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借着床幔的遮掩,他偏头看向外面,朦胧夜色下,半刻钟后,关死的门销啪嗒一声被撬开,紧接着,就是两畏畏缩缩地人影摸了进来。
他脸上厉色闪过,正打算出手制住这两人,哪知被捂了口鼻的雒妃憋狠了,她竟张嘴毫不留情地咬了他手心一口。
那一口没怎么咬着肉,可却惊了秦寿,他回头望着她,掌心还湿濡着,那种唇瓣柔软的触感仿佛是在捏棉花,十分的软。
雒妃瞪了他一眼,水汪汪的桃花眼微微泛红,连那唇都泛起珍珠的莹润来,她显然也是见着了进来的不速之客,遂不自觉的身子就缩下了软枕,往锦被里去藏。www.jieyidazhiye.com
可起先被憋闷坏了,她顾不得还未散去的迷香味,张口就要吸气。
秦寿眼疾手快,他轻轻掰着她脑袋,唇欺上去就一口气渡了过去。
雒妃一惊,张大的眸子眨了眨,脸上的神色好似突然让雷霹了一样,难以置信!
确定雒妃不会被憋着了,秦寿这才放开她。
他云淡风轻,好似没刚那回事一样,扭头见那两人在屋里乱翻一气,特别是行李更是被翻个底朝天。
末了什么都没找到,那两人就往床榻的方向来。
秦寿一拉锦被,盖了雒妃,锦被下,他还将人死死困住,这才闭眼放慢呼吸。
那两人警惕地掀开床幔,将床笫间看了一遍,确定没可疑的物什,这才如来时般悄悄离开了房间。
待彻底没了动静,秦寿将雒妃提了出来,这会迷香味已经散去,即便雒妃大口大口的呼吸,也是无碍的。
秦寿没管被憋红小脸的雒妃,他下了床榻,随意披了青衫,对雒妃道,“我去去就回。”
不等雒妃说什么,他人就已经推窗跳了出去。
雒妃紧了紧身上的锦被,趁着不明的夜色,环视了圈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习惯了的宫娥和侍卫,她一时间很是不习惯。
但也就那么一会,她便释然了,从前在安佛院的那几年,没人伺候,她一人还不是过来了。
是以当秦寿后半夜回来之时,雒妃已经歪着头,睡的不能再熟。
他一怔,立在床沿边,静静瞧着她,睡着的雒妃极为乖巧,好看的颦眉,闭着的桃花眼,睫毛又长又翘,下面是小巧的鼻,然后是因着枕着软枕而微张的粉唇,能见粉色里面是渐次水嫩的小舌尖,精致又勾人。
他脱了青衫坐下,伸手缕过她额前细发,没了咄咄逼人的贵气,也不去想她的出身,他倒生出几分莫名的平静和安宁来,只觉,她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旁的都不及她半分的颜色。
他不禁会想,为什么她会生在帝王家,又念及那些有过的梦境,心头滋味复杂难辨,但从他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秦寿伸腿躺下,又侧过头去看雒妃,迷迷糊糊间,他叹息一声,颇为无奈。
那天晚上,秦寿又做梦了。
他梦见成亲后的第二年,雒妃的刻意讨好,他的按捺心思,小心翼翼的两个人,倒过了段安稳的日子。
他还许她搬进鸿鹄阁,朝夕相处,日夜相对,琴瑟和鸣。
那会多乖顺的雒妃,和现在完全判若两人,她甚至还为他洗手作汤羹,他与她闺房画眉,夫妻情趣,不足为外人道矣。
他记得最深的画面,是面颊娇羞薄粉的雒妃躺在他怀里,乌发如瀑,衣衫半退,她的曲意逢迎,以及千回百转地呦呦莺鸣,都叫他心头火热。
然后天明梦醒睁眼,他难堪地发现自己脐下三寸处的异样,甚至还将雒妃死死扒拉进怀里。
小心翼翼地退开点身,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一抬眼,就与懵懂转醒的雒妃对上了。
雒妃不甚清醒,她撑着坐将起来,拥着被子,就那么愣愣地瞧着虚空。
秦寿见她长发蓬松,缠缠绵绵,还有些落在他手背,眉目带着明显的睡意,那等无害的模样,竟让他想起梦中媚态十足的她来。
他跟着坐起身,单膝屈着,不着痕迹地掩了身下的窘迫。
雒妃似乎这才看到他,她眼神茫茫然,好一会彻底想起昨晚的事,当即想也不想一脚顺势踹过去。
秦寿一旋,躲开稳稳站到地上,面色不太好看,“息宓,你疯魔了不成?”
