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河死死咬着牙,转身往外走,他怕自己再留在定北侯府,会忍不住将顾望洲给杀了。
看着易清河的背影,顾望洲颓然的闭了闭眼,整个人躺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狼狈的大笑,笑着笑着竟然沁出了泪。
要不是他之前将夏术从易府中带出去,是不是女人就不会丢了一条命,他自诩自己会好好对待夏术,一辈子疼她宠她,现在竟然害得她丢了性命。
说到底,还是他太过自私,否则事情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脑海中浮现出夏术的音容笑貌,顾望洲伸手将放在地上的酒坛子捞过来,直接将酒液灌进口中,酒水火辣灼人,经过喉咙时好像有火在烧似的,再加上顾望洲身上有伤口,便更加难受。
不过他现在根本不在意自己疼不疼,身上越疼的话,心里怕是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
*
夏术坐在铜镜前,脸色苍白,一双水汪汪的杏眼蒙上了一层水雾,这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当真是可怜极了,配上白皙如玉的皮肉,照理而言应该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只可惜女人微微转过头去,就能看到左脸处有一道不小的伤疤,当时小院儿被火烧毁,烧着了的木头打在了脸上,因为木头十分尖锐,又烫的厉害,将左脸划破的同时还烧出了两指宽的伤疤,疼的夏术差不点昏迷过去,但她不想死,那时只能死死咬紧牙关,挺了过去。
伤口结痂的时候,对于夏术而言无疑是极大的折磨,因为这伤处是被火烧所致,那处的皮肉已经坏死了,长出新肉时又麻又痒的感觉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般,让夏术痒的厉害,偏偏又不敢用手去抓,只能一直忍到伤口结痂了。
结了疤后,疤痕黑黢黢的,好像王八壳儿一样糊在脸上,加上夏术本就皮肤白皙细嫩,比起寻常女子都超出不少,在细如白瓷般的皮肤映衬下,那疤痕简直吓人极了。
夏术虽然从来没觉得自己容貌生的美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此刻毁了容她才发现容貌对一个女子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因为脸上的疤痕,她根本不敢离开这座小院儿中,甚至连丫鬟进来伺候时,夏术都得侧着身子,将左脸上的疤痕挡住,省的将人给吓着了。
脸上的烧伤十分严重,就算一直涂抹着凝翠膏,想要将疤痕消除恢复以前的光洁平滑,依旧是没有半点儿可能的,如此一来,夏术根本不敢见易清河。
当初那个男人之所以将她带回府,就是因为她的容貌好身段儿好,如今毁了容,若是易清河见了她,是不是也会十分厌恶,乃至于对夏术的情意也一点点的消散?
毕竟这世上的男人都现实极了,大多数的人都爱美貌女子,如今夏术从美人儿成了丑八怪,易清河若是变心了,也并不是没有理由。
越想心里头就越是恼火,雪白贝齿死死咬着嘴唇,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夏术竟然直接将细嫩的唇肉给咬破了,殷红的血迹如同蜿蜒的小蛇一点一点的流下来,滴在红木的妆台上。
一把将铜镜扣在桌面上,夏术再也不想看到自己这副丑陋的模样,她眼圈儿一红,小手捂着脸不由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的伤心极了,泪水如泉涌,隔着一层门板在外守着的丫鬟都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偏偏这些丫鬟知道夏姑娘在意自己的容貌,不想让人入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有个年纪稍稍大了一点的丫鬟直接去请了老爷过来。
胡子花白的陈老头一听夏术还在哭,咂了咂嘴道:“甭去管她,等她自己哭够了就不折腾了。”
丫鬟满脸为难:“这……”
陈老头:“她那张脸虽然受了伤,但只是在颊边留下了一道两指宽的伤口,根本不碍事,五官也全都未毁,何必整日里哭哭啼啼的?”
丫鬟心想可不能这么说,夏姑娘是难得的美人儿,现在容貌有了瑕疵,就是白璧微瑕,她自己心里难受也是自然,老爷不去劝劝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说这种风凉话?
