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控制,精神力以最自然的状态四散,陈词听到隔壁交谈的声音,人们说着当地的语言,他听不懂。
过了许久,陈词才终于在腹中饥饿的催促下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木质结构的房顶,周围的墙壁刷着防潮的漆,用颜色鲜亮的布和挂画做了些简单的装饰。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是当地的制式长袍,现在天气转暖,也不需要穿的太厚。
陈词掀开被子起来,他蹬上放在床边的鞋子,掀开门帘,低头走出房间。
“醒啦。”正在缝补衣服的妇人看到他出来,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热情道:“来先吃点饭,肯定饿了吧。”
她四十多岁的样子,脸颊因为紫外线辐射呈现出高原红,秀丽黑发绑在身后,淳朴且和蔼,同样穿着改良后的藏袍。
陈词坐到桌边,妇人很快从楼下端来一盘肉和一碗汤,羊排烤到酱红油亮,撒了细碎的香料,淡黄色的汤汁浓稠,散发着浅浅的香气,应该是当地有名的酥油茶。
陈词尝了一口,很香,混合着乳酪,茶叶,以及香料的味道。
羊排更是外焦里嫩,一点腥膻味都吃不出来,鲜香中又带着一点点麻辣,陈词吃过两口,食欲被彻底勾上来了,腹中愈发饥饿。
妇人安静地看着陈词把肉和茶都下肚,重新拿起衣服和针线,继续修补。
陈词吃饱喝足,胃里终于舒服了,对妇人认真道:“谢谢您。”
昨天晚上陈词就见过这位女主人了,妇人名叫卓玛措,她的丈夫宋旺堆是这里的护林员,昨晚宋旺堆巡林结束正要回家,就听到大聪明的狂吠,他养的护林犬被吸引,宋旺堆赶忙跟上,便看到了那片荧光海。
在半山腰,他清晰辨认出了sos的字样。
宋旺堆赶忙下山,救下了体力不支的陈词和高烧昏迷的傅天河,将两人带到自己家中,还连夜找了医生过来给傅天河医治。
卓玛措摆摆手,示意陈词不用客气:“和你一起的那位小伙现在还没醒。”
“我能去看看他吗?”
卓玛措将陈词带到隔壁的房间,傅天河正仰面躺在床上,双眸紧闭。
“医生说情况还算稳定,温度比你们刚来的时候降了一些,我去楼下看看牛,如果有什么情况,就到下面找我。”
“好。”
陈词坐到床边,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傅天河额头,烧确实退了不少,但还是发热,alpha的呼吸平稳,听起来好了许多,可能是血起到作用。
医生给傅天河胸前的伤口上了药,再用纱布包上,他们身上的其他小擦伤也都得到了处理。
陈词的手从傅天河额头移动到他脸颊,alpha难得安静下来,脸因为发热有一点点红,原本干裂的嘴唇因为喂过水也不再起皮,他下巴处冒出了一层淡淡青色的胡渣,有点扎手。
陈词恍然发觉,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记住了傅天河面容的每一处细节,这是他人生中除了白塔侍者之外,相处时间最久的人了。
陈词垂眸,就要把手收回来,突然感觉到掌心被蹭了蹭。
他的手顿在原处,就看到傅天河睫毛微动,旋即睁开眼睛,那只黑色左眼中带着些刚醒的茫然,右侧的金色义眼一如既往泛着无机质的冷。
“醒了。”陈词轻声道,“感觉怎么样?”
“还好?”傅天河声音微微沙哑,他盯着木质的房梁看了两秒,“我们现在在哪儿?”
“青藏高原,当地居民的家里,昨天晚上这家人救了我们。”
傅天河噢了一声,他的视线从左侧缓慢转到右侧,将所在的房间打量一遍。
全球性海浸灾难发生后,青藏高原就成了地球上面积最大的陆地,同样也是除六大信标之外人口最多的聚居地。
虽然涌入了大量外来人口,当地仍旧保持着最原本的民族特色,以至于看到黑红白三色的墙体和宽敞房间,傅天河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千年前。
窗外传来几声犬吠,大聪明正在和其他的狗玩闹,作为护林员,宋旺堆养了很多狗。五彩经幡在风中翻动,似云浪波涌。
远处是高耸的雪山,一座接着一座,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那世界的最高峰?
