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回头。
沙弗莱智能手环的屏幕还亮着,新消息的窗口弹出,被陈念眼尖地看见。
刚才他在和别人聊天?
就这一会儿功夫都得聊,挺急的啊?
沙弗莱的大脑宕机落在陈念眼中,理所当然成了另一种意味:
也许沙弗莱今晚本来和情人有约,却突然被他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喊过来,只能趁着有空赶紧回上几句,安抚小妖精的情绪。
好家伙,他还想全都要?
陈念要是能咽下这口闷气,他就不叫陈念了。
陈念故意相当明显地看了眼沙弗莱还亮着的手环,轻声问道:“你本来有约吗?”
“什么?没有。”沙弗莱回过神来,他刚才……竟然闻到了陈词的信息素?!
很淡很淡的晚香玉味道,现在仍萦绕在他鼻畔,带着Omega成熟后独有的芳香,对Alpha来说是最致命的吸引。
他此前从未嗅到过陈词的信息素,但也从他人口中和体检报道上得知,是很淡雅的晚香玉味道。
距离陈词分化成Omega已经有两年,怎么今天他突然能闻到了?
沙弗莱的震惊在陈念看来就是如假包换的魂不守舍,陈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表情不变,但眼中的兴奋神情褪去不少。
“但是好像有人一直在找你。”
沙弗莱:“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啊,果然还是有事的。”
陈念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少年看向一边,只留给Alpha一个有些失落的侧脸,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想着会打扰到你。”
沙弗莱:…………
沙弗莱这下子百口莫辩,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更别说哄人了。
他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话:“陪你出来是我应该做的。”
所以说,沙弗莱到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出于责任感。
陈念心里大概有了数,短短两次见面,他已经拿捏了大皇子的死穴。
愧疚和责任,是沙弗莱在面对陈词时表露最多的东西。
不过这人要是真有责任感,就不会对他哥这么冷淡,还在婚约存在的情况下和其他小妖精勾勾搭搭了。
陈念轻轻嗯了一声,他迈步走向庭院深处,只是一改方才的活泼,安静了不少。
沙弗莱也没心思继续和白给樱桃聊了,本来就对陈词很内疚的大皇子陷入了更深的内疚之中。
晚香玉的味道仍在,怎么会突然这样?
他最开始嗅到是中午就餐时,陈词的脚在桌下勾住他小腿,还探进裤脚里轻轻磨蹭。
那时候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晚香玉,他以为只不过单纯的花香。
然后就是刚才,陈词俯下身啄饮喷泉里的水,宛如和水中的倒影亲吻。
难道是因为陈词正处在发.情期?
此前也没有过类似的状况啊。
沙弗莱跟在陈念身后,问:“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陈念紧扣自己营造出的设定,“回去之后打了抑制剂,已经不算特别难受了。”
沙弗莱嗯了一声,过了两秒,他又道:“明天晚上有一场皇室晚宴,你要来参加吗?”
皇室晚宴?
陈念眼睛一亮,上流社会的宴会在他印象中就是奢靡的代名词。
他当然想去,却没表露出分毫迫切,而是转过头,问沙弗莱:“可以吗?”
陈词几乎从不在公共场所出席,别说宴会了,除去身边贴身照顾的侍者们,亲眼见过他的人加起来可能都凑不够两只手。
陈念刚看到他日志的时候就忍不住心里嘀咕,这哪是养在深闺啊,分明就是囚禁吧!
沙弗莱:“当然可以。如果身体没什么问题,明天我就来接你。”
陈念点点头,他仍然不说话,但好像比刚才稍微开心了点。
沙弗莱暗中松了口气。
之后陈念走过整片庭院,数不清的鲜花盛放在手边,后花园非常大,他边走边玩有点累,正好时间也不早,可以回去了。
陈念对这次出门非常满意,他见识到了太多新鲜东西,陈词身上严格的禁令丝毫没能阻拦他的脚步。
还是他哥脸皮子太薄,不好意思让沙弗莱陪同,这人分明很好使唤的嘛。
“明晚我来接你。”沙弗莱把他送到白塔门口,“晚安。”
“晚安。”陈念心情愉悦,习惯性地弯起眼睛,很快他反应过来陈词好像说过要控制情绪,赶紧强行压下嘴角。
落在沙弗莱眼中,这就是一副想要回应却不知如何表达的懵懂模样。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目送陈念在侍者的护送下进入大厅,才转身离去。
专车早就在一旁等待,沙弗莱坐进车里,全身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
现在这个时候回去,说不定还能继续参加公会战。
沙弗莱心不在焉想着,晚香玉的味道挥之不去,和少年俯身在灌木丛中专心寻找的身影交织着,萦绕在脑海。
和陈词相识也有好几年了,他从未在对方眼中看到过这样明亮的神色。
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沙弗莱没来得及细想,因为他上衣口袋莫名动了起来。
沙弗莱伸手一摸,手指碰到柔软和湿润皮肤的瞬间,整个人生生僵住。
几秒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青蛙。
——那只被陈念命名为金吉利的家伙。
沙弗莱:………………
王子和青蛙两相对视,沉默着大眼瞪小眼。
青蛙一张嘴,极富弹性的长舌头啪的一声,打在了沙弗莱殿下高挺的鼻子上。
.
