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伊文学网>言情小说>长歌伴你,不醉不归>第59章 不确定还能不能放手
  青芽虽然是一个贴身婢女,但是却也是苏瑾寒最亲近的人之一,苏瑾寒在青芽的面前,总有一种自己是个男人的感觉。

  只要青芽一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她就会想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瞬间有种自己又当爹又当妈,又做男人,又当女人的既视感。

  “我这不是没等到你,就忍不住了,好在有丫鬟进来服侍,我就跟着她去了,后来我不是就和许安乐碰上面了么,这中间又发生了很多的事儿,我才没来得及找你啊。”苏瑾寒一本正经的解释。

  青芽方才在许安乐的院子里,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儿,被安抚之下,转移了注意力,便问:“发生了很多事儿?发生什么事儿了?小姐你没有吃亏吧?”

  青芽满心紧张的抓着苏瑾寒问。

  看着青芽秒变成忠心护主的好青芽,苏瑾寒也不惊讶,道:“没有,你家小姐怎么可能会吃亏,向来只有我让别人吃亏的份,什么时候别人也能让我吃亏了。”

  苏瑾寒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青芽嘟哝道:“也不知道方才是谁算计别人,将自己也弄得满身狼狈,还要去换衣服的。”

  “本小姐那是迫不得已,形势所迫,你懂什么啊。本小姐主动算计人的时候,什么时候吃过亏。”苏瑾寒愤愤道。

  “好好好,我家小姐最厉害了,小姐,你快告诉我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青芽有些好奇方才她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心痒痒的问。

  “这事儿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呢,走,咱们回去路上说。”苏瑾寒笑眯眯的道。

  苏家当代就苏恒和苏瑾寒兄妹两个,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所以从小和苏瑾寒一起长大的青芽便成了她最亲近的人,两人虽是主仆之名,但是却也情同姐妹,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相处自在极了,压根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两人轻声说着话,一起离开了许府,来到苏家的马车外。

  苏瑾寒撩了帘子要上马车,手却微微一顿。

  看着车里的不速之客,苏瑾寒哼了一声,对着青芽道:“青芽,你在外头候着。”

  青芽也瞥见了里头的人,微微点头应好。

  “你来做什么,这是我的马车。”苏瑾寒上了车,没好气的说。

  “谁叫你一直躲着我,好不容易见着你了,总要打个招呼才是。”庄靖铖笑眯眯的说,毫不客气的端着她车上备好的茶壶给自己倒茶。

  他这话一出,苏瑾寒便想到了上次在山谷里的事情,心肝儿一颤,浑身的气血纷纷往脸上涌。

  极力忍住情绪,不叫自己脸红起来,苏瑾寒道:“好了,现在招呼也打了,你可以走了。”

  一脸嫌弃又不耐烦的样子。

  庄靖铖眯了眯眼睛,道:“小寒寒,你这是有了新目标,嫌弃本王了啊。”话语玩味又带着难以察觉的醋意。

  苏瑾寒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倒叫他的阴阳怪气吸引了注意力,皱着眉道:“什么新目标?什么嫌弃你?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

  “你方才在许府对太子笑得那么花枝招展,那么含羞带怯,你敢说你不是喜欢他,看上他了?”庄靖铖嗤笑一声,很是不屑的说。

  苏瑾寒愕然,反应过来之后,气得脸都红了。

  她方才在许府确实是刻意向太子示好,但是也没有到他说的那种程度吧!什么花枝招展、含羞带怯的,有那么夸张吗?

  “我劝你还是不要被表象给蒙蔽了。别看太子笑得温柔,以宽厚著称,但是真正能当上太子的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再说了,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苏家再如何的富可敌国,那也不过是一届商贾而已,真要入了东宫,那只会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做人还是要量力而行方才得以周全。”庄靖铖又道。

  他这话本也没有错,出发点也是好的,为她着想,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先说了之前一番话。

  苏瑾寒此刻满心的怒气,但是却越发的理智了。

  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道:“多谢王爷好意提醒,民女知道自己的身份,断不会起了高攀的心思。所以王爷是不是可以请回了?毕竟王爷这么尊贵的身份,与我这种下等人在一起,恐会污了您的眼。”

  苏瑾寒满脸的云淡风轻,不带半点的恼怒和别的情绪,与惯常笑眯眯的,或者使点小坏的她不同,此刻的她,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庄靖铖见她这幅模样,心里又气又恼,她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他和她说那样的话,只是想提醒她,别叫太子给骗了,怕她受伤而已。

  并不是看不起她的身份,也没有将她当成下等人的意思,她为何要这样曲解?

