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花知寨之请,给你开个生儿育女的方子。”颜晓回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路过竹海身边时扯住他的袖子,语气不容置疑地说,“你也来。”
竹海感到莫名其妙,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了出去。
难怪花荣说颜晓回聪明,她简单操作一番就打消了柴慧的怀疑,让她以为花荣并不是为了把她支出去,而是要说些不能让竹海听的事。即使她潜意识里仍旧觉得奇怪,一时半会儿也反应不过来。
“我们正说要紧事呢,你什么时候问她要方子不好,非挑现在?”柴慧忍不住嗔怪道。
“我跟颜娘子不太熟络,生怕她跟你谈完就走,再没机会求她。”
郑天寿歪坐在旁边,一手托脸挑着眉毛问花荣:“你……有毛病?”
“骂人?”
郑天寿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不是!你跟人要生儿育女的方子嘛,是不是……有毛病?”
说罢又挑了几下眉,花荣差点抽他:“你才有毛病呢!”
“没毛病你吃什么药啊!你能说是慧娘有毛病吗?”
“天寿哥,你别跟着搅和好不好。”柴慧打算把这页揭过去,于是把话题牵回隐元身上,“算了,反正决定放弃原来的思路,改找隐元的魂魄。这事咱们都帮不上忙,只能辛苦阿回喽。”
花荣不知道怎么回答,选择了沉默。
三个人百无聊赖地围桌而坐,有歪着的,有趴着的,还有个坐不住的。郑天寿好像感受到了花荣周身散发出来的“如坐针毡”氛围,忙抬屁股坐远了些。
“我说慧娘,花荣过几天要跟着宋头领去打海州,他跟你回话了没?”
趴在桌面上的柴慧立刻弹了起来:“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打海州?谁出的主意!花荣你是将门出身,你不会不知道梁山之所以有现在的声望不仅仅靠宋江,靠你们这些猛将,更重要的是八百里水泊天险!”
“我知道……”
“那你们为什么要打海州?”
在柴慧的心里,枢密使童贯、殿前司指挥使高俅用兵打仗比不上张叔夜,打败这两个人并不代表能打败张叔夜。虽然她暗地里跟张叔夜联系好要围困梁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但啊代表她希望双方交手。
交手就要有死伤,事到如今,哪一方的死伤都是多余的,没有意义的。
张叔夜围困梁山,她有办法在宋江的配合下说服梁山众人不再对抗朝廷,安安静静地等候赦书。可如果梁山去打海州,张叔夜不会坐视不管,不会眼睁睁看他们杀人抢粮……
“你说,到底是谁的主意!”
花荣不懂她为什么发脾气,只好实话实说:“军师的主意,他和宋大哥都认为高俅下山后不会老老实实地替咱们说话,所以一方面让燕青再去东京找李师师走走门路,一方面去打海州,震慑贪官污吏。”
“呸!草包!”
柴慧猛地站起来,花荣伸手将她拉住:“由他去吧,你不要管!”
“他一人作死去我可以不管,你不去吗?其他人不去吗?李逵闹我能理解,七哥闹我也能理解,这个时候了,他吴用跟着作什么妖?这步棋若是走下去,未来不是平步青云、封妻荫子,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情况不妙,郑天寿偷摸摸地戳戳花荣的后腰,把脑袋藏在他背后低声说:“先撒手让她去,发展到这个程度是劝不住的。”
花荣心思一动,手上松了力道,柴慧当时拂袖而去。
好半天时间过去了,花荣也不说话,郑天寿往前凑凑,试探着问:“你刚才那句话我听着有别的意思,是不是对军师有些看法?”
“按说人的年纪慢慢增长,能看明白的事也该越来越多,怎么我觉得军师越来越陌生了呢?打海州的事别说慧娘恼火,我也不认同,简直就是节外生枝。不是我吹嘘自家哥哥,他担着军师之职,运筹帷幄、排兵布阵未必赶得上宋大哥。”
“是,没错,你那娘子素来讨厌咱们宋头领,连她都从不否认宋头领的才能,不算你吹。”jieyidazhiye.com
花荣斜他一眼,问:“你让我松的手,一会儿忠义堂前闹将起来,谁去劝架?”