陈词在外面转了已经有三个小时。
他在家做好晚饭,姜岱闻着味出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试着尝了几口,姜岱对陈词的手艺赞不绝口,直问怎么突然弄得这么好吃。
陈词只好回答是严格按照菜谱做的,为防露馅,他还只用有限食材做了最简单的,可见平时陈念的厨艺糟糕到什么地步。
晚饭过后陈词便出了门,不过十几分钟他就意识到,这里有太多人认识陈念了。
自从他出来的那刻,黏在他身上的目光就没少过。
露骨的,挑逗的,嫉妒的,怨恨的,不齿的,鄙夷的……截然不同的态度,各式各样的人。
陈词没敢在附近逗留,好在出门前他收到了银行发来的短信,陈念这个月的工资到账了,他账户里的余额不再是可怜兮兮的0.11奥吉。
现在他有钱坐车了。
陈词知道如何在地下城乘坐交通工具,是那个Alpha教给他的。
他乘车前往13号信息处理区最东边的区域,陈词详细浏览了陈念终端上留存的信息,发现陈念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西区,那里大概是陈念工作的地方。
东边认识陈念的人应该会少一些。
书上说在混乱的地下城,晚上出门无疑是很不安全的,但这里时刻都是夜晚。
陈词在西区的随便某一站下了车,他在车上查询了13号信息处理区的地图和发展状况,这里是两个大型信息处理器之间的空隙部分,被无数管道和线路填充,人类以此为依据,建立了城市。
陈词沿着街道向前行走,他没有目的地,只是单纯地走路,观察周遭发生的一切。
他从未在这么多人中间穿行过。
发酵般的臭汗味,刺鼻的劣质香水味,还有从下水道里泛上来的沼气……混杂出的味道绝不好闻,但除了陈词之外的所有人都习惯了。
陈词控制着呼吸,几分钟后还是把口罩戴上了。
他压低帽檐,贴着墙角安静地行走,不引得任何人注意。
脖子上的防咬合项圈控制着信息素的扩散,而衣领把它遮住,无人意识到陈词是个Omega。
陈词走到一条商业街,两边有很多买各种东西的店铺,也有不少商贩在路上摆摊。
“嘿!来看看这款最新的神经接收器吧!”
商贩叫住了他,陈词停下脚步,这款三年前就在顶层发售的神经接收器是如今地下城的新款。
陈词对神经接收器没多少兴趣,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人通过这种装置进入到元宇宙中。
他们逛街,开派对,玩游戏,在虚拟现实中寻找现实里求而不得的刺激。
陈词就算在最无聊,最想逃离的时候都没用过它,他本能地讨厌那东西。
好像有些法则从出生时就刻在他骨血中。
陈词没打算买,他只是看了一会儿便继续向前,一只灰色的动物从角落里突然窜出,在陈词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消失了。
那是一只……老鼠吗?
陈词只在XII号基地里见过老鼠,白色的,很可爱的生物,有粉嫩的爪子,被用作各种实验。
他侧身从个胖子身边经过,同时收起手臂,用肘部压住了那只正摸在他衣兜上的手。
陈词转过头,干瘦的青年站在他斜后方,青年伸出的胳膊碰着他的口袋。
青年有一双褐色的眼睛,像狼一样。
陈词静静地看着他。
下一秒,青年将手抽了回去,转眼消失在了人群中。
一个技术很好的扒手,但未能逃过精神力的探测。
陈词只当是个小插曲,他无心揪住那人,没有意义。
陈词穿过整条商业街,来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地带,成堆的垃圾山闯入视线。
街道的另一头竟然直接通往垃圾处理厂。
陈词犹豫了下是否要掉头离开,有不少拾荒者在垃圾场中,他匆匆扫过去,目光在某个角度骤然定格。
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陈词走了进去,他小心避开小道上的污泥和黏液,和其他拾荒者擦身而过。
靠得近些了,陈词来到他身后,轻声喊道:
“傅天河?”