  “民女知道王爷不是那个意思,王爷既然觉得我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那更应该离我远远的才是,毕竟娶妻娶贤,王爷这么多年流连花丛未曾娶亲,定然是想找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世家小姐才是,又何必与我这样的人走得太近,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苏瑾寒笑眯眯的说。

  她笑了,眼中却全是嘲讽和排斥,没有半点真诚。

  庄靖铖心里有些闷,他不知道为何不过是几句话,就让她像个刺猬似的竖了起来,浑身上下,都是防备。

  皱着眉想说什么,却被她给打断了,“王爷若是没有别的吩咐,便先请离开如何?民女虽然左右逢源,但毕竟未曾成亲,这声誉还是很重要的。”

  一句话,她也要脸,请他离开。

  庄靖铖满心不情愿,上次在大明山分开之后,他好不容易和她见面,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要分开,他舍不得。

  可是他也知道他方才惹她生气了,恼了,如今这排斥的模样,他就是留下,也只会徒增厌烦而已,根本就无法交流。

  “好吧,那我先走了,回头再去找你。”庄靖铖满心不甘的说。

  他想,下次见面他一定好好说话,把话说清楚。

  然而苏瑾寒却是冷淡的开口:“王爷不必来找我了,不是早就说好两清了么,日后也不必往来了,免得我这下等人的身份污了您的眼,您身份尊贵,还是要和世家千金在一起才比较配。”

  庄靖铖身子一顿,忍住回头顶嘴的冲动,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径直下了车。

  他再回头,他们肯定会吵起来的,还是先让她冷静冷静吧。

  庄靖铖有些懊恼,都怪他这张嘴,说起话来不带个把门的,也不转弯,伤着她了。

  可是,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的。

  苏瑾寒等庄靖铖下车了,这才愤愤的骂道:“死庄靖铖,臭庄靖铖,你去死吧,臭不要脸,竟然那么说我。”

  苏瑾寒嗓音愤愤的,眼圈有些发红。

  他怎么能那么想她呢?她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么!

  上次庄靖行接近她,他警告她,这次她和庄靖宇说两句话,他也警告她。

  难道她看着就真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吗?

  尤其那个人是太子庄靖宇啊,她一心恨不得他去死的人,她怎么可能去喜欢他呢?

  苏瑾寒气苦,心里一阵一阵的发闷发疼,明明和她纠缠得最多的是庄靖铖,可是他却半点也不了解她。

  她对这样的感觉有些陌生,有些无措,活了两辈子,她从来不曾为一个男人这样过。

  青芽上了马车,就看到苏瑾寒红着眼圈的模样。

  “哎哟我的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青芽大惊小怪的惊呼。

  站在车外的庄靖铖一听,浑身顿时一僵,她哭了?

  心里有股冲动,恨不得冲上马车,将她抱在怀里安慰才好。

  苏瑾寒别过头不看她,低垂着眉眼,淡淡道:“方才被外头的风吹了,迷了眼睛罢了,老王,走吧,回府。”

  “是,小姐。”老王应了一声,看了一眼站在车旁的庄靖铖,挥鞭驾马离开。

  庄靖铖站在原地,只等马车完全不见了踪影,这才收回目光,缓缓离开。

  心早已搅乱成了一团线,扯不断,理还乱。

  随着人群离去,许府渐渐的安静下来,而此时,许府的后院却依旧热闹。

  太子将许馨月抱回房里之后,便命人给她沐浴,请大夫,而他自己也被请到了隔间沐浴更衣。

  等太子一身清爽的回到许馨月的房间时,许馨月也已经醒了过来。

  一天接连数次出丑,被算计,许馨月看到太子出现时,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眶,哽咽的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这一声轻唤软了庄靖宇的心,加快脚步上前坐在床边,低声道:“本宫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不曾感染风寒吧?”

