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童宪在床边满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儿啊?”
连溪客连忙撑着床板想起来,“干爹。”
“别。”童宪扶着连溪客躺下,看了他手脚皆能活动,安心后一开口就忍不住颤着声音责骂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前儿个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如今殿下是什么身份,你怎敢让他开恼?持宠而娇的人是活不长久的,你明不明白?”
骂完,不等连溪客解释,他又含着泪问:“疼不疼,啊?”
童宪想看他的伤口,却又怕伤到他,导致一双手举着,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嘴里的唠叨倒是未停:“我怎么听说是鞭伤呢?咱们这殿下不喜欢打人板子,出手就是鞭子,狠辣得紧。你日后可莫再招他了。”
“已经上过药了。”连溪客也不想让童宪想多,赶紧说:“干爹放心,这是公主打的。”
童宪心里这才稳当些,“那殿下他……”
连溪客道:“殿下还命我编合麒麟卫与虎威军。”
童宪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他擦了擦眼泪说:“我已经听说殿下给你改名的事。只是不懂缘由,不知他是喜是恶。如今看来,他是真喜欢你……”
童宪上了年纪,话匣子一打开就免不了唠叨起来:“你日后服侍要更加用心,不要生出什么不能有的想法。殿下信任你,你也不能让他失望,一定要好好把差事办好。”
“正是想向干爹请教呢。”连溪客听到这里忙道:“孩儿曾听人说,干爹在被贬之前,也是司礼监掌了权的太监。司礼监同麒麟卫都是先帝近臣,孩儿年纪轻,不比干爹有见识。先帝的麒麟卫孩儿少有接触,又不愿向罗庄二人低头。这其中进退如何,合该向干爹求个章程。”
“这……”童宪面露疑色。他不愿让连溪客多想,是以马上解释说:“殿下相信你,你自己放手去做就是。我不是不想帮你。这麒麟卫的水有多深,我是真不清楚。我当时在任时,麒麟卫的指挥使和几位上官,还不是如今的人呢。就算有几分香火情传下来,找不到正主,怕是也用不上。”
连溪客不免有些失望:“如此……”
童宪劝道:“你和罗庄二人同在殿下身边当值,你与他两之间并不冲突,哪里来的低头一讲?你如今要紧的,是把差事办好,获得更多殿下的赏识。为这个低一两次头算什么?”
连溪客梗着脖子,“孩儿明白。”
童宪见他没想通,又劝了两句。他身上事情也多,不能久留,没说几句就要走了。
“我还得去看着余阳殿。你早点休息。”
“干爹慢走。来人啊”
连溪客身上带伤,不方便远送,就令左右服侍的小内侍上前给童宪打灯。他披了件衣服在身上,隔着窗户看着童宪走远,脑子里倒是想出来一个章程。
等伤口的痂结稳了,第三日一早,连溪客拿着腰牌,出宫去见白俊。
白俊此人,说起来在季祎派给的官职中,他的官阶还在展正心之上。然而他上回为了救从楼上掉下来的季长芳而伤了手腕,至今一直在家养伤。季祎驾崩后至今几日,眼看着季长芳就要登基了,白俊也没个出来露脸的想法,着实沉得住气。
大概是同家人不睦,白俊尚未成亲却有自己的府邸。院子不大,两进两出,几个老奴幼婢,给他一个人住足矣。
连溪客提前一天递了帖子,今日再来,管家自是热情地大开门庭相迎。
白府的管家把连溪客引进了后院,“大人赶巧来得好,再早些,小主人怕是还未起呢。”
连溪客微微低头,做出谦卑姿态:“实在是遇到了桩急事,不得已之下才登门叨扰。”
“那您赶紧请。”
白府管家可不敢小看这位爷,一路上遇到人也不停,直把他领进了内院。
这会儿,白俊正拎着把白云软剑在院中练习身法。
只见其剑势如游龙走云之象,瞧在眼里,既漂亮,又干净。依连溪客看来,白俊的功夫未必比展正心低。
数十招过后,因知有客,白俊早早收了剑招,转头时,意气风发。
他今日的里衫是纯粹的米色,这种颜色在清晨日光下,把他浑身映得发光。
白俊本来就是一个人如其名,俊俏得令人频频侧目的少年郎。
连溪客站在廊道上,很捧场地拍了两下手,“看样子,白大人的手伤已全然好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才个把月不到,哪那么容易?”白俊把擦了汗的巾子还给在旁服侍的婢女,从她手里又接过一块蒸热的毛巾,勒起袖子,缠在右手手肘上。
他走过来时,脸上带着笑意,“翘公公今日上门,是为私事吧?”
