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伊文学网>言情小说>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 146 章 情理之中
  第二日,崔婉仍领了红牌回来。

  她回到家,发现翟光居然回来过。

  她当即有些欣喜地问:“老爷呢?”

  下人回到:“左相府上的二公子今日成亲,老爷贺喜去了。”

  崔婉一怔,忍不住连续眨了好几下眼,“左相的二公子,是杜府吗?”

  “是。”

  崔婉低头,暗自想到:二公子既然今日成亲,那大公子肯定也早就……

  她提了提嘴角,虽然五味杂陈,可心里有一瞬间是感觉很放松。

  确实是该这样。当时因为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拖累杜府。如今……

  杜沣是大哥,不能一直浪费时间去等一个完全没有消息的人。

  她能理解,能理解的。

  世事不就是如此无常吗?

  喘了口气,崔婉紧紧交握住双手,回房里裁衣去了。

  第三日,崔婉抛弃杂思妄念,又拿了一块红牌。

  至此,参加选拔的棋士就已经只剩下二十来人了。

  原先可是有一千来人的啊。

  这场赛事,对读书人来说也是一场盛事,连住在深宫的秋静淞都有所耳闻。

  “听说里面出了一个特别优秀的女棋手,已经连续拿了三天的红牌了。”

  “我听闻,她长得也极为标志。”

  “不是为了嫁得好才这么拼命的吧?”

  “不会吧?那也太可惜了呀。”

  秋静淞在往同心阁去时,有几个宫女躲在假山后头窃窃私语。

  “她的舅公,可是棋圣呢,我觉得她不会这样。”

  棋圣?

  阿季转悠了一圈,趴在秋静淞后背说:“对啊,笑青,宫里可以召棋士的。你要是想下棋,唤那些棋士来陪你岂不美哉?”

  秋静淞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厌烦与我对弈了?”

  “我是怕你不高兴。”阿季搂住秋静淞的脖子,把脸颊靠在她的肩头,“我的棋艺……用旁人的话来说就是个臭棋篓子,跟我下棋多没意思啊。你本来就无聊,再跟我下,不就是无聊中的无聊吗?”

  秋静淞感受不到阿季的重量,可还是摸到他的腿握住把他往上面抖了抖,“我没觉得不开心啊,我觉得很好。”

  “哈哈……笑青,”阿季往上爬了些,又把自己的脸往秋静淞脸上贴,“笑青,你在背我!”

  秋静淞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不是你自己爬上来的吗?”

  “因为这样说话方便些嘛。”阿季瞧见前方到了头,连忙提醒:“再走十步就有台阶了哦。”

  “嗯。”秋静淞小心地,在台阶处顿了顿才伸腿。

  一。

  二。

  三。

  阿季看着地面,十分新奇这种感觉:“笑青,原来被人背着的感觉是这样啊。”

  “是哪样?”

  “就是很好很好的感觉。”阿季滑下来一些保持与秋静淞的视线平行,“就是可以跟你看到同样同样的东西。”

  可惜她现在看不到。

  秋静淞也没有敏感到丧气,她还是笑着说:“那你就替我多看两眼。”

  阿季点头。靠着休息了一会儿,又笑嘻嘻地说:“笑青,等我长高了,我就也来背你好不好?”

  “好。”秋静淞伸手扶了扶墙,依着他说:“到时候,你别说背不起我就好。”

  “不会的,你又不重。”

  说笑间,她数着步数,还是在同心阁前停下。

  阿季抬头望着围墙后的高阁,叹了口气。

  “父皇说,咱们可以进去的。”

  “我怕母亲不愿意。”

  说完,秋静淞提高音量朝着阁楼喊话:“母亲,孩儿来给您请安了。”

  日复一日地,阁楼里并没有给任何回响。

  阿季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失望了。他把头靠在秋静淞肩上,满腹委屈。

  “母亲不会见我们的。”

  “她那个人……她还是这样。”

  “我出宫时来给她告别,她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有时候挺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的。”

  由此及彼,秋静淞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不是双胞姐妹吗?在这方面,应该不会差太多的。

  秋静淞自己猜测,也是在安慰阿季,“她如此冷漠,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若是有心结,咱们想办法解开就好。”

  阿季郁闷地嘟起了嘴,“我只记得她跟父皇吵架,摔东西,吵架,再摔东西。婧儿她就是……她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

  “你们小时候,都很辛苦。”

  “我不明白,若是母亲不喜欢父皇,她当时为何要入宫?嫁入常人家,做个平常的妇人难道不好吗?”