  庄靖宇神色带着醉人的温柔,许馨月微微垂着眉眼,一副不甚娇羞的模样。

  “你们先退下吧。”庄靖宇忽而吩咐道。

  屋内伺候的下人闻言纷纷行礼,这才退了下去。

  待屋里只剩下太子和许馨月两人时,太子抓着许馨月的手,低声道:“傻月儿,你若不想我娶你妹妹,直说便是,咱们再想别的法子,你又何须拿自己的身子来作践,若是病了,我会心疼的。”

  “殿下……”许馨月委屈的喊了一声,眼泪汪汪的。

  她有心说是个误会,她的本意是想推许安乐下水的,不过自己被意外算计了。

  但转念想想,此刻的太子哪怕因为计划失败而懊恼,心里对自己肯定也是心存怜惜的,若是她说出了事情,他只会认为自己没用,不能帮到他,那就不好了。

  想着便咽下了到口的话,转而低声道:“月儿舍不得殿下,存了私心,殿下罚我吧。”

  许馨月容貌本就美丽,因为落水,平添了几分苍白之色,看着更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了。

  庄靖宇一颗心都化了,哪里还舍得责怪她,“你这丫头,总是这般叫我升不起责怪的心思。”

  满满都是怜惜的声音,配着许馨月娇柔的神色,两人靠得越来越近,唇瓣终于贴在一块,辗转间,庄靖宇恨不能将她融入骨子里去。

  “嗯啊……”许久之后,许馨月嘤咛一声,伸手推却着庄靖宇的胸膛。

  两人唇分,许馨月这才低低的喘息道:“月儿迟早是殿下的人,殿下何须这般着急。”

  脸色羞红却又带着些苍白无助,庄靖宇看得心痒痒,将她抱在怀里,长叹一声:“是本宫方才孟浪了。实在是月儿太过美好,叫我恨不得立刻将你娶回去,日日夜夜缠绵。”

  许馨月嘤咛一声,娇羞的嗔怪他太坏。

  两人缠绵了一会儿,许馨月这才试探道:“今日计划不成,殿下往后想怎么办?”

  庄靖宇沉默一会儿,低声道:“许安乐后面毕竟还有一个岳家,月儿,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许馨月像是沉默了一下,道:“月儿明白,月儿日后不会再擅做主张,搅扰殿下的计划了。”

  说着像是很委屈的靠在他的胸口不说话。

  庄靖宇心里一软,道:“今日之事本宫不怪你,此番不成,下次再找机会就是,无需难过。”

  “月儿明白的。”许馨月见他心软心疼自己,心里暗自冷笑,男人果然好哄,只要女人稍微使点小伎俩,装装委屈和柔弱,便手到擒来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今日怎么对苏瑾寒下手了?你明知我想要苏家效力,正命老三接近苏瑾寒,坏她声誉做什么?”太子又问,这会儿倒是有些明显的不满之意了。

  许馨月咬着唇,委屈道:“殿下你都不知道,她将我欺负得有多惨。”

  说着,便添油加醋的将苏瑾寒前后和她交锋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然,过错都是推给苏瑾寒的。

  “殿下,要知道,我才是官家千金,她不过一个商贾之女,便是富裕又如何,我若真要为难她,她以为她能好过?几次三番忍让,她却不识好歹,今日更是在人前叫我丢尽了颜面,我就想出出恶气,后来想起却是有些难安。”

  “好在她终归还是没有出什么事儿,不然我可真是要噩梦缠身了。”许馨月有些后怕的说。

  太子无奈一笑,“你这丫头,分明是存了要算计人要害人的心思,可是转头来却又担心她,这是个什么道理?”

  许馨月笑得有些缅甸,“殿下不许笑我。”

  心里却是冷笑,今日事情不成,我自然只能这么说,若是成了,没有人会知道是我做的。

  “你啊,既不喜欢这种算计人的事情,以后就别去做了,免得心生愧疚。苏瑾寒的事情便交给我,待老三娶了她回去,却又不宠幸她,自会有她苦头吃,你又何苦来操这份心?”

