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娘子的谎言被戳破了,想走?可没这么容易的事!”
绮红正待争辩,盈姝制止了,她现在只想快些离开。
“韦郎君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之事,说起来双方都有错。如今拘着我做甚?”
韦卯见她软和下来,心中舒爽,起了别的心思。
“小娘子别怕,我们本是该好好相看的,如今这般也算是不骂不相识。你家人既想你嫁入韦家,不如,你嫁我做妾如何?”
盈姝只觉他厚颜无耻,欲走,又被拉了手臂。
“韦郎君自重!”
盈姝挣脱不了,绮红见了正要叫人,却见帘子掀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一脚踢飞地上的杯子,正打在韦卯膝盖上。
韦卯狼狈跪地,叫骂着仰起头,却见崔家小魔王崔乾陵立在门口戏谑的看着他。
这长安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不涉及利益对冲,不管其他世家行何事,都不插手,今日崔乾陵竟然这般不给他面子!
“崔乾陵,你又发什么疯?”
崔乾陵戏谑道:“哟,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我陈家表妹,原来是你啊,韦卯!”
崔乾陵在长安恶名昭著,每日都能听到他溜马斗鸟,与人冲突的事迹来,偏偏圣人和贵妃疼爱他,事事替他摆平!
想到此,韦卯吸了口气,起身笑道:“我哪里知道她是你的表妹,况且也是她先出言不逊在先!”
崔乾陵今日是专门寻盈姝来的,先去裴府,才得知她竟然出来相看来了,对方还是韦卯,敢来就瞧见刚刚那一幕!
听韦卯如此辩解,也不在意,笑道:“既如此,你向我陈表妹磕个头这事就算了了!”
韦卯听了,立时炸毛,双眼死死盯着崔乾陵,怒斥:“竖子敢尔!欺我韦家无人?”
说罢,转身看刚刚与自己饮茶夸谈的几人,那几人见了崔乾陵时早已缩到墙角去了,倒像不认识他一般,不免泄气!
崔乾陵见状,朝着身后一动不动站着的崔乾佑,笑道:“兄长,你看你兄弟我实在太可怜,说的话他都不听!”
崔乾佑几步上前,一把扯过韦卯,往他腿上一踢,那人就跪了下去!
韦卯传来哀嚎,崔乾佑的劲儿使的实在是大,一旁盈姝看了心惊,怕惹出什么事来!
“崔表哥,此事就罢了吧!”
“怎么能算了,他那样欺负你!”
崔乾陵甩开盈姝,蹲下身到韦卯面前,笑道:“韦卯,今日可不是我欺负你,是你让我不爽!那就得认错,你阿母没教过你认错要诚心吗?”
“你不过仗着贵妃疼爱你,这般欺辱我,总有一日我会让你……”
没等韦卯说完,便传来他的哀嚎!
隔壁亭中,几人面面相觑,刚刚他们还说韦卯猖狂,如今更猖狂的来了!
“兄长,你确定不管管崔乾陵?”
李豫的王妃崔氏,正是崔乾陵亲姐,所以他同崔乾陵倒却是熟悉!
李栩忧道:“若是不小心伤了性命,怕是不好交代!”
李豫笑道“怕什么,就算出了事,也轮不到我替他收拾烂摊子!”
这头,崔乾陵玩的是越来越开心!
“你错没错?”崔乾陵迫着韦卯,韦卯每耽搁一分,身后的手便收的越紧,眼看手臂就要折了!
终于,他还是败下阵来!
“对不起陈娘子,今日是我孟浪了!”
崔乾陵道:“继续说!”
“我下次再不敢了,望陈娘子大人大量,不要同我计较!”
“今日你崔小爷我教你做人,日后再这样随便欺负人,我可不放过你!”
崔乾佑松了手,韦卯跌到地上,盈姝松了口气,倘若韦卯今日真出了事,崔乾陵倒无事,她必是逃不过的!
出了亭花阁,她脸色不好,她小心谨慎,只敢过过嘴瘾,遇到崔乾陵这样处事的不免生怵,一旁崔乾陵丝毫不觉!
“陈妹妹,你何必同这类人相看,他哪里能配得上你!”
盈姝垂着头,心情低落,她到这长安来本就是吊着一口气要寻个如意郎君,好让赵谨言侧目的,如今这一闹,这长安谁家郎君还敢求娶她!想到这里,脑袋嗡嗡的,自觉无望!
一旁崔乾陵自那日在虢国府见了她,念念不忘,过了一日便来寻她,自以为今日帮了她,她自该感谢和他更亲近些,却不料佳人不领情!后知后觉道:“陈妹妹莫非是怪我?”
