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生欢与沈放一连查了几个月,从冬雪纷飞查到转年春节暖花开,莫说张易之谋逆实证,就是长安县诸帮派与张易之有关,也仅限于上元夜中见这些人从张易之所属宅院出来而已。
这世上绝无不透风的墙,季生欢嘴上不说,心中已然暗自嘀咕,也许所谓张易之谋逆云云,只是魏元忠他们反应过度而已。
大明宫,紫宸殿外,季生欢尚未到门口,就在长廊上被人叫住了。
“季姐姐,只管在外面疯玩,十余日不归,还以为你把我们都给忘了呢。”说话之人是在紫宸殿听使唤的宫女,此时并无差事,站在廊下赏花,“陛下在麟德殿宴请吐蕃使臣,这早晚还没回来呢。”
“吐蕃使臣?”季生欢惊讶,“他们又来了?”
“可不是?听说这次来的还是上次那个,为了表示求和诚意,还带着好些东西呢。”
“上次不是已来求和了?”
自谢瑶离开长安后,季生欢便对朝中诸事没了兴趣,再加上多数时日都在不良人卫所,消息竟还不如一个常在御前侍候的宫女灵通。
“这些人狼子野心,求和了又反悔,没过两个月就再次起兵寇边。这一次可是长了大教训,对我天朝真心实意敬服,再不敢起什么歪心思了。”
“原来是这样。”季生欢微微一笑,又问道,“这几日陛下身体可好?”
“有几次龙体欠安,请了御医来看,还是以保养为主。”宫女笑答,“这几日陛下时常念叨姐姐呢,方才我说姐姐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就是陛下昨日叹的。”
“的确是只顾着玩耍,忘了正事。”季生欢别有所指地道。
别了这宫女后,季生欢沿着长廊慢行,走了几步,忽又站住,回头远远地看着那站在树下的身影。
这宫女在御前侍奉三年有余,时间虽不长,却也足够让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从前闲了在一起玩耍聊天,颇觉她谨守本分,从不逾矩,为何今日会同她说这些本不该说的话?
御前侍奉是极荣耀的差事,很多人不择手段地想弄到手。在紫宸殿侍奉的人常能听见些别人听不到的事,因而嘴也要比别人更严,才能在这尔虞我诈的大明宫中活下去。一旦嘴不严,被人抓住了把柄告发私传消息,就是死罪难逃。
这个道理方才那位宫女一定明白,难道只是因为相信她并不觊觎这小小御前侍奉的位置,不会向别人告发,是以并无此警惕之心?
季生欢轻轻摇了摇头,这宫女对她说那番话一定另有目的。
在紫宸殿外的台阶上坐了两个时辰,季生欢才等到御驾回宫。
武则天握住季生欢冰凉的手,一面给她取暖,一面嗔道:“春寒刺骨,受凉了怎么办?只管进来坐下就是,难道我还能怪你失仪吗?”
季生欢笑道:“陛下不怪,生欢也不能恃宠而骄,乱了规矩啊。”她顺着武则天的手,坐在榻边,“平日里陛下在紫宸殿议政,殿中放着的不是机密奏章就是要紧文书,生欢可不想被朝臣叨叨偷看了什么。”
武则天略一沉吟,点头叹道:“连小生欢也长大了。”
语气中有欣慰也有可惜,季生欢轻声道:“生欢长大了,也还是那个小生欢,会拉着陛下袖角撒娇,不管陛下在忙什么,都要挨着陛下才肯睡觉。”
武则天颔首,看着季生欢似有无限感慨,可话到嘴边没有出口,只是叹了口气,唇角微有笑意。
门外有人进来回禀,奉宸令张易之到了,随后张易之进来见礼,立在阶下。
季生欢见他身穿朝服,心中揣测,想是麟德殿设宴款待吐蕃使臣时他也在,宴会散后不知被什么事绊住了脚,因而没来得及换衣服。
可再见他恭谨严肃地站在阶下,俨然与平日朝臣来见陛下一般无二,季生欢立刻意识到,他此来并非是陪陛下闲话家常的,而是受陛下召见共商国是的。
季生欢识相地站起来,打算告辞离开,以求避嫌,却被武则天拉住了手。
“无妨,此事你也该知道。”
季生欢疑惑,但既然陛下如此说了,她也只能坐回去,静静听陛下与张易之说话。
张易之道:“臣已问过论弥萨,去岁他被人劫走之事,果然别有内情。”
闻言,季生欢倏然抬眼看向张易之,可巧张易之也移了目光看过来,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张易之继续道:“论弥萨说,凶徒乃是几个左豹韬卫,至于是谁,他并未看清楚。只记得被带到荒郊野岭中一处破庙中,另有人来与他相见。”
“他可看清是什么人了?”