  “多谢殿下,月儿明白了。”许馨月应了一声。

  两人又缠绵了好一会儿,太子这才让她好好休息,起身离开。

  等太子离开之后,许馨月收敛了一脸的娇羞和柔弱,脸上的神色阴沉得可怕,眼中全是狠辣的光芒。

  “小媛,替我更衣。”许馨月叫了一声。

  小媛匆匆进来,低声道:“小姐落了水,是不是先好生休息?”

  作为许馨月的贴身婢女,小媛自然知道此刻的许馨月要去干嘛,便开口相劝。

  许馨月幽冷的目光落在小媛的身上,“我叫你更衣,费什么话。”

  “是,奴婢这就帮小姐更衣。”小媛噤若寒蝉。

  她从小跟在小姐身边,比任何人都明白,小姐虽然长得漂亮,被传为天仙般善良的美人儿,但一颗心却并不善良。

  她心肠歹毒,手段狠辣,只是长得娇美,又善于伪装,外人不知道而已,落水之后还依旧坚持起来,怕是要收拾那两个人吧。

  小媛心里想着,却不敢耽误,赶忙利落的将许馨月给收拾好,这才扶着她朝关押那丫鬟和家丁的柴房而去。

  柴房里,此时丫鬟和家丁正吵得不可开交。

  丫鬟说是家丁的错,没看清楚人就玷污了她的清白,要家丁负责。

  而家丁则说是她办事不利,若是她将苏瑾寒带过去,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两个人狗咬狗很是精彩。

  许馨月到的时候,两人撕扯的脸都破了。

  “哟,你们这挺热闹的啊。”许馨月淡淡道。

  两人见了她,赶忙跪下,道:“见过小姐。”

  “说说吧,什么是这么热闹,叫本小姐听了也乐呵乐呵。”许馨月在一旁坐下,面色淡淡的,没有丝毫要兴师问罪的意思。

  二人争先恐后的说彼此的坏话,意思都是对方的错,才会造成那样的后果。

  “喔,这么说来,既然都不是你二人的错,那是本小姐的错咯?本小姐不该派你们去做那件事情是么?”

  许馨月笑得温柔无害,两人完全没有感觉到她的恶意,纷纷道:“自然不是小姐的错,是奴才们的错。”

  “这样啊。”许馨月点头,道:“既然你们做错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接受惩罚呢?”

  两人心里一突,不过依旧同时应道:“奴才甘愿受罚。”

  在他们想来,许馨月这么温柔善良,便是处罚,肯定也不重,却没想到,她的狠辣,远不是旁人所能够接受的。

  “你说他不好,没有认清楚人就做了那事儿,还只顾享受,才会爆出方才之事,是吧?”许馨月笑眯眯的问那丫鬟。

  那丫鬟心里发颤,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是的,大小姐。”她怎么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呢?

  “嗯,你说得有道理。”许馨月像是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便道:“那就罚他和人做那事儿做到死,精尽人亡好不好?”

  许馨月笑眯眯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般。

  两人遍体生寒,呆呆的看着许馨月。

  直到有人上去抓那家丁,他才大梦初醒,疯狂的挣扎尖叫道:“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看在奴才忠心耿耿的份上,饶奴才一命吧。”

  “你忠心耿耿?你忠心耿耿会坏本小姐的事儿?”许馨月忽然暴怒,上前便摔了他两个耳光,大声道:“将他给本小姐捂住嘴拖下去,吵死了。”

  那家丁挣扎着被拖了下去。

  丫鬟面无人色的呆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许馨月。

  眼前这个大小姐,真的还是那个温婉端庄,善良无比的大小姐吗?怎么她感觉,眼前这人,更像是个恶魔呢?

  许馨月又恢复了那副含笑的模样,对着那丫鬟道:“好了,烦人的东西解决了,你说该怎么罚你呢?”

  “小姐饶命,求小姐饶命啊。”那丫鬟对着许馨月不断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也不敢停。

  许馨月皱着眉,道:“这声音着实难听,方才就是这张嘴说了不该说的话对吧,小媛,你说将她的嘴缝起来,让她说不了话好不好?”

