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治?”楚旻心头一突,忙往内走,“玉儿是伤着了?”
待至内室一看,却正碰上迎头出来的大夫,那大夫也是府中常来的,见了楚旻,慌忙低头避让。楚旻却顾不得这些,急道:“玉儿可怎么样了?”
那大夫忙低头道:“小姐无碍,不过是惊怒攻心,一时血涌上行,这才昏了过去,稍待便能苏醒。只是小姐身子羸弱,我开两剂补药喝了,必定无事的。”
楚旻这才松了口气,一壁便叫藿香送大夫,一壁自己就进了内室,却见楚星正守在床侧,见她来了,忙把手在唇前一竖,轻声道:“无事,仔细吵醒了她。可怜见的,倒是借机多歇一会子罢了。”
楚旻到底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见黛玉虽在梦中仍紧锁着眉头,不由心疼,忙叫人好生守着,又道:“醒了过去告诉我。”方拉着楚星往外间炕上坐了。
楚星笑道:“你放一百个心,我已经仔细看过了,玉儿并不曾受伤。倒是你,今日这去的蹊跷,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去慎亲王府了——不过却也是你的运气,该着那水溶扑了个空。”
楚旻扯着嘴角笑了笑,半晌叹道:“我这才是一言难尽,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是等大哥哥——大哥去哪儿了?”
“外头下人还要安抚,各处都要巡视,恐有漏网之鱼,反倒不好。再者那冲撞坏了的东西摆设也都要叫人看了,列一个单子来,我想着便是你来了,玉儿又这样,你也不得心思去做这些,便打发了他去了。”
这话亲厚私密不同旁人,但楚旻此时心不在焉的,竟没察觉,只是胡乱点了点头,“大姐姐想得周到,多谢。”便又皱眉道:“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水溶疯了心了,闯到我这里来杀人。大姐姐又怎么到京里来了?”
楚星叹了口气,方慢慢地将今日宫中之事一一地说了,又道:“我却是从家里来,父王见长兄多日无信息,心中不安,便遣我过来。谁知我一进城门,正往你这里来,迎面便撞上他,这一听了,我心都要跳出来,生恐你有个什么不好,忙忙就赶过来。”
楚旻饶是心中早有预料,事情真被证实的这一刻也是惊得眉毛都耸了起来,“大哥哥、他、他当真是废太子之子?”
楚星慌得来握她的嘴,埋怨道:“我的公主!这也是你叫出来的!”楚旻忙掰开,仍是满脸震惊,久久才回过神来,“这、这……”
楚星道:“事到了这步,倒是没什么好瞒着你的。当初废太子暴毙,太上皇早就心生悔意,对东宫内看守并不十分严格。而废太子曾与父王共事,颇有几分交情,又深知他的为人,这才将大哥托付给了他——大哥身边的成春,就是当年东宫内侍。不然你想去,父王征战半生,手下将士死伤无数,虽都厚加抚恤,可也绝没有说收养的,更没有将人家承嗣的孩子抱到自己家养,还改了姓的道理,这不是好心办了坏事么。”
楚旻怔默良久,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春伯他……”
楚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行了,若不是贾敬作妖,本来大哥身世是要瞒一辈子的,父王也只告诉了他自己而已,连你二哥都不知道——不然你见他,怎么为了大哥不肯考进士,就跟大哥生了那么大的气呢?”
这话说得楚旻也笑了起来,“我正是说呢——二哥知道了,怕是要怄坏了。”
姊妹两人正说话,藿香上来奉茶,一壁走一壁笑道:“两位主子担待些儿,茶房里头火都息了,这会子才扇滚了水,泡了茶来。”
楚旻由着她放了,却并不急着喝,只道:“你来得正好,我还要问呢——跟着林姑娘的人呢?叫过来几个我问一问,林姑娘是惊着了还是伤着了,可别身上还有什么伤救治不及时,耽搁了什么,我是要问责的。”
楚星听了道:“跟着她的只有雪雁罢?我过去的时候,只见了这一个。”
楚旻不由皱眉,恼道:“都是些什么混账行子!竟都不管主子自己跑了不成,断没有这样的道理——藿香,拿了她们去!”