陈老头不耐的摆了摆手,将丫鬟直接赶了出去。
这陈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京兆尹陈大人,辞官之后,陈老头先回到乡下住了一段日子,之后又搬回了京城的西北胡同里。
前几日隔壁一户人家着了火,迟魏那小子正好也在,听到里头还有动静,就直接冲了进去,一看才知道被关在房中的人竟然是夏术。
夏术的两腿被铁镣锁着,根本无法从屋里逃脱出去,最后还是陈老头从已经死透了的哑婆怀里摸出了那把钥匙,将铁链给打开,这才把人救了出来。
当时夏术满脸是血,因为五脏六腑吸入的烟尘太多,已经昏迷过去。
迟魏一认出女人的身份,就火急火燎的将夏术背在背上,留下陈老头在那救火,而他则回了陈家,请了大夫给夏术治伤。
女人脸上的伤口虽然不大,但却有些深,又是烧伤,留下疤痕也是在所难免,不过迟魏盯着夏术的脸看,也没有觉得与往日有什么不同,自然不会生出什么嫌弃之意,若是夏术愿意嫁给他,别说只是受了伤,就算是整张脸都毁了,迟魏也愿意。
陈老头恼恨自己外甥将他扔在火场的举动,又怕迟魏吓着了夏术,在夏术从昏迷中清醒前,就直接将人从家里头赶出去,饶是迟魏苦苦哀求了不知多少次,陈老头也没有松口。
毕竟夏术已经是易清河的夫人,就算她因为毁了容貌暂且不想见到自己的丈夫,人家仍旧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俩,若是迟魏那蠢东西进去插了一脚,拆了一桩婚事,那可是损阴德的事情。
更何况陈老头曾经见过易清河数次,即使男子的容貌远远没有才学武功重要,他依旧觉得易清河称得上俊美,比起自家这个五大三粗的外甥强了不知多少倍,夏术又不是个瞎子,怎么会丢了西瓜拣芝麻?
夏术在房里头憋着,自怨自艾,因为憋得久了,她心里头更是颓唐难受。
一方面她十分想念易清河以及家中的小锦宁,另一方面她有不想用这张脸出现在别人面前,她不想让易清河见到她这副丑陋的样子。
色衰而爱驰,就算感情再为深浓,没了一张娇美的脸,恐怕这份感情都会打个折扣,再加上易清河本就是爱夏术的皮囊,如今美貌依旧没有了,她还拿什么留住那个男人?
与其眼睁睁的看着易清河变心,倒是不如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好。
此时此刻,易清河正在疯狂的寻找着夏术,即使离那场大火发生的时间已经有一个月了,易清河仍旧没有放弃。
迟魏与易清河本是同僚,都在镇抚司中当值,他救了夏术,按理而言应该跟易清河说才是,但因为对夏术升起了几分不可言道的心思,再加上女人自己不愿意,迟魏便一直没有将夏术的下落告诉易清河。
现在看着男人短短一月之间骨瘦形销,好像一副行走的骨头架子般,整个人虚弱的厉害,但依旧没有放弃找寻自己的爱妻,这副模样让迟魏心里头不免有些难受,他觉得自己十分卑鄙,便主动找上了易清河。
易清河脸上无一丝表情,鹰眸空洞,好像一潭死水。
“找我有事?”
迟魏一张憨厚的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我知道夏术在哪里。”
易清河的眼仁一缩,死死的盯着迟魏,两手揪住了他的领口,咬牙道:“你真的知道?”
“那场大火发生时,我就在附近,碰巧将她救下。”
易清河咬牙切齿,鹰眸中爬满了血丝,一字一顿道:“为什么她没来找我?是不是你把她关起来了?”
迟魏辩驳:“不是,只是她毁了容,不想见你。”
易清河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这种话,这些日子他寝食难安提心吊胆,就怕小媳妇出了事,没想到夏术竟然早就被人救了,只是因为毁了容貌而不想见他。
就算自己一开始只看中了她那张脸,但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两人之间的感情岂能是因为容貌被毁就能断绝的?
那他的感情未免也太廉价了些。
“带我去找她。”
易清河心里头明白的很,如今夏术心里头定然不会好过,先将人绑回家,等家门关上后,再好好教训一番也不迟。
迟魏既然开口了,就没打算再拦着易清河。
即使夏术没回到易清河身边,也不会跟他在一起,既然如此,他虽不是君子,成人之美的事情也是做得的,还不如让夫妻两个尽快团聚,解开了夏术的心结,好好过日子。
带着易清河直接往西北胡同赶去,镇抚司虽然离那处不算近,但迟魏跟易清河二人都骑着马,如此一来,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陈家门口。
迟魏算是陈老头的亲外甥,也是陈家的常客,守门的小厮一看到迟魏,就赶紧将人迎了进去。
易清河踩在石阶上,一步一步的往里走,等走到一颗桂树下头时,发现一个老爷子正坐在石凳撸猫,一下接一下,手法极好,让那肥猫舒服的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看清了老爷子的脸后,易清河也不免有些震惊,叫了一声:“陈大人。”
陈老头掀了掀眼皮子:“易千户来了?”
