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苌离知道,这不过是一副面具而已,隐藏在微笑之下的到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终于,走到了那人面前,苌离按照规矩,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看着这一幕,李稷心底笑意又重了几分,因为整个过程中,苌离发髻间的宝石珠串,仍是不乱分毫。
“坐吧。”李稷是惯有的那种温文尔雅的语气。
“谢,陛下赐座。”
正在这时,李稷注意到自己对面是一张坐榻,便吩咐道:“撤下坐榻,换张胡床来。”
苌离面上的惊讶抑制不住。
而李稷则以调笑地口吻道:“你定是觉得坐于坐榻之上,跟跪着没区别的那种人吧?”
这是白十郎说的话,可不是圣人说的。李稷接着说道:“说好的是坐论,让你跪着不就是跪论了嘛。君无戏言,所以你还是坐着吧。”
御前的寺人动作极快,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胡床就置好了。
李稷扬声道:“都下去吧。”
于是,殿内随侍的宫女寺人全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然后李稷把那份雍容贵气褪了去,换了一个更为舒服地姿势,道:“这下也没外人了,你我也算熟人,就不用装了,坐吧。”
从昨日到现在,苌离已经设想过此次面圣的各种情况,可现在的状况,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见苌离还站在原地,李稷彻底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地样子,抬头看向苌离道:“这么看着你,我也挺累的。”
“陛下恕罪,谢陛下赐坐。”苌离立刻端正坐在了李稷对面。
然而,李稷接下来的举动,依旧让苌离应接不暇。只见,他亲自拿过一只空茶盏,给苌离倒茶。
不过在茶水倒进茶盏之前,苌离就从李稷手里拿过了茶具,‘“多谢陛下,还是臣来吧。”
然后苌离先给李稷续杯,再给自己倒上。
苌离几乎是从李稷手中夺过茶具的,就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的手自然会有接触。而这,就是李稷给她倒茶的目的。的确如周成钰所说,她那双纤细的手,是一双常年提笔执剑的手。
看着苌离动作优雅地倒茶,李稷漫不经心地道:“你给我的回信,我看了。”
说到这里,李稷故意一顿,许久之后才继续说道:“我觉得,你的字不错。”
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苌离只是淡淡一句,“多谢陛下夸奖。”
李稷一脸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很擅长仿别人的字啊?”
明明是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但却更令人忌惮。
苌离目光低垂,面容恭敬地道:“陛下过誉了,臣没有这等本事。”
“哦,是嘛。那你跟我说说,你打着你舅父的名义坑蒙拐骗了多少次啊?不会总共就两次,一次被成钰识破了,一次被我撞见了吧?成钰手里那副我是见过的,说实话还是挺像的。”李稷满脸好奇仍是丝毫不减。
苌离只以沉默应对。
对于苌离的不接招,李稷毫不在意,一脸神秘地道:“你知道妘氏二公子唯一流传于世的名作,春江花月夜吧?”
“臣知道。”
“你可知这幅字如今在哪儿?”李稷问道。
此事苌离是真不知道,那时王府那般状况,谁还有心思去关心一幅字的下落?于是,如实答道:“回陛下,臣不知。”
李稷面带微笑,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道:“它,在成钰手上。”
紧接着,李稷就看到了他期待中的一幕。苌离的双眸倏然睁大,那双眼睛里,有惊愕,欣喜,还有……
这是须臾之间的事,李稷还未看清楚苌离眼中的全部情绪,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对了,迅速垂下眼睑,稳住自己。
李稷的笑容愈发明显,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在得月楼听评话时,从安小娘子的反应来看,苌离与靖东王府的关系,绝非是自己目前所知的那些。
单论苌离方才的反应,起码证明了她与妘氏二公子关系匪浅。
而苌离也明白了,此次面圣根本就是御前亲审,那封书信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的。
从那时起李稷就打算给她来这么一出了,所以才有这次的召见,还特意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个。此人心机之深,绝非自己可比。
对于李稷来说,既然已经抓住了蛛丝马迹,自然是要乘胜追击的,仍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口气。
“你给方弘济誊抄的试卷我也看了。我差点就以为,成钰又被你给诓了一次呢。成钰是个老实人,你怎能这么欺负老实人呢?”
在不知道李稷口中这幅《春江花月夜》,是真是假的情况下,苌离根本不敢接口,只怕此事越描越黑。
看到苌离的反应,李稷觉得自己有些欣赏她了,这么聪明的女人还真是不多见啊。她猜到自己有可能是在诈她,所以选择不接招。
当然李稷也没打算把那幅字拿出来,苌离有没有写过《春江花月夜》,她自己最清楚。就以她当初忽悠成钰的能耐,她定能当场就能找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应付自己。
李稷继续道:“你跟我说说,你的妘体是怎么练出来的?”
这个问题苌离早就想好了,“从前在王府时,王府内很多地方都有二公子的手书,臣自然是见过的,闲来无事临过一些。投奔舅父后,又得舅父指点,才有此小成。”
李稷笑了,还真是滴水不漏啊,谁都知道张旭和妘璋是忘年交,互通书信也是常事,张旭又是书法大家,指点一下自己的外甥女,也是合情合理。不过她这点小伎俩,在自己面前还是嫩了点儿。
于是,李稷接着道:“你过于谦虚了。说起来你的文采武功,我也算是都见过了。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你就是天纵奇才,也得勤加苦练,看看你的手就知道了。想来你也没那么多功夫专门拿来练字吧?再说你不擅长,可就是欺君了。”
这话听在苌离耳中,她的眉心几乎是控制不住地一跳,从自己入殿开始,李稷就在观察自己了,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
“臣不敢。”
自始至终,李稷都如闲话家常一般,“既然不敢,那就让朕看看,你是不是擅长此事。”
苌离注意到李稷换了自称,于是起身跪地,道:“请陛下吩咐。”
“朕的字,你已经见过了,就仿朕的字,写什么无所谓。”
“请陛下赐笔墨。”苌离语气恭敬。
李稷随手向身后一指,道:“笔墨那儿都有,就在那儿写吧。”
李稷手指之处是他的御案,苌离咬了咬嘴唇,叩首下去,道:“臣不敢。”
李稷反问一句,“怎么?朕的书案你看不上?”
“臣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去吧。”李稷那悠闲的语气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如此,苌离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行至御案前。御案的高度,苌离跪在前面刚刚好,伸手拿过纸笔。
苌离注意到,御案之上没有一支玉管毛笔。饱蘸浓墨后,按记忆中的字体,又把那日李稷给她写的内容写了一遍。
以手感来看,这笔还是上等的狼毫,不过笔杆却是普通的竹竿。毛笔书写的区别全在笔头上,至于这笔杆是玉的还是竹的,就写字本身来说,没有任何分别。
历代君王都会提倡节俭,不过再节俭也不能失了皇家体面。
就比如天子最高规格的服制:衮冕。这东西穿到人前时,上面还有补丁。这就实在是不成体统了,皇家威严何在?
况且,有些人的节俭最后都成了面子活,完全是做给人看的。
所以无论君王是不是真的节俭,这历朝历代,宫中花费都不是个小数目。
从李稷用的御笔就能看出,他的节俭真是做给自己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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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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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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