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芒:“沧云医院,快到了。”
“沧云?这么远,你就不能随便找个近点的诊所么?小擦伤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季非皱眉,直起了身子。
沧云医院是江沧市最大的私立医院,号称有钱人看病的地方,专家一流医疗设施一流,看病付钱从来没有刷医保卡这一环节。季非不禁扶额,我他妈手都快愈合了,你拉我到这是图什么?上杆子负责也不用这么积极吧。
云芒察觉到了季非不满,煞有其事地说:“不行,不能随便。”
认真的样子并不像个冤大头。
季非干笑一声,说:“谢谢啊。”
“不客气。”云芒欣欣然收下了“谢意”。
五分钟后车稳稳地停在了沧云医院的急诊大楼门前,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儒雅的男子穿着白大褂身后跟着几位医务人员已经严阵以待,就差担架了。
“下车。”云芒对季非说完便熟门熟路地把钥匙丢给泊车者。
季非虽然在短短的二十二年人生里头经历了不少起起落落,但是他发誓,在医院看到专门的泊车服务真的是头一槽,顿时觉得吃进的酸甜苦辣里面少了一味,叫惊。忍不住感叹,这资本的世界。
医生眼尖见了云芒招呼道:“二芒!”
等云芒领着季非上前,未等季非打量清楚这位医生就被两位敬业的护士小姐姐嘘寒问暖地架进了外科大楼,奔着秦副主任的诊疗室去了。
云芒收回藏在季非背影上的目光,对秦副主任微微颔首,说:“好久不见了,表哥。”
秦宇宁被云芒这么一叫有点不好意思:“你这么叫我我居然有点儿不习惯,的确好久不见了,自从你高三毕业去留学了有一年多了吧?我乍这么一看,好小子,又帅了!比我还高了!”寒暄过后,特意压低声音,继续说,“二芒,两年没见你和他,有进展了?”
秦宇宁对着云芒眨了眨镜片后的祖传的丹凤眼,脸上写着八卦二字,瞬间与温文尔雅的气质大相径庭。
云芒选择无视自家表哥渴求八卦的眼神,拍开好奇表哥揽上肩膀的手臂,面不改色转移话题:“看病重要,走吧,秦医生。”
一心患者至上的秦医生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对对对,得赶紧处理!”
虽说云芒是自家亲戚,可是也要按看病流程走,秦宇宁特意让小护士带着云芒去挂个号。待云芒离开后,秦宇宁亲自给季非处理手伤,对季非温声说只是表皮轻微的擦伤,不碍事,消毒包扎一下一天涂一次药就好。
季非趁秦宇宁给他上药之际瞄了两眼秦宇宁的工作牌,副主任级别,给他治小孩子过家家的擦伤,只有一个字,闲。冲着他喊那个云芒的热乎劲儿,猜想必然关系匪浅。
秦宇宁动作轻柔,心中谨记加默念十遍自家表弟方才紧张兮兮的话。
“他手有旧伤,而且怕疼,你记得轻点。”
医用生理盐水淌过手心时,季非不由自主放轻了呼吸。
出于表哥的自觉,秦宇宁戴着口罩一边进行无菌操作一边不忘试探性地问:“你和我表弟很熟吧?”
季非没想到面前温文尔雅的医生居然是云芒的表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转瞬即逝后很快被抚平,淡淡回答:“不熟,车撞一块认识的。”
听着季非不以为然的语气和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的内容后,秦宇宁便摆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戴着口罩发出闷闷的被拉长的音节:“原来如此啊。”
看来自家表弟这边不太顺利啊,漫漫长路,任重道远。
秦宇宁是非常专业的外科医生,技能满点,动作行云流水,既轻柔又一丝不苟,一点擦伤很快被处理得尽善尽美。
秦宇宁抬腕看了眼时间,解释说:“按理来说,二芒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可能是在外面打电话处理公事吧,你坐这儿等会儿他。”他怕一个不留神人溜了可就无从交代了。
话音刚落,小护士火急火燎推门进来:“秦医生,三号床的病人伤口突然裂开了!”
“好,我这就来!”秦宇宁应下,转头不忘对季非说,“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
季非端详着自己被白布缠绕的手,点头“嗯”了一声。
秦宇宁走后,四周安静,他无聊到掏出手机准备和房东退房,沉思着顺便找个新住所。
这时忽然一个电话切进来。
一接通季非还没来得及一声喂,江积玉兴奋的呼叫声就在耳边炸开。
“小非非!你猜猜我在哪儿!”
