已死了数十年的老门主,也就是她的亲爷爷。
可她却不认为这是背叛,或是心中产生一种被人利用的激愤悲伤,毕竟,现在她还活着,而且她可以选择,可以选择去做,也可以选择不去做,这是她心中的倔强,也是她不甘心做一枚棋子的倔强,更何况,她对老门主没有丝毫的恨意,只有无尽的爱与感激,年少时,若是没有老门主悉心教导,呵护备至,又怎会有她今日的成就,她的一切都是老门主赐予的,现在,老门主只是拜托她去做一件自己生前未能完成的夙愿,也可以理解成是老门主的遗愿,身为老门主的孙女,为自己的亲爷爷完成一件纠缠一生的心愿,是一件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于情于理,都应做到,况且,老门主拜托她做的事情,又并非伤天害理之事,这件事若是真能做成,将会救数以万计的江湖子弟,黎民众生再不必遭受无妄之灾,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也是她自己一直以来就想做的事,所以,她应当去做,而且应当做好。
楚天莹虽这么想,可有些人却并不这样认为,老门主毕竟只是一个仙去之人,一个死人,即便生前威势再盛,死后也已化作一捧黄土,随风飘散,死人毕竟是死人,所谓的被死人的威名恫吓,不过是对已死之人的敬重,谁又会真正地怕一个死人?
所以,现在楚门子弟之中仍有许多人还没有放下兵器,他们之中,有一些人是真心实意地不愿归顺,不愿听从楚天莹号令,还有一些人,是在观望,未放下兵器之人,他们要么是一群愚忠之人,信奉心中的老一套,且至死不改,要么是一群有野心的心怀鬼胎之人,他们想趁此时机,做一个时代的改革家,或是开创出一个只属于他们自己的时代,到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们也想体验一下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绝妙感觉;而观望之人,则多是一些心思活泛之辈,他们大多是一群墙头草,总是不愿第一时间就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们观望,便证明还有机会,况且,若是情况不对,到时再投诚也还是来得及的,毕竟,从古至今,没有人会为难俘虏,更没有一个领袖会拒绝投诚之人的诚心归顺,因为那会显得领袖宽宏大度,有领袖之风。
所以,现在场面便出现了两个极端,放下兵器的一群人已站在楚天莹和洛墨身后,诚心归顺。
还有一群人仍凶神恶煞一般注视着洛墨和楚天莹,他们嘴中喊的是“誓死效忠楚门,不做走狗”,以此来证明他们是正义的一方,那里面,有好多人,楚天莹都认识,还有一些人可称得上是熟识,他们中,有人是楚门元老,有人则是新进入楚门的青年才俊,可现在,他们却用一种看着仇人的目光在看着楚天莹,从来没有女子做楚门门主的先例,他们咽不下这口气,更不想从今往后,听一个女人发号施令。
洛墨仍旧是满脸冷漠地看着这些人,似乎是在等待,也似乎是在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可是他不会说,更不会所谓的好言相劝,在他年轻时,在他被所有武林中人误解的时候,他便从来未曾低头,现在,又怎会为了这区区数十人低头相劝,那不是他洛墨的性格,更不是他的作风。
洛墨轻叹一声,这些年,他修身养性,已很少参与江湖中事,只是偶尔听过几个江湖中的后起之秀,还有一些与他一样的老朽身死的消息,也只有这些消息,才能微微勾起他的兴趣,让他愿意花半晌的时间去了解了解,他总认为自己的时间已不多了,怕是哪一天便也会如老门主一样驾鹤西去,所以他格外地珍惜自己的时间,绝不做任何无意义之事,当然,他所做之事,只要是他自己认为有意义即可,他不需要别人的认同和赞许,所以,他闲时浇花种树,累了便小憩一下,在他看来,这便是有意义之事了。
现在,又有一些人在浪费他的时间了,这是他最厌恶之事,而他处理这些事情也很有一套手段,年轻时,若是遇此种事,他兴许会能跑则跑,毕竟,他这个人最怕麻烦,可是现在,他不能跑了,因为他已无处可去了,楚门是他与老门主一起打下来的江山,他早已将此地当成他自己的埋骨之所,可现在,竟有人要来掘自己的坟墓,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他逃了一辈子,现在终于找到一个不再需要逃跑、可以安度余生的地方,他誓死也要守护住这一方“净土”,这不光是为他自己,也是为了老门主,为了他与老门主之间的约定。
洛墨轻咳一声,他果然已经很老了……
他缓缓地抽出自己的剑,那是一柄非常奇怪的剑,剑身不厚,却没有剑刃,也没有剑尖,拿着这柄剑,就像拿着一块生铁。
那些楚门的“负隅顽抗”者见到这柄剑,有的嗤之以鼻,有的甚至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音,只有一些深知内情的人眉头紧蹙,面色凝重,他们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声音的,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的。
可是他们不怕,因为他们深知,洛墨号称“不杀”,他这柄剑也是特意为了他“不杀”的名号铸造的,这柄剑的名字也叫“不杀”,据说,洛墨持此剑,剑从未染血,更未伤过一人,既然明知不会死,又何须怕?人就是如此,只要确定不会丢掉性命,那便什么事情都敢干。
所以,他们更加猖狂,甚至还有一些人发出了挑衅的声音,做出了挑衅的动作。
洛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犹如在看着一群毫无生命的草木。
剑出,无声无息,无响无动。
人们只看到一个老人出了一剑,只有一剑。
没有人看清老人是何时出的剑,更没有人看清老人此剑刺向了哪里。
人们只看清,当老人收剑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腿,痛叫不已。
洛墨收剑,便不再看他们,而是看向了楚天莹,轻叹一声,道:“你来处理吧……”
楚天莹会意,猛地拔出自己的佩剑,脚步沉稳,慢慢地走向他们。
那些人看到楚天莹走向自己,不顾双腿剧痛,爬起来磕头,将头磕出血,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少主!不!门主!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刚才是猪油蒙了心,狗眼看人低,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是受人蛊惑的,听信了奸人的话,我们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们这群小人计较,您放心,只要您放我们一马,饶小的们一命,从今往后,小的们必定为您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誓死追随,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楚天莹冷冷地看着他们,眸中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在看着一群已死之人。
手起剑落,耳边便再没有喧闹之声。
楚天莹将宝剑用衣袖抹干,随手擦了擦迸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鲜血尚温,略带一点腥味儿。
在远处看,楚天莹便如一朵盛放在血海中的白莲,花心芬芳,瓣瓣娇嫩。
她缓缓走向洛墨,洛墨有些不忍看那些死人,可他却轻轻地拍了拍楚天莹的肩膀,道:“你做的非常好,非常之时,当行非常手段,不必在意,如此最好……”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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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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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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