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钱爻更怕的,到时候李孚一会激起整个天下的不满,会让整个道教的人视为邪道,到时候天下会集体攻之,那到时候李孚一又处于何地?
这样的情况才是钱爻最不愿意看到的。
“啊,这都是误会。”明镜这时候才开口。
他环顾了下两个人,然后觉得气氛实在是有点儿降到谷底,实在是太冷了,简直能够把人给冻死,而且两个人面上的脸色也都奇奇怪怪,着实让明镜看不出来。
然而他知道,面前这个小道士一定对太子殿下分外重要,不然的话换成别人敢这般开口,估计早就死的连魂都不剩了。
“我跟殿下只是有些误会没有解释清楚,他出手也只是因为气急,实在是因为老道办了糊涂事,这才让殿下动了怒,着实不怪他,都是我的错,要是早知道那东西对殿下如此重要,我是万不可能动它的,也不可能会把它丢进镇魂塔了。”明镜叹了口气。
说起来这着实是一桩飞来横祸,然而没有办法,谁让他自己做错了事呢?
他倒是没什么怪李孚一的,只是从太子的表情就足够看出来那东西对他如何重要,因为如此,对他下杀手,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再说了,人家动手都已经动过了,还能怎么办?他要是敢添油加醋半分,李孚一绝对会直接出手要他的命,他敢去告状么?
“什么东西?”钱爻话锋一转直接看上明镜的眸子。
“没什么东西。”李孚一手指微微一紧,眸子转而直直的看着明镜。
钱爻看到他那个样子,唇角忽的勾了勾笑笑:“你要找的那个珠子?”
他这话虽然是问句,然而说出的话却是笃定的。
“你也知道那个珠子?”明镜忽而一愣。
怎么这两个人都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不仅能够让太子殿下引发如此大的情绪,还害的自己差点儿丧命,此刻明镜是对那东西分外的好奇。
这得是什么天地灵宝,才能够引得李孚一如此啊。
“果然是它。”钱爻笑了笑,然后扬了扬眼睛直直的看着李孚一:“殿下想瞒什么?我们来龙虎山为的不就是这个东西,也只有这个东西出了问题,才能够引得您如此大发雷霆,甚至想杀了明镜尊者。”
“现在我倒是好奇了,那就竟是什么珠子?莫不是灵珠?得了可以成仙?”钱爻笑着道。
然而他自己心里清楚那东西可不是什么天地灵宝,毕竟他是亲眼见过的,可以确定天地之间是产不出这样的东西的,只不过他却认不出那究竟是什么。
能够引得李孚一如此重视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是什么东西与你又有何干系?”李孚一抬头看了看他,发白的指尖此刻缓缓放松了状态,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此刻半分波澜都没有:“钱爻,记得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是帮孤找东西的下人,还没有到可以来质问孤的地步。”
“孤做任何事,杀任何人,不需要任何人的置喙。”
他声音清冷,说出的话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如同一把利刃穿向钱爻的心口,把他整个人捅的心疼。
是啊,在李孚一眼里,他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有资格过问李孚一的事情?
钱爻忽的侧了侧脸,他背过身去,看向李孚一一眼:“殿下,是我逾距了。”
“以后不会了。”
祁陆已死,如今的他只是钱爻,再也不是李孚一的师父,也没有资格再去过问他的任何事情。于李孚一来说,如今的钱爻什么都不是,即是如此,他又何必再管呢?
毕竟祁陆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五年前的风云台上。
云台观上,那道灰色的身影转身而去,再没有任何的留恋,只留下在云台观之上的两个人,一个静坐,一个呆愣在原地。
李孚一的心口抽疼至极,仿佛针扎刀捅。
钱爻那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了,他呆愣的看着那个人消失的背影,一双眼睛逐渐变得通红,然而他又很快的把自己这些情绪全部都压了下去。
早就知道会这个样子不是么?
从知道钱爻就是祁陆的那一刻,他早就预料到如今的一切,早就知道那个人会怎么样看他,早就知道他们之间注定是形同陌路,早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等来那人肯叫自己一句重华,还肯认自己这个徒弟。
从他选择在风云台上做的那所有的一切时,就注定了这如今的一切。
难受么?自然是难受的,他看着那个人失望至极的目光,心内仿佛如同刀刮一样疼。
然而,后悔么?不后悔。
李孚一没有任何悔意,哪怕是重来一次,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在风云台上动手。
“殿下,那道士是?”明镜突然开口,打断了李孚一内心翻滚的情绪。
“太子府的道士。”李孚一压下眸子底下明灭的情绪,静静的开口道。
“道士?”明镜愣了愣。他自然看得出啦来那是个道士,可他却是第一次见到敢如此跟李孚一说话的道士。
这么横,不怕死的?
“老道倒是第一次见殿下如此另眼相待一个小道士,能得殿下青眼,想必他一定有出人之处,对了,那珠子的事既然他也知道,刚才殿下怎么不说呢?”明镜有些好奇。
明明刚才殿下可以开口解释的,虽然为了一个东西对他下杀手着实狠了点儿,可是那东西对殿下可能是至关重要的,如此也能解释一二,可殿下却什么都没说,倒是有些奇怪了。
“你若是不想再死一次,那就把珠子的事儿放在心里闭口不提,不要再跟他透露半个字,不然,哪怕你是龙虎山尊者,也一定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李孚一开口说道。
钱爻太聪明了,若是真的被他看出魂珠的端倪,他所有的算盘绝对是一场空。
明镜被他这句话吓得一个哆嗦,老头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提,绝对不提,闭口不提!”
命都被架在刀上,他敢提么?