  许馨月问得温柔,却叫人深深打了个寒颤。

  这想法,这心思,也忒歹毒了些。

  小媛却没有丝毫的异样,只是低声道:“但凭小姐吩咐,小姐开心就好。”

  许馨月点头而笑,“还是小媛最乖最懂事了。”

  那丫鬟被吓傻了,忽而爬起来,疯狂的往门外跑,嘴里还叫道:“疯子,你这个疯子,变态。”

  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能跑出去,被人抓了回来。

  “瞧瞧这张小嘴,都要被人缝上了,还是这么的不听话。”许馨月摇头啧啧而笑,转头对小媛道:“准备针线,本小姐要亲自动手。”

  “是,小姐。”小媛应了一声,亲自下去准备针线。

  “你放心,不要害怕,我会一针一针仔细给你缝上的,绝对会很温柔哦,你要知道,本小姐的绣工可是极好的。”许馨月笑得温婉,当真拿了针线,捏着她的嘴唇开始缝合起来。

  针是特质的大长针,线是特制的极为韧性的皮线,一针一针下去,鲜血涌动而出。

  那丫鬟疼得浑身犹如抽风一般狂颤着,想要挣扎,却叫人压得死死的。

  哪怕许馨月身边带的是惯常跟着她做这样事情的人,看着也是不忍心的别过头。

  偏就许馨月慢条斯理,脸上含笑,不知道的人,还当真以为她在认真的做女工。

  等她缝好之后,那丫鬟早就晕过去了,许馨月丢下满满的都是血的针线,道:“把她泼醒,在她没死之前,不许她晕了。”

  下人照做了,而她则在那丫鬟怨恨而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扬长而去。

  苏府,寒苑。

  苏瑾寒回到院子里之后,心情依旧不佳,闷闷不乐的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好不郁闷。

  庄靖铖对她的影响力远超她自己的预估,苏瑾寒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

  “不行,我不能这样颓废下去,我得找些事儿给自己做。”苏瑾寒闷闷的想。

  想起前几次她遇到危险,都没有自救的能力,心情更郁闷了。

  她如今虽然没有内力,但是她可以修炼啊,哪怕时间晚了些,但总好过什么也不做吧。

  苏瑾寒找来青芽帮忙,叫她一起做了几个沙袋,随后又给她画了图,让她去铁匠那里打造一副她要的器具。

  青芽有些呆,“小姐,您要这些做什么?”

  “你就别问了,照做就是。”苏瑾寒不耐烦的说着,同时将刚刚做好的几十斤的沙袋绑在自己的腿上。

  “小姐您……”青芽呆呆的看着苏瑾寒的举动。

  苏瑾寒不管她,等绑好沙袋之后,试了试重量,只觉得抬脚都难,这才拖着脚步在院子里跑起来。

  她的院子很大,若是绕着整个院子跑上一圈,就她绑着的重量,一双腿恐怕要废了。

  但是苏瑾寒却不在意,负重慢慢的在院子里跑圈。

  半圈还没跑下来,额头上就出了汗,苍白的脸色和紧紧贴在额头上的秀发,整个人看上去惨白不已。

  “小姐,您若是真的和靖王殿下置了气,您和奴婢说啊,再不行,你去找他吵一架啊,又何苦这样作践自己呢?您这千金之躯这么跑一圈下来,名儿怕是不用落地了。”青芽急得眼睛都红了,跟在苏瑾寒的身边一个劲的劝。

  苏瑾寒呲笑一声,“青芽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本小姐会为了他自虐?别开玩笑了。”苏瑾寒气喘吁吁的回。

  又道:“本小姐这是要锻炼身体懂么,每次遇到危险都跑不动,很尴尬的啊,本小姐练好了身体,以后可是要学轻功,学武艺的,你别瞎掺和。”

  张嘴说话,泄了气,苏瑾寒索性停下来,扶着膝盖喘息,一边对青芽道:“你别管我了,若是不想日后你小姐遇到危险被人给杀了,就快去把东西给订了,早点弄回来。”

  “呸呸呸,小姐说的什么不吉利的话。”青芽赶忙道。

  苏瑾寒见她吓得够呛,便道:“好好好,是我不好,不该乱说话,你就快去吧,你若是有这个毅力,回头回来陪我一起跑。”

  青芽知道苏瑾寒的拗脾气,知道自己犟不过她,便道:“奴婢去办您吩咐的事儿了,不管您了。”

  说着,负气走了。

  她心想,她家小姐可是千金之躯,之前遇到危险,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日后不定会遇上,怎么可能要练什么武艺呢?