连溪客低了低头,笑道:“好叫白大人知道,前儿个殿下已经给奴婢重新赐名为连溪客了。”
白俊下意识垂眼看了看他玄色衣摆上绣着的水面芙蓉,点头:“是下官少识。”
他笑着躬身一礼,“连太监安。”
连溪客赶紧还礼,“白大人多礼。”
白俊抬头,把落到胸前的头发往后一甩,“连太监容光焕发,想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说完他把已经没那么烫的毛巾递出去,转头吩咐老管家:“去莲池旁,摆桌米粥。今早我要与连大人一同进膳。”
连溪客见他有上前之意,便往后退了两步。
果然,只见白俊摊手往前一伸,“连大人,请。”
连溪客略微躬身,行在他身后。
两人步伐缓慢,真像是闲人游园。
连溪客瞧着不远处落在梨花树上的一只喜鹊开口道:“大人不知,昨日殿下还在奴婢面前说起您呢。”
“殿下还记得我?”白俊挑了挑眉,笑意里,不信居多。
连溪客拢着手,意有所指,“大人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此事不急。”白俊注意到,这是他第二次说这话了。
他很想让他回去?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白俊想起昨日他的下属登门带来的消息,坚持问:“咱们不如先来说说连大人登门为何?”
连溪客却笑着叹了口气,“连陛下派去清河的彭将军如今都赶着回来,白大人就真的对中宫权势没想法?”
“这个嘛……”白俊只呵呵一笑。
连溪客心里一沉。
吃饭时,二人又交锋了几句。每每都是以其中一人的糊弄收场。连溪客觉得自己非白俊的下属,无义务给他搬弄殿下身边之事,白俊则觉得连溪客私自上门,保不准是存了什么烂心思,也不肯好生搭理他的话。这二人各怀鬼胎,都是不肯让对方占便宜的人。
后来吃完饭,主送客时,白俊又觉得露出真面目的连太监同自己还有些相像。他现在无比庆幸当初自己没有招惹上这个人。
连溪客更是后悔:他本来今日来已经做好了与虎谋皮的准备,可现在看来……白俊好像同他一样,只要让对方占到便宜,就会感觉亏了很多一样而心里不舒服。
失策啊,失策。
注意到白俊回头看自己,连溪客赶忙露出一个不失礼的微笑。
虽说有事求教,但要他真正低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连溪客从白府无功而返,也没有沮丧。他今日本来就是做的投石问路的打算,石头撞上了墙壁,被弹回来,这很正常。
他坐在马车内,一边看着街边百姓在取下房门屋檐上的白绫一边思索。
他不肯低头真正去求白俊的原因,也同不肯低头去问罗郇和庄兰信二人一样:皆是因他觉得日后大家一起在季长芳旁边服侍,不能因为他是个宦官就要矮上别人一头,所以他不能还没开始去就欠别人人情。
他没有忘记季长芳跟他说的,让他去重霄馆里的话。
他并不是自愿做的太监,也是为了避祸才进的宫。当初伸手去救落水的季长芳,也只是觉得,要是有个人泡死在他点灯路上的池子里,会给他添麻烦而已。
但是后来的一系列算计,讨好,确实是他真心实意。
他是想出头,他也是真心想对季长芳好。因为季长芳对他也是真心的好。
连溪客觉得自己坏,可他也知道,他还是有良心的。他没有忘记过,某次夜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季长芳在床上叹息:
“孤现在,何人可用呢?”