盈姝见他似乎天生缺了这根筋,又想到她日后总还要经历今日这些事,她不知他为何干预,若是日后次次如此,那她岂不是完了,倒不如同他说清楚,也好让他成全。
只是这如何说呢?
片刻,盈姝一脸惆怅道:“崔家表哥不知,我在钱塘时祖母和阿母不喜我,过的甚是艰难!幸而姨母知道我的处境后,这才接我来了长安,原是为了替我寻一门亲事的!”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今日韦家郎君欺我辱我,我自然也是生气的,但他说的算是事实,我出生比不得你们这样的高门大户,择郎婿上自然也不敢奢求,只求郎君人品贵重,珍我疼我。今日这件事后,怕是再难了!若是如此,我也就没必要再待在长安,回钱塘去随便找户人家嫁了也好,留待家中伺候长辈也好!”
崔乾陵是个洒脱的性子,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好与不好,对和错,从来没有委屈和求全,他这般长大,天不怕地不怕,在这长安肆意忘形!
今日他听了这远房漂亮表妹的一席话,先是吃惊,再是不解,最后可怜起她来!
听她说要回钱塘,立刻紧张起来,忙道:“陈表妹,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的难处!你可别回钱塘去,你家人既不疼你,你好好来长安找出路,却被我今日捣了乱!你放心,你的错我会弥补的!”
盈姝见他倒算赤诚,想着话也算说到了,不再担心。
“我知表哥是怕我受了欺负,我心里是欢喜的!”
崔乾陵见她不再愁了,才高兴起来,说起狩猎一事!
“前日我同四郎在府上邀你过几日同去骊山狩猎,你既然应了,可不能反悔!待我准备好一应物事,就出发!”
盈姝只得应了,两相再强调一番,才登了车返回裴府,那崔乾陵似是不放心,一路相送,到了永嘉坊才离去!
盈姝坐在马车上,满脸木然,林氏得了大张氏的命在二门候着,见她从车上下来,忙迎上去,暗道不好。
二房院内,大张氏早先就得了消息,韦家传来消息,说这亲事高攀不起。这话就怪了,若是看不上如何会说高攀不起?
盈姝进来,正待问,却看她脸色苍白,想来是遇了不好的事。
“今日相看如何了?”
盈姝道:“尚可!”
大张氏待细问,张了张嘴,忍住了,她这女儿和她十来年未见,本就不甚亲近,心事想来也不愿同她说!
盈姝草草说了几句,就告辞要回房里歇息,大张氏只得留了绮红问话,只得知那韦卯品行不端,污言碎语,动手动脚,其他的倒问不出什么来了。
大张氏听了,心中气愤,只觉得韦家糟践她,咽不下这口气,派人传话去了。
胡成今日伤了脸,盈姝过意不去,她总拿他当孩子看,这不,亲自拿了药让他敷上。
胡成的脸小而深刻,眼睛不大却很犀利,此刻耷拉着眼,有几分可怜。
盈姝接过药膏,用娟子给他一点点上到脸上,他忍住了疼,只身体一抽抽的。
“下次不要和那等人打架。”盈姝轻声道。
他摇摇头,药膏沾了一大团,更疼了。
“怎的?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他不说话,倒显得盈姝有些严厉。
“我知道你是为我出气,但是出气的方法千百种,没必要选这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
涂好了药膏,仔细一看,脸上没多少白净的地方,到处青青紫紫,对韦卯几人更恼了。
“你这几日别出门了,在房里养好了再说。”
说罢要出门去,却听得一声“嗯”。
盈姝心中一笑,这孩子被打了一趟倒会说话了,只让林氏找了些补身子的药材来炖给他吃。
屈在房里好几个时辰,傍晚,盈姝逛遍了虢国府,打听到裴知节住的院子,去了住处一看,院子偏僻,却无人!
这虢国府本就是虢国夫人当家,大房和二房就是沾了三房的光,他一个大房的庶子,这种境遇也能想象。
接下来两日,时不时让绮红绮罗去看看,院子里进进出出果然只有一个老嬷嬷和一个小厮,确实不见裴知节,这下倒不好办了,哪里寻盈倩去呢。
原以为那日亭花阁人多,盈姝与那韦卯的亲事不成,吵闹一番,亲事更是难!
没想到过了不到两日,府上倒是来了好几波求亲的,二房日日流水一般的人进出,大张氏日日忙不暇接,这些求亲的人都是长安人士,虽不是世家大族,却大都家庭富足,求亲的儿郎在长安也没有什么恶劣的事迹,反倒大部分都风评不错!
