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二来也是让四爷看看他的办事能力。
“四爷,下官这就告退了。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人到县衙来便是。”
送走了张世忠之后,明若才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满脸揶揄的冲胤禛直笑。
胤禛被她笑得不自在,摸着鼻子问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明若拱着手调侃他,“想不到,四爷拉拢人心这么有一手。佩服,佩服。”
这话也不仅是调侃,在此之前,明若是真没想到,胤禛若是沉下心来要拉拢人心,效果竟然这样好。
刚才她躲在屏风后面,虽然对胤禛的神情看不真切,但仅从语气就可以判断出,他和张世忠说话时,神情有多么的诚恳。
比起那号称礼贤下士的八贤王,胤禛唯一多的,就是几分真。
但在这朝堂内外,这份真,也是最为难得的。
“嗐,你就别笑话我了。”胤禛不好意思地说。
见她耳根子都红了,明若也不再逗他,话锋一转便说起了正事,“你觉得这掏心的恶鬼,和斜对面住着的白氏有关系吗?”
那白事氏最近几天,倒是表现的很安分。只不过,每次有揆叙在的场所,白氏总喜欢找借口蹭过去。
莫说胤禛这群人一开始就对白氏有所防备,就算是没有防备的,三五次之后,也能看出她的别有居心了。
很明显,她就是冲着揆叙来的。
胤禛道:“我只敢肯定,那白氏的本体是一只狐狸。至于和那恶鬼有没有关系,我就不清楚了。”
按理说,以胤禛的道行,狐狸只要没有修成仙身,他一眼就能看出其本体。
而白氏身上并没有仙气,在胤禛眼里,应该是一只直立行走的湖里。
可无论胤禛怎么看,看到的都是一个人。
哪怕在正午的时候,胤禛让揆叙故意把白氏引到阳光之下,看她脚下的影子,看到的也是人的影子。
他之所以敢肯定白氏是只狐狸,是因为白氏对于揆叙太过执着,让胤禛不得不怀疑,它就是盛絮儿,也就是在盛京时,逃出的那只红狐狸。
有这种怀疑的不止胤禛,和絮儿接触过的揆叙,还有和盛絮儿接触过的隆科多,都有同样的怀疑。
见明若面露疑惑,他便把揆叙和那红狐狸絮儿的前缘后果都说了一遍。
明若听完,感慨道:“若真如你所说,那盛絮儿倒是个天生的痴情种。”
“痴情种?”胤禛冷笑了一声,“痴情是没有错,但若因着她的痴情,为了满足她自己的私欲,就把别人引入危险境地,那就不是痴情,而是罪过了。”
明若脸色一沉,问道:“怎么回事,那狐狸害过你?”
胤禛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你忘了你是为什么从进城追到衢州的吗?”
虽然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但胤禛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在衢州的时候,将他引入白龙堆的就是那盛絮儿。
如今他看不出白氏的真身,十有八九就是她从白龙堆里得到了什么秘宝。
还有玄真道人。
在衢州的时候,他就请玄真道人寻找盛絮儿的踪迹。如今盛絮儿又换了副模样,化身寡妇白氏重新出现在了揆叙身边,玄真道人却还没有追上来。
想来,是半路上被人给甩了。
若论道行,白氏肯定不是玄真道人的对手。但他竟能把玄真道人给甩了,逃跑和反侦察技术非同一般。
明若怒道:“是那贱婢害得你?”
胤禛道:“是不是,等道长追上来就知道了。”
反正这一回,他肯定不会再让狐狸跑掉。
又过了十几天,一直安分地窝在客房里的白氏终于有了动作。
盯着白氏的不是别人,正是揆叙。一连让这只狐狸在手上跑了两回,揆叙心里也十分气恼。
所以,在初步断定白氏就是盛京那只红狐狸后,他就自己到胤禛面前请命盯梢,下定决心要亲自将界之湖里抓捕归案。
胤禛给了他几张盯梢需要的符咒,就放心地把这件事交给他了。
白氏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出去的。如果不是揆叙警惕,时刻关注着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趁夜溜了出去。jieyidazhiye.com
只不过,白氏到底是有道行的狐狸。揆叙就算有符咒加持,也是个不能修行的凡人。
因而,他只知道白氏晚上出去,凌晨方回,却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又干了什么。
在白氏屋里没有动静了之后,揆叙才找到胤禛,沉着脸把这件事说了。
胤禛沉思了片刻,突然问道:“昨天是月圆之夜?”
“不错,正是月圆之夜。”揆叙眸光一转,若有所思,“算起来,王生出事那天,也是月圆之夜。难不成,这次的鬼怪作恶,还有什么特殊的讲究?”
