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不敢耽搁,忙去将人带到正堂,正巧就是昨日见过季生欢那武侯。
见谢瑶问起写证词的人,武侯答道:“是个小娘子,大概这么高,男人装扮。说是来西市买香饼,遇上了黑心店家,要讹她钱财。她不肯给,店家就叫了几个人拿刀砍她。亏她跑得快,才有命来求助。”
“你们可抓到人了?”
“不曾抓到,那群人狡猾得很,应是江湖老手。如今惊动了,定不会在西市久留,因此我等才递了文书,想请长安县令派不良人协助抓捕。”
“写证词那小娘子呢?现在何处?”
“不知去向,我们去抓人,让她在武侯铺等候,可我们回来时,人已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谢瑶吃了一惊,“她自己走的,还是被掳走了?”
武侯摇头,面露难色,“不知道,她是苦主,没她指认可不成,因而我们也在找。西市各门都派了人守着,可直到闭市也没见她人影。”
谢瑶闻言,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季生欢去西市,是为查香饼来历,现如今听说人下落不明,第一反应便是出事了。
“我这就写封公文,你带着去找长安县令,让他立刻着不良帅协助你们缉捕。”
武侯接了公文不敢耽搁,一路飞奔到县廨,将文书交给陆游原。
陆游原展开公文,见字迹潦草,显然谢瑶写时十分匆忙,立刻知晓此事十万火急。他一面遣武侯回去,一面让人备马去卫所。
季生欢和沈放才到卫所,就看见陆游原在院里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行之,你可回来了。”陆游原几步来到沈放面前,抓住沈放胳膊就往外走,“快走,不能再耽搁了,谢巡按发了公文来,让你赶紧去西市协助追捕凶徒。”
“等等,”季生欢忙回手拉住沈放另一只胳膊,向陆游原道,“再着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刚回来,气还没喘匀呢,又要折腾,什么事啊?”
“有个小娘子去武侯铺报说有匪徒劫财,武侯没抓着人,递了文书让长安县派不良人协助。”陆游原一面说一面用力往门外拉沈放,“那小娘子不见了踪影,武侯怀疑是凶徒怕被指认,杀人灭口了。这可是人命关天,快走快走。”
“哎呀,我哪有这么容易就被杀人灭口?”季生欢没有陆游原力气大,索性放开沈放去抓陆游原,“陆县令,你听我说,你先放手听我说。”
“路上说,路上说,谢巡按急得字都写飞了,可不能耽搁。”陆游原仍旧拼命拉沈放出门,嘴里念叨,“万一去晚了,变成人命案,谢巡按肯定又要被责罚。”
“不会的陆县令,不会的,”季生欢抓着陆游原袖子往后扯,“那个小娘子就是我,就是我。”
陆游原忽然停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季生欢,“你刚说什么?”
“我说,遇上劫匪那小娘子是我,我活得挺好,且死不了呢。”季生欢放开陆游原的袖子,“我和沈放刚从西市回来,劫匪已经跑没影儿了,去了也是白去。”
“这!”陆游原看向一言不发的沈放,“真的?”
沈放将胳膊从陆游原手里抽回,负手而立,一言不发,等季生欢给陆游原解释来龙去脉。
季生欢竹筒倒豆子般,三言两语说清了此事,但隐去了沈放恐惧人群,只推说是因为旧伤复发,两人才不得不依靠武侯退敌。
陆游原呆了一呆,问沈放道:“你受伤了?”
“已无大碍。”沈放回答,“写封文书交给季娘子,让她送到谢巡按府上。她本是苦主,再写一封证词留档,就可销案了。”
“啊,好。”陆游原抬腿就往正堂走,行了几步,又回头看沈放,怀疑道,“真没事了?”
不等沈放回答,季生欢先开口道:“陆县令放心,我已亲手给他敷过药,真没事了。”
陆游原舒心一笑,“那就好,有劳。”
见陆游原自去正堂写文书,季生欢对沈放道:“倘若我刚才不开口,陆县令定然要亲眼看见你伤口没事,才肯罢休。”
沈放轻笑一声,点头承认季生欢所言不差,这种事陆游原非但干过,还不止一次。
季生欢赶到谢府时,谢瑶也在踱步。
她比陆游原更急,走了两趟忽然又停住,身前两手不停地相互揉搓,出神片刻,走到案前,刚弯腰拿起奏章,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恨恨地将奏章扔在案上,跺脚叹气。
季生欢从未见过谢瑶如此失态,站在门口怯生生地唤她,“阿瑶姐姐?”