他觉得自己有能力,他愿意帮他。
季长芳让他掌权,具体要做什么,连溪客大概能猜到。但他一点也不抵触。他不在乎不关心他的人的批评和指责,他只会回报对他好的那些人。
交牌入宫后,在某条路上,连溪客看到了三禾。
他这些天连日给季祎守灵,已经憔悴了不少。
连溪客一想到他当初是如何害了童宪,肚子里就忍不住开始汩汩冒坏水了。
而且,三禾怕是会比白俊还知道得多。
他觉得自己这回,总算不会无功而返了。
算了一眼三禾这条路通往哪里,连溪客直接屏退随侍,从小道抄近路,绕到了三禾的前面。
尚未知道自己被惦记的三禾不仅憔悴,他心里还有浓重的对未来的焦虑。
他给季祎做了大半辈子的贴身太监,荣华富贵已是享受至极,要他突然失去这些东西,他如何能舍得?
可新朝换了新皇,连宰相都要变三轮,何况是他一个奴才?好点的,落个闲职,等到了年纪出宫养老。坏点的……那就是没命的买卖。
他知道季长芳的真正来历,单这一点,短时间新帝怕也不会当他走。
就是不知道新帝会如何安排他。
三禾一想到季祎把庄兰信和罗郇,还有那群麒麟卫的后路安排得明明白白,却独独忘了自己,就不免由怨生恨。
先帝啊先帝,他三禾,此生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擦了擦脸上被热出来的汗,三禾越走心里越是烦闷。
他如今不得不感慨一声童宪的好运道。当年,是他担心做事妥帖利索的童宪会越过他去,成为司礼监下一任大太监人选,才起了恶毒心思旁敲侧击的唆使司礼监少监派了童宪去清河送命。哪知道,他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得到了十二皇子殿下给的免死符,去了尚舍局苟且偷生。后来十二殿下回宫,竟还直接点名调他于身边服侍,可谓一步登天。
如今再看,他哪里是送童宪去死的?分明是送了他一个后半生无忧的大好前程!
还有那个叫翘威的小崽子也是,贯会见风使舵,一出头就拜了童宪做干爹,行径简直恶心至极!这父子俩如今围着十二皇子殿下,沆瀣一气,指不定会把人教成什么样子呢!
三禾走啊走啊,走得腿都酸了。
不过他心里更酸。
他记得前面假山后头有方大石头能坐,瞧着四下无人,三禾也打算去那里歇歇。
只是刚走进,他就听见有人在低声哭泣。
三禾轻手轻脚上去偷瞄了一眼,竟然发现那掩着面的人是那个翘威。
得,难怪说不能在背后说人呢。
三禾只觉得晦气,转身要走时,脑子一转,又没走。
他忖度一番,反而上前去慈爱的拍了拍翘威的肩,“后生,快别哭了,被人看见不好。”
在他手落下时,连溪客就知道肩膀处的伤口估计被他拍裂了。
忍着痛,连溪客歪了歪肩,起身拭泪时,装作一脸意外地看着三禾,“三禾公公,您……”
“放心,我也只是路过。”三禾扶起连溪客,看着他眼眶通红,露出心疼的表情:“瞧你这可怜模样,这是受什么委屈了?要是把眼睛哭肿了,怎么服侍殿下?”
不说还好,一说连溪客就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三禾公公,我是不是很没用?这段时间,干爹一直在挑我的不是,夜里还常常把我叫到房里教训。刚才,连殿下都没有开口,干爹反而对我一番斥责……”
原来这对父子俩,也并不是看起来这么和谐。
他可是知道这个叫翘威的太监有多受季长芳宠爱,怕是连童宪都借了他几分光。要是能把这个小兔崽子哄好了……
念头一在三禾心里升起,就落不下去了。
……
两日后。
季长芳对连溪客提前把她吩咐的事办好,一点也不意外。
她接过他递来的章程,按着没发。等到展正心,庄兰信,罗郇三人进来给她复命时将人一一留下,等人凑齐之后,把折子递给了罗郇。
先给罗郇,自然是想听他的意见。
罗郇看过,说了一声“好”。
他认得季长芳的笔迹,面对翘威有意模仿出来的季长芳的笔迹,只以为是她本人写的。当时好一通敬佩:“殿下,想不到您对麒麟卫竟是如此通达。”
“你这次倒是夸错人了,做这章程的,另有他人。”季长芳说完,转头看着连溪客笑道:“罗将军都说好,想必是真的好。”
连溪客忍住嘴角的得意,还没开口,就注意到罗郇又拿他那双鹰凖般的眼光望了过来。
“连太监的字迹怎么会跟殿下一样?”
