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宁和南书走在路上,碰巧遇见护卫军正在查封谢府。府内叫冤的声音此起彼伏,可是没有人在意,一箱又一箱的东西被贴上封条,送上马车。
谢家老爷颤巍巍地说道:“我们谢家对皇上忠贞不二,怎会联合贼人破坏两国之交?”
可是为首的官员并不理会这些,在搬空谢家以后,拿出封条,将那扇本代表着荣华富贵的大门彻底封死。
苏绾宁隔着人群朝里面看着,谢老爷因为受不了刺激,晕倒在地,而谢夫人一边哭着一边喊人请大夫。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谢义的身影。
旁边看热闹的人说道:“听说这谢小公子呀,还跪在皇城外呢。”
虽说谢家好客,往日宾客众多,但如今却没有一人敢伸出援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戴上了私通外贼这顶帽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今案件不明,皇上没有将其一家全部扔进大牢,想必也是念在谢家在先皇落难的时候伸出过援手,先皇也曾允诺若是谢家犯了错可饶全家一命。
想必如今圣上也是不愿背一个恩将仇报背信弃义的名声。
苏绾宁暗叹一句世态炎凉,想到自己和谢义好歹也算有点私交,刚要上前询问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就听身后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
“绾宁?”
沉筱怜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苏绾宁,她丝毫不掩饰脸上的诧异和惊喜,一如一年前般想要上前扯起苏绾宁的手,却被对方不着痕迹的躲过了。
苏绾宁瞧了瞧谢家老爷,已经在下人的搀扶下,去了医馆。于是朝着沉筱怜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柳夫人。”
沉筱怜听到这见外的称呼,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僵了一下。
“绾宁,你还在为当年的事生气吗?”
“没有,柳夫人多虑了。”苏绾宁一脸纯良。
“我也有难言之隐的。”沉筱怜扯着手中的手绢,一脸为难。
柳家对门第极为重视,自然是看不起苏绾宁这商家之女的身份。当年苏绾宁落难之时,她刚刚嫁到柳家,并未站稳脚步。她不敢赌,不敢为了苏绾宁而违背柳家的意思。
“柳夫人权衡利弊,明哲保身而已。”
虽然苏绾宁句句没有责怪的意思,可是那语气里的疏离,还是让沉筱怜的心中一痛。她几次张开嘴,却欲言又止。
最后,她只能说道:“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苏绾宁听了这话,只想笑。这沉家表兄妹,从一开始就在利用自己不是吗?此时装出这一副姐妹情深的戏码是为什么?
“我不清楚你和沉勉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接近我。”苏绾宁瞧着谢府门口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她也不愿在此逗留,便挑明了说道,“以往我待你们是真心的,也不曾后悔,但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表哥也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向我打听你的喜好的。”沉筱怜着急地解释道。可是这解释毫无信服力。
“喜欢我不是故意制造英雄救美,不是脚踏两只船犹豫不决,更不是二选一的备选项……”苏绾宁喜欢过沉勉,这是事实。可是沉勉做得每一件事,都足够令她绝望。
“绾宁,我希望你能相信表哥一次。”沉筱怜恳切地看向对方,却只能在她眼里看到冷漠。
“我的信任早已被消耗殆尽了。”
话落,苏绾宁便准备离开。沉筱怜想要拦住她,可是见到苏绾宁回头,她又一时无话。只是指了指苏绾宁要去的方向说道:“那边出了命案,官府封锁起来了。”
隔着谢家不远处,正是翠楼阁。
见苏绾宁似乎不信,沉筱怜又说道:“是翠楼阁的花魁,早上被发现刺死在房间里的。”
她的眼神左右飘忽,似乎并不愿苏绾宁继续往前走。
可是苏绾宁却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是吗?那年七夕我还请了翠楼阁的花魁展示苏家成衣铺的衣服,果真是红颜薄命。”
她没有理会沉筱怜的暗示,在与其告别以后,便径直朝着翠楼阁的方向去了。
而沉筱怜在见苏绾宁走远以后,脸上的神情陡然一变。她擦了擦没有泪痕的眼角,叹了口气:“苏绾宁,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呀。”
沉筱怜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在拐角处顿住。
“表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以我对苏绾宁的了解,她是不会回头的。”
沉勉自阴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双眼睛蓄满了失望。刚刚沉筱怜和苏绾宁的对话,他全部听到了,不知为何,自从苏绾宁彻底离开以后,他便经常会梦到她。
即便他一开始是存了刻意接近的心思,但日久总会生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神都会刻意停留在苏绾宁的身上。但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沉勉放下心中的儿女情长,开始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表妹。
她是刚从翠楼阁过来的。其实青楼死了一个女人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因着这次死得是花魁,而且身份又特殊,所以老鸨子格外慎重。
“你去查探到什么了吗?”沉勉明知沉筱怜在说谎,却依旧。
“我只是听说,昨夜有人女扮男装硬闯翠楼阁。其他的什么都不清楚。”沉筱怜的话,半真半假。
白日的翠楼阁本就萧条,又有衙役在忙前忙后,除此之外,她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出来。
“昨日牡丹去找柳二公子,是做什么?”