她虽是心中疑惑,也只当是盈姝容貌惊人,加上裴家的势力,也没多想!
倒是林氏日日在大张氏和盈姝中间传话,第一日还好,第二日又是一批批的进府来,像是排着队似的!
盈姝侧在窗前舒缓腰腿,这是在钱塘书院习舞时的习惯,她的手臂纤长,腰臀的起伏如同波浪延伸开去。
听了林氏说起这事,不免怀疑!她那日在亭花阁中,可谓大放厥词,按理来讲不会有人上门,况且若真是一个两个就罢了,可她再三问林氏,到今日为止,求亲的竟然已经有十来家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不是那韦家在中间做筏子,可韦家若要干预,不是应当四处传她的坏话,好让他名声烂的彻彻底底么?
怎么反倒反其道而行之?
林氏一旁絮叨,觉得盈姝过于谨慎了,笑道:“这事儿有什么反常的,只要是男子,终究还是喜欢漂亮的娘子!”
盈姝多日没练,额角渗出汗来,林氏越说她心中越发怀疑,男子看容貌,可论议亲,可是比女子还势利!
遂收了腿,让琦红绮罗梳妆,她要去打听打听这到底怎么回事!
盈姝这头乔装打扮一番,出了府,她在永嘉坊附近观察着进出的人,分辨出哪些是来提亲事的红娘,看着倒是正常,似乎没什么异常!
却突然看见一个青年男子拉着一个中年夫人在说什么,一面说一面看向裴府,一旁还站着一个像红娘的人!
盈姝装作无意走过,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阿母,我说了我不能娶这裴府的表姑娘!我已经订了亲了,身为君子,怎能朝三暮四?”
那中年夫人叹道:“这些话你休要再提,我们既然有求于人,别人应承了,我们也自该说到做到!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两日来的不少,别人也不一定能看得上我们!不过,若真是成了,你也就彻彻底底收了心,娶那裴府的表姑娘吧!”
盈姝听了这番话,早已经惊的不行,果然是有人在其中动手脚,挟恩来娶她?并且看起来这些人似乎是真的打算娶她,她原以为韦家打的是求亲再悔婚的主意,如今看来倒像不是,想到此,再也忍不住了!
“不知夫人说的要娶裴府表姑娘可是真?”
几人本就不愿让人得知,突然见一个艳丽的女郎这般询问,哪里敢承认!
盈姝继续旁敲侧击道:“哎呀,你们也别误会,我和你们一样啊!”
几人对视了一眼,打量盈姝,问道:“一样?”
“正是,我和你们一样的,也是受了那人恩情,家兄也去裴府提亲了!”
几人松了口气,心道原来如此。
盈姝怒道:“说来也是气愤,家兄本心有所属,如今阿父阿母上裴府来提亲,我兄长肝肠寸断!”
那男子瞧着眼前美人,心想到那不知底细的裴家表姑娘,心中何等不忿,叹道:“只怪我们受崔家挟制,不得不听命于崔小郎君!”
一旁的中年夫人忙打断他,笑道:“其实也无可厚非,我们受了钱财和好处,自然也得有所割舍!”
盈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这一出不是韦家搞的,是崔乾陵害的,盈姝再看这几人,那郎君倒还生的不错,主母看起来也是个大度的,想来他还不是一把抓了丢给她选,还用了心思!
崔乾陵,怎么有这么较真的人,她不过半真半假的同他诉了苦,原本是想着他不要再插手她的亲事,他倒好,送佛送到西,给她抓来这么大一堆!
只是,这种威胁来的郎君,一开始就抱着对她的抵触和敌意,她往后如何同他们相亲相爱?
她看了看眼前这一家,可以揣测其他那十来家人了!
“那你们不用去裴府了,裴家那表姑娘眼光高的很,想来是不会成的!”
那男子一笑,仿佛松了口气,忙道好。
那红娘却打量盈姝一番,笑道:“女郎可别说笑,这成与不成,还得让那表姑娘看了才知呢!”
盈姝笑道:“我已经看了,我说不成!”
几人品了片刻她话中意思,惊惶道:“你,你是裴家表姑娘?这…”
“你们也别担心,崔家表哥同我玩笑,倒让你们受累了!你们回去就是,他若问起,便说是我说的!”
几人听她言罢,见他转身往裴府里面走去,才信了!
那男子仔细回忆女郎的面容,不由痴想,裴家表姑娘这般容貌,就算是被要挟着娶了,也是人生快事一件啊,可惜此事竟只是个玩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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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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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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