“起来,跟孤说说这镇魂塔的状况,魂珠又被你们丢进镇魂塔何处。”李孚一抬了抬手,让一旁的明镜起身说话。
明镜一听此话,瞬间吓了一跳。
他赶紧起身,直接来到李孚一面前,面色凝重的开口道:“你莫不是想要去闯那镇魂塔?”
他觉得这个想法是有些疯了,然而下一秒就看到李孚一点了点头,那白衣的太子目光平静无波,然而目光深处却是分外的坚定。
“对,要闯。”李孚一轻声回答。
这下明镜的脸色彻底变了,甚至比他被掐在李孚一手中的时候脸色还要难堪。
“你疯了?”明镜开口急呵。
“那镇魂塔是什么地方?它建立到现在已经有千年历史,进过镇魂塔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你就算是要找死也没有这么找的,进了镇魂塔,你就是连骨头都剩不得!”明镜气急攻心,他静静的看着李孚一,丝毫想不通究竟是什么神物,能够让他做到如此地步。
“不过就是一个珠子,值得你做到如此?哪怕它是什么天材地宝,可天下之间宝物又不止这一个,没了它你换一个就是,何必执着于这一个?何必去到那镇魂塔之中去送死呢?”
镇魂塔的恐怖,没有人比明镜更清楚了,这是龙虎山的禁地,是龙虎山历代太上长老镇守于此的禁地,没有一个人能轻易靠近镇魂塔,哪怕就算他是龙虎山的尊者,对这镇魂塔也是敬而远之。
李孚一手指抖了抖,他静静的看着明镜,眸子里带了点儿血丝:“没有了。”
“天下之间没有一个宝物能够代替它。”
“一个镇魂塔又如何?哪怕是它掉进了阴司地府我也要闯一闯把它夺回来。谁拦我,我灭之,谁阻我,我杀之!”
铁血的言语偏偏从这么一个冷清的人口中说出。
他一袭白衣,仿佛是天地之间最无垢之人,然而说出的话却血腥万分,就连九幽之下地府阴司的恶鬼都不能相提并论。
明镜突然就哑了音。
他不知该说什么。
他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执拗的人,内心翻滚的难受。
那珠子是被他丢进去的,然而这罪却得让李孚一来受,他现在自责万分,早知如此,他怎么可能会把那东西丢进镇魂塔呢?
进入镇魂塔,有几个人能够活着出来?
李孚一这一次去是必死啊,他倒是想拦,可是他拦得住么?
“你真要进去?那地方哪怕是祁陆进去都不敢说能活着回来,你进去就是去送死,为了一个珠子,就这么葬送自己的命,值得?”明镜开口问道。
“你是金川的太子,整个天下的命脉都握在你的手中,就算是不为了你,也得为了天下着想,身为太子,怎可如此任性妄为?你若是身死,那整个天下又将陷入何种纷乱的局面。”明镜苦口婆心的叹了口气。
他希望自己能够把李孚一劝回头,若是别人,明镜可能还会由着他去,然而面前之人不是个普通的人,他是金川太子,担天下之局,怎么能因为一个珠子就这么死在镇魂塔里呢?
他要是真的死了,那整个金川岂不是又乱了套了?整个天下的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情况是明镜不想看到的。
“天下?太子?”李孚一忽的抬头笑了笑,他眸光平静,整个人笑的雅然,仿佛如同浊世之中翩翩佳公子。
“这整个天下是我以杀止杀换来的,我从不欠天下任何人,为何要对他们有所交代?哪怕是整个金川覆灭,又与我有何干系?”李孚一眸子之底神色明灭,说出的话肃杀至极。
“我死了又如何?乱世之中不缺领袖,一朝更迭又一朝。金川不会因为少了一个太子就灭亡,若是我身死,自然有人出手过问金川,他会比我这个太子做的更好。”
李孚一十分笃定的开口。
他这话说的是认真的。
若是他真的身死,钱爻是不可能看着金川沦为乱世的,有那个人在,整个金川是不会生起什么乱相的。
那个人一向是被人骂为妖道,骂他祸乱整个天下,可又有谁知道正是那个妖道保了金川这么多年,正是有那个妖道在,整个金川才固若金汤无一人敢来犯。
他杀人手段阴毒,很辣,对待仇人家连条狗都不给留,可是他只杀恶人,坏人,贪官,污吏,从来没有杀过一个无辜之人。
“旁人?殿下,您是金川的太子,怎可轻易把金川交给别人,更何况金川是您从那个人手中接过来的,若是金川真的出了什么事,您又怎么跟他交代?”明镜面色凝重的看着李孚一。
他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为何会如此执着,为了一个珠子,竟然要闯镇魂塔,为了一个珠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连整个金川都可以丢下,这是得有多么疯狂。
“他?”李孚一忽的抬了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明镜道:“他死的连把灰都不剩了,孤需要给他什么交代?”
“而且,你莫不是上了年纪记性不好?祁陆是怎么死的你忘了?他是死在我手上的,我又何须在乎他的感受。”李孚一冷冷一笑,那笑容显得讽刺至极,然而在眸子的底色里,藏着的是苦涩。
一句话,直接把明镜噎的半死,什么话都不再能够说出来。
“可,可您也不能就这么去送死啊,就算您对他毫无一丝情分,对这金川也没有一丝念想,可是您自己这条命呢?您总得顾着吧,那镇魂塔有进无出,您这一去就是送死,又何必呢?不就是一个珠子么?没了它又能如何?真的能让你为之葬送自己的生命么?”明镜面色沉重的看着李孚一,一字一句开口道。
他已经不知道如何才能够劝的动这个人,去镇魂塔这明摆着就是活够了想找死啊,那地方可是千年来都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来饶是他李孚一再强大,难不成还能有千年道行?
若是碰上那塔里千年的恶灵恶鬼,哪里还能剩的下一把灰。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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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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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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