“还记得希拉踩你的那一脚吗?她脚掌上带有毒刺,你中毒了。”
陈词简单说明情况,“海龟带着我们到达了陆地,又用荧光海引来救援,收留我们的这家人是当地的护林员,医生已经尝试给你解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恶心想吐。”傅天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胃里翻腾,可能不是胃?我也搞不清楚。”
傅天河顿了顿,他侧头看向陈词,满脸担忧神色:“九月,我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陈词差点被口水呛到。
陈词认真解释:“应该不会,希拉没有合适的机会把卵塞进你的肚子里,如果卵真的在,你现在应该会腹痛难忍。”
“那就好。”傅天河松了口气,希拉描述的景象实在太过恐怖,特别是匕首刺入海皇腹部之后,傅天河亲眼看到了流出来的黄绿色浓浆。
那些玩意儿要被塞进他肚子里去,随着怪物孵化,会他吃得只剩一张透明的皮,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傅天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想过作为一个alpha怀孕的可能性,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如果、如果是他和九月的孩子,他会很乐意揣着的。
海马爸爸不也是有育儿袋的嘛,辛苦的事情他可以都包在身上。
陈词想了下,还是没告诉傅天河自己给他喝了血,主要是陈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理由。
说他的血能解毒?有点奇怪,如果傅天河追问,他没法回答。
“恶心的话就多喝点水吧,看看能不能压下去。”陈词将水杯举到傅天河嘴边,卓玛措很贴心地给了支吸管,这样傅天河就能躺着喝水了。
傅天河噙住吸管,乖乖喝了两口水,然后松开。
两人不再言语,没过多久,陈词突然发现傅天河在被子里扭动。
alpha似乎正忍耐着什么,他的面色如常,动作幅度也很小,但明显浑身紧绷着,耳尖也在发红。
陈词:?
紧接着他嗅到了浓郁的琥珀木香,如同实质般冲撞而来。
顾名思义,信息素当然是用来传递信息的,陈词无比清晰地在其中解读到了某种急切的渴求。
许多生物怀孕期间,受孕者需要摄入另一方的信息素,好让腹中的孩子得到更多补充。
希拉给傅天河事先注入的毒素就是起促进作用的,虽然傅天河并未被迫接受海皇卵,陈词给他服用的血液也迅速解毒,但仍有微弱的毒性残存在alpha身体内。
而傅天河和陈词之间存有标记。
也就导致现在傅天河迫切渴望陈词的信息素当做补充。
陈词的血液里含有高浓度的信息素,傅天河昏迷之中摄入了不少,短暂压制了这种渴望,omega的信息素更是让傅天河深深打上了独属于陈词的烙印,产生强烈依赖。
现在时间过去了许久,他又要开始了。
只是现在傅天河还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状况,他只知道自己才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可耻的起了反应。
不是吧,要不要这样啊?!
傅天河浑身僵硬,他拼尽全力控制着自己,但对晚香玉味道的渴望却愈演愈烈,让他就像一条马上渴死的鱼无助挣扎着,偏偏能够给予他帮助的人就坐在身边。
陈词还以为傅天河是哪里疼,低声问道:“不舒服吗?”
“还、还好。”傅天河怎么可能说实话,他强忍着不适和渴望,用力吞咽了几口,磕磕绊绊地道:“九月。”
“嗯?”
“……你能抱抱我吗?”