“哪儿?上月球了?”
“我在你家楼下!我来江沧市看你了!快下来迎接我!我是我说你,你这住的地方真他妈难找...…”
“什么?”季非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积玉翻了个白眼,扯着嗓子喊:“什么什么,我说,我,在,你,家,楼,下!”
季非这才敢确定,这货是真的在他家楼下,江积玉是真的来江沧了。他一时无言,并非是不欢迎故人的意思,而是他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用这种姿态面对任何熟悉他的人。
思绪凝作一团,季非起身倚靠在窗边,目视窗外的清一色建筑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热乎点:“我现在不在家,要晚些回去。”
江积玉亢奋的情绪一下子跌了不少:“啊?你去哪儿了啊?还要多久?这里好热。”
季非不打算瞒着江积玉:“手受了点小伤,在医院包扎。”
“受伤?怎么会受伤?手?左手右手?是你之前伤的那只吗?严不严重?是不是那群王八羔子又找你麻烦了?他奶奶的,有完没完了?”
江积玉噼里啪啦如涛拍岸的一连串问题让季非有点措不及防,他只能安抚着回答:“左手一点擦伤而已,矫情什么。”季非是左撇子,又靠设计吃饭,手对他来说多重要可想而知。
江积玉听得深吸一口凉气:“真的是左手?季非,让我帮帮你吧,不就是钱么?我有钱,咋们不缺钱。不管怎么样,让我帮你解决了,你何必受这个苦呢?凭什么让你替那家人受着?”
季非凝着窗外的天边,白茫茫一片,刺得他眼睛泛酸,“那家人”三个字让喉咙也酸了,他微哑着嗓子:“积玉,你明明知道我为的是什么,我只是为赎罪而已。”
诊疗室静得针落可闻,季非话说得虽轻却显得掷地有声,云芒轻轻推门而入时,清晰完整地听到了那句“我只是为赎罪而已”。他的猛然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紧握成拳,眼底彻底结冰。
直觉有人来了,季非微微侧身转过头看见了云芒,云芒与季非四目相对,快速将眉头尽量舒展开来,对他勾了勾唇角。季非看过天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下,等到白光散去开始聚焦才看清云芒带着笑意看着他的脸,竟然一时恍惚。
听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江积玉开始着急:“怎么不说话了?你在哪个医院,我去接你?”
带着电流的呼喊将季非的注意力拉回,他堪堪避开云芒的眼神,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在沧云医院,你来吧。”
挂了电话后,季非忍不住想,不知道云芒听进去了多少,有没有听到那句话。他厌恶将伤疤露在外人面前的样子,哪怕是一点点,那样都会让他感到呼吸困难与隐隐作痛。
见云芒的表情貌似并无好奇与困惑,他告诉自己是神经敏感了,即使听见了又能如何,从陌生人的角度听来,这些话都无头无尾,无处可想,无从探究。
季非摆正了心态后整理了下面部表情,试图将自己拉出刚刚的世界,对云芒说:“秦医生去忙了。”
“嗯,我知道。”云芒看着他对着自己找话的样子强忍笑意。
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他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各怀心事。
云芒选择率先打破沉默:“刚刚护士和我说包扎完就可以回去了,我拿了擦伤药和绷带,还有止疼消炎药。走?”
季非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说:“我朋友等会儿来接我,诊疗费..….”
