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景将空调暖风开了起来,车窗玻璃内侧即刻起了一片雾气。
他没有急着发动引擎,而是将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俞畅,开口问道,“回公司吗?”
“嗯。”俞畅一边擦着衣袖和头发,一边心不在焉地应着。
“家事处理得如何了?”方淮景又看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闻言,俞畅动作一滞,终于分神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没有不透风的墙嘛。”方淮景淡淡一笑,“那么多年过去了,嫂子还是没有释然吗?”
“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再继续互相折磨下去,对谁都不好。”俞畅将毛巾放下,转过头看着方淮景的侧脸,“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大颗的雨点摔打在车窗玻璃上,耳畔充斥着轻微的爆裂音。
透过氤氲着雾气的车窗玻璃,方淮景凝望着窗外模糊的雨景,语气平静地开口道,“当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天边猝然滚过一串闷雷。
俞畅下意识地抬手抓住胸口,突如其来心悸让他措手不及。
“怎么了?”方淮景转过头,看着俞畅的目光里有几分诧异,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哦,你们应该早就没有联系了吧。”
“淮景。”俞畅叹了口气,“有话直说吧。”
“俞总。”方淮景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你当时为什么要发掘我进畅娱,还一手提拔我到现在的位置?”
俞畅眼神涣散地看着虚空的某一处,没有回答。
“是因为赏识我的能力,还是因为……”方淮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我曾经是雪愿的经纪人?”
雨势稍歇,而那个名字如惊雷一般碾过他的心,俞畅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尖开始麻木,逐渐失去温度。
他应该想到的。
从最初决定布局开始,他就应该想到,终有一天,他会面临这样的拷问。
“你恨我吗?”方淮景的声线没有太多的起伏,仿佛是在诉说着旁人的故事,“你恨我没有保护好她,才导致她走向了那样的结局。”
“难道不是吗?”他幽幽地反问道。
“雪愿的死,我并非问心无愧。”方淮景凝视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握住方向盘的手骤然用力,“然而,最没有资格审判我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一瞬裂空的闪电,照彻了俞畅失神的双眼。
“事情发生之后,你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吧。”方淮景深长地叹息,“否则,她怎么会如此绝望。”
“不。”俞畅眼神一动,下意识地否认道,“我联系过她。”
事情曝光之前,他怀孕的妻子正在美国待产。
他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决定飞回美国陪伴妻子,将处理爆料的事情委托他人,却没想到最终曝光的一切竟然单方面隐去了他的所有信息,而将陈雪愿变成了众矢之的。
一夕之间,陈雪愿声名狼藉,他浏览着网上那些充满恶意的抨击,难受得无法呼吸,却只能在妻子熟睡的深夜,找到了那位全权处理事情的友人。
“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吗?”面对他的质问,友人在电话中苦口婆心,“你可清醒一点吧,你老婆怀着孩子呢,万一有事,稳住她才是最重要的,哪还有时间心疼你的小情人?”
他怔在那里,不由得下意识地看向了主卧的方向。
主卧亮着一盏温暖的落地灯,妻子在床上沉沉地睡着。
从他的视角,恰好能看见摆放于主卧一角的白色婴儿床,上面坠着五颜六色的布偶和摇铃。
“听哥一句劝,这段时间你也别联系她,风口浪尖的,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你抹了,别让我白费力气。”
听着对方的劝诫,他只能紧紧攥着右手沉默着。
“欸,对了。”电话那端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你那个小情人会不会主动把你供出去啊,别在她那儿出了岔子。”
他立刻否认道:“她不会的。”
然而,一丝心慌却油然而生。
毕竟是他欺瞒已婚身份在先,遭人唾骂的后果却让她独自承担,纵然她千依百顺,也有因爱生恨,鱼死网破的可能。
挂了电话,他回到卧室看了看熟睡中的妻子,终于下定决心,独自出了门。
天上飘着雨,他在家附近找到了一处电话亭,投入了硬币。
拿起听筒,他凭印象摁下了她的电话号码,最终还是调出手机里的通讯录才得以确定。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忙音里,他冥冥出神地想,决定拨打这通电话的自己,是否真的如想象中那般爱她呢?