陈词闻言,放下手里的水杯,他俯下身,给了傅天河一个拥抱。
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拥抱,陈词的双臂搂着傅天河肩颈,alpha的脑袋放在少年的肩膀处,只要稍一偏头,嘴唇就能碰到打上过标记的后颈。
傅天河贪婪地吸着气,信息素争先恐后地钻入鼻腔,晚香玉的芬芳沁人心脾,但是不够,还不够。
还需要更多。
傅天河腆着脸,声音小了八个度,又道:“……能亲亲我吗?”
陈词同样没有迟疑,径直印上了傅天河的唇,感受到alpha浑身一颤。
傅天河终于再也忍不住,他双手按在陈词后背,主动出击,从少年口中汲取更多信息素,不,并非是只要信息素,才祈求亲吻的。
他们共同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危难,漂流在大海上最终获救,苏醒于温暖的碉房内,以脆弱的人类之躯,击败残忍海皇。
劫后余生的庆幸,并肩作战的激情,还有紧紧相拥的幸福交织在一起,让傅天河只想虔诚地亲吻怀中少年。
有过先前的尝试,这个吻要熟练一些,但也只能打个及格分。
唇分之时,陈词的呼吸也有点乱了步调。
不过事情到这个程度,他也明白了。
陈词瞥了傅天河盖在身上的被子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他思索了片刻,直截了当地问:“要做吗?”
傅天河差点被口水呛死。
“不用!!!”
慌乱之中,傅天河的音量都提高了,九月在这个方面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坦诚,反倒让他愈发羞愧:“稍微忍一忍应该就好了。”
陈词点点头:“如果需要信息素的话随时跟我说。”
傅天河艰难发声:“……好。”
见傅天河的状态稳定下来了,陈词就掏出终端,昨天晚上被宋旺堆找到的时候,他还意识清醒。
之后他和傅天河被带到家中,刚移到有信号的地方,陈词就立刻向陈念发送了消息。
只是那时他也很累了,就没和陈念聊上太多。
如今清闲下来,终于可以好好谈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了。
陈词输入:【离开探测平台之后的第二天就下了雨,海龟带我们去附近的一座小岛躲避,第三天早晨,我和傅天河在礁石附近捡到了一个女人,她自称是船难飘到这里来的,名叫奥萝拉。】
陈念:【???】
陈念:【什么?奥萝拉?你遇见了一个叫奥萝拉的女人???】
陈词正在打字的手一顿,他把对话框里已经写好的几行内容保存到剪切板,重新输入:【对。】
陈念:【我玩的游戏里面也有个叫奥萝拉的人!不对,准确来说她是boss海皇希拉的化身,伪装成玩家靠近我,刚刚完成的主线任务就是把它击败!】
几个感叹号表明着陈念的震惊,甚至都因为激动打错了好几个字,就连陈词看到这段话也愣了。
奥萝拉是海皇希拉的化身。
这不就是他和傅天河才经历过的事吗?怎么会成了陈念玩过的游戏内容?
陈念:【你遇见的那个奥萝拉是什么样子?】
陈词:【黑皮肤,银色的长波浪卷发,二十出头的模样】
陈念:【……这就是她在游戏里的形象!天啊,怎么会是这样?】
陈念又发来了一张游戏截图,陈词一眼过去,就笃定这绝对是奥萝拉。
陈词:【别着急,我们先用自己的角度把有关奥萝拉的事详细写出来,相互看看。】
陈念:【好。】
陈词打开备忘录,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他和傅天河这几天的经历。
他们在海滩上捡到了昏迷不醒的奥萝拉,大聪明表现出极度的恐惧,两人因此心生警惕,之后去山上探索,他却意外睡着,梦见奥萝拉变身为原初生物,将人活生生吃掉的景象。
之后更是在另一场梦中得知她畏惧噪音,由此推测出是海皇当中的希拉,再和傅天河利用山洞中留存下来的设备进行改装,先下手为强。
危难之际遭到了天空中激光的帮助,最终从希拉手中成功逃脱。
陈词用词简单而准确,清楚表述出每一处重要的细节,又不会缀余冗杂,写完之后他整个看了一遍,就复制到聊天框给陈念发过去。