雒妃冷哼一声,她扔了被子站起来,以床为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怒道,“你才脑子有恙,昨晚发什么疯?即便有迷香,本宫昏睡过去了还更省你的事。”
这话才一出口,她自个就明白有些无理取闹了,可她只要一想到昨晚让他亲了,就觉得脏的厉害。
她遂抬起袖子,用力地擦了擦嘴,末了还趴在床沿很不雅地吐了几口唾沫,昨晚没反应过来,这会她才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秦寿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又想起上次啄了她一口,接着她就嫌弃到吐了的事来,“哼,本王再管你去死就不姓秦!”
说完,三两下穿好青衫,打开房门嘭地甩上自个出去了。
雒妃也恼的很,她既觉得自己太沉不住气,又认为身为公主却很是没用,再是怨怼秦寿,她拧紧了眉头,就那般坐在床沿,一时颓然。
直到雒妃在房里等了秦寿半日,也不见他回来,她这才心里有慌,想出去试着找找,又担心错过了。
就在午膳时分,她没等到秦寿,却等来了鸣蜩。
鸣蜩一进门,就见自家公主眼巴巴地坐在窗边时不时往外看,她眉一皱,又环视了房里的用度,当即就有不满,“怎的驸马就给公主睡这样的棉被,不够精细,公主皮肤娇嫩,是要起红点发痒的。”
雒妃还真没觉得那棉被有何不妥,她问道,“你怎来了?”
鸣蜩这才过来伺候雒妃绾发,“不是驸马让婢子过来的么?说是公主没熟悉的宫娥伺候,不习惯。”
闻言,雒妃垂下眸子,她晓得秦寿还真就不管她了。
她勾起嘴角,略有自晒,“驸马还说了什么?”
鸣蜩想了想,“没了,只是让婢子过来伺候公主。”
雒妃又问,“没说接下来要如何做?”
鸣蜩摇头,她给雒妃绾了个简单的凌云髻才道,“没有。”
雒妃抿了抿唇,想与秦寿说道几句,可又心有犹豫,这人与自己有太多的牵扯,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故而总是以不欢而散收场。
鸣蜩眼见雒妃郁郁寡欢,她便提议道,“不若婢子陪着公主逛逛廊城?”
