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没有再续弦。
可是此后几年,他性情大变,变得越发敏感易怒,也越发意志消沉。
他不再过问酒楼的生意,而是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打开房门,一屋的酒气,杂物摔满地。
在段仙记忆中,酒楼的生意似乎就是那时起开始衰败的。
段颖那会儿正是最需要呵护的年纪,可父亲从来不管不顾,反而每次见到她,都仿佛把母亲的离世归咎于她,从而破口大骂。
四岁时的妹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抱着姐姐哭喊:“姐姐,为什么爹爹这么讨厌我?”
那年才八岁的段仙把妹妹抱在怀中,小声安慰:“颖儿不哭……颖儿乖,爹爹只是生病了,生了很重的病,等病好了,爹爹对你会比大牛他爹对大牛还要好。”
段颖天真地抬起头:“姐姐,我们去请大夫来给爹爹治病吧。”
段仙看着妹妹天真的面容,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哽咽道:“爹爹的病……大夫治不好。”
……
一个才八岁的女娃子,该如何经营好一个酒楼?
自然是不可能的事。
酒楼里的伙计,仿佛也早早看出了酒楼的穷途末路,于是接二连三地请辞了。
原来诺大的酒楼,从此再也无人问津。
只有一些从前的熟客偶尔路过时,看到颓唐而毫无人气的店面,会发出一声意味深远的感叹。
……
一日,段父自醉酒中醒来,脸上忽然浮现一抹不正常的嫣红,然后猛地往地上吐出一口血。
长期的酗酒和哀伤过度已使他的身体亏空。
他终于如回光返照一般,恢复了清明。
“仙儿,仙儿!”
正蹲在地上用树枝教妹妹数数的的段仙听到这一声呼唤,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看向听到这一声有些瑟缩的段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弯腰摸了摸她的头:
“颖儿,你先玩,姐姐去看看爹爹。”
“可是姐姐,咱们家不是已经没有酒了吗?他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发疯啊?”
“不会的,怎么能这么说爹爹,等爹爹的病好了,最疼的就是颖儿了,乖,你先玩,姐姐马上下来。”
……
方才那番话,只是安慰妹妹,段仙心中对这个从来不管不顾的的父亲又何尝没有怨言。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开段父的房门,便见他正坐在床沿,还有一件衣服随意地丢弃在地上。
“爹,家中……已经没有酒了。”
段父点点头,说道:“嗯,爹知道了,颖儿呢?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今天的父亲,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却又说不上来……怎么突然问起段颖来了?
段仙的心中忽然一紧,她想到了一件事:听人说,有那种穷苦人家,养不起孩子,于是把孩子卖去别人家换钱。
难道父亲要把颖儿卖了去换酒钱?
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段仙忽然张开双臂,拦在门口,带着哭腔:“爹,求求你不要把颖儿卖了,我这里还有娘临走前留给我的嫁妆,你拿去换酒钱吧,不要卖颖儿,不要卖颖儿,她还这么小……”
说完,她作势又要下跪。
段父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仙儿这是误解自己的意思了,连忙站起身上前要扶起她:“仙儿,这是何意?”
可他才站起身来,没走两步,腹中猛地一阵抽搐,面上浮现痛苦之色,跌坐在地上。
“爹!你怎么了爹?”
段仙一惊,手忙脚乱地来扶起父亲坐回床上,刚要说些什么,段父却朝她摆了摆手,打断了她,说道“爹怎么会卖掉颖儿呢?傻丫头,你娘留给你的嫁妆,爹也不要。”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问道:“今夕是何年啊?”
段仙抹了一把眼泪道:“天庆第八年。”
段父听到这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仙儿你今年十岁了?”
“嗯……”
“你身上这衣服?”
