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出小曲,来到开化坊主路,眼前不远处就是坊门。
季生欢忽然停住脚,转身走到沈放面前,拿过缰绳,翻身上马,手伸到沈放面前。
沈放不解,扬头看她。
季生欢道:“这个时辰,路上最是人多拥挤,骑马可以眼不见为净。”
在荐福寺遇到谢瑶,已让季生欢心乱如麻,饶是如此,也还能记得他见不得人群涌动。
沈放心中一动,拉住季生欢的手,跃上马背,坐在她身后,轻轻闭上眼。
木棍横在季生欢身前,沈放握住两端,恰好将季生欢虚拢在怀中,却又不至于冒犯了她。
季生欢一抖缰绳,马一路小跑回到了长寿坊不良人卫所。
卫所中,陆游原和孟冬郞听见了马蹄声,忙迎到门口。
季生欢率先跳下马背,径直从两人中间穿过,脚步不停到了西厢房门口,推门进去,反手关门。
“啪”地一声,陆游原和孟冬郞都是一愣,双双移回目光看向沈放。
沈放把缰绳递给孟冬郞,道:“送到县廨养着。”
“喏。”孟冬郞赶忙接了缰绳,却没有立刻离开,目送沈放进院后,悄声问陆游原,“陆县令,难道季娘子因为昨晚那事,生沈头儿气了?”
“生什么气?气他是柳下惠托生,坐怀不乱?”陆游原一挥手,“知道你什么意思,放心去送马吧,我保证你什么热闹都落不下。”
“我就知道,陆县令为人最是厚道。”孟冬郞笑道,“冬郎告辞。”
陆游原送走了孟冬郞,转身进院时,见沈放站在廊下,正看着西厢房那两扇紧闭的房门出神。
他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你瞧季娘子,一张俏脸都冷成块冰了。”
沈放摇头,反问道:“谢巡按与李唐子嗣有往来,此事你知道吗?”
“她是长安巡按,要是和朝野上下哪一位都没有往来,那不成素位尸餐了?”
“陆隽书,”沈放不满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陆游原也收起玩笑表情,低声道:“知道,她阿爷阿兄都是因为拥唐没的,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我与季生欢今日见到了邵王。”沈放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转动手中木棍,“朝颜,夜摩香,大义帮,所有这些都与邵王有关。”
“你说什么?”陆游原闻言,立刻听出沈放言外之意。
大义帮利用朝颜和夜摩香让人发疯,是受了邵王指使。而发疯之人如康和这般,连自己至亲都能毫不犹豫地杀死,谋逆犯上自然也不在话下。
这是大逆不道之罪,一旦证据确凿,肯定难逃一死。
陆游原越想越觉心惊,忙问道:“你确定谢瑶也参与其中?”
“眼下谢巡按还不知此事,她今日应邵王邀请,往荐福寺赴约,是因为扣押了一批私货,就是上次我与季生欢在西市追丢的那批香料,邵王出面讨回。”
“你说过,那批香料应是原料,用于制作朝颜。”陆游原拧起眉头,“谢瑶将这批香料还回去,无论是否有意为之,都会被攀咬成帮凶。她在长安任巡按这几年,可没少得罪人。尤其张易之张宗昌兄弟,惦记她这巡按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季生欢那张冰块脸,就是为此。”m.jieyidazhiye.com
沈放话音未落,便看见西厢房开了门,季生欢大踏步从屋中出来,直走到他面前。若非眼睁睁看着季生欢向他和陆游原躬身长揖,沈放几乎以为她是为那句“冰块脸”来兴师问罪的。
“季娘子这是做什么?”陆游原忙伸手扶住季生欢手臂,阻止她继续拜,“有什么事,直说无妨,我和行之能做到的,定会尽力。”
季生欢直起身,对他二人道:“阿瑶姐姐性命只在眼前,求两位务必帮忙。”
“倘若此事谢巡按首告抓人,便可洗脱嫌疑。”沈放看看陆游原,又看看季生欢,“两位谁出面去劝?”
陆游原先摆手道:“劝也无用,让谢瑶首告谋逆,就是让她亲手送邵王去死。即便她良心上真能过得去,朝中那些拥唐旧臣也不会饶了她。”
“这么说,你打算帮她?”沈放云淡风轻地问道。
陆游原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呢?打算如何?”