“诊疗费我已经付了,当仁不让。”云芒打断他,将手里提的一袋子药塞进了季非手里。
季非觉得当仁不让就免了吧,这伤本来就和云芒毫无关系,让他又找熟人又付医药费的已经让自己感觉到不舒服了,奈何无从推拒。
“既然你负了你的责任,那我也应该对你车负责。”季非接着他的话说。
“嗯......”云芒拉长尾音慢慢靠近季非,咫尺的距离,能更清楚地看见眼前这个人,不紧不慢说,“具体保险公司处理后要赔偿多少我还没了解,我们可以慢慢谈,不急,你说呢。”
季非面无表情,无话可说,胶着半晌后他忍不住了:“走了。”他动身绕过面贴面站在面前的云芒,扬长而去。
秦宇宁刚忙完走在楼道里远远就看见自家二芒领着那位拒人千里之外的季非往电梯口走去,一步三回头的架势。
我滴个乖乖,操心的大表哥不禁想抹把泪致电给亲爱的舅妈云浠女士,告诉她,她儿子出息了!儿媳已经指日可待了!摸完泪的秦宇宁低头给云芒发了条微信便回了办公室继续单身狗的工作日常。
微信内容:你昨天和我说的关于他前两年的身体报告我看了,多多少少有点问题,但毕竟过去两年了,身体情况还是当下而论。最好有机会带他来做个全面的检查,尤其是左手。今天帮他处理的时候我留意了下,两年前左手的伤似乎恢复得还不错,不必过于担心。
出了外科大楼一看时间快将近五点了,夏季的天空总是暗得慢,这时西边的天已经被烧得酡红如醉,云被夕阳一层层浸染,美得火热。
季非迎着刺眼的落日不禁眯眼皱眉,好在那人抬手替他挡住了刺眼的落霞,他一下子适应了不少,站在面前的少年向他递出了手机,微信二维码。
季非刚想开口拒绝。
“加个微信吧,负责人?”云芒打断他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的拒绝,强调了“负责人”,还加了重音。
云芒似乎特别喜欢在想要达到某种目的的时候说话加个疑问,看似留你一寸余地,可事实上不留余地。
季非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掏出了手机扫了码子发送了好友验证。
“嘎吱——”
车轮快速摩擦过地面,伴着车轮片的滑擦刺耳声,商务气息满满的宾利愣是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和激情,精准地停在季非和云芒的身旁。主驾驶车门被猛地推开,只见来者一身精致高定,齐下巴的细软直发被染成惹眼的烟灰色,眉眼带了一丝叛逆,气质阴柔,然而本人性格并不如此。
“季非非!”
江积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下车前便喊了一句季非的名字,季非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眼前差点飞起来的人紧紧拥了个满怀。
距离上次分开,两年了。
江积玉毫无旁人地紧紧拥着季非,季非晃过神来,失笑拍了拍江积玉的肩头,涩涩出声:“好了,不知道的以为是失散多年的父子呢。”
江积玉赶紧松开季非,捶季非胸口,瞪着他却在笑着说:“父子?那我肯定是年轻的那个!不对......”
季非打住他的迟疑,张口就来:“嗯,我就是那位年轻的爸爸。”
江积玉反应过来后又生气又好笑,眼睛除了观察季非的变化以外还注意到了站在季非身边的人,江积玉的直觉是,这个人的存在感很强,强到有一丝熟悉的意味,俊美无涛的脸庞成功地吸引了颜狗江积玉的注意力。
季非清咳了两声,示意江积玉收敛,他了解得很江积玉,虽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但是颜狗体质奈何屹立不倒,推了推江积玉开始介绍:“云芒,他带我来医院的。”
云芒颔首无言。
“这是江积玉,江水的江,积石如玉的积玉,我朋友。”
江积玉已经晃过神来了,也冲云芒点了点头,端着一副家长风范地感谢道:“小朋友,谢谢你啊,我们家季非给你添麻烦了。”
云芒克制一笑,目光移到季非身上:“应该的。”
他就这么看着季非,季非也同样看着他,相顾无言,却都有各自的倔强。
只是两人中总是会有一个看不懂,看不懂谁是想要多看一眼的那个人。
江积玉只感觉到自己的瓦数在增高,这两人的磁场这么怪怪的,他融不进这两人的视线里。该不会……第二春?!他眼睛眨巴,妄图在两人噼里啪啦的眼神交流里得到点什么信息。
泊车者眼尖又及时打断这在外人看来的基情四射的画面,不卑不亢地询问云芒是否需要将车开来。江积玉啧一声看着泊车者,警告的眼神似乎在说:没点眼力见么?等着扣工资吧!
云芒淡淡说:“钥匙。”
泊车小弟眼疾手快地赶紧双手奉上钥匙,云芒断了与季非相缠的眼神,接过钥匙,只留下一句“走了。”便干脆利落地往停车场悠悠走去。
季非凝视着他几乎与余晖融为一体的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个连背影都足以吸睛万千的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为什么所过之处必留痕迹,明明才认识了不到一天。
上车后季非坐在后座,坐在副驾的江积玉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了一言不发的季非,他的一侧的身子习惯性紧贴着车门,双臂环抱收在身前,目光没有任何焦距地木木看着飞逝而去的街景。
又是这种选择自我封闭时的状态,江积玉识破后打好腹稿后,回头语气轻快:“季非非,你和那个云芒,谈了多久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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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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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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