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雪从小就跟着我,不必出去。”
既然慕容芸都发话了,她自然没什么话说,只好点头。
“那就请四姑娘出去吧。”
“我也要出去?”沈云锦指着自己鼻子,觉得不可思议。她小时候见了慕容芸一面,两人性格迥异却意外地投缘,便常在一起玩。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诊病这种事也不觉得自己需要避着了。
青雀知道她们关系斐然,但这种事即使是她也是没办法说的。“姑娘快点出去吧。我要给郡主看看,实在是不想能分心。”
“那好吧,你好好看。”沈云锦没有任性,说着也出去了。
慕容芸不是傻子,知道这位女郎中如此行事,必然是有什么事的。
放下重重帘幕,侍女蜜雪轻轻拉开衣服,露出郡主腹部的肌肤。
圆润膨隆,青筋隐隐可见,青雀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青姑娘?”见她木然,慕容芸忍不住问道。
她如同惊醒一样抬头去看郡主,见她沉静如水。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在这样一个尊卑有别的时代,她不可能像在现代急诊室里一样去问郡主的同居史。
她心想,这里既没有彩超也没有人绒毛抽血检查。此事非同小可,牵扯众多,只是凭借脉象和视诊就下结论实在是有些草率。
她必须慎之又慎。
心思在肚里滚了滚了几个来回,还是说:“郡主,我能不能摸一下看看。”
“放肆!”旁边的侍女出言训斥道。
她身上一抖。
慕容芸却淡淡道:“无妨,就按照青姑娘的意思,请吧。”
她的手刚一放上去,传来微微的震动。
完了,青雀彻底死心了。
如果说刚刚的还是猜测,那现在就是实锤了。她明明摸到了腹部的胎心。如果说滑脉还有其他的解释,胎心却是骗不了人。
这益阳郡主真的怀孕了!而且月份已经不小了。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几欲晕厥。
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益阳郡主没有生病,而是怀孕。
可她要怎么说?她该怎么办?该不该说?
她的脸色变化莫测,慕容芸看着,知道这姑娘定然是看出了什么。便问道:“青姑娘看好了?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郡主,”她只觉得声音发颤,嗓子干哑得厉害,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自己放在桌子上已经打开的出诊箱上。露出了里面的乌木匣子。杰伊文学网
那是师父送给自己的金针。
“大医精诚,我们行的是仁心仁术。也许之后我们会遇到许多光怪陆离的事,但秉持着这一点初心,才能守住自己。”
那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师父,他的话还犹在耳畔。
自己怎么能做出那种罔顾生命之事,这一想法如雷一般席卷了全身。
既然今天自己到了王府,既然瞧了她的病,既然遇上了,那是什么便是什么了吧。
若真是有什么,那便是自己的劫数。
她再次望向慕容芸的脸,声音几乎是从牙缝挤出一样,“郡主您前段时间是不是见了什么男人?”
这话说得隐晦,猛一听让人摸不到头脑,一旁的月令一愣,未解其中含义。但慕容芸却是一下子就听懂了。“青姑娘问这是什么意思?这和我的病有关系吗?”只见益阳郡主眯起眼睛,目光也从刚见时的温和一下子变得锐利冷峻。
这个反应是不会错的。郡主真的有事。
事情既然已经说了出来,此时反倒是不慌了。她的言语也流利起来,“是的,郡主觉得身上不爽利还有其他的症状皆与此有关。”
见她还是盯着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说了,那就索性说个明白。“郡主没病,是怀孕了。”
此言一出,屋里立刻静了下来。安静到她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芸冷冷道:“你这庸医!云锦在我面前把你夸得天花乱坠,却没想到你医术如此拙劣。看不出病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污蔑于我?你可知道我可是未出阁的大姑娘?污蔑当今郡主你是何居心?”她声音清冷尖锐,就连一旁的月令都吓得一抖。
色厉内荏,恼羞成怒,慕容芸的反应更是坐实了她的推论。
面对慕容芸的怒火,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脸上却无半点惧色。
她静静地看着这位金枝玉叶,面上平静无波,和刚刚的惊慌失措判若两人。
这样的人她在急诊科可是遇到过不少。
花季少女在家长陪同下来看病,高度怀疑是怀孕,除非结果摆在他们面前,否则他们是不会承认的。这样的事屡见不鲜,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刚刚知道这种事的那些人就和现在益阳郡主的反应是一样的,不过是把不安和恐惧迁怒到医生的身上。
“郡主,”她的声音沉了下去,“您仔细想想,您是郡主是金枝玉叶,我若是不想活了才敢那这样的话来戏弄您?我来看病,有问题自然是要告诉您。这就是我判断出来的结果。不管您是不是愿意,满意或者不满意,这就是事实。你可以处置我,但事实是没办法更改的。您若是不想事情变得没办法收场,应该想想怎么处理,而不是对着我这个性命如同草芥,无足轻重的人浪费时间。青雀死不足惜,郡主想杀我易如反掌,但您要好好为自己考虑。”
慕容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郎中,刚刚惊慌失措的表情已经在她脸上看不到了,镇静从容。说出的话句句诛心刺耳,但却一句没错,都是事实。而且说得恳切在理。
是的,现在她最迫切的问题在于怎么处理这件事,而不是和她过不去。
“那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郡主您想怎么办。如果不管不顾,您的肚子会越来越大,最终产下孩子。这样的结果是不是您想要的?”
她的话极其刺耳,但却都是事实。“你说的不管不顾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冰冷如霜。
“意思就是您想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她声音轻柔,说出的话确实如此的残忍。
郡主瞪着她,“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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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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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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