“宴饮之前,臣已去问时,他回答说那人蒙着脸,并没有看清形容。”张易之故意卖了个关子,“臣之所以来迟,是因为宴饮之后被论弥萨叫住。”
武则天靠在榻上闭目凝神,仍旧握着季生欢的手。
季生欢清楚地感觉到,在张易之说出方才那句话时,陛下的手微微握了一下。
两人皆在等张易之继续往下说,可张易之竟就此打住,撩袍跪在地上,高声道:“臣请陛下恕罪。”
武则天睁开眼睛,问道:“你何罪之有?”
“臣与论弥萨宴饮之后私下见面,臣有暗通敌国之嫌疑。而且,”张易之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论弥萨所指幕后主谋乃是我朝重臣,去岁之事今日再提,臣亦有串通番邦使者铲除异己之嫌疑。”
“此事乃是朕令你去查的,不必理会这些,只管道出实情,恕你无罪,起来吧。”
“臣谢陛下。”张易之缓缓起身,垂下视线不与榻上两人对视。
季生欢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暗道张易之好手段。
他很清楚一旦有人得知他私下见过论弥萨,又替论弥萨转达指正朝中重臣的证词,定会被人上疏弹劾,故而索性先自坦然承认,如此一来,在陛下面前,就显得他是君子坦荡荡,而那些弹劾他的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论弥萨说他今日在席上见到了那个蒙面人,是魏元忠魏阁老。”
“什么?魏公?”季生欢下意识脱口惊道。
“正是。”张易之昂首而立,朗声答道,“论弥萨所指之人,正是魏元忠。”
季生欢一下子站起来,“这分明是诬陷。”
“季娘子怎么知道这是诬陷?难道季娘子早已知晓这幕后主谋的身份吗?”
季生欢语塞,她当然知道带走论弥萨,将论弥萨交给突厥都是薛思行做的,可她也知道,无论主谋是魏元忠还是薛思行,最终都能牵扯到太子。
“不知道。”季生欢深吸一口气,复又坐回榻上,“我只将此事算在了突厥细作头上,不曾想到论弥萨竟不是突厥细作绑走的。”
张易之幽幽地道:“若无幕后主谋绑走论弥萨,谢巡按也不会……唉。”他惋惜地摇了摇头,“陛下令我彻查,将突厥细作连根拔起,正是要凶手给谢巡按偿命。”
“我不明白,”季生欢故作不解地问道,“陛下令五郎去查突厥细作,怎么查来查去,竟查出幕后主使是魏公?难道只凭论弥萨一面之词?”
“原本去找论弥萨,只是想问问他被带至何处,希冀顺藤摸瓜找到突厥细作老巢,万没有想到,他竟告诉我,将他从驿站带走的并非突厥细作,而是左豹韬卫。”
季生欢才张口要说,是突厥细作伪装成左豹韬卫,就听张易之不紧不慢地道:“得知此事后,我暗中带着论弥萨去认过,那五名左豹韬卫现已下狱,等候发落。”
武则天问道:“可有口供?”
“回陛下,已有口供,五人都说他们是听令办事,只见着了符,并不曾见到人,因而对其余诸事并不知情。”
武则天若有所思,低声自语道:“只见着了符,能调动左豹韬卫。”
张易之虽没有明说证据确凿,但一层一层铺垫已让陛下心中信了八分。季生欢心中一沉,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将罪名坐实,借此将魏公置于死地。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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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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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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