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易昭这厮脑袋上生生挨了一下,鼓起了一个不小的包,想必几个时辰之内,应该是不会清醒的。
夏术冲着召福招了招手,附在她耳畔低低说了几句。
越听召福的眼神越亮,最后连连点头,将如同一滩烂肉的易昭扛在肩头,很快就走出朝云苑中。
等到召福离开后,夏术轻轻抚着微微凸起的小腹,推开窗扇,外头寒风凛冽,夹杂着细碎的雪花,没想到竟然落雪了。
想着还在诏狱里的易清河,夏术低垂着眼,心里不免有些犯愁。
易清河也不知吃了什么毒药,身上竟好像有两个魂魄一般,虽本为一体,但现在却分身为二,若是有解药,能够缓解一二就好了。
冷风吹入屋里,倒是没那么憋闷了,夏术又把窗扇阖上,省的吹风太多而着凉。
走到床榻边上,她将披着的大氅给挂在衣架上,这才倒头睡了。
鸡啼时,易府就热闹起来了。
昨夜易昭要做的事情,大岑氏心里如同明镜一般,她今日就要捉奸在床,即便不能将此事闹大,也得握着那贱人的把柄,省的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竟然将他们从主院儿赶到青竹园中,真是不知尊卑没大没小。
看着青竹园这幅偏僻冷清的样子,大岑氏心里头就憋着一股气,带着身边的老嬷嬷直接往朝云苑走去。
昨夜昭儿并没有回来,一晚上都待在朝云苑中。
那玉曦郡主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昭儿学过武功,虽然并不算高手,但制服一个女人确实绰绰有余的。
虽然赵曦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肚子里头还怀着易清河的贱种,但到底也是当朝郡主,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为了昭儿的前程,稍微忍上一忍也无妨。
等到赵曦替昭儿产下子嗣后,到时候当个摆设也就成了。
想到日后的舒坦日子,大岑氏一张清丽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笑意,纤纤玉指捂着涂了胭脂的唇,一旁的嬷嬷看着主子心情这般好,扶着大岑氏的胳膊,主仆两个很快就到了朝云苑中。
朝云苑中虽然有丫鬟守着,但大岑氏怎么说都是郡主的长辈,主仆有别,这些下人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拦不住大岑氏。
最后大岑氏冲到了主卧前,一脚踹开了主卧。
鹅黄的床帐落下,影影绰绰,能看到里头的人影。
大岑氏冷笑不已,几步走上前,一把掀开床帐,却只看到笑意盈盈的夏术,而不见易昭的踪影。
大岑氏面色一变,张了张嘴,忍不住脱口问:“昭儿呢?”
夏术伸手捋了捋发丝,小脸儿上露出疑惑。
“易夫人莫不是在说笑吧?您儿子按理而言应该呆在青竹园中,怎么会在朝云苑里?江南易家的人,应该不会像地痞无赖一般,那么不懂规矩吧。”
大岑氏本来就是个好面子的人,现在被夏术这么一个小辈儿挤兑着,心里头甭提有多难受了,偏偏他儿子现在不知去了何处,万一昨夜的事情不成,被眼前的贱人害了,这该如何是好?
越想就越是心急,大岑氏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眼睛仔仔细细的在房中扫视一周,都没有找到欢好过的痕迹。
若是她儿子昨夜真跟郡主成了事的话,房中应该会有一股腥膻味儿才是,偏偏什么都没有,这才是最让大岑氏心慌的地方。
夏术不急不缓的穿上了小袄,下头配着罗裙,黑发挽了发髻,站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大岑氏难看的脸,轻笑道:“既然易昭不见了,我这身为嫂嫂的自然得帮着易夫人找一找,毕竟此处是易府,只要易昭不出去,绝不会有事……”
看着夏术那贱人妖媚的模样,大岑氏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她今日来朝云苑,本是想抓住夏术的把柄,哪想到失贞的把柄没有,反倒是她儿子没了下落。
肯定是这贱蹄子害了昭儿!
