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苏绾宁,说的第一件事便是柳姨娘生了,是个男娃。
“既然大哥后继有人,那财产自然是留给你弟弟的。”他说得言辞恳切,试图与这个侄女达成共识,“但他毕竟年岁太小,无法打理家业,如今我会暂时替你爹守住家业。”
苏绾宁跪在灵前,却是一语不发。
“你放心,待你弟弟成人以后,我会将家业尽数归还。”对于苏绾宁和沈氏说得话,他也略有耳闻,如今的表态,不过是为了让侄女放心,“与苏家合作的伙伴,听闻大哥死了,纷纷拿着合约上门,我需要印章和他们签署新合约,否则,苏家的生意也会毁于一旦。”
苏绾宁冷笑道:“我爹尸骨未寒,真相未明。二叔这么急着要印章,未免有些急功近利了吧?”
“要知道,如今你与苏家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肯降低姿态,与晚辈商量,也不过是因为苏绾宁手中可能握着苏成文的商业印章。因为他已经翻遍了苏成文的遗物,什么都找不到。
“若是找不到杀害我爹的凶手,就算让整个苏府跟着陪葬又如何?”
“疯子,你真的疯了。”
如今的苏绾宁,就是一个浑身充满倒刺的疯子,见谁都是一副仇人模样。眼看交涉无果,苏成武只好离开。jieyidazhiye.com
守灵的第二日,沉勉来了。
他说前一日筱怜出嫁,他不方便过来探望,今天得空,立马就来了。
苏绾宁指了指后院,说道:“沉公子,你走错地方了,你的未婚妻在那里。”
沉勉以为苏绾宁还在为之前被抛下的事情生气,着急解释道:“那匹马承载不住三个人的分量,我只能先行回来报官。”
“沉公子不必解释,如今京都城内谁人不知你与我三妹好事将近,来这灵堂,未免有些晦气。”
“我没有。”他的确报了官,而后便安然无事的开始为沉筱怜准备婚事。至于舆论如何,他也是刚刚才知道。
“公然抱着女子从闹市中而过,若不是想要我三妹平白遭受别人诟病?”此时的沉勉,形势所迫,不得不做。
“绾宁,是我对不住你。”
苏绾宁没有抬头,只是淡淡说道:“没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打扰,便是对我最好的结果。”
沉勉走后,月黎带着莫雪央前来。
莫雪央半跪在苏绾宁的身旁,安慰道:“节哀。”
如今她的父亲中风在床,随时会病危,所以能够深切感受到苏绾宁的感受。
苏绾宁苦笑,抬头看向月黎:“小郡主,陈小武抓到了吗?”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严肃的称呼月黎。可是对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还是被他跑了。”
苏绾宁往火盆里添了一沓纸,轻声说道:“想来这半年多,我为官府出了不少力,甚至为了捉拿真凶,以身涉险,官府就是如此报答我的吗?”
月黎一时哑然。却依旧承诺道:“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也书信外公,在各个水运关卡留意陈小武的动向,防止他通过水路逃跑。”
苏绾宁第一次欣慰的笑了:“那我便多谢二位了。”
守灵的第三日,苏绾宁将亲手绣的山河图,放入了火盆中。
林昭彦悄然出现在她身侧,惋惜道:“如此好的一副绣品。”
但当火接触到绣品的瞬间,便将其吞噬而尽:“今日,本是我父亲的生辰。”
“节哀。”林昭彦蹲到苏绾宁的身侧,然后陪着她,一沓一沓地往里面添些纸钱。偶尔还伴随着滋滋的声响。
他转头看去,苏绾宁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落在火盆里,最后在火势之下,消散不见。
“以前,我总喜欢和我爹怄气。当年我娘把所有嫁妆都拿出来给爹,可是爹外出生意三年,音讯全无。祖母认为是我娘怂恿着爹外出做生意,导致的生死不明。那时管家的是祖母,她将我们母女扔在后院,不闻不问,下人苛待,月钱少的可怜,最后一次,娘生了大病,因为救治不及时,死了。”
“我总觉得,娘是死不瞑目,因为她没看到丈夫最后一眼,也没看到爹衣锦还乡。那时我发誓,一定要荣华富贵,甚至在为母亲扫墓时,都要穿着极为奢华,只是为了让她看看,她的女儿,再也不会受贫穷之苦。”
苏绾宁也不知为何,竟然和林昭彦说起了这些陈年往事。许是这些天,她太苦闷了,急需一个可以倾诉的出口。
好在林昭彦只是静静地半跪在她身旁,耐心听她讲述。
“我记恨爹没能在娘最需要的时候回来,所以心中的委屈全撒在了爹的身上。记得爹刚回家的那两年,我经常跟他对着干,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可他总是一味的包容我,还跟人说,我本性不坏,天性纯良。”