沉筱怜搅着手中的手绢,咬着嘴唇,半晌没有说话。
沉勉怒其不争,背过身去,声音里含着一丝彻骨的寒意:“大业将成,我希望你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另一边,苏绾宁路过翠楼阁的时候,该死的好奇心让她不禁伸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便被眼尖的老鸨子抓住。她拉着月黎,指着苏绾宁说道:“对对对,昨日就是这个小娘子硬闯的翠楼阁。”
苏绾宁心下一凉,早知道就不和沉筱怜对着干了,走反方向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被抓现行。
月黎皱着眉,只觉得自己经手的案子,有一部分都能和苏绾宁扯上关系。
她看着苏绾宁那副僵硬的笑容,说道:“苏小姐,我们衙门里聊聊?”
“衙门就算了吧,有什么事,我们在这里聊,这里聊就好。”苏绾宁有些心虚,却见月黎只是叹了一口气,随即将她带到了一旁。
等周遭只剩下她们二人后,苏绾宁才慢慢地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讲给月黎听。只是越听,月黎的眉毛皱得就越紧。
“所以说,当时你到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苏绾宁点头。她犹豫着没把林昭彦招出来,想必以他缜密的性格,定然将自己存在的痕迹一并清除掉。
可是月黎并非普通人,她接连发问:“你又为何男装夜闯翠楼阁?”
“这,这就说来话长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捉奸的吧?
月黎见她表情,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她叹了口气,说道:“幸亏仵作验尸,证明牡丹姑娘是自杀,不然,你定逃不了干系。”
“什么?自杀?”
见苏绾宁一脸的诧异,她点点头:“而且,房间里还有牡丹姑娘留下的遗书,自言不甘受辱,以死明志。”
罪臣之女被发配青楼,只能病死老死却不能自杀,否则会连累亲族。对此,月黎也曾持怀疑态度,可是找了几个仵作,给的结论皆是如此。
苏绾宁想着,难不成是林昭彦为了防止牡丹身份暴露而做的手脚?可是显然这是不合逻辑的。
“等等,也就是说,你们对外宣称的,就是牡丹姑娘自杀吗?”
“对外宣称?”月黎不解其意,“因为案子还有疑点,所以我并未……”
苏绾宁纳闷道:“刚刚我遇见柳夫人……就是沉筱怜,她说翠楼阁的花魁是被人刺死的。”
若是官方并未外泄消息,那沉筱怜又是如何得知牡丹姑娘是被杀的?况且,即便她听说了是自杀,自杀原因千百种,她又是如何知晓是刺死的呢?m.jieyidazhiye.com
除非是现场看到过。
想到沉筱怜今日的怪异,她似乎是故意引自己来这翠阁楼的,说明她知晓昨晚夜闯青楼的女子是谁。
苏绾宁眼神一点点暗了下来:“昨日沉筱怜绝对也在现场,而且,她还想让我当替罪羊。”至于目的,她并不清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沉筱怜和这起案子绝对脱不了干系。
月黎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中间种种怪异。据老鸨说,在苏绾宁之前,牡丹姑娘曾私自外出去了柳府,但很快便回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像是去跳舞唱曲儿。
而柳府那边给的回复也极为简单明了,说是牡丹姑娘只是来归还二少爷遗落在翠阁楼的东西。
若是有物品遗失,翠楼阁又不缺丫鬟,怎么会让一个花魁去归还?
这中间实在是有太多的巧合。月黎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柳夫人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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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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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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