大岑氏心里恨极了夏术,偏偏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压低了声音,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话来:“还请郡主帮忙找找昭儿……”
夏术漫不经心的点头,将红宝石莲花坠子呆在耳朵上,这莲花坠子的雕工极为精致,乃是天竺的商人带过来的,当时易清河把这坠子带回来,送给夏术当生辰礼。
肤白如玉,在红宝石的映衬下更显细腻,夏术也没往脸上涂脂抹粉,只披了一件儿织锦皮毛斗篷,就走出了朝云苑的门儿。
就算刚才大岑氏没有求她,让她帮忙找易昭的下落,夏术也是会主动出手的,毕竟今日青竹园里,还有一场好戏看,她可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半空中雪花未停,跟柳絮一样,洋洋洒洒,十分细碎,随风而动。
夏术撑起一把伞,正好召福从门外走回来,接过主子手里的扇,一手撑伞,令一手扶着夏术的胳膊,往青竹园的方向走。
大岑氏虽然也带了不少奴才上京,但那些人在易府根本不顶事,之前她把老管家从府里赶了出去,又扶了一个自己的心腹当管家,夏术这贱人一回来,一切又都回到从前,她完全是白忙活了一场,还被灰溜溜的赶回了青竹园中。
因为折腾的太过厉害,让易迟封都对大岑氏生出了几分埋怨,不过易迟封好歹是喜欢这个表妹的,也没有太苛责大岑氏。
眼见着夏术是要往青竹园的方向走,大岑氏愣了一下,几步冲上前,拦着夏术,面带不虞:“郡主不是要帮忙找昭儿吗?为何要往青竹园去?”
夏术笑意盈盈的看着大岑氏,轻声道:“不管易昭到底去了何处,肯定是从自己房中离开的,易夫人现在是关心则乱,不如先去易昭房中瞧一瞧,指不定人还在青竹园呢……”
听了这话,大岑氏心里咯噔一声。
她看着夏术那张脸,心里头就觉得别扭,偏偏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便只能跟在夏术身后,继续赶往青竹园。
青竹园里朝云苑不算近,天冷路滑,地上又有一层薄薄的积雪。
一路上,有不少扫雪的奴才都看到了夏术,冲着郡主娘娘请安。
等到了青竹园后,夏术转头看着大岑氏,轻声道:“易昭住在何处?不如易夫人随我一同去看看?”
大岑氏心里咯噔一声,略有些僵硬的道:“不必了,郡主是昭儿的嫂子,去男子房中,未免有些不妥。”
夏术低垂着眼,轻笑一声:“无妨,俗话说得好,长嫂如母,我去瞧一瞧易昭也无妨,万一他真害了什么病症,也得及早诊治才好。”
说着,夏术也没给大岑氏拒绝的机会,与大岑氏一起走到了易昭房门外。
大岑氏硬着头皮推开门,屋里头散出了一股腥膻味儿。
她身子一抖,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到了召福的声音:“郡主,您看,地上怎会有女子的衣裳?”
听了这话,夏术微微皱眉,看着一个正在扫院子的婆子,吩咐一声:“你去瞧瞧屋里头到底是谁?省的本郡主进去了,惹人非议。”
明明大岑氏就在这里,夏术却非要叫一个扫地的婆子进去,明显就是把大岑氏的脸往地上踩。
大岑氏气的浑身发抖,冲到了屋里,却也没拦住那婆子。
婆子生的五大三粗,又是常年做惯了粗活儿的,手上又一把子力气,伸手一捞,就把床帐给扯了下来。
召福眼尖,惊声道:“郡主,易昭少爷竟然跟岑姑娘躺在一起,莫不是、莫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此刻大岑氏也看到了自己的侄女儿,身上赤条条的,一件衣裳都没有,与昭儿躺在床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一看便知。
想起小岑氏的出身,以及曾经做过的腌臜事儿,大岑氏心里头就一阵翻涌。
虽然她也在婚前勾引过别的男子,但最后好歹嫁了易迟封,成了正室,当年的事情自然不必再提。
但现在自己的亲侄女儿用上了这一招,大岑氏能痛快才是怪事。
小岑氏前些日子才宽衣解带的勾引了易清河,勾引不成,反被捅了一刀,现在竟然爬到了她儿子的床上,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身份,真是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夏术看着大岑氏气的浑身发抖,心中暗笑。
不过她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往后退了几步,走下台阶儿,稳稳的站在院子里头。
大岑氏冲进房,站在床头,一耳光甩在了小岑氏脸上,死死的揪着她的头发,将人从睡梦中惊醒。
小岑氏刚破瓜,浑身正疼的厉害,猛地被人暴打,一时间竟然打懵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等看清了房中的一切时,这才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姑妈……我为什么会在昭哥儿房里?他怎能做出这种混账事儿?”