谢瑶闻声回头,见是季生欢,三步两步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搂紧怀中。
季生欢顿时手足无措,僵立原地。
良久,谢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生欢,你可吓死我了。”又扳着季生欢肩膀,上下左右前后看了一遍,问道,“那些凶徒没伤着你吧?”
“没有。”季生欢拉住谢瑶的手,发觉她手指冰冷,掌心冷汗涔涔,知道她是见了自己那张证词,才如此担心,“对不起啊,姐姐,我没想到武侯会把证词送到你这儿来。”
“你没事就好,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谢瑶握住季生欢的手,拉着她进屋坐下,给她理好额上碎发,柔声问道,“在西市,可受了惊吓没有?”
“也没有。”季生欢从怀中取出公文递给谢瑶,“这是陆县令让我送来的,还有,沈放说我这苦主得再写一张证词,才能销案。”
谢瑶此时心绪已平复,不由得笑道:“没良心,以为你是特地来给我报平安的,原来是公务在身啊。”
“报平安第一,公务是顺便。”季生欢抱住谢瑶胳膊来回晃,撒娇道,“还要再向姐姐显摆一下,我昨日临危不惧,机智过人。”
谢瑶一面看陆游原的公文,一面轻声嗔道:“追查线索,向来凶险,孤身一人前往是大忌,没有被杀人灭口已是万幸,亏你还好意思自夸。”
季生欢惊讶道:“姐姐怎么知道?”
“你说要去西市查香饼来源,证词上也写是在香料铺遇袭。”谢瑶提笔在陆游原的公文后写了几个字,放下笔,看着季生欢笑道,“这不是很容易猜到?”
“哪里容易?分明是因为姐姐聪慧,无人能及。”
“别以为你嘴甜,我就会放过你。”谢瑶用食指轻轻点着季生欢的额头,“这次是侥幸,不许有下回。否则我就奏明陛下,让你回神都去。”
“生欢知错了,谢巡按可千万手下留情。”季生欢叉手向谢瑶哀求,“眼下正是这案子要紧之时,我可不能半途而废。”
谢瑶挑眉,“要紧?”
“是啊。”季生欢见谢瑶感兴趣,立刻来了精神,“我和沈放猜测,这夜摩香属于大义帮当家人韩肆。”
谢瑶闻言,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季生欢解释道:“据康和说,发生命案时,韩肆正在他家中做客。只可惜,香铺老板提前得了消息,跑得飞快,否则抓到了他,就能证明韩肆曾买过夜摩香了。”
“证明了又如何?”
“那就能证明,当日他有意焚烧夜摩香,诱使康和失心疯发作,才有了人命案。”
“你说,夜摩香会诱发失心疯?”谢瑶的表情已非惊诧可以形容,堪称听闻了天下第一奇事,“康和只因这一块香饼,杀了自己全家?”
季生欢道:“听起来是有点匪夷所思,可这是真的,我亲眼见到康和发疯要杀人。更让人担心的是,香铺老板运走了足足三大口箱子,都是夜摩香,而且下落不明。”
谢瑶心惊道:“若这香真能让人发疯,三大口箱子,足以扰乱整个长安城。”
季生欢直身端坐,认真地道:“我们得尽快找到那三口箱子。”
谢瑶沉吟不语,细细将前因后果想了一遍,摇头道:“还是不对,这香你我都闻过,并无异常。”
“这个我和沈放也想不通,”季生欢盘膝而坐,泄气地道,“但康和是真的一闻到夜摩香,就疯了似的要杀人。再加上我差点儿被杀人灭口,这香一定有问题。”
谢瑶颔首表示赞同这话,问道:“箱子是从哪条路运走的?香铺在什么位置?商号是什么?”
季生欢眼睛一亮,“姐姐有办法查到?”
“进出西市货物,不分品类,皆需在市署留下记录,我着人去翻翻档案,或许会有收获。”谢瑶拿起笔递给季生欢,又笑道,“至于韩肆打算怎么用这夜摩香,就指望你们不良人去查了。”www.jieyidazhiye.com
送走季生欢,谢瑶看着纸上香铺名号和位置出神,千头万绪理不出个所以然。
半晌,她唤人到堂前,“去请雍州长史薛季昶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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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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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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