打了个招呼后,陈老头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直接转过身子背对着二人,继续撸猫。
终于走到了夏术所住的屋外,迟魏停下脚步,一张黝黑的脸上毫无波动,道:“她就在里面。”
到了此刻,易清河若是再看不出迟魏对夏术有什么心思,那恐怕连个傻子都不如,不过既然迟魏自己没有说破,易清河也不会点明,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才好。
走上台阶,易清河一把将房门给推开。
夏术正坐在一张藤椅上,藤椅正对着窗户,此刻窗扇是打开的,后院儿则是陈老头开出来的一片菜地,长满了绿油油的菜蔬,颜色鲜嫩,看起来十分喜人。
听到开门的动静,夏术也没回头,仍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脚步声缓缓接近,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夏术的身体不由缩了缩,头用力的低下来,好像要直接埋进怀里似的。
不知怎的,夏术只觉得有些奇怪,这段日子来房里伺候她的丫鬟,走路时极快,好像身后有人在追赶一般,但今日来的人步子却极为沉稳,与之前判若两人。
这么一想,夏术便转过头,直接对上了易清河黑如锅底的一张脸。
夏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陈家碰到易清河,她吓得差不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亏得男人及时伸出手臂,捞了夏术一把,这才没让她倒在地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男人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狞笑,俊美的五官因为消瘦许多而显得更加深邃,被这人盯住时,夏术只觉得心虚极了,明明是他被顾望洲给劫了去,差点儿葬身火海之中,但站在男人面前,她竟然好像是个理亏之人般。
夏术并不知道易清河在一直找她,不过她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男人现在动了震怒,否则捏着她胳膊的手不会用这么大的力气,好像要将她浑身上下的骨骼都一寸寸的捏碎般。
女人精致的眉眼处露出了痛苦之色,她突然反应过来,极为慌乱的用手捂住了左边脸颊处的伤疤,明明这伤疤根本算不了什么,在脸颊侧方而非正面,只要稍稍偏头,就完全看不见了。
但在夏术眼里,她面上的伤疤简直难看极了,她都不想让丫鬟瞧见她的脸,现在竟然被易清河看了个透彻,将夏术想要精心掩盖住的事实全都展露在男人面前。
她心里一急,眼圈儿瞬间红了,豆大的泪珠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若是换在以前,易清河哪里舍得让小媳妇哭的这么离开,但今时今日却不同,男人心里头憋着一股火,但瞧着女人这副哭哭啼啼泪如泉涌的模样,恨得磨了磨牙,也顾不得此处是陈家,伸手搂住了夏术纤细的腰肢,将人直接扛到肩头,好像扛大米似的直接往外走。m.jieyidazhiye.com
院子里伺候着的丫鬟虽然不多,但见到这一幕,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虽然夏术梳的是妇人发式,但因着在其昏迷之时,一直是迟魏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以至于让这些丫鬟认为夏术就是迟魏未来的妻子,否则也无需这么伺候一个不相干的女子。
但此时此刻见到易清河与夏姑娘这副亲密的模样,丫鬟们便知道自己猜错了。
因易清河生的十分俊美,比起迟魏强了不知多少,甚至还有一个小丫鬟捧着脸,痴痴道:“还是这位公子生的好,与夏姑娘配极了……”
夏术原本就是易清河的媳妇,现在人将自己的妻子带走,陈家自然是不会拦着。
易清河最近茶饭不思,整个人消瘦的厉害,肩膀那处的骨头正好硌在了夏术的肚子上,让她难受的差不点吐出来,胃里头翻江倒海的,眼泪仍是不停,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外涌。
一路无言,易清河一直没有开口。
夏术怕街上的百姓瞧见自己的脸,手上将左脸颊上的伤疤直接给挡住了,捂着脸被男人直接带回了易家,入到朝云苑中。
召福在夏术失踪的日子里,简直愧疚极了,若是她当日能再小心谨慎些,郡主也不会失踪,现在见到千户大人带着郡主回来,府里头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召福了。
“主子!”