光.裸的脚探入长裤,一寸寸地向上,他的小腿被柔柔地缠住,细腻的皮肤紧贴着,不住地磨蹭。
纤细的手指攀着他肩膀,又顺着线条抚到颈侧,少年靠过来,鼻尖蹭过他脸颊,最终在颈边落下轻吻。
旋即那一小块皮肤被叼住,咬合带来的轻微痛感在梦境里如此模糊,只留下淡淡的齿印,舌尖舔舐在上面,又用在吮吸中泛起红色。
沙弗莱听不见声音,也看不清少年的模样,却知道他有着一双灵动狡黠的琥珀色眼瞳。
晚香玉的花香充斥了整个梦境,淡紫色的柔光蒙在眼前,让梦境愈发迷幻。
在这里没有什么Alpha和Omega,信息素的影响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却仍不能止住那愈发过火的进程。
他做了怎样的回应?
沙弗莱有点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似有水波荡漾,湿润而柔软,幢幢倩影晃动着,汇成喷泉水面上一轮月亮的倒影。
沙弗莱清楚知道这是梦。
但丝毫没能缓解他心中翻涌的情绪。
大皇子从床上爬起来,头痛地用力揉揉额角。
卧室里满是雪莉酒的醇香,带着无法忽略的甜意,昨天的抑制剂似乎没起到太大作用。
智能管家伸出机械臂,将湿了一片的床单收走,换上新的。
沙弗莱烦躁地抓抓头发,他没睡够,今早还得去上课。
肯定是因为昨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沙弗莱决定忘掉那个荒唐的梦,他洗漱完正要吃饭,突然接到了来自白塔的通讯。
沙弗莱盯着“陈词”这两个字看了几秒,道:“接。”
通讯自动接通。
“早上好。”少年轻盈的嗓音传来,充满活力,似乎完全没有被昨晚的醉酒和……咳咳影响到。
“早。”沙弗莱不动声色。
陈念开门见山地提出了他的需求:“我想去外面逛逛,你能陪我吗?”
“今天吗?”沙弗莱看了眼自己满满当当的时间表,“今天可能不太行。”
“啊,可是昨晚阿芙洛姐姐说,你一般都有空的。”
陈念的声音立刻低落了几分,他小声嘟囔着,像是撒娇:“真的不行吗?一整天都待在白塔里实在好无聊。”
沙弗莱:………………
沙弗莱:“好吧。”
沙弗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了,也许是心存愧疚?
他和陈念约好了时间,确定无误后,通讯被对方干脆利落的挂断。
沙弗莱沉默地面对桌上的早餐,轻轻叹了口气,对智能管家道:
“推掉今天的所有课程,就说我临时有事,等下周再补。”
虽说答应了下来,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陈词。
甭管沙弗莱到底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都推掉了全部事务,如期来到白塔,接陈念出门。
陈念在侍女的陪同下走出电梯,清晨的阳光是地下城从未见过的明媚,陈念微微眯起眼,抬手遮在额头上慢慢适应,像极了一只刚睡醒的慵懒猫咪。
也许是天气太好,有那么一瞬间,沙弗莱觉得落在少年柔软发梢和眉眼间的阳光有点过于耀眼了。
“早。”陈念朝被他一个通讯叫过来的大皇子殿下打招呼,偏偏还故意问道,“没有耽误你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对于这番明知故问,沙弗莱倒没多少脾气,那双琥珀色眼瞳中的狡黠被尽数捕捉,摆明了无伤大雅的坏心眼。
沙弗莱:“想去哪里?”
“弗雷西岸,那边是不是还有一个植物园?”
