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熊掌与鱼不可兼得,总要舍弃一样,不要再想两全之法了。
若不然,很可能鸡飞蛋打,什么都得不到。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可以的。
胤禛想了想,从手镯里取出一只万年珠贝,请钟道人在珠贝一角上钻了个洞。
他自己,则是从衣服不起眼的地方,抽出几根丝线,编成了一根简易却精美的丝绦。杰伊文学网
然后,他用丝绦穿过珠贝上的洞,迅速打了一个如意结,递给了钟道人,“大师把这个收下,到了禄海和尚面前,就说你是我用这万年珠贝请来的。”
虽然胤禛来到盛京还不到两天,禄海和尚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这禄海和尚在圣经的势力不小呢?
所以,他得先有准备,让禄海和尚觉得他和钟道人不是一伙的。到时候,钟道人去打头阵,他就可以装弱鸡,在暗地里偷袭掠阵。
如果他们俩联手,能把禄海和尚给搞死了,那最好。
如果禄海和尚实在厉害,他们俩不是对手,胤禛就可以先跑,钟道人则可以趁机结交陆海和尚。
至于禄海和尚会质问钟道人,为什么帮了胤禛又去结交他的事,万年珠贝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没办法,我也不想的,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像禄海和尚这种有修行的人,肯定能看得出来万,年珠贝是炼制长生药的药引。
他们这些人努力修行是为什么呢?
钟道人敢指天誓日,他是为了除魔卫道,顺便追寻自己的天道。
可是像禄海和尚这种,肯定是为了长生。
两人商议以定,胤禛便瞬间戏精附体,哭哭啼啼地拉着钟道人往宝华殿跑去。
在路过张保的时候,胤禛悄悄对他打了个手势。张保立刻会意,迅速安抚住了一脸懵逼的侍卫们。
“大师,大师你快来!就是这里,我舅舅和蓝管家,他们就是被关进这画里了。呜呜呜呜呜……舅舅,舅舅,我找高人来救你了,你听得见吗?”
还在等结果的香客们,有认识钟道人的,立刻便上前与之见礼。不认识的也相互打听,大家伙很快就了解的钟道人的本事,还知道他现在是盛京将军的座上宾。
禄海和尚一直十分淡定地闭目打坐,对于香客们的质疑和询问,也都应对得游刃有余。
但这一切的胸有成竹,都被钟道人的到来打破了。
作为盛京这一片的地头蛇,地盘上来了一个厉害的头陀,禄海和尚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不但知道,暗地里还悄悄试探过钟道人。
只不过他为人谨慎,而钟道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没敢和人正面硬刚,甚至都没敢和钟道人打照面,只是使了一些小手段而已。
结果显而易见,他使的那些手段,都被钟道人轻而易举地化解,反而更加奠定了钟道人的高人形象,让钟道人被盛京将军奉为座上宾。
他虽然疑惑,胤禛这个小孩子是怎么请动这尊大佛的。但钟道人已经来了,他就不能等闲视之,急忙起身相迎。
“阿弥陀佛~不知道兄驾临,贫僧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老衲不请自来,是为不速之客,该请道兄恕罪才是。”
两人相互合十见礼,从表面来看,彼此之间十分和谐。
但只有彼此对视的两人才知道,那一瞬间,两人已经交锋过了,并且都对对方的实力暗暗心惊。
钟道人觉得,胤禛的准备果然很有必要,这禄海和尚委实不好对付。
对于两人的交锋,围观群众都不知道,可胤禛却明明白白地感应到了。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急忙上前抓住钟道人的衣袖,出言打破了二人之间凝滞的气氛。
“大师,大师,你快看,那个就是我舅舅。”他一手指着画壁上穿藏蓝袍子,戴貂帽的男子。
“阿弥陀佛——”钟道人诵了一声佛号,脸皮微微抖动,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意,“这位道兄,不若请这些香客到隔壁奉茶?”
若要从画壁上救人,少不得要施展些手段。但凡禄海和尚不想暴露自己的恶行,就不会愿意让普通人看到。
禄海和尚目光一闪,忽然袍袖一挥,胤禛就看到,周围的香客全都迷迷糊糊地朝外走去。他还不想暴露也急忙学着众人僵滞的步伐,跟着往外走。
不多时,整个宝华殿就剩下了一个和尚和一个头陀。
“道兄是一定要管这闲事了?”禄海和尚试图让他知难而退。
“阿弥陀佛——”钟道人颂了声佛号,淡淡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衲已经收了那小公子的报酬,自然要帮他把事情办好。”
禄海和尚试探着说:“老衲修行多年,手上也有几件法宝,不知道兄可看得上眼?”钟道人再次抖动脸皮,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伸手从怀中摸出那穿着丝绦的万年珠贝,“小公子连传家宝都舍出来了,老衲又岂能食言自肥?”
“啊,万年珠贝?”禄海和尚显然是识货的,看见那万年珠贝,眼睛都直了,“那小子一介凡人,手上竟有这等宝物?”