沈放也没回答,将目光移到季生欢脸上,“你自神都来此,是为查这件事,只有你能救谢巡按性命。”
“此事瞒不住,来长安暗查的不止我一人。”季生欢略一迟疑,继续道,“韩肆身边那个叫吴实的,就是张易之派来监视韩肆的。夜摩香需与朝颜相互配合,还有延康坊有秘密据点,都是他告诉我的。就算我不说,张易之也会上奏陛下。”
“张易之?”陆游原与沈放对视一眼,面露担忧,“倘若让他知道谢瑶与邵王私下有联系,谢瑶可就是百口莫辩了。陛下一直憎恶朝中臣子忠于李唐子嗣,对这些传言从来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张易之轻飘飘几句谗言,就能置谢瑶于死地。”
“正是,尤其阿瑶姐姐素来视张易之兄弟二人为佞臣,与他们不睦已久。张易之为人睚眦必报,一定会落井下石。因此我才要请两位帮忙,保住阿瑶姐姐。”
陆游原忙问道:“如何做?”
“以长安县名义查抄延康坊据点,将里面所有人都抓回来,我去寻阿瑶姐姐,要回她扣押的朝颜,借此证明是我找她帮忙,她并不知朝颜有何用处。回禀陛下时,只说秘奏有误,并非谋逆,而是韩肆想用药物控制属下为他卖命。”季生欢直视沈放,“对于韩肆来说,这罪名最多判流徙,可比参与谋逆轻多了。他是聪明人,如何选择自不必多说。”
沈放沉吟不答,又看向陆游原,征求他的意见。
陆游原道:“只要邵王密谋之事做不成,张易之他们就没有理由牵扯到谢瑶身上。查抄据点,拿到朝颜和夜摩香,再抓到韩肆和吴实,届时人证物证都在咱们手里,他们无凭无据,便是诬告。”
“吴实恐怕不能动。”季生欢话是对陆游原说的,眼睛却还盯着沈放,“他是张易之的人,万一在口供上做手脚,牵扯出邵王,此事还是瞒不住。”
“有道理。”陆游原点头,见季生欢目不转睛盯着沈放,便笑道,“你放心,他会帮忙。”
季生欢垂眸低声道:“我虽不知沈头儿身份来历,但知此事于陛下有利,于他而言便是为难。我本不想开口,可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这关系到阿瑶姐姐性命,不容我犹豫。”
沈放冷眼看了她半晌,开口道:“若邵王成功,张易之等人便不足为虑,谢巡按亦可性命无忧。”
“只凭几个失心疯?”季生欢猛然抬眼看他,“难道,你打算帮邵王?”
“其实,只康和一人便足矣。”沈放转着木棍,缓声慢语道,“吸入夜摩香后,不知疼痛,不知畏惧,眼中唯有杀戮。倘邵王有办法将他送至御前,刺王杀驾易如反掌。他们想要更多康和这样的人,只是想求个万无一失罢了。”
“你,打算帮他?”季生欢紧紧盯住沈放,咬着每一个字问道。
沈放与她四目相对,问道:“若我回答是,你将如何?”
“我……”季生欢语塞,目光落在沈放身后,神情有些恍惚。
陆游原面露惋惜,待要开口,又将话咽了回去,转身背对二人,不忍再看。
“你将如何?”
沈放的追问让季生欢回神,她定定地看着沈放,答道:“阻止你,不惜一切代价。”
“好。”沈放点头,面无表情,“明日我们兵分三路。隽书,你带县廨衙役与冬郎一起去延康坊,我去永安坊找韩肆,季生欢,你去巡按府要回那批朝颜,切记要速战速决。”
“啊?”季生欢怔住,一时转不过弯来,“你这算什么?又,又帮我了?”
“不是帮你。”沈放否认,“此事结束,你离开卫所,从此与不良人再无瓜葛。”
季生欢闻言,睁圆眼睛瞪了沈放半晌,眼眶一红,问道:“你怎么还是要赶我走?”
沈放转身背对她,看着被季生欢踹过的屋门,生硬地道:“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为什么不答应?”季生欢赌气道,“这破地方,若非因为陛下交办了差事,我才不来呢。”
说完,她转身跑回西厢房,“啪”地一声,重重将门摔上,屋中隐隐有哭声传出。
沈放闭了闭眼,将到了嘴边的叹息声压了回去。
陆游原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你这又是何必呢?”
“不想害她。”沈放转头面对陆游原,“我迟早要离开长安,但她不会。就如你不会离开一样,她在长安,有太多舍不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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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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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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