大岑氏险些被气了个仰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侄女儿竟然会无耻到这种地步,以她的身份,根本不配嫁给昭儿,现在竟然装出这幅被强迫的模样,真是婊子还要立牌坊!
女子浑身都是伤痕,捂着脸嘤嘤低泣,看着好不可怜。
屋里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易昭此刻也幽幽转醒。
他揉了揉眼,看着站在床头的大岑氏,舔着脸笑:“娘,郡主的滋味儿当真好的很啊,昨夜儿过得可美……”
大岑氏再也忍不住,一耳光甩在易昭脸上。
“你给我好好看清楚点儿!”
易昭耳朵被打得嗡嗡响,一时间有些发蒙,愣愣的偏过头,看着正在捂脸低泣的女人,并不是郡主,而是他的表姐岑絮儿。
易昭瞪大眼,一时之间还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他看着小岑氏身上留下的痕迹,知道昨晚上他肯定是做了不敢做的事情,强占了小岑氏的身子,眼前的女人是他表姐,如今清白被毁,那他不就非得娶了小岑氏不可吗?
想到此,易昭脸色涨的通红,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伸手一揉,后脑勺处肿起了一个大包。
易昭仔细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了。
昨夜他摸黑进了夏术的屋里,哪知道身后一记闷棍,直接将他打昏。
之后等到他醒来后,就发现浑身热的厉害,身边还有一个女子,易昭糊里糊涂的以为那女子就是郡主,哪想到她是小岑氏?
看着委委屈屈的直掉泪的小岑氏,易昭只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夏术站在门外,屋里头的动静也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几分。
此时雪已经停了,大岑氏从屋里走了出来,面沉如水,一双眼睛跟淬了毒似的,死死盯着夏术。
夏术笑了笑,轻声问:“易夫人,无论如何,易昭与岑姑娘已经成了夫妻,总不能让两人无名无分的呆在府里吧?”
大岑氏心里憋着一口气,死死咬着牙关,没有吭声。
“易夫人难道不满意岑姑娘?我记得夫人之前说过,岑姑娘是您的亲侄女儿,模样性子都像极了你……”
听到这话,大岑氏像被人抽了一耳光似的,浑身都在发颤儿,好半晌才道:“絮儿的身份太低,又在婚前做出这种事,不堪为正妻。”
“夫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明明是易昭强迫了岑姑娘,现在竟然想纳岑姑娘为妾,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大岑氏冷了脸:“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有我跟老爷做主,与郡主无关。”
夏术啧了一声,没有开口,由召福搀扶着往朝云苑走。
看着主仆两个的背影,大岑氏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要不是身边还有嬷嬷扶着,恐怕很快就要摔倒了。
即使大岑氏不愿意让易昭娶一个身份低微的正妻,偏偏小岑氏从自己姑姑那儿学了不少的本事,看出来这桩婚事怕是不成,扯了床帐扔在房梁上,就要吊死在易昭房里。www.jieyidazhiye.com
到底也是自己的亲侄女儿,大岑氏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小岑氏去死。
易昭看着表姐的容貌,再想一想昨夜的销魂滋味儿,一时间也不由有些舍不得,态度软了不少,冲着大岑氏道:“娘,不如就娶了表姐,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成了亲也算是一桩美事。”
小岑氏听了,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大岑氏,跪在地上,膝行至大岑氏面前,伸手抓着她的裙裾,哭诉道:“姑妈,侄女儿现在已经是昭哥儿的人了,要是不能堂堂正正的嫁给昭哥儿,还不如死了算了,还请姑妈成全……”
屋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易迟封身为一家之主,此刻也过来了。
看到儿子与小岑氏这幅衣衫不整的模样,易迟封当即大怒,非说要请家法,用藤条将易昭狠狠的揍了一顿,整整三日都爬不起来。
江南易家的人,最注重脸面,之前就因为易清河的母亲有一半的胡人的血统,易迟封才会那么厌恶母子两个,他本以为易昭是个好的,哪想到竟然也做出这种恶事。
眼下事情被郡主得知,根本压不下来,易迟封想到自己的名声,颓然的闭上眼,冲着大岑氏道:“把婚事安排好,再往江南岑家送信儿。”
见易迟封都同意了这么婚事,大岑氏手一抖,满脸苦涩。
既然所有人都同意让易昭取了小岑氏,她又何必做这个恶人?
