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人就是贵妃韦姈月。不过在韦姈月看来,自己也不是去做什么好事的。早些时候就有宫人来报,说是王才人有了身孕。这个消息让韦姈月多少有些不安,就算这位王才人不是琅琊王氏的正支嫡系,可终究她都占了琅琊王氏的名头,不过幸好此人并不得宠,暂时还威胁不到自己。
但无论这个王才人是否能威胁到自己,作为后宫之首的韦姈月场面功夫是不能差的,按照规矩给她安排了宫人和太医照顾。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禀明李稷的,原本韦姈月是打发人去给肃庸传话,让他代为禀明。但当韦姈月听说,李稷派肃庸出宫去传召苌离之后,她改变了原来的主意,这样的好事也应该让苌离知道的。打听清楚李稷在何处召见苌离之后,韦姈月内心窃喜,紫宸殿自己去不得,可武德殿自己还是能去的。不过此事还需筹划了一番,因为她十分清楚,若是自己直接去武德殿面圣,还有肃庸这个拦路虎,他不仅会拦着自己,更有甚者他都不会通传自己求见一事。
于是乎,此时出现的韦姈月怀里还抱着皇长子。
因为李稷的主意力都放在苌离身上,所以他并未注意到远处出现的这对母子。首先注意到他们的却是苌离,因为她停了手上的动作,这才使得李稷注意到了韦姈月母子。
苌离远远看着肃庸在与韦贵妃说话,至于说话的内容,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肃庸在试图阻拦韦贵妃的求见。
李稷在看到韦姈月母子后,目光又落回到了苌离身上,他想看看苌离对此会做何反应。然而,苌离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一时间,两人都是无话,只是站在原地远远注视着那对母子。
鉴于肃庸迟迟没有通传的意思,最后还是苌离先打破了沉默,“想来是皇长子想念父皇了,陛下还是见吧。贵妃娘娘倒也没什么,皇长子可是要难过的。”
还是素日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语气,可在李稷听来却是无比地刺耳,其实他都不知苌离做出怎样的反应,自己才觉得满意。但眼下,苌离这一番话让李稷没有拒绝的理由。片刻之后李稷向身边内侍点了点头,那人会意,立刻去传贵妃以及皇长子过来。
很快,怀抱孩子的韦姈月由远及近出现在了苌离的视线里,韦姈月面上那殷切的笑容也逐渐清晰起来,这与自己上回与她碰面时的神情完全不同。这一刻苌离对韦姈月没有一丝的嫉恨,相反还为她感到悲哀,这宫里所有女人的前程荣耀全都系在此刻正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身上,最可怕的是这个人还想让自己步这些女人的后尘。
不,自己只怕连她们还不如,因为她们背后还有家族撑腰,而自己有什么呢?什么君恩如流水,色衰而爱驰的故事早就被说烂了。念及此苌离忍不住感慨,自己如今早就被李稷捏在手里了,一旦他挑明一切,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他的任何可能。好在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在这一刻之前苌离从未因为自己命不久矣而这般庆幸过。
在苌离思绪万千的时候,韦姈月已经行至李稷面前向他行礼了。苌离也很快回过神来,向韦姈月与皇长子行礼问安。
与自己此前的预料一样,韦姈月对自己那是异常客气。因为皇长子已经交到了李稷手上,韦姈月言笑晏晏地上前扶起苌离,语气温和地道:“妹妹客气了。有你为陛下分忧,本宫甚是欣慰。”
苌离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避开韦姈月的手,以相当恭敬的口吻道:“贵妃娘娘客气,就算您与臣是同岁,臣无论如何都受不起您一句妹妹。况且臣是陛下的臣子,为陛下尽忠是分内之事,臣担不起您如此赞誉。”
苌离的反应让韦姈月有些尴尬,不过在李稷看来,这才是她的正常反应。若真是见到她与贵妃虚与委蛇地姐妹相称,李稷觉得那时该慌的就是自己了。
李稷也明白这样的场合,不管苌离面上是怎样的波澜不惊,可若说她一点都不尴尬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打算让苌离先回去。“今日先到这里吧,回去之后不可懈怠,朕过几日还要查你的。”
苌离知道李稷的意思,恭敬回道:“臣记下了。”说着便打算告退离去。
恰在此时,韦姈月轻启朱唇道:“听说陛下在此射箭,妾带大郎来看看,日后也好像陛下一样精于骑射。另外妾还有一桩喜事要说与陛下听。”
还未来得及告退的苌离已然明了,这哪是跟李稷来报喜的,根本就是向自己来报喜的。既然人家都把好事做到这个地步了,那自己总要配合些,所以苌离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在李稷未有反应之前,韦姈月已经开口了,“咱们大郎要多一位弟弟或者妹妹了。”
无聊,这是苌离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紧接着,苌离突然意识到李稷本该如此的,他的身份注定了他要与许多女人生儿育女,此事无关他的本心,全是因为需要。即便他如今一心想要治好自己的病,这都不影响他跟旁人生儿育女。
肃庸,作为少数苌离身体状况知情者,他只觉得圣人真是有先见之明啊,不然贵妃这招就是杀人诛心了。不过即便贵妃不知情,她来这么一手也是在郡主的伤口上撒盐,就算郡主真的不在乎自己能否生育,但能不能生和想不想生终究是不一样的。眼下这样的场面他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圆回来,所以肃庸紧张地看向了圣人。
李稷在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看向苌离,生怕她被刺激到。
韦姈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苌离身上,此时诡异的气氛更让她移不开眼了。
苌离虽是低头垂目,可她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本来自己配合地听完这条喜讯之后就能走人的,可偏偏作为主角的李稷不发一言地看着自己,这让苌离很是无奈。所以她别无选择只能应景了一句,“恭喜陛下。”
肃庸也被这一句拉了回来,也附和道:“恭喜陛下。”
韦姈月的算盘李稷是看得明明白白,可就算心里再不痛快,自己也对她发泄不得。对于苌离,李稷更是不知说什么好,自己已有子女她是知道的,根据她对长宁的态度来看,她对此并非十分抗拒。可事情到了眼前境地,李稷觉得苌离不可能毫无触动,毕竟若不是经历那么大的变故,她如今也应该为人母亲了。
李稷的视线仍是没有从苌离身上移开,想要安慰她的,可是自己能说什么呢?就算此时没有外人在场,他也说不出一句能安慰她的话。若她还有的选,怎会以不能生育的代价去改瞳色呢?对此她除了不在乎还能如何?自怨自艾那可也不是她的性子。况且在李稷看来,比起自怨自艾,他宁愿她是满不在乎的态度,起码这会让她好过些。
见李稷半天还是没有反应,苌离终于忍不住抬眼去看他,映入眼帘的便是李稷充满怜惜悲悯的目光,就是这样的目光让她说不出原本想好的说辞。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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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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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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