  秋静淞也想不明白啊。

  因为里面没反应,秋静淞还是如往常样在门口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最近天越来越冷了。

  阿季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耳朵,也有些心疼,“要不,咱们明天不来了吧?”

  秋静淞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你不想见母亲了吗?”

  “想,但是一直这样也见不着啊,反而累得你受苦。”阿季箍紧她,瞟着阁楼说:“或者这样,咱们以后还是来,就是不等这么久了。”

  秋静淞点头:“我听你的。”

  “那现在晚了,你再背我回去。”阿季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远处有一团灯火过来。他连忙松手下来,等看清楚后跳起来小声说:“是那个叫翘威的小太监来了。”

  秋静淞偏了偏头,阿季也一个转身没了踪影。

  翘威躬身快步走到跟前,行礼时为了方便看出来,把身体压得更低:“殿下,夜已深了。”

  “回吧。”秋静淞说着抬了抬手,示意他带路。

  翘威一退,恭敬地走在她的侧前方。

  灯笼被晃得一摆一摆的。

  翌日,秋静淞一早接到季祎口谕,说是让他去监管今年的棋院选拔一事。

  阿季在旁边嘀嘀咕咕:“他是不是看着你太闲了?”

  “棋士的选拔赛都过去一半了,他让咱们这时过去,别人怎么看啊。”

  季祎确实是怕秋静淞一人太无聊。

  自己与自己下棋,怎么说起来都惨。

  他想着,反正棋院选棋士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秋静淞又喜欢下棋,索性让她借着这个机会去散散心。

  可秋静淞对这件事情却很认真。

  她接到这封旨意后,就收拾好带着离巧去了棋院。

  二十余人,正以交叉分组的方式进行大比。

  秋静淞还未到,棋院的博士们就已经恭敬地站在门口。

  他们想得比朝堂上的那群人简单,并未对秋静淞有不恭敬之处虽然让一个瞎子来监棋,确实是滑天下之大稽。

  秋静淞看不见棋局,可进场后听到那些落子的声音,就已经让她足够安心。

  她问身旁人道:“孤听说,今天还只是倒数第二场?”

  “是。”一位棋博士作揖后回答:“今天在场参赛的棋手还有二十三人,出结果后,将以胜负局多少的排序留至五人。最后一场,便是那五人的赛场。”

  秋静淞微微皱眉,有些没明白意思,“棋院选棋士,难道还要万里挑一不成?”

  “殿下有所不知。”那人回答到:“其实能参加下一场的十位棋手,就已经能入棋院做棋士了。只不过,百花都有魁首,棋院选棋士,自然也要分出个一二三来。”

  秋静淞点了点头,“也是按照胜负场来分吗?”

  棋博士看了看旁边的同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殿下,既然陛下是让您来监棋,自然是通过与您对弈来分。”

  秋静淞听出来他话里的不自在,她清楚自己的情况,索性自嘲道:“难道要以谁胜得孤子多来排序吗?”