雒妃哪里有闲逛的心思,她想着之前易三说过的廊城的参政使已经与西突勾结,且秦寿那的密信,也说西突少族长就在廊城。
她觉得整个廊城,能藏一小队西突人,还不被百姓察觉,那么必定就是在参政府了。
参政司,又分左右参政,乃藩王封地地方官署。
雒妃不能肯定西突人到底是藏在左参政府,还是右参政府,遂对鸣蜩道,“你现在就去打听打听,最近哪个参政府的采买突然增加了的,且所买物什以腥味重的肉食居多。”
鸣蜩应下,确定雒妃周遭还算安全后,就出去探听了。
雒妃没事做,便闲着坐窗边看底下热闹的市集,她瞅着百姓安居乐业,怎么也难以想象这样祥和的城池,有朝一日突厥铁骑来袭,城破人亡的局面。
她不明白,分明都是大殷人,而且还是皇帝哥哥的臣子,苦读圣贤书的朝臣,怎的就能做出这样天理难容的事来。
她觉得秦寿一定是明白的,可约莫他巴不得像廊城这样的贪官污吏多些,动摇了大殷的根基,他日后才可顺势而为的揭竿而起。
雒妃不自觉苦笑,她看着自己的指尖,忽然觉得,这天下大势,她真的可以以一己之力就能改变?兴许到最后不过是一场垂死挣扎。
她想的入神,也就没注意到秦寿何时推门进来的。
他双手环胸,整暇以待靠在门边,瞧着她皱紧了的眉,一副庸人自扰,他嗤笑了声,凉凉开口,“既然你执意插手廊城之事,分力不出,怕是说不过去。”
雒妃猛然回头,颇有诧异之色。
秦寿继续道,“西突少族长定藏身在左参政府中,目前秦家军下落不明,本王不想于那帮贪官污吏周旋,故而最好先擒了西突少族长,才有人质摸出秦家军下落。”
雒妃静静听完,却不晓得她要出什么力。
秦寿望着她,眸深而沉,“左参政府,十步一岗,五步一亭,另有弓弩手戒备,我昨晚跟着的那两人是进了左参政府,我想不惊动任何人地摸进去,实属不易。”
雒妃隐隐猜测到他的想法,“所以?”
“你能进去。”秦寿道。
雒妃狐疑,她摊开手在他面前转了圈,“驸马确定本宫这身手是能赢过左参政府中的护卫弓弩手的?”
她一副你在说笑的神色,秦寿却神色冷肃,“明日左参政使的夫人有一场诗宴,我会让人带你进去,你进去后只需在参政府的井水里下点药即可,旁的事,我自会应付。”
雒妃不太信他,“这事鸣蜩可以做。”
秦寿摇头,“她会拳脚功夫,明白人一眼就能瞧出来,且……”
说到这,他顿了顿,上下打量了雒妃,“公主相貌正当合适。”
雒妃思前想后,就担心秦寿完事后过河拆桥,置她与不顾,便道,“想要本宫出手,也不是不可,但本宫怎晓得你秦九州不会趁机对本宫下手,然后推到旁人身上。”
毕竟,他可是想杀她来着。
秦寿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你以为本王是你,出尔反尔?”
闻言,雒妃一怒,“本宫何时出尔反尔了?”
秦寿懒得跟她多说,径直从袖子里摸出一小纸包来,“这是江湖上惯用的软筋散,你进到左参政府后,找机会下到府中井水里,剩下的便不用过问。”
雒妃将信将疑,江湖什么的她只在话本子里看到过,“吃了浑身发软?”
秦寿瞥了她一眼,“你可以试试。”
雒妃赶紧一丢,然后不断擦手。
鸣蜩回来的时候,见着秦寿已经在房里,她脚步一顿,还是同雒妃回禀了自个打探到的。
听闻雒妃明个要自个混入左参政府,鸣蜩当即怒了,她竟有胆子冲秦寿道,“婢子绝不会让公主以身试险,还请驸马另作他法。”
秦寿眼皮都没抬一下,雒妃轻咳一声,解释道,“没事,一切驸马都安排妥当,约莫不会有危险,再不济,你在外候着,一个不对就冲进来。”
鸣蜩怒极反笑,“公主,那是龙潭虎穴,去不得。”
秦寿悠悠开口,“若是蜜蜜少了一根头发,你大可状告回京城去,本王绝不阻拦。”
如此,鸣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
当晚,碍着鸣蜩,秦寿很是自觉地去往隔壁房间,临走之际,他似想起什么,口吻忽不善,“息宓,你前段时间花了多少银子,本王一笔一笔都给你记着,不还不打紧,不过利滚利,本王等的起你还。”
雒妃一愣,突发廊城的事,她竟然将此前用海贝壳偷换秦寿库房现银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
不过,即便秦寿目下晓得了,她也是不会认下的,“本宫手气不太好,都输干净了,驸马要本宫如何还?”
末了她十分无赖地加了句,“要银子没有,要命有一条。”
回应她的,是秦寿摔门而去的声音。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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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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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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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公主:有本事拿本宫的命去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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