  又想,肯定是苏瑾寒气庄靖铖,一时兴起之下,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过两日,她便不会再自残了。

  这么想着,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

  见青芽走了,苏瑾寒继续开始跑步。

  双脚绑着十斤的重物跑步,没过一会儿,她便再度开始气喘吁吁,但是她偏就凭借一股毅力强撑着不愿放弃。

  青芽出了府,去打铁的铺子里订了东西,转身出来时,想着苏瑾寒这么一番折腾,一会儿肯定累了,便去了她最喜欢吃的点心铺子里买点心。

  买了苏瑾寒最喜欢吃的糖蒸酥酪,青芽转身就要离开。

  不料走得匆忙,转身的时候竟撞了人。

  手中的糖蒸酥酪顿时往地上掉去,她整个人也站立不稳的往身后倒。

  那人赶忙伸手扶住她:“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青芽有些晕,站稳身子的同时,下意识道:“我没事。”

  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时,顿时冷哼一声,“怎么没事,撞得我将给我家小姐买的糕点都给撞碎了,你赔。”

  青芽看着眼前的清辉,气势汹汹道。

  “那是应当的,青芽姑娘稍候。”清辉虽然不知道青芽为什么这么凶,但还是好脾气的说道。

  重新拿了一份糖蒸酥酪在手里,青芽这才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青芽姑娘留步。”就在青芽走出大门时,清辉匆匆的追上青芽。

  “还有什么事儿?”因为苏瑾寒在“自虐”的缘故,青芽恨死了庄靖铖,连带着他身边的清辉也叫她给记恨上了,看不顺眼。

  “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青芽姑娘,惹得姑娘不快,你说出来,我定然改。”清辉笑呵呵的说。

  他是庄靖铖身边的人,对庄靖铖自然是忠心无比,如今庄靖铖对苏瑾寒上心,他自然也想和苏瑾寒身边的人打好交道,看能不能够拉关系,打探消息。

  “你没得罪我……”青芽咧嘴一笑,随后又道:“不过你主子得罪我主子了,害得我主子自虐,哼,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绕过他离开。

  清辉呆在原地。

  主子惹苏小姐不开心了?难怪方才脸色那样差。

  不过苏小姐自虐又是怎么回事儿?清辉想不明白,不过还是转身匆匆往回赶。

  他觉得,这件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家主子,否则苏小姐真的伤着了怎么办!

  “不是叫你买糕点去了,东西呢?”庄靖铖见清辉两手空空的回了马车,不由得不舒服的问道。

  方才与苏瑾寒一番不愉快的碰面叫他心里不舒服,他好甜食,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吃点甜食。

  他的人生太苦,若是在苦痛的时候不吃点甜的,他会怀疑他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糕点,哦,忘记买了。”清辉这才恍然,他说怎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呢,原来是这个。

  庄靖铖一脸黑线,他是不是该掐死清辉?这忘东忘西的性子,他该说他什么?

  “不是,糕点不重要,小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殿下说。”清辉饶了回来。

  “什么事,说吧。”庄靖铖没有吃到甜食,心里不爽,懒懒的问。

  “方才小的在点心铺子遇到苏小姐……”清辉说着微微一顿。

  见庄靖铖慵懒的模样多了几分认真,笑着继续道:“苏小姐的贴身婢女,青芽了。”

  “哦。”庄靖铖又懒懒的倒了回去,不是苏瑾寒本人,他并不关心。

  方才她那么生气,也不知道她此刻如何了,庄靖铖有些走神。

  “青芽方才对小的充满了恶意,说话恶声恶气的,小的奇怪,便追问了几句,哪知青芽发了怒,还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说是殿下惹了苏小姐不开心,如今正在自虐。”清辉又道。

  自虐两个字让庄靖铖成功回过神来,猛然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自虐?”