胤禛沉思了片刻,对揆叙道:“今天晚上你想办法绊住她,我得找人问问画皮鬼的习性。”
记得某个电视剧里……还是电影里的设定,画皮鬼若想维持人的容貌,就得在月圆之夜吞噬人心。若不然,就算有人皮,也变不成人。
但聊斋原著里的设定,却是画皮鬼将人玩腻了之后,就吸尽精气吞掉人心。
而且电影里的是只狐狸精,这里出现的,却分明像原著一样是个恶鬼。
那么成,这还是个融合了衍生世界的大杂烩?
无论如何,胤禛都不敢掉以轻心,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争取在下个月圆之夜,一击必杀。
“是。”揆叙应了一声就知道了。
明若目送他离去,直到他从外面关上了门,身影彻底消失,才转头看向胤禛,“他好像知道你要找谁?”
“是呀,我的人际关系,他肯定知道呀。”胤禛说的非常理所当然。
明若的脸色有点不好,“那你准备扶持太子的事,他知道吗?”
“当然知道。”胤禛奇怪地看了明了一眼,“他一心忠于我,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瞒着他?”
“那隆科多知道吗?”
“我干嘛要让他知道?”胤禛心道:我又不傻,哪能看不出来,隆科多心里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权势,其次就是佟佳氏。
其余的东西,在他心里只能再往后排。
“哦~”明若酸溜溜地说,“那你对纳兰大人还真是信任有加。”
胤禛这才反应了过来,颇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连这种醋都吃?人家可是有妻有子,夫妻情深,家庭和睦得很。”
见明若面露嘲讽,胤禛求生欲立刻上线,不等她再开口,立刻就说:“你放心,日后咱们两个定然也是家庭和睦,成为京城所有权贵羡慕的对象。”
明若一瞬间怒气全消,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变成了泡沫,被风轻轻一吹,就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唔,反正飘得很远,找都找不回来的那种。
当天下午,揆叙正和胤禛谈论京城传来的消息,张世忠就再次找上了门,向胤禛报告:昨天夜里,城南绸缎铺又发生了一桩掏心案,受害人是绸缎铺掌柜的儿子李生。
李生?
“又是个自诩人品风流的书生?”胤禛玩味地挑挑眉。
张世忠也有些无语,“不是自诩人品风流,也干不出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姑娘往家领的事。”
风流是真风流,可惜此风流非彼风流。
也不怪那些女鬼狐女爱勾缠书生,实在是自宋以后,越发重文抑武的风气将读书人抬得太高,也把这些书生的心气儿养得太足。
仿佛只要读过了书,沾染了书香气,往那一站,就高人一等似的。
张世忠虽然是科举晋身,但他属于实干派文人。家里虽然也有几个小妾,却不爱红袖添香那一套。
对于那些自诩风流不下流,行事却毫无顾忌的读书人,张世忠打心眼里看不上。
在他看来,无论是他的小舅子王生,还是绸缎铺掌柜的儿子李生。这种敢头一次见面就把人姑娘往家里领,领回来之后也不知道先打探一下身世背景的蠢货,死了也实在活该!
这俩货没考上科举,真是万幸。要真让他们考中了进士做了官,只怕是要惹出滔天的祸事,一个不好就牵连全族。
胤禛颇为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像张大人这样学以致用的文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张世忠精神一振,只觉得四爷果然是他的知己,和他一样,都不喜欢只会死读书的。
“四爷谬赞了。”张世忠嘴里说的谦虚,脸上却是红光满面。
很显然,胤禛是搔到了他的痒处,夸到了他的心坎里。
揆叙垂眸一笑,觉得自家主子收拢人心的手法,真是越发炉火纯青。
只是他心里还有些可惜,可惜胤禛半点野心都没有,一心辅佐太子上位。
揆叙是真的很期待,若是胤禛登上了皇位,我会给这个天下,带来怎样令人惊叹的变化?
四爷的思想看似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又和圣人之言奇妙地契合。
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从这句话问世开始,最大的作用,就是当权者拿来说说,以标榜自己爱民如子。
可揆叙却知道,在四爷心里,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他是真的把天下的黎民百姓,放在了皇权之上。
他好像从不觉得,出身皇族就该高人一等。
甚至于,和胤禛一同面圣的时候,揆叙能清晰地感觉到,四爷在直面皇上的时候,都没有那种理所应当的敬畏。
那当然不是狂妄。
因为他不但自己不敬畏皇上也不觉得别人应该敬畏他。
这种思想分明大逆不道,却又让人无比向往。越是向往三代之治的文人,就越是无法抗拒四爷的魅力。
就比如眼前这个张世忠,沦陷得特别快。
现在回去就想亲眼看看,桀骜不驯的隆科多,能在四爷手底下坚持多久?
