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如玉一听这话,顿时大怒,也顾不得躲在褚母身后了,往前迈了一步,站在褚良面前,尖叫道:“那个贱妇都被人休了,哥哥你为什么非要娶她?你是不是被司马氏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了?”
司马清嘉失踪之事,褚母也有所耳闻,不过镇南侯府与忠勇侯府的交集并不多,所以她听听就罢,倒是没往心里去。
褚母怎么也没想到,司马清嘉失踪之事,竟然与自己的女儿有关。
她一把拉住褚如玉的手腕,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惊诧之色,问道:“如玉,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事与你无关是不是?”
在褚母眼里,褚如玉跟她奶奶一样,都是心底纯善之人,即便性子有些娇蛮,本性却是不坏的,但褚如玉一口一个贱妇,当真吓到褚母了。
褚如玉此刻自知失言,雪白贝齿紧咬红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配上满脸的疹子,瞧着的确是个可怜人的。
“母亲,为什么连您也不信我,我就算再厌恶司马氏,也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褚如玉脸上的帷帽掉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上气不接下气。
她脸上露出一丝狠色,咬牙切齿道:“母亲,若我真下手害了司马清嘉,那我不得好死,死后也会坠入畜生道,永世不得为人!”
褚母信佛,一听这话,吓得赶紧伸手捂着褚如玉的嘴,口中喃喃道:“佛祖,信女的女儿年幼无知,佛祖莫要怪罪……”
褚如玉根本就不信佛,平日里礼佛烧香,不过是为了讨好褚母罢了,她之所以敢发毒誓,就是拿准了誓言不会应验,反正红口白牙的说上一嘴,她也不会少块肉,还能让母亲信了她,又有何妨?
褚良冷眼看着褚如玉演戏,脸色越来越冰冷,一双鹰眸也如同寒冰雕琢一般,不带半点儿温度。
“闹够了吗?”
听到褚良的声音,褚如玉吓了一跳,浑身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恨极了褚良的无情。
自己为了他耽搁到了二十岁,根本已经找不到好人家出嫁了,明明他们两个并非嫡亲的兄妹,为什么褚良不要她,宁愿要外面的女人?她哪里不如司马清嘉那个破鞋?
像是看出了褚如玉的想法,褚良冷嗤一声:“你从头到尾,没有一处比得上清嘉,她会是镇南侯夫人。”
褚如玉死死咬牙,牙齿被她咬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身子也不住轻颤着。
褚良走上前,冲着褚如玉道:“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嘴硬,从今日你,你再也不是我镇南侯府的人,赶紧给我滚出去!”
一听这话,褚如玉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满面泪痕,低喊道:“娘是家里的长辈,你不能赶走我!”
褚良狞笑:“你看我能不能!”
“管家,把郑氏拖走。”
褚如玉在被镇南侯府收养之前,名为郑如玉,后来改了姓,入了族谱,便成了镇南侯府的大小姐,过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日子,早就忘了自己究竟是什么出身。
她前二十年享受的日子,都是她祖母用命给换过来的。
褚良身为镇南侯,就是一家之主,虽然褚母是褚良的长辈,但褚良一旦做下了什么决定,别人根本更改不了。
门外走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平日里在侯府就是做粗活儿的,手上有一把力气,一人拽住褚如玉的一只胳膊,像褚如玉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眼见着褚如玉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了,褚母急得满头是汗,小跑到褚如玉面前,拉着她的胳膊,急声道:“如玉,你快点招了吧,就算你对司马清嘉出手了,依旧是娘的女儿,快点说,否则你哥哥就要把你赶出家门了……”
褚母是真心疼爱褚如玉的,她只有褚良一个儿子,褚良跟着他爹,自小在军营中长大,跟褚母虽然是嫡亲母子,但却并不算亲昵,也亏得褚母后来养了一个褚如玉,一直陪在她身边。
就算养只小猫小狗养上十多年都会有感情,更何况养一个人。
褚如玉马上就要被拖到院子里去了,此刻她心里也有些没底,哑声道:“哥哥,我说还不成吗?”