  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清辉赶忙点头。

  “青芽有没有说具体怎么回事?”庄靖铖焦躁道。

  “那倒是不曾,便只说了这个而已。”清辉道。

  庄靖铖吩咐车夫:“立刻去苏府后门。”

  车夫应声驾车而去。

  没过一会儿,马车停下来,车夫还没来得及禀告说到了,就见一道人影从面前掠过,一道淡淡的余音在原地缭绕:“你们且先驾车回府,本王自会回来。”

  庄靖铖轻车熟路的在苏家屋顶纵横,很快便到了苏瑾寒的院子屋顶上。

  他看到了苏瑾寒大汗淋漓的在跑步,那苍白的脸色和滚滚而落的汗珠顿时烧灼了他的心。

  她一个衣食无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没事跑什么步啊,而且看她那模样,分明是负重而行的,她娇滴滴的身子怎么吃得消!

  心里一急,庄靖铖飞身落在苏瑾寒的面前:“这又是在做什么?自虐吗?”

  面前多了一个人,苏瑾寒顿时吓了一跳,跑得太久,眼前一片眩晕,整个人便往后倒。

  庄靖铖赶忙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大步往屋里走去,一边斥责道:“你这是发的什么疯,便是与我置气,也不应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你这娇滴滴的身子,走两步都嫌累,这么跑折腾的还不是自己,看你明天怎么下床来,自作自受。”

  庄靖铖恼她不珍惜自己,愤愤的骂道。

  想将苏瑾寒放在床上,却想起她方才跑过,还透支了,根本不适合立刻躺下,赶忙将她放下,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站着。

  见她一脸惨白,面无人色的模样,庄靖铖心都疼了,无比恼怒自己这张嘴,竟然惹得她这般生气,这般自虐。

  苏瑾寒靠着他没有说话,不是不想,是说不出话来。

  方才憋着一口气,当真是将自己给弄透支了,这会儿头晕眩极了,内心一片恶心,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安静的靠着他好一会儿,苏瑾寒这才算是回过神来,嘲讽道:“庄靖铖你要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跑步不过是为了锻炼身体而已,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庄靖铖这会儿没敢和她争,便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别气了,缓过来了没有?缓过来了你先上床歇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劳烦殿下了,我这院子里自有下人,殿下不请自来,翻墙而入,可不符合你的身份,也不是正人君子所为,还请离开。”苏瑾寒心里着实还有气,开口就赶他走。

  庄靖铖这时如何会听她的赌气之语呢?将苏瑾寒抱着放在床上靠坐在床头,这才转身提了茶壶,拿了茶杯过来。

  “来,先喝口水。”

  苏瑾寒可以对向她口出恶言的庄靖铖同样恶语相向,却无法对一个关切她的庄靖铖如此。

  接过杯子喝水的时候,苏瑾寒觉得,自己还真是犯贱啊!

  他稍微好一点,她就妥协了。

  心里万分厌弃这样的自己,所以喝了一杯水之后,苏瑾寒淡淡道:“王爷不请自来,不知有何要事?”

  要事?庄靖铖一呆。

  还真没有事情。

  他只是听清辉说她在自虐,就按耐不住一颗躁动的心,火急火燎的就来了。

  见他沉默,苏瑾寒又道:“既然殿下无事,还请离开吧,殿下是有身份的人,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也不应该和我这样的人纠缠太深。”

  苏瑾寒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的厌弃,对庄靖铖的追捧,听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从来也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他虽然贵为皇子,封为王爷,却根本不受看重,一直都在暗暗发展自己的势力,进而保全自己。

  如果不是为了想查清楚当年母妃之死的真相,外公一家被贬谪的真相,他又何须过得这般小心翼翼,不是自己?

  可是他不能告诉她这些苦衷,至少现在不行。

  哪怕他对她已然有了感情,却还不能够倾心以待。

  苏瑾寒将庄靖铖僵站在床前不走,又道:“王爷莫非是要我请你出去吗?”

  庄靖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坐下身来,低声道:“对不起。”

  苏瑾寒惊讶的看他,他方才说什么?对不起?她没听错吧!

  他这是在和她道歉?