“闹锤子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她在忠义堂指着鼻子骂吴用啊,你还当她是十几岁缺心眼儿的小丫头吗?三十岁的人,再多棱角也磨差不多了。”
打脸来的很快,竹海心急火燎地出现在门外,开口就喊花荣:“快去忠义堂,迟点吴用非死在开阳手里不可!”
顾不上找寻郑天寿的差错,兄弟两个挣命似的往忠义堂跑,竹海则携带着柴慧的书信径往海州。
多年不闹事的人冷不丁重操旧业,好多人都没有防备。宋江和卢俊义好话说尽,柴慧死活不肯把架在吴用脖子上的长剑放下来。花荣和郑天寿到了跟前,她看都不看一眼。
这下忙坏了燕青和戴宗,他俩来来回回地跑,请扈三娘,请柴进,请林冲,请武松,请徐宁,柴慧平日里敬重的人围成一圈,说破大天她也无动于衷。
宋江实在没办法,又让去叫公孙胜、史进、阮小七、顾大嫂、孙二娘这些经常跟柴慧来往的,你一句我一句,柴慧把一张脸拉得老长,任他们说什么就认准了要杀掉吴用。
请的人多了,渐渐惊动了满山的人,忠义堂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花荣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清风寨,见到了那个为了救他妹妹跟刘高拼酒的小侠女。
不对,她不是什么小侠女,要惩恶扬善有很多办法,拼酒算哪出?她的目的不是打抱不平,是喜欢博人眼球,那样好玩儿!
想到这里,花荣看看周围:柴慧坐在头把交椅上,右臂靠着扶手,手中剑正好卡住三当家吴用的脖子。宋江在左,卢俊义在右,紧张兮兮地盯着她;柴进和扈三娘苦口婆心地上劝说者,郑天寿在旁边时不时捧上几句……柴慧生气吗?她走的时候很生气,不过闹这么大肯定不是为了撒气,她有别的目的。
“好妹子,你是遇见什么难处了吗?为什么不来找姐姐说说,我知道你过得辛苦,可咱活着就得多看点生活里的好处。你不为自己想也和得顾及花知寨,军师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两口子将来如何自处?”
扈三娘说完柴进接过话头:“是不是在家跟花荣吵嘴了?回来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出气。再不济咱们换了他,回东京,让天子给你挑好的!”
“您消停会儿吧。”花荣推开柴进,老大不愿意地埋怨他,“有您这么劝人的吗?我怎么的了就要换了我?”
“这不……安抚她吗?”
“得了吧,等您安抚完,我家散了。”
柴慧没料到花荣能站出来,猜不透他什么意思,故而不敢往下看。正愣着呢,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从天而降,劈手把剑夺走,柴慧一晃神,剑已经被花荣丢下台阶,围观人群纷纷后退,那把属于宋江的长剑“噗”地一声落到了暗红色的毯子上。
剑没了,吴用仍然僵直地贴着椅背动也不动,脖子上火辣辣地疼,好像有血流了出来。他从来都是看柴慧找宋江的麻烦,万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会落在他头上。
“闹什么,你几岁了?”花荣像训儿子一般责备柴慧,趁她还懵着的时候先下手为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看看把兄长们吓的,惊动了多少人!”
忠义堂内安静极了,了解柴慧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不了解的在那种气氛影响下也被动地选择了沉默。
花荣弯下腰,将手臂从柴慧腋下穿过去,他想直接把人架走,但是回过味儿来的柴慧顺势站起来后,一手按在花荣胸前,不轻不重推了一把。幸亏郑天寿往前迈一大步扶住花荣,他才没从台阶上退下去。
柴慧瞪大眼睛看着花荣,双眼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不服管的倔强:“你们劝我,训我,求我,都冲我来,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偏偏找吴用的晦气?今天大家都在,不妨跟我说说,你们到底稀不稀罕朝廷的赦书?”