召福叫了一声,便直接迎上前去,夏术看到她,急慌慌道:“快将我救下来……”
听到这话,召福满脸怔愣,还没反应过来主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被千户大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后,召福虽然并不是个胆小如鼠的,却也不敢得罪了易清河,只能缩了缩脖子直接退下。
看着召福逐渐走远,夏术死死咬着唇,淡粉柔嫩的唇珠被她咬的又红又肿,看起来可怜极了。
男人没去管夏术这副自怨自艾的模样,推开朝云苑的雕花木门,将人放在了锦被上。
夏术咽了咽唾沫,一手仍捂着脸,怯怯的看着易清河,半晌说不出话来。
男人一双鹰眸死死的盯着小媳妇,之前听迟魏说夏术毁了容,他还以为女人整张脸都被大火给烧伤了,现在看到那不到两指宽的疤痕,在易清河眼里头根本不算什么,哪里想到女人会耿耿于怀,简直在乎极了。
坐在床榻前,小夫妻两个面面相觑,谁都没率先开口。
夏术的耐性远远不如易清河,她先是咬了咬唇,之后轻轻道:“我、我可以解释。”
男人看着她,没说话。
“我当时被顾望洲抓了去,他以为我怀了身孕,直接逼我喝了红花……”
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夏术心里头也有些委屈,偷眼打量着易清河,发现男人面上的怒意虽然还没消散,但脸色却比之前好了几分。
提着的心稍稍松了松,夏术跟易清河两辈子加起来相处了有近十年了,也知道这男人该如何讨好。
此刻她一把拉住了易清河得而手,眼眶微微泛红,让男人粗粝的大掌盖在她面上的疤痕上,轻轻哼唧道:“我这张脸怕是永远好不了了,该怎么办?”
一边说着,夏术哭的更加可怜。
有时易清河都在怀疑,女人的眼珠儿究竟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否则怎么会跟泉眼似的,从中流出那么多的水,好像永远都不会枯竭般。
虽然知道夏术是在装可怜,但易清河心里头不免有些不忍心,低低叹息一声,终于开口道:
“即便你面上有疤也无妨,依旧是我的妻子……”
夏术想听的可不是这种话,不过此刻易清河心情不佳,不是她耍赖的好时机,等到再过几日,男人的气消了后,再重新拷问一番也不迟。
说实话,即使易清河深爱夏术不会因为她容貌被毁而变心,但作为一个女人,哪个不希望自己的脸蛋光洁白皙,如同凝脂一般?只可惜夏术脸上的伤疤是大火烧伤的,就算涂了再多的凝翠膏,依旧没有什么用处,只能让疤痕稍稍浅淡一些。
想着自己下半辈子就要顶着那般丑陋瘆人的伤疤过日子,夏术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偏偏又无法跟男人说,只能抽抽噎噎的倒在床上,一个人黯然神伤。
易清河看着小媳妇这副神色蔫蔫完全提不起精神的模样,想到顾望洲给夏术灌了红花,他心里头就恨不得直接将顾望洲杀个千遍万遍,都无法将火气全都给发泄出去。
因为不放心小媳妇的身体,易清河直接走出了朝云苑。
原本倒在床榻上的夏术听到了动静,看着紧紧关上的雕花木门,心里头更气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易清河竟然如此无情,见她这么难过都不安抚一番,甚至还直接离开了。
这可是嫌她烦了?
夏术憋着气咬着牙,细白小手死死揪住鹅毛枕,好悬没将丝滑细腻的锦缎给抠出个窟窿来。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听起来好像不是一个人的。
夏术心里头有些疑惑,侧过身靠着墙里,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主卧的门被人从外推了开,易清河带着大夫直接进了房中,他乃是习武之中,耳力极佳,只听着小媳妇的呼吸声,就知道她根本没睡着。
走到床榻边上,男人一把将夏术的手给抽了出来,在雪白皓腕上搭了一块儿帕子,大夫这才把起脉来。
大夫仔细听着夏术的脉相,知道这位夫人是易大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丝毫不敢马虎,过了好一会才道:
“大人,尊夫人的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之前喝过颇为烈性的药,须得好好将养小半年,便可恢复如初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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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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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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