  苏瑾寒脑子有些懵,没回过神来,傻傻的看着他。

  “在我眼里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市农工商,三六九等,之前在许府外面,我那么说,只是想让你离太子远一些,不要叫他给迷惑了,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庄靖铖眼睛没有看她,淡淡的说着,语含歉意。

  苏瑾寒心里一动,忽而小心翼翼的试探:“外人都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以温和宽厚著称,你为何会说太子殿下不似表面那样简单呢?是知道些什么还是经历过什么吗?”

  庄靖铖抬眸看她,唇瓣动了动,最终只是道:“我知道些什么,又经历过什么,还不是讲给你听的时候,你若是相信我,便不要和太子还有三皇子走太近,你若是不信……”

  庄靖铖没有说下去。

  你若是不信,我也会尽力阻止你和他们接近,尽力护你周全,我不希望,你再受到半点伤害。

  这些话,庄靖铖说不出来,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

  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庄靖铖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如今她还不想见他,他也不想留下让她生气。

  一只柔嫩的小手拉住了庄靖铖。

  惊讶回眸,却见苏瑾寒脸色微红,不自在的看向窗外,轻咳一声,道:“既然来都来了,就喝杯茶再走吧,别回头又说我小气,连杯茶都舍不得。”

  庄靖铖看着她,眸色微亮,浅浅一笑,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变相的挽留他若是听不出来,那可真是呆子了。

  庄靖铖重新在床边坐下,顺手端起苏瑾寒方才喝过的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浅浅的抿着。

  苏瑾寒注意到他的举动,心里有些羞涩,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低声道:“我方才跑步,不是自虐。”

  见庄靖铖抬眸看她,苏瑾寒解释道:“我身体太差了,就想锻炼一下。”

  “锻炼用得着负重跑?而且你负重十斤,对你如今的体格来说根本就是超负荷,你这样不是锻炼,是毁自己身体的根基。”庄靖铖一副你骗傻子的模样。

  苏瑾寒顿时无言。

  她本来是想要锻炼身体,给自己练习轻功做基础来着,可是方才心里确实还有气,便疯了些,透支了……

  当然,苏瑾寒是只死鸭子,嘴硬得很,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承认的。

  便道:“我本意是要锻炼下嘛。至于负重,是因为我听说,这样锻炼起来,等解开负重,能跑更快,而且,我可是想练轻功的人,怎么能不打好功底。”

  庄靖铖注意到她的话,皱了皱眉,便问:“你一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大小姐,练什么轻功?”

  “谁说我足不出户了?今天我还去许府了不是?”苏瑾寒反驳。

  庄靖铖无语,参加宴席这种事情,要轻功何用?

  苏瑾寒又道:“还不是上次在含山寺的事情刺激了我,我没有武功防身,若是能有像你一样的轻功,那下次遇到危险,我打不过我可以跑啊,那样多安全啊。而且我听说了,练武要从小练,才会成为武功高手,但是轻功可不用,只要足够刻苦,足够努力,配合一点点的内力来练,就能很厉害了。”

  这些事情自然不可能是她听说的,上一世她虽然学艺不精,武功也只是粗浅得能够对付几个普通大汉,但是这些常识,她却是知道的。

  有时候她忍不住想,若是上一世她便有着绝世武功,或许也不会是那样的下场。

  可惜,她当时跟外公他们学的,也不过是些粗浅的防身功夫而已。

  所以这一世,既然她还有时间,还有机会,那就试试无妨,哪怕她年纪不小了,但是她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虽然庄靖铖还没有全心的相信她,将事情告诉她,但是苏瑾寒能够感觉得到,他对自己已经渐渐打开心防了。

  要不然,也不会让她离太子远一点。

  毕竟说出这样的话,本身就代表着有问题。

  苏瑾寒心情愉快,觉得自己抱大腿抱得又稳了一些,所以也不介意和大腿的金主说说自己的想法。

  庄靖铖闻言略微皱眉。

  苏瑾寒说得倒也没有错,若是有轻功防身,确实会便利许多,至少在遇到武林高手之前,她是有机会可以跑路的。

  而且,他能够感觉得到,他对她的渴望越来越浓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够放手,冷眼旁观她嫁给别人,若是不能够,或许让她提前准备,学习一些防身之术,也是好事。

  庄靖铖看着苏瑾寒,心里的犹豫渐渐变得坚定。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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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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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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