从前在朝为官吏的,在家做富户的,由良民误入歧途的个个都在叹气,包括刚刚送走仇人高俅的,已经对生活感到麻木的林冲。
喜欢把贼寇之路一条道走到黑的只有一种人——本身就是流氓,烧杀抢掠创造的价值比清白身份高出很多。满脑子只有吃肉喝酒摇骰子,抢钱抢粮抢女人。
这种人本就不在柴慧关心的行列中,她宁可让天子一纸赦书给他们自由,也不愿让他们招安做官。
站出来回答柴慧的是宋江,他不说话其他人断没有开口的道理:“我等心愿郡主很清楚,您为梁山费的心思我们也看在眼中。赦书自然是弟兄们心心念念之物,有了它咱们才有报效朝廷的机会。届时封妻荫子,青史留名,也不枉费郡主的苦心。”
封妻荫子,封妻荫子,这是单身老男人应该惦记的事情吗?
“好,宋头领敞亮。”柴慧掸掸衣裙大模大样重新坐回宋江的头把交椅,唬的吴用捂着脖子跑开,底下有人将他扶了下去,“嗤,军师好小的胆子,男子汉大丈夫,即便血溅当场有何所惧?”
花荣被她推了一把心中火起,不由自主地回怼道:“你就是那个最怕死惜命的,笑话谁呢。赶紧下来,我……”
他作势又要上去,无奈一条胳膊让郑天寿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我不下去,我是朝廷的绥宁宗姬,坐不得宋头领的位置吗?”
宋江不愧是宋江,被人抢了位子还在阶下负手而立,笑眯眯地看着柴慧,六尺的个头,一丈二的气场:“郡主想坐随时可坐,这个位置是我的,我没有意见,别人说不得闲话。”
柴慧正襟危坐,问宋江道:“宋头领,梁山现有多少人?”
“大小老幼全加起来有六万之数,能冲锋陷阵的不到三万。”
“田虎有多少人?”
宋江一怔。
“王庆有多少人?”
底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方腊有多少人?”
宋江稳住心神,逐一回答:“田虎二十万,王庆三十万,方腊四十万。”
“这么多!”
“这仨人谁呀?”
“咱们山上能装下六万人?”
……
人群嘈杂起来,柴慧拍拍手让他们安静下来,大声说道:“兵不在多而在精!睿思殿天子的千里江山屏风上,山东宋江与那三个反贼写在一处,这是诸位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威名!正因为梁山有这般实力,我在天子面前递话儿时,他的心思才会动摇。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只要加一把火赦书就能到手,何必再去海州搅闹?惹怒天子,以前的苦心都白费了。”
她不会在这种场合用“招安”两个字,她本身求的也不是招安。于是,存招安心思的,比如宋江,此刻无比认同她的想法;不赞成招安的,比如武松,对赦免也没有排斥。
吴用惊魂未定,但是他看到了宋江的表现,只好告罪:“吴某才疏学浅,鼠目寸光,险些让哥哥的大事毁于一旦。请哥哥责罚。”
“军师一番好意,何谈责罚。攻打海州的事且缓一缓吧。”
人群中突然爆发一声怒吼:“狗屁赦书,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冬天保暖吗?夏天给风吗?什么虎什么辣都能造反,俺们也行!狗官的几路大军都被打败了,有什么可怕的!”
宋江几乎要让人把李逵拖出去揍一顿,未及开口,柴慧又排起了手:“好!好好好!记住你说的话铁牛哥哥,也许将来有机会实现这个梦想。散了吧诸位,不打海州了,都散了吧!”
人潮在缓缓退去,宋江不解地问柴慧:“郡主,您实在没必要强出头得罪人。驭下之术,能让他们跟着我去做即可,不必使其心服口服。像铁牛之类的莽汉子,你把道理讲的再透彻他也不会懂。”
“我不会驭下,只是想让自己在乎的人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至于其他人……看缘分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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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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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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