藿香忙跪了赔笑道:“并非如此,奴婢方才打听了,张妈妈说当时林姑娘有条不紊,将主院中的奴婢都一一打发了去各处监管,留在身边的只有几个小丫头,都才几岁,不能成事,跟着反而累赘,便叫她们都到厢房中不许出来。过后程山派人过来接,为了行动方便,也只林姑娘和雪雁两人。”
楚旻这才缓和了神色,楚星从旁笑道:“那个雪雁倒是个忠心为主的,我过去时那丫头正死死地堵在山子洞口,看着都吓得不行了,还牢牢护着主子呢,是个好的。”
“她也是有心了。”楚旻这才笑了,便道:“雪雁呢?怎么不见她。正该好好赏她。”
藿香忙道:“她也昏了。才在厢房里头,有妈妈们看着,还不曾醒呢。”
“叫几个小丫头过去服侍,好生养一养。等她醒了,就说我说的,回头叫人好生赏她。”
楚旻话音才落,忽听外面一阵惊声尖叫,紧跟着又是谁乌拉拉乱嚷,丫头婆子们吵嚷声不绝,她一皱眉,“怎么了?”
藿香忙往外去,“谁在那里大呼小叫的!惊扰了主子,有你们好处?”一个妈妈慌手慌脚地过来,“姑娘,是雪雁醒了。正哭着闹着要找林姑娘,又要找公主,嚷着要人收拾了车马家去呢!”
楚旻隔窗已经听见,便着人吩咐进来回话,那妈妈进来照旧禀报,又战战兢兢地道:“我们按压不住这才惊扰了主子,并非有意如此。”
楚星心中也起了疑惑,“雪雁不是这样大呼小叫的性子,怎么闹起来了——可是吓着了?叫人给她看看。”
楚旻却已经起身,率先道:“我先问问。”雪雁是唯一跟着黛玉的丫头,除了她旁人再不知道黛玉究竟经历了什么,如今雪雁哭喊起来,楚旻岂有放心的?便带了人往厢房中去。
果见雪雁满面泪痕,扎挣着要从炕上下来,周围妈妈们阻拦不止,抬头见楚旻进内,慌得一个个忙跪下请安不叠,雪雁哭着从炕上扑下来,跪在楚旻脚下搂着腿哭道:“公主,快去看看我们姑娘罢!老爷去了,她怎么能受得了呢!”
“什么?”楚旻一怔,催促道,“你说清楚些,哪个老爷,怎么又去了,玉儿到底是怎么了!”
雪雁哀哀连声,哽咽道:“正是我们家老爷,却又有哪个。适才接了家里的信,说是老爷已经去了,赶着叫姑娘回去奔丧,这可怎么是好……”便将那荣府来的婆子如何说的一一也说了一遍,“又有书信,又有印鉴,由不得我们姑娘不信的。”
“信呢?印鉴又在哪里?”楚旻看了眼楚星,见她微微摇头,便知黛玉身边并未发现书信印鉴,遂追问雪雁,“拿出来我看看。”
雪雁抖抖擞擞地从怀里掏出揉得皱巴巴的一封信来,又从袖袋内拿了印鉴出来,捧给楚旻道:“都在这里了。”
楚旻接过信来一瞧,未曾看了内容,便先皱了眉头,信上封皮确然是贾敏字迹无误,又反复翻看印鉴,也是林如海常用的一方私印,除非亲近家人并不知有这样别号,荣府内更无人得知,恐怕做不得假。
楚星见她面色便知不好,四下望着丫头婆子林立,不是说话之处,遂先道:“这些事情自然有公主跟你们姑娘做主,家中之事如何料理,也等你们姑娘醒了再说,你且先好生歇着——这回你护主有功,等好了,还要重重地赏你。”说罢,便令婆子丫头们都出去,单点了在内房伺候的、平素与雪雁相熟的两个大丫头来照料,方拉着楚旻回去了。
楚旻在路上就忍不住抽出信来匆匆翻看,果见上头写着林如海病故,令黛玉扶柩回乡,言辞恳切,的确像是丧夫寡母的语气。至内室中坐下,她便一言不发,只垂头沉思。
“这事儿来的凑巧,也来的蹊跷。”楚星从她手中抽出信纸来,细细地一行行看过去,“没个说今日水溶妄图挟持你南逃,就恰好有人来送丧信,叫玉儿离了你往那边府里去的。”
“印是私印,寻常人不知,何况水溶,这做不得假。”楚旻低着头捧着茶,语气低沉,“信上我看也是贾敏亲笔。”她苦笑一声,“我又何尝不想这是假的——嗳,可怜了玉儿!”