“是娘以前穿的,我用剪刀剪小了一些。”
段父鼻子忽然有些酸楚,仙儿已经很多年没买过新衣服了。
想想也是……一个女孩子,没有挣钱的能力,还要照顾一个更小的妹妹,一个整天烂醉如泥的父亲,家中的钱,一切都要省着来花。
只怕,再这样过几年,连她娘留给她的嫁妆,也要卖出去。
段父深呼吸一口气,坚定道:“仙儿,爹还有你们,为了你们,爹不会再喝酒了,爹还要把酒楼的生意重新做起来。”
“真的吗?”段仙满脸欣喜。
看到仙儿如此高兴,段父心中的愧疚更甚。
段仙破涕为笑,忽然看向扔在地上的衣服,正要过去捡起来。
段父却忽然紧张起来:“仙儿别动!”
段仙回头疑惑道:“怎么了爹?”
“爹自己来,你先出去吧。”
“哦,”段仙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听话地出去了。
……
那一年,段颖六岁,段仙十岁,段父从此不再饮酒,开始担起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因为有着多年经营酒楼的经验,酒楼很快就重新做了起来,虽然不复从前,但好在能够攒下一些钱来了。
……
段颖高兴不已,因为她终于感觉自己是个有爹爹的孩子了,爹爹会带着她去吃糖葫芦,去看戏班子,去买新衣服……和别人的爹没有任何区别,不!应该是要更好才对。
段仙却很难过。
因为有一次,她无意间进入父亲的房间,看见了父亲写的东西。
“今日去看大夫,大夫开了一药方,甚贵,吃了不过续命七八载。
不吃也有三载可活。
三载,想到将要去见故妻,三载苦久矣。
可念及姐妹二人年幼,三载却又短矣……
罢了,仙儿已有嫁妆,颖儿却是没有,便省着这些钱,为颖儿也攒出一份嫁妆来”
……
“刘大夫,你给我爹开的药,有没有办法做成没有味道的?”
“你爹是?”
“孤雁酒楼的段琼!”
“噢,这个嘛,你倒是有心了……”
……
段父收了一个弟子,原本是个流浪儿,没有名字,父亲便给他起名叫做段玉楼。
父亲说他看人一向很准,这个段玉楼品行端正,又聪明伶俐,学东西勤快,以后或许可以成为姐妹二人的依靠。
段仙却觉得是父亲酒喝太多,眼睛已经花了,奸忠不辨。
这个段玉楼看她的眼神很可恶,从第一眼起,就仿佛把自己看作他的囊中之物,这让她很不舒服。
她去和父亲打小报告,父亲于是把段玉楼叫去训话,他却装得很无辜,又是发毒誓又是磕头的。
几次之后,段父反而觉得是段仙在刻意刁难人家。
段仙对此恨得直咬牙,此后便对段玉楼敬而远之,退避三舍。
……
三年过后,段父有些疑惑,怎么自己还活着?难道是那大夫诊错了?
他看着逐渐成长起来的徒弟和女儿,摇了摇头,心想再多活几年也好。
……
又过去五年,段颖十四岁,段仙也已经十八岁了。
段父在这一年里终于逝去了,走的时候带着笑容,两个女儿都这般大了,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可时间才过去七八天。
段玉楼却迫不及待地露出了狼子野心。
先是通过贿赂县令大人,将父亲留下来得钱财分去了大头,另起门户,而后对段家姐妹二人实行打压。
此后姐妹二人的生活便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般艰难。
……
直到这一天,酒楼里来了两个酒客。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人生得这般祸国倾城,见过一面便不可能再忘记。
更何况……他对自己可是有着救命之恩呢!
段仙想起了从段颖那妮子那里借来的话本小说……
在从公堂上被萧浪救出来的那段时间里,她的脑袋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呼喊。
以身相许!以身相许!
赖上他!赖上他!
可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件事。
颖儿好像……也喜欢上这个萧公子了呢。
……
段仙要搬走的前一天。
她把段颖叫到房间里,看着这个神情难过的少女,说道:“颖儿,你不是一直说爹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嫁妆吗?”
“啊?”
“其实是有的……你知道吗?其实爹走的时候……已经把酒楼当做你的嫁妆了。”
“啊!”段颖睁大了眼睛:“可是,孤雁酒楼不是已经被姐姐你送给师父了吗?”
说到这里,她露出不敢置信地神色看着姐姐。
段仙轻轻点头,笑道:“他已经接受了……所以你,可不能和我一起搬走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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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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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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