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夫妇进来的时候,江墨尘正犹如一尊雕塑一般伫立在原地,他久久不动,冷的像是一团雪花,他整个人仿佛都被定住了,见江墨尘走过,他才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一下,林韵借着灯火的映照,发现他的眼睛猩红的可怕。
那一点点冷静的平和,仅仅是他狠狠压抑的结果,他仿佛是一颗一点即燃的火药,或许只要旁人只要稍微放一点火,他便能翻天覆地的爆裂开来。
与沉香一通垂跪在正堂之上的,是那位年轻的郎中,他今日穿了一件眼色极为暗沉的衣裳,暗沉到他额角滴落的血迹落在袖口的时候,都一点都察觉不出来,他似乎受到了极为惨烈的对待,那张素日来看起来的秀气的脸挨了七八拳头,脸颊两侧都青紫青紫,额角不知道被什么锐气所伤,此刻正有血一滴的落下来,沉香目光飞速的落在那年轻的郎中身上,眼底划过一丝心痛。
那被抓奸当场,遭受江墨玉暴烈对待郎中似乎并未见多大的惊慌与窘迫,额梢伤口作痛,他竟然还有条不絮的扯下了长衣上的布料,包裹住了淌血的头部。
江墨玉看到沉香那种心痛的眼神,心头抓狂,手掌微颤,“你们这样多久了?”
今天是七夕佳节,他本该呆在军中的,可是他终究放下不下怀有身孕的沉香,怕她一人寂寥,又会在那伤感不已,所以他躲开将军的巡视,再一次借机溜出了军中,回去的途中,他还提了一副鸳鸯灯笼,想讨她开心。
他甚至有点期待沉香见到她那惊喜的模样了。
今夜府中灯笼高悬,疏朗的庭院内月光流泻,路上没有一个人,可是他又太不在乎这些,爱有人没人,他直奔沉香的卧房,方欲推门,却听见了里头的动静。
“周郎,不行,我们不能这样,我如今已经是墨玉公子他的人,不能一错再错。”屋里头传来了沉香小声的啜泣。
“是,他位高权重,他满身光鲜,你跟着他能过好日子,可是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被拆散至此!”
低泣的呜咽从屋内传来,“你以为我想吗?是我们没有缘分,我对不起你。”
江墨玉几乎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话,因为那屋中影绰的等人将他理智一分分摧毁殆尽,他“嘭”的一声,踹门而入,看到了依偎在陌生男子怀中的沉香。
沉香惊慌中从周策怀中起身,惊慌不已,周策从未来不得己反应,已经被江墨玉拖过衣领,狠狠揍了一拳,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他当即偏头吐了口血,沉香吓惨,失声尖叫。
江墨玉暴怒,“混蛋,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嘭”又是一拳迎面而去,府中的侍婢闻声而来,被那满目血腥的场面下个半死,他接连打了周策数拳,周策一个郎中,如今打的少年暴躁的江墨玉,他眸眼几欲暴烈,右手勒住周策的衣领,将他按倒在地,左手愤怒中就摸到到了旁侧的茶壶,沉香惊叫一声,猝然扑去,推了他一把,可江墨玉的手上的东西还是擦着周策的额头下去了。
江墨玉回头,满眼不可置信看着沉香,“沉香,你救他作甚,他非礼你。”
周策眸底闪过一丝冷意,“我非礼她?我们情投意合,是你非要还横插一脚。”
“不要再打了。”沉香低泣。
江墨玉看着她,浑身心惊而骤痛,他失手松开了周策,眸底渐渐爬上了一层失望至极的神情。
府中的人都扎堆儿来,像是要看他的笑话。
最后,唐锦也微讯而来,沉香闷声,额梢滴落几丝冷汗。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告诉我!”他声嘶力竭。
沉香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我与他素来有情,非一朝一夕,要不是我已经委身于你,怀了身孕,我是不会跟公子你回来的。”
早年时候,沉香还在万香楼的时候,他与周策便已经相识,原本两人约定要攒够了钱赎身从良,然后沉香便打算嫁给他为妻,可是江墨玉对她一见倾心,而且出手阔绰,于是楼里的妈妈想方设法的把他往江墨玉身旁去送,她哪里敢推拒,只能应付,她以为终有一日,江墨玉会厌倦了她,她也能从其中脱身,却不想料想那一夜荒唐,让她满身的希冀都破碎了。
江墨玉眸色剧痛,“你既然与他素有情愫,为何一开始不直接同我挑明,你若是告诉你,我就不会带你回来。”
沉香隐隐啜泣起来,“我如何能推拒你,妈妈会杀了我们,她不会放过我们。”
“真是笑死我了。”江墨玉颓废的往木椅上一坐。
“所以,你们已经苟合数年,你这肚子里头的孽障是我们江家三公子的种吗?”唐锦她已经看了笑话多时,见沉香失进江墨玉的信任,于是趁机挑唆,沉香闻言眸色骤然一痛,“我虽对周郎他至今有情,但从未与他苟合过,我与他清清白白,这孩子,是江公子的。”
“呵,你说是就是了,谁知道你们背地里背着我们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了,你们这些勾栏妓子,最不要脸面,为了追名逐利,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周策怒叫,“我与她清清白白,你休要血口喷人!”