闻声,褚良一摆手,两个婆子顿时不再动了。
不过她二人仍牢牢按着褚如玉的肩膀,没让她跑远。
褚良站在褚如玉对面,淡淡道:“说吧。”
褚如玉抬起头,眼里满布血丝,哑声道:“我不想让司马清嘉嫁给你,就去找了山贼,将她绑了起来,现在也不知在何处。”
“你在撒谎。”
褚如玉有些心虚,声音不免拔高:“我没有撒谎,若不是山贼,谁能把司马清嘉这种娇滴滴的小姐给绑走?她模样生的不是还挺俊的吗,弃妇配豺狼,倒是良配了。”
褚母站在一旁,听到褚如玉说出这种话来,一时间不免有些心寒。
但想一想眼前受苦的是她疼了二十年的女儿,褚母又不忍心了,站在褚良身畔,低声道:“如玉只是一时糊涂,你把司马小姐给救回来也就成了,饶过她这一回吧……”
一把甩开褚母的手,褚良看着褚如玉,问:“你在何处找的山贼。”
褚如玉此刻不敢隐瞒:“他们是城外十里坡的一伙贼人,经常混到京城里来赚银子,我也没让他们杀了司马清嘉,那女人应该还活着……”只不过活的怎么样,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原本她跟山贼商量好了,将司马清嘉掳走之后,就会卖到妓院里,但因为司马清嘉生了一身好皮肉,吉祥酒楼里正缺这样的好材料,十里坡的山贼不舍得将人卖到妓院,毕竟是个大家小姐,去下九流的勾栏里,根本挣不了多少银子,还不如做出一道好菜来。
如此一来,司马清嘉便被送到了吉祥酒楼的地牢中。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褚良看都不看褚如玉半眼,直接走出正堂。
人一走,褚如玉就好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般,两腿发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褚母见状,赶忙把褚如玉搀扶起来,还没等站稳当呢,就有两个军汉冲进了正堂,直接将褚如玉给扛了出去。
褚母吓了一跳,扯着嗓子道:“你们反了吗?这是褚家的小姐!”
“夫人,小姐与山贼勾结,谋害皇亲国戚,此事侯爷也无法做主,必须交到大宗正府处置。”
若褚如玉害的只是个普通人,押到大理寺也就罢了,偏偏司马清嘉是秦皇后的表妹,如此一来,就得送到大宗正府中受审了。
褚如玉原本以为事情已经了结了,她万万没想到褚良竟会这么心狠,为了司马清嘉这个贱人,不顾他们二十年的兄妹情意,甘愿把自己送到大宗正府去。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地上,褚良在褚如玉眼里,并不只是她的哥哥,更是她的情郎。
此刻被自己心爱之人‘背叛’,褚如玉心疼的厉害,好像被戳出个窟窿一般,嘴里喃喃道:“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心狠?为什么……”
褚母拦也拦不住,眼睁睁的看着褚如玉被拖出了镇南侯府。
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面对现在这种事情,当真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用帕子擦干了眼泪,在家里默默的等褚良回来。
十里坡的那些山贼,褚良也有所耳闻,不过他们只是小打小闹,之前并没有闹出太大的风波,朝廷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只要褚良一想到司马清嘉在那些山贼的手中吃苦,他心里就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似的,恨不得将一切都给毁了。
带着手下的军汉直奔城外的十里坡。
褚良的人一个个都是难得的好手,说是以一敌十也不为过,这几百人驾马到了十里坡之后,在十里坡搜了个天翻地覆,却没有找到山贼的藏身之处。
褚良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一旁的副将打了个哆嗦,道:“侯爷,咱们刚刚来这之前,经过了一个小村子,末将曾听过,说村民会与附近的山贼有所勾结,他们是不是都藏身在村落中?”
一听这话,褚良眯了眯眼,想起村中的确有几个会武之人。
调转马头,马儿吁了一声,很快就往来的方向赶去。
那村子并不小,拢共能有几百户人家,此刻正是饭点儿,炊烟袅袅升起,在白雪皑皑中,显得十分宁静祥和。
看着走过的军士去而复返,派人盯梢的山贼顿时也有些急了,一个个从草垛下来抽出了长刀,准备与这些军士一决高下。
山贼大都出身草莽,身上的武功也不算高,哪里比得上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军士?
很快这些山贼就被制服了,一个个用麻绳绑起来,扔在堂中。
一刻没有找到司马清嘉,褚良的心就一刻不能平静。
随着司马清嘉失踪的时间越长,这人也变得越发暴躁,冷冷道:“你们昨日是不是在京里劫了一名女子,还杀了她的马夫?”