连溪客不卑不亢地回答:“奴婢以前不识字,后来是临摹殿下字迹才通了文化。”
“原来如此。”罗郇当即一声冷笑:“想不到,连太监竟然对麒麟卫这么熟悉,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人员派合得丝毫不差。”
季长芳瞟了他一眼,有意维护,“你阴阳怪气的,又有意见了?”jieyidazhiye.com
一个太监,敢跟皇帝写出一模一样的笔迹,罗郇是觉得连溪客其心可诛。可他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季长芳的爱护之意,便也只道:“哪里,臣只是佩服连太监而已。刚学就能把字体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简直是天才。”
他说完还朝连溪客拱了拱手,做足了姿态,“还有编制一事,连大人居然也能分得如此合人心意,实在是让臣刮目相看。日后有机会,还望公公不吝赐教,好好教导下官其中的缘故。”
“行了,你有什么不懂的,非要跟他学?他一个没怎么出过宫门的内侍,能有你晓世事?”季长芳没好气地说:“你看完了,也快些给庄卿看看。”
庄兰信接过也只是笑,顺便夸赞:“果然如罗将军说的,有依有据。连太监可谓大才。”
后来展正心看了,也说派得很好。
得了他们三人的意见,季长芳才把折子收到手里。
由于她没有别的吩咐,三人马上由庄兰信打头,退了出去。
连溪客瞧着季长芳低头仔细察看着折章内容,上前奉了杯茶。
后退是,他等到了一直在等的夸奖:“做的不错。”
连溪客抬头,看着季长芳脸上在笑,心里也是真的高兴。
只是……
“殿下。”
“怎么了?”
“有件事儿,奴婢还未向您禀告。”
“直说便是。”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连溪客抿了几次嘴,说话时,双手抓紧了袖口,“三禾太监伤心过度,追随先帝去了。”
季长芳顿时听明白了。
她端着握笔的手问:“为什么?”
连溪客低着头,像极了一个认错的孩子:“他害过干爹。如今奴婢和干爹起势,他却势微,奴婢怕他恼极对干爹不利……也想给干爹出那口恶气。”
怕是三禾死的时候都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他的手里。
外头除了容澈和秋明几,三禾是第三个知道她来历的人。现在三禾死了……也不算一件坏事。
季长芳突然明白,为什么季祎没有给三禾安排好后路。
他在带季长芳走进秋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活不成了。
死了也好。
季长芳心里叹了口气,举笔沾了朱砂,一边在连溪客的折子上批复一边道:“那就赐他个恩典,给先帝陪葬吧。”
“是。”连溪客躬身时,也松了口气。
季长芳瞟了他一眼,挑眉:“过来。”
连溪客连忙绷紧皮上前:“殿下?”
季长芳问:“身上的伤如何了?”
连溪客抿着嘴,忍下心里的小开心道:“好得差不多了。”
季长芳点了点头,伸出脚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踹。
她的力气不大,连溪客却还是因为惯性跪在了地上。
他也机灵,连忙也把另外一只脚放了下来,“殿下可是恼奴婢了?”
“呸。”季长芳轻唾一口:“你这个坏坯。”
连溪客低头,还不待他失落,就听到季长芳继续道:“孤也是个坏坯。”
“殿下。”连溪客赶紧抓着桌案往前探身:“殿下是个好人。”
季长芳听了,面无表情的爆粗口:“屁的好人,宫里容不下好人!”
连溪客不说话,却怎么也收不起眼里的崇敬。
季长芳看着拿朱笔批复好的折章,突然拽紧了说:“翘威,做朕手里的刀吧。”
连溪客赶忙后退磕头:“奴婢愿为殿下万死不辞。”
季长芳抬了抬头,突然轻笑。
她把本子丢到连溪客怀里,起身说:“找个机会,朕把南镇抚司抢过来给你玩。”
连溪客心头一悸:按他之前的猜想,是以为季长芳会把他编入麒麟卫的。如今说来……
季长芳拿了两块未写字的白纸来,上书一南一北。她就举着这么两张纸,在手里晃呀,晃呀……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啦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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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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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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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6 章 农夫与蛇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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