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庸哀怨地望着李稷心道:这事不是应该问您自己吗?
不用肃庸回答,李稷便自言自语道:“就她那个脾气,这世上有比她脾气还差的吗?”
肃庸依旧不接口,在心里回答道:有是真有,而且还不少。不过敢在您面前脾气不好的,就这么一位。
李稷继续自言自语,“就她平日这行事作风,哪有个女儿家的样子?论出幺蛾子,朕都未必比得过她!”
肃庸对此同样深以为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您看上她什么了,这不是显而易见嘛。不过他嘴上说得却是,“陛下,都说物以稀为贵,更何况是人呢。放眼天下,苌大人这样的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您稀罕她也是应该的。”
李稷回头打量了肃庸一番,最后点头赞同道:“言之有理。”然后就起身离开了武德殿。
两日之后,处置兰陵萧氏的诏令就从门下省传出了,大体上就是苌离那日对李稷的建议。但对于萧兆泰的处置却做了改动,萧兆泰本人仍是斩首示众,而其子由斩首改为赐死。至于理由说得是萧氏送嫡女入宫,见血过多恐有不吉。
苌离觉得李稷这回是真的损啊。明明兰陵萧氏已将萧兆泰一脉从族中除名,可李稷来这么一出是在告诉天下萧兆泰他还姓萧,对其子的轻判是彰显了圣人的仁德之心。而此举让萧氏无法彻底与萧兆泰划清界限,算是彻彻底底把兰陵萧氏钉在了耻辱柱上。
至于那个所谓的轻判,在苌离看来根本就是做样子的事情,斩首和悬梁自尽其实没什么区别,怎么死不是死啊。
如今参政知事空出一位,想来朝中各方势力又是一轮新的交锋。苌离知道李稷是想让沈桢上位的,而且他对此早就在筹谋布局了。
正如近来宫里传出的消息,如今在宫中最得圣人宠爱的就是沈燕婉,入宫不过两月,她已经升到了婕妤的位置,这样的晋升速度,是连韦贵妃都不能与之相较的。
对于沈燕婉的获宠,苌离并不为她而高兴,相反她却十分担忧。沈燕婉获宠于沈家来说当然是好事,可于沈燕婉自己来说,却并非如此。
后宫中人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于一身。沈燕婉根本就不是那位韦贵妃的对手,只希望她记得自己当日的嘱托,万万不可与韦贵妃起冲突,一定要忍让再三。
就算是沈燕婉能记得自己的嘱托,她就能平安无事吗?想到这里,苌离又是忍不住地叹气。一旦沈燕婉有了身孕,若是再被诊出是个男胎,苌离都觉得后怕。
为了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韦贵妃都能那样坑害自己,对于能直接威胁到她地位的人,苌离不敢想她会怎样对付沈燕婉。可如今自己与沈燕婉隔着宫墙,就是想帮她也是有心无力。
思来想去之后,苌离还是打算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苌离打听好了肃庸不当值的日子,带着重金前往了肃庸府上。
当肃庸看到苌离拜帖之时,已然明了这活阎王上门定是有事相求,可他完全想不到苌离能有何事情求到他头上来。可他也明白,自己要不要答应是一回事,这活阎王的面子是不能不给的,起码要把人家请进来说话的。
于是,肃庸立刻起身出门相迎。
随肃庸入内之后,苌离开门见山地道:“公公是聪明人,想必清楚下官登门必是有事相求,那下官也不必再说什么场面话了。”
说着苌离示意楚焕送上一只木箱,然后桑梓直接在肃庸面前打开。
在木箱打开的那一瞬间,肃庸着实吃惊不小,即便是见惯富贵的他,眼前这一箱黄金也不是小数目。
回过神来后,肃庸连忙推辞道:“奴婢也知道苌大人是个爽快人,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就凭您在圣人面前的恩宠,若是奴婢力所能及之事,奴婢定不会推辞,无需您这般客气。若是您不方便同圣人说的事情,奴婢也大可替苌大人去跟圣人开口,此事更是无需您这般客气。”
苌离微微一笑,道:“公公果然也是爽快。那下官就直接说了,此事于公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于圣人更不是什么大事。此事也的确是我不能跟圣人开口之事,但也无需麻烦圣人的事。”
这一番话把肃庸搞得一头雾水。“还望苌大人明示,这是何事啊?”
“工部尚书之女沈燕婉,如今的沈婕妤不知公公对她印象如何?”苌离问道。
肃庸知道这活阎王对此人是极其上心的,便道:“苌大人放心,沈婕妤在宫中一切都好。沈婕妤的性子极好,她得宠是应该的。”
“多谢公公告知。”苌离很是客气,“只是沈婕妤那极好的性子,是否能招架得住韦贵妃,想来您是心中有数的。”
“苌大人这是要奴婢帮沈婕妤争宠?”肃庸有些迟疑的问道。
同时,肃庸在心里同情起了李稷。圣人呐,您要是知道这位大度到不仅劝您充裕后宫,还帮着旁人到您这争宠,您是不是得气吐血啊?
苌离微微一笑道:“公公在圣人身边的时日也不短了,这圣人的恩宠能不能争得来,您应该看得很明白,不是吗?”
“那……苌大人的意思是?”
“后宫中人该得几分恩宠,圣人自有计较,这不是下官可以过问的事情。可圣人对于后宫争斗是个什么态度,想来您比下官清楚。”苌离顿了一下后,又道:“沈婕妤的好性子应付起后宫争斗来难免吃亏,若是有朝一日闹到圣人那里,还望公公能为她说几句公道话,仅此而已。”
“苌大人当真是未雨绸缪啊。”肃庸笑道:“沈婕妤也不是会构陷旁人的那种人。就算苌大人不说,若她出了事,奴婢为她说几句估计公道话也是应该的。今日既然苌大人登门,奴婢怎么也该卖苌大人一个面子。日后奴婢定会照拂沈婕妤一二的。此事是奴婢举手之劳,无需您这样重的礼。”
“多谢公公。”苌离起身谢过后又道:“既然公公如此说,那就更得收下了。就算是您举手之劳,也是要劳您花费心力的。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只当是为公公省些心力,攒些人脉,让下面的人有利可图,您也好办事不是?”
这一番话说得肃庸都想不出个拒绝的理由,于是笑道:“既然如此,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也多谢苌大人体恤奴婢。”
“肃公公客气,是下官给公公添了麻烦才是。”苌离道。
“哪里哪里,不是什么大事。”肃庸极是客气,“不知苌大人可有什么话要奴婢带给沈婕妤的?”
“下官要说的早在沈婕妤入宫前就说过了,不敢再劳烦公公。况且妃嫔与外臣结交也是大忌,下官知道轻重,也不愿公公为难。”
原来胆大妄为和谨言慎行是可以集于一身的,肃庸算是长见识了。
亲自送苌离出府后,肃庸也忍不住地感慨:这得是什么样的人家才教出的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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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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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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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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