  棋博士们未想到她如此风趣,都忍不住笑了。

  秋静淞自己也露出笑意。她跟着转了一圈,看不见棋局,单听阿季在那儿说,实在觉得没有意思。一时又手痒,索性提出找人下盲棋。

  她看起来十分和蔼,性格并未像传言中那般暴戾,接待的棋博士中有不少心生好感的人,争相举手。

  秋静淞便随便选了一个。

  不用棋盘,不用棋子,秋静淞虽然看不见,另一人却并未占了便宜。

  一场“旗鼓相当”的棋局即将开场。

  “一手奏。”

  “二手岳。”

  棋盘上的三百六十一个点都有一个唯一的汉字代表,但这些汉字是不是固定的,每朝每代都有更换,是以有时看古谱,还要找到与之相合的“写盘诗”。棋圣有一项不得不做的工作,便是修撰整改,查漏补缺那些已经不可考的古谱与写盘诗。四首长达九十字的写盘诗代表棋盘除天元外的三百就是个点,这些诗背起来不难,可脱去棋盘一一对应,还要与人对弈的话,那可是难上加难。

  如今下盲棋的人越来越少,秋静淞此局,可以说是所有没事的棋士都围了过来。

  为了让功夫不够或者后来者看清楚,还有人在旁边摆了一盘。

  崔婉拿到属于自己的红牌后,看到那边围了一片人说是在下盲棋,不是不想去看的。

  可是人太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也不方便。

  如此,心里的念头便抵消了。

  她走后,约摸两个时辰秋静淞这里才分出胜负。

  竟是她赢了。

  与其对弈的棋博士满头大汗,站起来心服口服地作揖,“殿下真乃,真人不露相啊。”

  “你过谦了。”秋静淞笑着摇了摇头,“是因为孤近日下惯了盲棋才赢得你。若是以前,孤恐怕不是你的对手。”

  “殿下此言差矣。”棋博士说:“盲棋也是棋士的修行。总不能,日后有敌国上门请教盲棋,我等输了,还以习惯为由,不认这个结果吧?”

  这个道理说来,却也不差。

  但秋静淞仍觉得下得不畅快,“等下次,咱们再比来过。”

  离巧不会看盘,她心想,身边得有一个会下棋的人能理得清棋盘也成。

  她站起来刚要走,杜沣正好从门外进来。

  棋士们看到他皆一一打招呼:

  “杜郎中。”

  “听说杜侍郎昨日大婚,你家有喜,还未道声恭喜呢。”

  “听说夫人也有孕了,可是真的?”

  杜沣笑着一一交代过去,径直走到秋静淞面前朝她行礼,“仪制清吏司郎中杜沣拜见十二殿下,给殿下请安。”

  秋静淞当然还记得他,“可是杜岩松的儿子?”

  “是。”杜沣垂头:“殿下,关于这次棋赛大比,微臣有些事情按例需要向您禀告。”

  “那就出去说。”秋静淞伸手,握住离巧的手,任由她领着自己出去。

  杜沣起身,便各位棋士们又十分客气地抱了下拳。

  离巧见棋院中有个高楼看起来景致还不错,就带着她上去了。

  等了会儿杜沣才来。

  听到他的脚步声,秋静淞把手交握在身后,“今日听到你的声音,孤倒是想起来:孤回来时,你好像在朝堂上帮孤说过话。”www.jieyidazhiye.com

  “殿下好记性。其实那日也是凑巧。”杜沣警觉,笑了笑说:“按规矩,臣区区一个四品小官,本来是没资格入殿听政的。”

  秋静淞点了点头,又突然问:“你成亲了?”

  “是今天夏天的事了。”杜沣顿了一下,有些不解其意,“殿下为何问这个?”

  秋静淞笑而不答:“你夫人有喜了,尚未恭喜。”

  杜沣伸手作揖时都有些犹疑,“多谢……殿下。”

  秋静淞伸手,拍了拍栏杆,叹了口气:“行了,说正事吧。”

  杜沣与崔婉定过亲。

  两人相差七岁,明年杜沣就已经三十,到而立之年了。

  如今杜沣放弃,她也能理解,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他。

  崔家出事时,他俩的婚约就已经名存实亡了。细说来,不过是有缘无分。

  也没关系。

  秋静淞听着杜沣在后头进言,走神又拍了拍面前的木栏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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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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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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