陈念上来的次数不多,但对辰砂顶层的结构可是一清二楚,从几年前他就在收集资料,希望如果有机会来一场旅行。
“那就去吧。”沙弗莱带着他走出白塔,两人坐上车,陈念自然而然地将视线投向窗外,不放过任何看风景的机会。
只留给沙弗莱小半张侧脸和蓬松的黑发。
Omega少年神采奕奕,一点也不见昨晚喝多了的样子。
车和昨晚的是同一辆,一夜过去,信息素早就消失殆尽。
陈念身上的味道也很干净,素色颈环老老实实戴着,不再有晚香玉的幽香和雪莉酒的醇甜,丝绸般棉滑地交融。
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沙弗莱醉酒中的幻觉。
沙弗莱将陈念的坦荡模样看在眼里,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看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还被困扰着。
沙弗莱轻轻舒了口气,那种不知该如何面对陈念的心情慢慢消退。
从位于辰砂顶层中心的皇家区域一路到边缘,陈念把街景看了个够,远方的遮挡逐渐减少,最后透过行道树,能直接看到广阔的天空。
车辆停稳,陈念立刻迫不及待地下来,猎猎的风吹在脸庞,将坐车时的懒意一扫而空。
他深吸口清凉的空气,带着明显的湿润气息,不知名海鸟的鸣叫随风而来。
陈念快步向前,他走到路边,眼前不再有任何东西阻挡,海就在那里。
这是陈念人生中第一次看到大海。
今天确实有个好天气,正风平浪静,海面无限地向着远方延伸,像一张铺展开来的半透明彩色糖纸。
水面波光粼粼,泛着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金粉色,和海水的蓝一层叠着一层,展现着最精妙的过度和融合。
就连最高科技的相机也会遗憾失真,无法拍出这完美的景象。
也许只能靠画家手中的笔和融进去的情意,才能勉强复现几分色彩。
三千五百米的脚下,海浪不断拍打在辰砂的外壁上,白色的浪花卷着,泡沫般转瞬即逝。
陈念紧紧抓着栏杆,这高度让他有点呼吸困难,但比起恐惧,更多的还是满足与震撼。
沙弗莱来到他身边,两人并肩而立,望着水天交接的那一线。
就是这样的海,淹没了人类曾经的家园。
灾难是一千三百年前发生的。
海平面上升早就不是什么新鲜新闻。
科学家们的预警发出后,没有人放在心上,全球变暖,冰川融化,已经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
直到——2056年,太平洋上的岛国图瓦卢在短短一周内消失在卫星地图中。www.jieyidazhiye.com
这是第一个在全球性海浸灾难中消失的国家。
海平面继续上升,第四个月,魔都上海成为水下的亚特兰蒂斯,佛罗里达和墨西哥湾海岸消失。
海啸发生,本州岛东部发生不明原因特大爆炸,日本岛沉没。
海平面正以每年4.7米的速度迅速上升,具科学家推演,最终的上升高度将远超于全球冰川融化后的66米。
没人知道那么多水是从哪里来的。
全人类联合起来,共同寻找生存之道,以高度为标准,进行避难所的选址和建造。
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
海平面上升150米,亚马逊平原不复存在,地球之肺永寂海底。
2091年,俄罗斯全境紧急转移至蒙古高原、伊朗高原和中国西北部。
东南亚和欧洲遭受灭顶之灾。
2106年,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口聚居地被淹没。
大部分国家的社会结构完全崩塌。
2111年,北美洲只剩下西部的科迪勒拉山系。
南美化作两大岛群。
2133年,大洋洲消失。
蒙古海军不再是一个笑话。
昔日繁华的城市一个个成为海洋生物的巢穴。
卫星地图显示,地球真正成为了一颗湛蓝的星球。
全球性海浸灾难发生的第九十七年,人类在帕米尔高原,阿拉伯高原,埃塞俄比亚高原,落基山脉,玻利维亚高原,格陵兰冰雪高原建立的六大避难所,试运行成功。
世界上所有粮食产区覆灭,幸存人类大规模搬迁进入“信标”。
全球性海浸灾难发生的第一百二十二年,海面的上升停滞在了2473米这个数字上。
国家,已经成为了历史。
人类在信标上建立新的秩序,而海洋生物和人类城市中遗留的机械结合,成为了难以形容的恐怖存在。
信标之上的社会制度也几经变化,形成了现在的“选帝侯制度”。
这是吞没了人类古老家园的海,如今落在眼中,却显得那么温柔。
陈念踮起脚尖,想要望得更远一些,似乎只要再高一点,就能越过海洋,看到被誉为最后圣地的青藏高原。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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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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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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