钟道人道:“对那小公子来说,这只是祖上传下来的护身符罢了。”
说完,他就将那万年珠贝重新收了起来。禄海和尚眼巴巴地看着,直到万年珠贝隐没在钟道人的衣襟里,他还舍不得收回那垂涎的目光。
也许是宝物动人心,禄海和尚竟丝毫没有怀疑钟道人的说辞,只是暗暗后悔。
——早知道那小子身上带着这种宝物,他就应该出言引诱,让那小子以此宝物为报酬请他救那色坯子了。
只是如今,悔之晚矣!
不过,若是他能将这头陀留下,这宝物不还是他的吗?
禄海和尚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既然道兄一定要与贫僧为难,贫僧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言罢,五指大张,掌心的青灰色灵气如漩涡般凝聚。
那一瞬间,钟道人恍惚看见了山川倒映,河水逆流。他的血液和经脉中的灵气,也被着山川河流引动,欲要逆向而行。
好高深的法力,好阴毒的法术!
“叮铃~”
一声脆响,钟道人掌中金玲催动,如光剑刺破暗夜,又如晨钟暮鼓震耳发溃。
禄海和尚精于术法,钟道人长于法宝。两人各有所长,又法力相当,一时竟是相持不下。
殿内的空气逐渐粘稠稀薄,香案上摆着的香炉,敬给佛祖的鲜花,还有一应供品,包括禄海和尚的铺团和经书,全都随着二人的动作四散飞扬,有的停驻在半空中,有的钻入墙壁里……
就连那法宝化成的画壁,也给人隐隐抖动的错觉。
不,或许不是错觉。
禄海和尚突然听见了轻微的“哔啵”声,心头一惊,猛然扭头去看画壁,却见上面水墨勾成的散花天女,面目逐渐清晰鲜活起来。
“不——”
他惊呼一声,竟然顾不得钟道人越发强势的攻击,扭身向那画壁扑去。
而胤禛的羽剑符,也恰遇此事飞驰而至,半道上化作一只精美又锐利的孔雀翎,直射入禄海和尚左肩。
而钟道人的那一击,竟是落空了。
“可惜,真是可惜!”隐在殿外柱子后的胤禛摇头顿足,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第二个偷袭的机会了。
不过,他也不需要第二个了。
随着画壁上的女仙越发形貌清晰,哔啵声不绝于耳。原本精美的画壁,仿佛一瞬间经历了千万年的时光,颜料伴随着涂料从墙体上片片剥落,斑驳成岁月的痕迹。
“噗通”一声,一个唇青脸白,眼圈青黑的书生被扔了出来。
紧接着便有一个金簪高髻的紫衣女子,从画壁上飘飘摇摇飞了下来。
这女子的脱出仿佛是一个信号,几乎是一眨眼间,整个宝华殿就被各色美女占据了。
因着画壁是仿古的,这些原本在画壁上的美女子自然也都是敦煌风,穿着十分清凉,蜂腰、长腿与藕臂显露无疑。
一双双玉足□□在外,踩在黑色的地砖上,黑与白的对比极致又鲜明,给那玲珑纤巧的玉竹平添几分脆弱的美感。
在意外的,这身装扮不显半点糜丽之色,反而有几分悲悯众生的圣洁。
胤禛曾听过一种说法,仙人赤足是因怜悯众生。
从前他不知真假,如今看来,竟也颇有几分道理。
揆叙和隆科多从一众美人中钻了出来,揆叙迅速和钟道人对视了一眼,便拉着隆科多跑出了宝华殿。
躲在柱子后面的胤禛竖起食指压在唇上,面漏喜色的揆叙立刻会意,一把捂住了隆科多的嘴,阻止了他险些脱口而出的惊喜。
胤禛用空出的一只手指了指偏殿,再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自己则蹑手蹑脚地钻了进去,学着偏殿里的那些香客,眼神呆滞地萎坐在地。
揆叙和隆科多对视了一眼,两人装模作样地分头找了老半天,还是隆科多先在偏殿找到了胤禛,又大声招呼揆叙过去,三人这才算是正式会合。
“小四,小四,你怎么样啊?我是舅舅呀,小四!”隆科多焦急地大喊大叫,揆叙则是低声而迅速地把他们在画壁中的经历说了一遍。
原来利用碧蝉和湘湘达成协议之后,湘湘就领着他们找到了法力最高强的两个女妖之一——竹妖秀雅。
至于为什么不带着他们去找红珠,就是因为红珠杀戮太多,已经左了心性。湘湘也害怕红珠见了他们两个男人,会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给他们下毒。
相对来说秀,雅虽然也经常会捉弄进入画壁的男人,却到底留存着三分底线,不曾下过杀手。
两人被引到秀雅居住的吊脚竹楼,少不了被对方戏耍了一番。
不过,揆叙能屈能伸,隆科多对美人十分宽纵。两人又知晓这些女子都是迫不得已,个个命运凄惨,从心底就先多出几分宽容,自然不会和秀雅计较。那位秀雅姑娘也是历尽千帆,自有一方看人的本事。
在折腾的两人的过程中,她也在观察两人。确定他们是真有倚仗,并且也是真心救助画壁中的可怜女子,秀雅才终于下定决心,豁出这条命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不过揆叙也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害了数条人命的红珠,必须死!