听了这话,山贼摇了摇头,道:“我们一直在村里头呆着,此处山路难行,谁还会冒着大雪,眼巴巴的赶到京城,就为了抢一个女人?”
褚良冲着副将道:“扒了他们身上的衣服,扔到院子里。”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院子里的雪现在已经能没过女子的膝盖了,要是扒光了扔到冰天雪地里,用不上一个时辰,他们就会冻硬了。
这些山贼一个个尖叫着,还有几个人不服,鼓动着村民冲上来。
只可惜此处的村民胆子一向不大,跟山贼交好已经够难受了,现在哪里还敢跟这些凶神恶煞的军爷对着干?
山贼被扔到了雪地里,大雪很快就把他们的下半身没过了。
褚良冷眼扫视一周,看到了一个叫嚣的最凶的男子,正是此人刚刚用刀砍伤了他一个副将。
“去找村民要一盆热水来。”
听到这话,跟在褚良身边的副将猛地变了脸色,伸手摸了摸鼻子,也不敢违拗侯爷的吩咐,只能小跑着去了村民家里,用洗衣裳的木盆装了一盆热水过来。
褚良接过木盆,让人将那个山贼从人群中拽了出来。
山贼也不是个傻子,此刻感觉到不妙,吓了连滚带爬,想要往人堆里缩,偏偏他那些好兄弟,一个个也不是义气的,生怕自己受到了牵连,竟然硬生生的将人往外踹。
褚良走到山贼面前,面色微冷,将木盆里的热水直接倒在了山贼的身上。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山贼嘴里传出来,热水其实已经不算太烫了,但那山贼在冰雪中已经呆的太久了,浑身冻得冰凉麻木,水一浇在身上,顿时就烫的那山贼不断哀嚎着。
京郊的冬日虽然称不上滴水成冰,但泼在那人身上的冷水也很快结冻了。
看着山贼浑身的皮肉冻得紫红,整个人的气息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弱了,周围的山贼一个个吓得心惊胆战,终于有人挨不住,直接招了。
“昨日下午二当家让我们进京,因为有人买了一个女子的命,兄弟们便将此女的车夫给杀了,将那女人连带着丫鬟交给了二当家……”
褚良把木盆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他蹲下身,俊美的脸上微微一笑,眼角甚至还带了一丝笑纹。
但这样的褚良看在山贼眼里,简直比从阿鼻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还要可怕,他身上哆嗦的更加厉害,只听褚良问道:“二当家在哪儿?”
那山贼摇了摇头:“小的不知……”
“之前大当家二当家带着几个兄弟去了京城,到底去做什么了,我们这些人也不清楚,只知道每隔半月,去京城里的湖心亭中,能拿到一百两的银子,正好养着兄弟们,昨日是二当家来找的我们……”
褚良眯眼:“你们联系不到那些人?”
那山贼点头如捣蒜,生怕自己也像刚才那人一样,惹怒了眼前的这个煞星。
“你们下次约好了何时相见?”
“后天正午时分,在湖心亭。”
褚良问:“你还知道别的吗?”
那人摇了摇头,吓得魂都快没了。
褚良冷笑:“那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褚良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冲着副将道:“杀了吧。”
这些人本就是山贼,即便没有闹出太大的风波,手上也沾了不少血,杀了他们,倒是能让京郊更加安宁些。
鲜血把十里坡全都给染红了,褚良带着人从京郊回来,折腾了一整日,他还是没有找到司马清嘉的下落。
回京后,褚良没有回镇南侯府,而是去了忠勇侯府中。
自打司马清嘉出了事后,夏术就一直呆在此处,陪着老太太,省的老太太心里头憋闷着,再将身子给熬坏了。
召福走到夏术身边,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嘴。
夏术点头,直接去了正堂中,看着褚良,问:“可有清嘉的消息吗?”
褚良哑声道:“清嘉被十里坡的山贼交给了所谓的二当家,现在还没有线索,只知道那些人应该还在京城中。”
夏术深吸一口气,褚如玉被关到大宗正府的事情,她也听说了。
只要一想到清嘉因为这么一个女人,可能丢了性命,夏术就恨不得杀了褚如玉。
“你妹妹究竟是怎么跟那伙山贼联络的?”