想到幼时做过的蠢事,她不禁笑了出来。只是笑得有些悲凉。
“爹用尽一生在赎罪,他一直绝对愧对我娘,所以一直以来,守身如玉,不再续弦。”而柳姨娘,却只是个意外,“对我也是极尽宠爱。如今我与爹的关系慢慢缓和,他却突然再次离开我了。”
“我好后悔,后悔没能和他好好告别。”
说到最后,苏绾宁的声音愈发小了,似乎是陷入了沉思。林昭彦只觉得肩头一沉,一颗脑袋靠了上去。
林昭彦想要推醒她,可是终究还是没忍心。苏绾宁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挺到此时已是不易。
北苑皱着眉,看着自己世子面露不适,轻轻地转动一边胳膊,想着上前分担,却被林昭彦用眼神制止了。
素来清心寡欲的世子,如今却莫名的起了心疼之意。
第四日,苏成文下葬。
柳氏抱着还未满月的苏小公子,在棺木前哭得死去活来。不知这中间究竟有几分真心,毕竟苏成文没了,苏家族人对这母子俩都是虎视眈眈。
苏绾宁无声的跟在丧葬队的后面,脚步有些发虚。眼见着棺材缓缓沉入地下,她终于站不住了,跪倒在碑前。
苏家来人众多,还有许多苏成文生前生意上的伙伴,都赶着来送他最后一程。
就连林昭彦,也身着素衣,与月黎隐在人群中间,默默跟随。
“苏成文一倒,苏家便是垮了。”也不知人群中是谁发此感慨,惹得周围人一致赞同。
要知道,很多人与苏家合作,并不是冲着苏家这块招牌,而是苏成文此人的人品。放眼如今的苏家,苏成武墨守成规,毫无建树;旁支更是受了苏家的庇荫而风光一时。
“苏家,还有一个苏绾宁。”月黎忍不住说道。
“曾听闻苏二小姐打理成衣铺井井有条,生意上不弄虚作假,屡屡创新。”那人对苏绾宁本身很赞赏,认为其有经商头脑,可是,“但她毕竟是个女子。”
单单一个女子,便毁了她很多的可能性。
天公不作美,下起了蒙蒙细雨。
红英撑着伞,想要给小姐挡雨,却被一把推开。苏绾宁将那把伞放在了墓碑上,喃喃道:“爹,下雨了,别着凉。”
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苏绾宁抬头看向天空,当初她娘去世时,父亲便常说,若是想念,便抬头看看天空,你娘亲定会感受到。
如今她抬头,想念的不禁是娘亲,还是宠她入骨的爹爹。不知爹爹是否能感应到。
雨越下越大,她回过神来,人群已三三两两的散去,只是不远处的林子里,似有人影攒动。
苏绾宁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定睛细看。这一看不要紧,苏绾宁只觉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在倒流。
那人头戴一顶草帽,五官秀气,眼神深邃。
她大喊一声:“陈小武!”
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苏绾宁跌跌撞撞的朝着那人奔去。而林昭彦与月黎也是后知后觉,紧跟而上。
陈小武刮了胡须,改变了气质,可是即便这样,苏绾宁还是一眼便认出。毕竟她每天都在脑海里刻画着陈小武的模样,生怕自己忘记,无法替父报仇。
只是刚追两步,苏绾宁便有些体力不支。林昭彦趁势将她扶起,安慰道:“月黎在追,他逃不掉。”
苏绾宁一把推开,冷笑道:“那日你率人围剿,不是照样被他逃了吗?”
如今她只想亲手抓到陈小武,找到杀害父亲的幕后之人。
凭着一股韧劲,苏绾宁硬是跟到了悬崖边上。陈小武身上多了不少伤疤,显然是被月黎所伤。照理说,他一个土匪头子,不该如此狼狈,可是之前围剿,让他元气大伤,身上的旧伤还未痊愈。
苏绾宁见到陈小武,眼睛通红,像是要吃人:“说!是谁指使你杀害我爹的!”
陈小武捂着受伤的胳膊,也万分委屈:“我们只劫富济贫,从不杀人放火。”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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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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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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