楚星已然看完了信,递了回来笑道:“我说你关心则乱,仔细瞧瞧,这信上有许多不通之处,字迹也并不自然。”楚旻一愣,忙接过信纸,却见上头有几个字上掐了淡淡的甲痕,是楚星方才做的标记。
她方才是思及黛玉悲苦,心绪大乱,竟没有好生看得,这会子仔细看了,果然见这几处字迹并不流畅,举起来对着光一一比较,不确定道:“似乎是有人伪造——这几处转笔不顺,用墨浓浅不合用笔习惯,倒像是有人先拿底子勾了,又用墨填上去的似的。”
她忙放下信,又取了信封来看,半晌笃定道:“这信封上才是贾敏真正笔迹,信纸上却是有心人伪造。”
楚星颔首,“我也是这个意思。便有一等人,专会伪造字迹的,粗看看不出什么,细看却有许多不合理之处。依我看来,恐怕印鉴是真,信封是真,林家的确给黛玉寄来了这一封信,内容却被人篡改了。”
“你或是玉儿,一见字样,心中便先慌了,又看见信封上字迹并无差错,哪里能有心甄别内容是否为真,内中字迹是否伪造呢?”楚星评价道,“此人居心可见,抓了那个婆子来仔细审问,怕不是水溶就是贾敬从中捣鬼。”
“这事儿你不必操心。”楚星望了望自鸣钟上时辰,笑道,“时候也差不多了,查抄贾家的圣旨怕是已经到了。这回贾敬谋反,虽涉及皇家龃龉不能明言,但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这会子早罗织了罪名,先抄了贾府,扣下贾母贾珍一干人等问罪,单等着太上皇发落了。”
“这会子荣国府、北静郡王俱意谋造反,四王八公俱不可信,查抄人选不做他想,必定是大哥为首了。让旁人来太上皇也不能放心,且不便通其中缘故,都不敢揽这个差事。办些事情还是方便的,那个婆子跑也跑不出去——陈德平还未苏醒,等缉拿了一干婆子下人,倒是让雪雁过去认一认人。”
楚旻听楚星安排井井有条,一颗烦躁担忧的心慢慢放下许多,靠在她肩头撒娇道:“还是大姐姐安排妥当。”
楚星怜爱地抚着她的鬓发,轻声笑道:“从小儿我看着你长起来,你身子不好,轻易不能挪动,我心里疼得什么似的。好容易你大了,身子好了,我又嫁到京城,想照料你也照料不着,总也没疼你几年。如今还不替你尽一尽心呢,往后更没有我替你料理的时候了。”
楚旻笑道:“怎么没有了,等事一平,我带着玉儿回海州去,到时候母妃怕是都嫌弃了我了,还不是要大姐姐操心。”
楚星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接话。
姊妹两人正依偎着说几句贴心的和软话,就听外头又有一人哭喊着跑了进来,口中只嚷着公主、林姑娘救命,楚旻拧眉立起身来,低声斥道:“我才不在一会子,家中就反了天了!这都是做什么!”
藿香早赶出去喝止,外头那人叫声未停,撕心裂肺地道:“公主,我是鸳鸯啊!林姑娘,我是老太太身边的鸳鸯!求你见我一见,救一救老太太、姑娘们的命罢!”
外头竟是鸳鸯?
楚旻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恐怕是贾府已经被抄了,鸳鸯这才赶过来求救,不禁一声冷笑,“我恨不得过去看笑话去,还来求我救命?”
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
贾敬谋反,跟他一伙儿的水溶要过来挟持黛玉以威胁自己,还偏就有一个贾母身边的老妈妈帮衬,水溶再怎么神通广大,手伸不到深宅大院里的一个老太太身边去,贾府中必然还有人从中帮忙,这会儿竟然还有脸过来求救?
楚旻当即道:“带她进来,不许她大呼小叫的,别惊扰了林姑娘。”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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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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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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