褚良一怔,他因为太过心急,倒是忘了继续从褚如玉身上查线索,所谓关心则乱,正是此意。
褚良面色阴晴不定:“我现在去大宗正府。”
夏术从召福手里接过织锦皮毛斗篷,披在身上,道:“我与你同去。”
说完,夏术跟在褚良的身后,直接往外走。
褚良也没有说什么,两人一起到了大宗正府后,因为夏术郡主的身份,他俩也并未受到阻拦,很快就见到了褚如玉。
看到褚良跟着夏术一起走到大牢门外,褚如玉整个人就好像疯了似的,恨不得扑上去撕咬夏术。
褚如玉满脸起了不知多少红疹子,让她难受极了,偏偏夏术的容貌极为娇美,即便粉黛未施,依旧让褚如玉嫉恨非常。
看了看夏术,她又盯着褚良,尖声道:“哥哥,你难道又看上了这个狐狸精吗?她们都不是好东西,你为什么不信我……”
夏术皱了皱眉,褚如玉的声音太过尖利,刺的她耳朵疼。
微微弯着腰,夏术问:“褚小姐,你到底是如何与那伙山贼联络上的?”
褚如玉眼神闪了闪,紧紧闭上嘴,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大可以不说,反正你只不过是个奶娘的孙女儿,能当了褚家二十年的小姐,已经算是运气好了,现在时候到了,就老老实实地把位置让出来,省的老做出这种令人厌恶的事。”
听到夏术的话,褚如玉恨得咬牙,两手死死抠着木质栅栏,冲着褚良叫道:“哥哥,你快带我出去,我知错了。”
褚良道:“你若是不说实话,神仙都救不了你。”
褚如玉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哑声道:“我是去了吉祥酒楼,才找到的那些山贼……”
褚如玉并没有撒谎。
她的确之前将那个丫鬟卖到吉祥酒楼时,就已经知道了那里面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因为褚如玉恨毒了司马清嘉,她并不想让司马清嘉痛痛快快的死,而想让司马清嘉被卖到勾栏里,千人骑万人压,心里才能痛快。
此刻褚如玉还不知,司马清嘉被关在地牢中,倒是不如她想象中那般受苦。
“吉祥酒楼?”夏术喃喃。
她曾经进过吉祥酒楼中,但因为酒楼的客人太多,当时也没有吃过所谓的吉祥肉。
现在一听褚如玉提到了此地,夏术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
转头看着褚良,她道:“侯爷,吉祥酒楼中怕是有不少山贼,您前去其中,一定要护住清嘉的安全……”
不必夏术提醒,褚良自己便会小心。
他让手下的副将将夏术送回了忠勇侯府,而自己则去了吉祥酒楼中。
吉祥肉在京城十分出名,来到吉祥酒楼的回头客当真不少,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偏偏这酒楼还未关门,门口竟然排起了长队。
褚良带着几个好手装作食客,也排在这队伍中。
越等就越是焦躁,眼前的队伍好像根本没有缩短一般,人多的很。
几个军汉吸吸鼻子,闻到了那股浓郁的肉香,一时间不由口水泛滥。
“侯爷,怪不得这吉祥酒楼在京里头这么出名,明明馆子不大,偏偏引来这么多的食客,这肉当真香的很,我都想尝一尝了……”
听到这话,褚良冷冷一笑,没有吭声。
刚才开口的军汉一看到侯爷这么模样,呐呐的闭了嘴,不再说话,也不敢再说吉祥肉的味道香了。
男人紧紧皱着眉头,道:“我绕到后头,看看能否进入其中,你们先排着,若是闹大了,便出来帮我一把。”
说话间,褚良闪身离开了主街,穿过一条小巷子,绕到了吉祥酒楼后头的院子里。
褚良的武功不错,轻身提气,直接翻到墙上。
褚良躲在一棵树上,发现后院中站着两个人。
“猪肉又用完了,你去地窖里再杀一头。”
听到这话,褚良心里不免有些奇怪,怎么也没想到这吉祥酒楼里竟然会将猪养在地窖中。
那人诶了一声,掀开木板,顺着梯子直接爬到地窖里。
而另外一人也进了厨房,此刻后院儿并无旁人。
褚良眼神闪了闪,看着打开的地窖口,也跟着走了进去。
下了梯子后,他发现地窖比他想象中更大,底下一片阴森,伸手不见五指。
“救命!救命啊!别杀我……”
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随后戛然而止,褚良心里一惊,鹰眸中寒光更浓,他加快了脚步,直接往身影传来的方向冲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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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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