又过了几分钟,陈念的那一份发过来,陈念显然非常激动,光是看了前两段,陈词就发现了好几个错别字。
但和内容比起来这些都不重要。
他们两人在虚拟的游戏和真实的现实中,经历了几乎完全相同的事。www.jieyidazhiye.com
又或者说陈念的进程总是比陈词快上一步。
奥萝拉炸毁弃神者公会大楼,当着陈念的面显露出原形是在6号早上11点钟,而陈词在登山途中突然昏睡过去做梦,也是在六号早上11点钟。
陈词梦见的内容正是陈念在游戏里亲身经历的,被从头吃到的真实感通过梦境,从陈念的意识传递进陈词的脑海。
而陈词了解到奥萝拉惧怕声音,也是因为陈念在游戏内的成功探索。
之后陈念和沙弗莱在游戏内攻打boss,boss血量归零的那一刻,激光从天而降,击中了希拉。
所有的一切在时间上都完全吻合。
陈词又想到了他曾看到的眼睛,红蓝两色的巨大眼瞳在天空中,默默地注视着他。
陈念:【在打boss之前沙弗莱就搜集了很多现实中有关海皇希拉的信息,他说电幻神国这款游戏内很多东西都是根据现实灵感制作的。可就算灵感再来源于现实,也不可能弄得完全一样吧,名字一样外形一样就连它怀孕的设定都是一样!也太诡异了!】
【简直就像游戏中的事情映射到了现实】
陈念忍不住想到几年前“极境深海”的版本,由于主线任务未完成,整个格陵兰冰雪高原被封锁,不就和现实中月光坍塌导致格陵兰高原再无人迹完全相同吗?
陈念:【我得去好好查一下这个游戏,你和傅天河安心在那里休息吧,很快就会有飞行器过去接你们。】
陈词:【不用,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我也想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反正也有信号,我们可以随时联系。】
【也行。】
陈念忍不住感慨哥哥真是个内心强大的人,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都不愿意回来。
辰砂顶层,皇宫里,陈念放下终端。
他深呼吸了几次,让心中的惊骇平复些许,把陈词的消息原模原样地转发给沙弗莱,才收起新终端,去隔壁的卧室找alpha。
陈念进来的时候,沙弗莱正坐在床上写代码。
看到少年急匆匆的身影,沙弗莱将刚写好的东西保存,关闭了虚拟屏。
“怎么了?”
“我刚刚和陈词联系上了,他说了特别多重要的事情,具体内容我把消息转给你了,你赶快看一下。”
沙弗莱闻言立刻打开社交软件,他只看了第一段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奥萝拉?”
“对,陈词和傅天河在小岛上也遇见了一个自称奥萝拉的女人,你快看完,先别问问题了。”
沙弗莱迅速将整段消息全部看完,然后又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读过。
“电幻神国绝不仅仅只是个游戏那么简单。”
陈念严肃道:“击杀希拉系统给了三天的时限,如果在这三天内我们没能完成任务,会发生什么?从天而降的光束应该不会出现吧,那么陈词和傅天河又要怎么逃脱希拉的追捕?”
他顿了顿,语气笃定:“我们在游戏里完成的任务,救了陈词的命。”
“那道光应该是天基激光武器发出的。”沙弗莱立刻登录内网,他输入大皇子的特定密匙,进行查询。
alpha紫罗兰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屏幕,最终停在了一行数据上。
昨天早上10点47分,也就是他们在游戏内击败海皇希拉的那一刻,一颗正好经过青藏高原北部海域的天基卫星在未经军部许可的情况下,进行了发射。
能够控制天基卫星的除了军部,就只剩下身为超级计算机的信标。
“这个游戏究竟是什么来头?我查了他的开发商叫b……beacon。”陈念低下头,就要查询单词的意思。
沙弗莱:“信标。beacon是信标的意思。”
陈念一愣,旋即羞恼地锤了沙弗莱一拳:“靠,你知道怎么不早说?!”