心里难受之下,大岑氏不由落泪。
按说这幅美人垂泪的模样,应该是不错的景儿,偏偏大岑氏年纪大了,虽然保养得好,但也不像年轻时娇嫩美丽,现在非要柔弱的模样,易迟封又在气头儿上,看了只觉得倒胃口。
一甩袖,易迟封直接从屋里走了出去,再也不看大岑氏半眼。
易昭要跟小岑氏成婚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夏术的。
召福绘声绘色的将青竹园那些人的模样都给学了一遍,夏术眼珠子闪了闪,突然道:“你去问问云笙,可有相熟的淸倌儿,想要过安稳日子的,可找两人过来,伺候在青竹园里。”
召福眨了眨眼:“主子是想将两个淸倌儿送到谁那儿?”
“自然是给我的好公公了,这些年他身边只有大岑氏一个人,难免伺候不周,送过去两个小丫鬟也是成的。”
召福不解:“那何必要淸倌儿?就算已经伺候过人的妓.女,只要稍微遮掩一番,把身份也藏好了,易老爷也发现不了。”
夏术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最近这些日子,我这脑子还真是有点不好使了,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忘了。”
召福很快就去锦绣坊找了云笙,云笙之前所在的春意楼里,的确有好些相熟的姐妹,有两个现在年纪不小,都已经满二十了,不愿再接客,琢磨着出路呢,一听召福提及此事,云笙就动了心思。
反正只要去青竹园中伺候一阵子,若是成了,就跟那位易老爷当妾,若是不成,领了五百两银子走人,也算是赚了一大笔。
这种活计自然是好的。
云笙越想就越觉得不错,等到下午时,锦绣坊里的客人没那么多了,这就直接去了春意楼中,找了那两个姐妹。
这种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那两个妓女哪有不乐意的道理?
夏术拿了银子给她们两个赎身,一个叫凝香,一个叫凝玉,是姐妹两个,都生了一张圆脸儿,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模样,又美又嫩,在春意楼里也算是有些名气的。
只可惜易迟封自持身份,从来不去青楼楚馆这种地方,所以也不会清楚凝香凝玉的来历。
凝香凝玉姐妹两个是被管家安排在青竹园里的,这两个丫鬟穿了翠色的小袄,还特地用腰封给束紧了,腰肢细的像柳条似的,不盈一握,更显出身段儿窈窕来。
大岑氏最近因为易昭的婚事烦心,也没有注意到易迟封书房里头多了这么两个伺候笔墨的丫鬟。
凝香凝玉打小儿在春意楼里长大,为了伺候客人,她们也是读过书的,甚至还会做上两首诗,虽然没什么新意,但逗个乐儿还是不差的。
加上两个丫鬟长的嫩,易迟封所有人都以为她两个今年才十五,刚刚及笄。
就连易迟封也是这么以为的,凝香凝玉又生的美,在书房里头伺候来伺候去,就将易迟封伺候到了软榻上。
论起讨男人欢心的功夫,即便大岑氏算得上不错了,却也远远比不上凝香凝玉姐妹俩,毕竟她俩就是靠着人美嘴甜吃饭的,哄得易迟封都忘了自己到底是谁,天天呆在书房里头,都不愿回到大岑氏屋里了。
一开始大岑氏倒是没有觉察出什么,毕竟易迟封白日里一直呆在书房中。
但眼下这男人一连半个月都没有碰过她一回,明显就有些不对。
大岑氏起了疑心,派自己身边的丫鬟盯着易迟封,很快就得了消息,原来书房里头多了两个小妖精,白日里都能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可不是把易迟封的魂儿都给勾了?
大岑氏也不是个能忍的,气怒之余,直接带了两个婆子冲到书房中,要把凝香凝玉姐妹两个给发卖了。
易迟封对姐妹俩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呢,哪里能由得大岑氏胡闹,当即就派人把那几个婆子给拖到院子里,好好教训一番。
冷眼看着大岑氏,易迟封道:“夫人,你怎能如此善妒?凝玉凝香还是个孩子,你俩她们两个都容不下吗?”
“孩子?”大岑氏嗤了一声:“我倒是从来没见过有孩子伺候男人的,老爷,您可别打量着糊弄妾身。”
易迟封冷了脸,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姐妹俩,道:“我要纳凝玉凝香为妾。”
大岑氏满面通红,脸颊扭曲,扯着嗓子尖叫:“不成!这种贱蹄子,怎堪为妾?”
易迟封恼羞成怒,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低吼道:“你在成婚之前就委身于我,甚至还珠胎暗结,又怎堪为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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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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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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