红珠的遭遇是很可怜,她想要报仇也无可厚非。但她的仇恨不该拿着旁人的性命去前。
如果红朱杀的人是禄海和尚,揆叙非但不会要她偿命,反而会替她遮掩。就算遮掩不了,也会替她求情。
可那些纨绔子弟纵然好色,却也罪不至死。
“蓝公子……”碧婵担忧的看着他,想要劝他不要这么耿直,但对上他那双清亮又坚定的眼睛后,劝阻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反观秀雅姑娘倒是面色不变,右手指翘兰花,左手撩起衣袖,优雅闲适地给揆叙续了茶。
“这件事也不难,我这里就可以替她做主。”秀雅姑娘道,“红珠本是正经修行的精灵,又岂会不知杀人沾因果,必然没有好下场?”
她既然这样做了,就已是报了玉石俱焚宁折不弯的决心。
揆叙起身,对秀雅姑娘行了大礼,诚心敬佩道:“红珠姑娘高义!请姑娘带小生转达敬意。”
无论红珠的做法再怎么不妥,肯舍生取义的人,总是值得敬佩的。
红珠那里自有秀雅去联络,并很快达成了协议。
整个画壁里法力最高、势力最大的两位已经聚拢到了一起,其余姑娘要么迅速响应,不响应的也权当自己是聋子哑巴,竟没有一个向禄海和尚通风报信的。
可见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个道理,古今皆通。
至于那一只惹得众多女妖忌惮的翠羽玄尾鸟,在第一时间,就被红珠的毒给放倒了。
而画壁之内的最高战力,就是十三个金甲神人。
这些金甲神人并不是真人,而是禄海和尚从《太平要术》上学来的奇门遁甲之术,炼制的黄巾力士。
平日里这些金甲神人耀武扬威,三不时五的就来一个突击检查,打的名义是监督这些女妖不要放外男进来,实际上却是帮禄海和尚收取女妖们汲取的精气。
女妖们未必不是金甲神人的对手,只是碍于禄海和尚手段高超,她们不愿节外生枝,所以才任由这些黄巾力士辖制而已。
如今既然要反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那些黄巾力士在一众女妖的围攻下,很快就变成了黄纸剪的小人,被几个胆大的女妖用污秽之物染了个遍。
一旦沾染了污秽之物,这些黄巾力士就算是彻底废了。怒海和尚想要重新炼制,就不知要费多少功夫了。
被禄海和尚奴役压迫了这么多年,便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这些女妖只是善于隐忍,并不是真的泥人?
“秀雅姑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揆叙对这些姑娘都十分尊重,对能做主的秀雅更添三分敬重。
至于一身红色纱衣,邪坐在秀雅身侧的红珠,揆叙完全忽略了她,就好像提出条件,要红珠一定去死的不是他一样。
红珠轻轻拨弄着自己修剪得宜的指甲,不时瞥他一眼。那目光似冷非冷,似笑非笑,总是夹杂着三分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揆叙,还是在嘲讽这无理取闹的命运。
至于碧蝉,从红珠出来之后,她就一直被湘湘拉着,既不让她多说话,更不让她做多余的事情。
——先前她觉得,揆叙这样迂直地君子值得托付终身,一心想把碧婵托付给他。
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这样的君子固然不会辜负自己的妻妾,却太容易为了自己心中的道义而死。
梧桐半死清霜后,白头鸳鸯失伴飞。
这样的苦楚,她又如何忍心让碧婵去经历?
所以,果然像三爷说的那样,这世上唯有她,才能将碧婵照顾得无微不至,爱她护她一生一世。
秀雅姑娘剥了一枚粒子放在红珠面前的小碟子里,抿唇一笑,突然抬头看向了湘湘,“如何破坏画壁这件异宝,怕是没有人比湘湘更了解了。”
湘湘用力握了握碧婵的手,警告地瞪了她一眼,这才排众而出。
“实不相瞒,小妹蛰伏多年,终于研究出了一个阵法,可以从内部破坏画壁。”
她不但已经研究出了阵法,还分多次,不着痕迹地布下了阵脚,更是测算出了开启阵眼的最佳之处。
可若要催动阵法,却需要一条鲜活的生命去推动阵眼。
原本她是打算,舍弃自己把被传送出去的。可是如今,她却舍不得了,舍不得碧婵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苦受难。
红珠慢悠悠地将那一枚粒子捻起来,轻轻掰成两半。一半又一半地放进嘴里,仔细咀嚼,慢慢咽下。
等她吃完的时候,湘湘也正好说完。
她轻轻拍去了掌心的碎屑,整了整裙摆优雅的起身,语气淡淡,“阵眼在哪里?带我去吧。”
好像她不是要去赴死,而是要去赴宴,赴一场百花盛开、筹光交错的盛宴。
作者有话要说:红珠:活就活得痛快,死就死得干脆,别TM废话!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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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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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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