沙弗莱身体摇晃了下:“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的,电幻神国这么大体量的虚拟现实游戏,一般的公司哪儿能做出来啊?不得是基于像信标这种的超级计算机才有可能吗?”
陈念简直无语了,他是这一个月才接触游戏的,英语又不好,哪能想到那么多,要是沙弗莱早说,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你还知道什么?快点都说出来。”
“剩下的就没有了,不光是我,还有很多玩家一直都觉得电幻神国的内容映射了现实,毕竟‘极境深海’版本的封锁和月光看坍塌的情况是一样的。”
沙弗莱顿了顿,皱起眉头:“但从这件事来看,反而更像是某种……预演?”
预言么……确实很像,只是信标是如何做出精准判断的?
“对了,你不是每周都要给辰砂进行核心程序的维护吗?正好能见到它,要不然稍微问一下是什么情况?”
“而且陈词说的那个在天空中看到的红色眼睛也很诡异,会不会是信标一直在监视他,要不然卫星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合地在关键时刻发射,救了陈词和傅天河呢?”
沙弗莱点头:“应该是信标,之前也出现过类似的状况,我在进行核心程序的维护,辰砂提醒我到湖边,我照做之后,发现陈词正在人工湖里独自游泳。”
陈念:“那你快去问问。”
“好。”沙弗莱答应下来。
陈念搀扶着沙弗莱下床,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按照现在这个说法,岂不是信标早就知道他和陈词身份的问题了?!
陈念愣了几秒,旋即就放松下来,无所谓,被知道了又能怎样,他是陈蔚元帅的另一个孩子,又不是杀人犯,有什么好怕的?
况且信标知道陈词在外面跑,还没有把他抓回来,已经算是一种默许了,也许……这也是它计划的一部分?
陈念打开系统,金属椅子从墙内翻出来,他扶着沙弗莱坐上去,为alpha绑上用于固定的皮带。
进入信标核心程序的期间,需要将身体牢牢固定,防止可能出现的意外造成损伤。
皮质束缚带从沙弗莱的胸膛勒过,陈念将一根手指挤进去试了试松紧,确定留有适当的空隙,不会阻碍血流造成水肿或者坏死。
然后是双腿,手臂就留到最后吧。
陈念蹲下身,感觉有点窝肚子呼吸不畅,就干脆跪坐在地毯上,垂眸把沙弗莱两腿固定在椅子腿处。
他小心注意着沙弗莱受伤的地方,确定都弄好了,抬起头,便看到沙弗莱从一旁的桌上拿了块糖。
自从之前当着陈念的面晕倒,沙弗莱就习惯性地在桌上放几块糖,虽然那次并非因为低血糖,但说不定关键时刻也能起到作用。
沙弗莱正要拨开糖纸,就看到陈念抬眸,少年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东西,眼中一亮。
陈念双膝分开跪坐在沙弗莱身前,一只手按着沙弗莱膝盖,另一只手撑着地面,他微微仰着头,对着alpha张开嘴。
沙弗莱的视线清晰勾勒出少年脖颈扬起的弧度,锁骨的小小凹窝,还有衣料遮挡下的肩头,那双琥珀色的眼正直勾勾盯着他,柔软唇瓣中露出舌尖,期待着甜意的到来。
沙弗莱喉头忍不住发紧。
这一刻,他更想把其他东西放进陈念嘴里。
——会含住吗?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沙弗莱克制着手指的颤抖,他拨开糖纸,将那根棒棒糖送进陈念口中,陈念乖乖含住,品尝着水果味的棒棒糖,露出满足的神情。
很快omega向后微微一仰,啵的一声轻响,糖被吐出,陈念舔舔唇角了,似回味着味道,继续给沙弗莱做固定。
只留alpha独自握着那根棒棒糖,剔透的糖球上还带着层晶莹的水光。
沙弗莱怔忪了几秒,最终将糖放进了自己嘴里。
很甜。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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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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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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