“呸,清清白白,谁信呢,依我看,就应该把这个贱子沉香与这个郎中一同浸了猪笼才好。”九郡主居高临下的幸灾乐祸打量沉香。
“郡主,你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吗?”林韵见不惯唐锦要趁着这个节骨眼上要了沉香的性命他,她怎么说也是鹤鹤的母亲了,她怎么忍心看着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就这么被浸猪笼,林韵不能接受这种如此残酷的折磨方式。
沉香缄默半响,擦了擦眼角的泪,慢慢道:“沉香有背妇德,可以去死,但请二公子念在孩子的份上,让我生下孩儿后再去赴死。”
江墨玉眸色一恍惚,他偏头,看着跪在地上哭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沉香,心头竟然对她又生出了一丝可笑的怜惜,他心疼她,舍不得她,即使沉香已经背叛了他。
他没有回答沉香的话,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她,那个昔日眸子像是盛放着满目日光的少年郎,此刻眼底只有昭然若揭的恨与怨,沉香艰难的挺着孕肚,跪着爬到了江墨玉的脚边,周策欲要起身,却被两个男仆狠狠按了下去,他们把他按在地上,不让他动弹,他额头上刚刚绑好的绷带随之滑落,额梢的伤口也因为扭曲的面容而再度崩开了。杰伊文学网
沉香爬到了江墨玉的脚边,“公子,求求你。”
江墨玉别开眼睛,没去看她,声音很冷,“你没有资格求我,滚开。”
沉香抓在她下摆的手骤然一僵,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砸在地上,“我知道你恨我,但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
“你没有资格同我提孩子!”江墨尘拂开了沉香,她身体跌落在地,随后慢慢撑起身,江墨玉眸色一颤,周策怒吼,“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难为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周郎,你不要再说了。”沉香哭着吼他。
满心的妒火突而而至,江墨玉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聂风,把他带下去。”江墨尘吩咐。
聂风受命,把周策拉出了屋中,林韵扶着沉香起了身,“三弟,你有再大的恼火,此时沉香还怀着你的孩子,先让她起来吧。”
唐锦阴阳怪气,“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孽种呢。”
“你住嘴!”江墨玉忍不住怒吼,他今天的心情已经够糟糕了,不想在听到任何关于沉香或者是任何关于孩子的事情,他冷冷拂袖,离开了前厅,独留沉香一人在小声的啜泣。
他没有交代把把沉香如何,只是脸色十分难堪的离开了现场。
林韵看了江墨尘一眼,江墨尘立马领会了她的意思,随后林韵把沉香扶回了屋中。
“都散了。”
听到江墨尘冷淡的音调,侍婢们惊慌的赶忙逃离了现场。
在林韵的庇佑之下,沉香并没有被浸猪笼,可是那个叫做周策的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他被一路押解,被押解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
第二日,唐锦立马就去打听了那个郎中的下落,下人来报,那郎中已被浸了猪笼,早就魂飞天外了,唐锦一笑,终于放下心来,随后她眼睛一转,嘴角挂上一抹冷笑,手指抚弄上自己鲜红的指甲,慢悠悠道:“那个妓子知道自己的情郎已经被浸猪笼了吗?要不是不知道的话,本郡主帮她一把啊。”
当日,周策已死的消息就传到了沉香耳中,她失手摔碎了手中的瓷碗,滚烫的白粥淋了一身,她整个人都疯怔了,跑着要出去,唐锦过来凑热闹,看笑话。
她俯在地上,像是要哭断了气,“为什么?”
“为什么,报应呗,你们苟且的报应。”她眸色悲怆的望向唐锦,“我与你何冤何仇,你数次辱我!”
“呸,你们这些妓子,最是卑贱,还值得本郡主来辱你。”沉香悲呛,她起身,回头唐锦一眼,冷笑,突而横身撞向旁侧的柱子。
林韵赶到时候,正见到她血溅当场,挨着廊柱一点点倒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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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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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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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沉香之死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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