胤禛道:“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个月圆之夜,便是这画皮鬼落网之时。”
“此言当真?”张世忠大喜过望,却又有些难以置信。
就算他政绩做得再好,若是在他任职期间接连出现命案,也肯定会对他的考评产生影响。
揆叙上前两步,笑道:“张大人放心,若是没把握的事,四爷也不会拿出来说。”
——四爷是个靠谱的主子,你就放心大胆地追随吧。
送走了张世忠之后,揆叙便命人到后厨,点了好几样适合下酒的菜。
等到天色渐晚的时候,他就指挥人手,在院子东侧的小花圃旁台下桌案,一个人对月自饮。
还没等他三杯酒下肚,白氏便低着头,踏着小碎步从他身旁路过。
等从他身后走过了之后,白氏才像是猛然发现了他,略带欣喜的回身,“蓝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饮酒?”
“哦,原来是白夫人。”揆叙放下酒杯起身行礼,不好意思地说,“是小生打扰到夫人赏月了吗?”
赏月,多么诗情画意的词汇。
白氏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望向天际那一轮比昨夜更圆的玉盘,神情如梦似幻,“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今晚的月色,可真美。”
揆叙的神色稍微僵了一下,很快就不着痕迹的遮掩了过去,满面思念的说:“是呀,月色真美。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白氏念的那句诗,出自唐代李朴的《中秋》。这首诗的最后两句是:灵槎拟约同携?,更待银河彻底清。
但凡是读过这首诗的,都能明白白氏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而揆叙则是委婉地回了她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我心里念着的那个人,远在千里之外。我俩虽相隔千里,但却两心共寄明月。
总而言之一句话:别撩我,没结果。
白氏失落之余,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她认识的蓝公子,就是一个正人君子呀。
明知不该问,但白氏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尊夫人……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吧?”
“不错。”揆叙垂眸一笑,眼中似有烟花炸开,声音朗朗如清泉碧溪,带着不自觉的眷恋,“她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却恰好是我最喜欢的模样。”
“是……是吗?”白氏失落不已,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泪意。
她不愿在心上人面前失礼,急忙侧身,迅速擦了擦眼角,强颜欢笑,“蓝公子,天色不早了……”
揆叙心里“咯噔”一声,装作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邀请,“如此月色,若是无人共赏,终究可惜。只是不知,白夫人愿不愿意做一回小生的知己?”
唉~他一边极力想要避嫌,一边还要想法子把人给拖住,真是太难了!
好在白氏似乎不懂得拒绝他,或者说是不想拒绝他。
在揆叙发出邀请之后,她心中欢喜至极,立刻就忽略了自己说出的那半句告辞之言,欢欢喜喜地应了。
两人谈诗论词,对月品酒,直到打着呵欠的隆科多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就打横坐到了两人中间。
“二位可真是好兴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喝酒呢。”
在白氏看不见的地方,隆科多对他打了个眼色。揆叙心下了然,笑着调侃了回去,“这么晚了,佟兄不也没睡吗?”
“谁说我没睡?我这是叫尿憋醒了。”隆科多嘟囔了一句,“快睡吧,明天还得去查账呢。”
他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姿态,半点也不管旁人尴尬不尴尬。
揆叙歉意地对白氏笑了笑,解释道:“白夫人莫怪,佟兄就是这样的性子,他没有恶意的。”
白氏急忙表示不介意。
然后,她就非常识趣的,以天色不早了为由,告辞了。
确定她走了之后,两人相视一眼,都低声笑了起来。
“怎么样?”隆科多拍了拍他的肩膀,冲着他挤眉弄眼,“这艳福,不错吧?”
揆叙也不恼,只是瞥了他一眼,“下回有这种好事,肯定让佟兄先上。”
这就是隆科多最喜欢揆叙的地方。
人家虽然是个君子,却一点都不迂腐;坚守自己的底线,却也能开得起玩笑。
对于那些听见句荤话,都要甩着袖子骂句成何体统的,隆科多只会嗤之以鼻。
他拿起酒壶晃了晃,听着声响判断出一壶酒已经快见底了,要欢喜地问揆叙,“她喝了多少?”
揆叙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比我多喝了两杯。”
作为一个酒桌常客,隆科多一看就知道,这一壶酒也就是十七八杯的量。
“不少了,不少了,看她这回还怎么跑?”隆科多摩拳擦掌,时刻准备捉狐狸。
对于他的心情,揆叙非常理解。
不过,这天色也实在是不早了。隆科多既然说了明天要去查帐,那他们肯定不能躲在屋子里睡懒觉。
叫人把碗碟餐具等收拾到后厨,他们俩就先回去睡了。
等下一个月圆之夜,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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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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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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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0 章 隆科多:准备捉狐狸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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