抑或于,只是迷恋于她的年轻、纯真和美好罢了。
终于,电话被接通,然而接电话的人却不敢出声,听筒中传来的的呼吸颤抖着,充满了怯意。
“雪愿。”他一瞬便觉得有些心疼,温声道,“是我。”
耳畔的呼吸声停滞了一秒,紧接着传来声音嘶哑又饱含痛意的控诉——
“骗子。”
他尚在思索要如何安抚,而她终究是没能忍住,哭出声来。
那畸形的爱已根植心中,她还未来得及筑起城墙,便决定缴械投降。
“你在哪?我害怕。”
“雪愿,等我安排好了这边的一切,就回去你身边,为了回到你身边,我必须置身事外,才好运作这一切。”他极力美化着自己的自私,说着连自己都觉得虚伪的话,“你明白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而后扬起了声音,“我等你。”
挂了电话,他如释重负地走出电话亭,抬起头,看了看不断飘雨的黑色夜空,冰凉的雨丝拂面而来。
她所在的大洋彼岸,应该是阳光明媚吧。
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新闻,总有一天,这场风波会逐渐过去,到那时,他再认真思考一下与她之间的关系吧。
他又怎能预料得到,这潦草的一别,竟然成了永诀。
在她的世界里,太阳再也没有升起过。
“雪愿去世之后,我一直在找你。”俞畅的低喃几乎淹没在雨声里,“我始终告诉自己,当年你没有能力挽回这一切,我亲眼看见你一蹶不振的样子,这让我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
“将无辜的笑澄拉下水,这就是你给我的机会吗?”方淮景失笑。
“而你,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俞畅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你终究找到了这个藏在雪愿背后的人。”
“所以,游戏结束了吗?”
俞畅笑了,他摇摇头,“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方淮景了,现在的你,要用什么样的筹码来跟我谈呢?抑或是,直接用钱堵住陆子沛的嘴?”
方淮景看着俞畅,他觉得,自己甚至不认识这个人了。
“俞总。”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不会再联系陆子沛,我认为,这件事因你而起,也该在你这里结束。”
俞畅眯着双眼打量着他。
“而我的筹码,”方淮景稍稍停顿,倾身打开副驾驶座前的储物柜,从里面摸出了什么,“在这里。”
他的手里,赫然握着一本厚厚的线圈本,俞畅不明所以地蹙着眉,“这是什么?”
“前些日子,我让人去查雪愿生前的一些事情。”方淮景抚摸着本子陈旧的封皮,“我顺藤摸瓜地找到了你,也找到了这本日记。”
“这是雪愿的日记。”他抬眸看着俞畅,“她无父无母,也没有知心朋友,由我这个前经纪人来保管,也不太合适。”
“我想,还是交给你吧,”方淮景将日记本递向俞畅,“毕竟……她真心爱过你。”
闻言,俞畅一瞬间露出被刺痛的表情,他忽然觉得,这本日记太沉重了。
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本日记,厚重的手感瞬息让他鼻尖泛酸,那个女孩被辜负的一生,都在这里。
在她亲笔写下的过往里,会有多少对他的控诉呢?
在她人生的至暗时刻,她到底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才决定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害怕知道这一切,又渴望着知道这一切,它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般让他手足无措。
“如果你还有什么怨怼,我方淮景奉陪到底。”方淮景的声音轻且坚定,“但雪愿的遗憾,不应该再发生在另一个女孩身上了,这些是是非非,就让你我二人独自清算吧。”
俞畅没有接茬,他怔怔低头看着手里那本日记,冰凉的指腹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封面,就像曾经的他,初次轻抚她的脸颊。
方淮景缓慢地叹了口气,“车子留给你,我有事,先离开了。”
他打开了车门,将那些过往全部关在了身后,孤身走进了连绵不绝的大雨中。
这世界依旧风雨如晦。
幸而曾经有人为他擎起一柄红伞。
他驻足于十字街口的红绿灯前,抬起手抹去脸上的雨水,隔过厚重的雨帘,他看见那个女孩正在马路对面焦急地翘首等待着。
方淮景笑起来。
——那是他倾尽一生都想守护的温暖阳光。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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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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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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