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浪和刘胜互相道了声好,便没有了下文,只是书院中原本颇为愉快的氛围,到此就凝固了。
刚刚叫刘胜回头的那人,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驱散了人群……
……
钟鼓楼的方向传来悠远,厚重的钟声。
随后书院的庆寒斋中,三三两两学子从中走出。
等到所有人散去,萧浪才缓缓从中走出,他被留堂了,原因是睡觉,扣上的帽子是目无尊长。
萧浪暗叹,教学质量没见做得有多好,这形式主义倒是做有模有样。
他只是眯了一下眼睛,便被人打了小报告,至于打报告那人嘛,萧浪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谁。
之后院长留他下来无非是说了些与朽木不可雕也类似的话。
萧浪在原来的那个世界,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知道被留堂训话是有技巧的。
假如直接和师长杠上,只会让他更加喋喋不休,让双方的矛盾激化。
假如你一开始就表示很听他的话,也会让他感到敷衍。
最好的方法是,他的说教一开始,便摆出一副自己没错,自己有理的样子,然后他再对你说教一会,你的表情慢慢屈服,表现出一副被他的言语打动的样子。
院长念叨了一会儿,瞧见这小子,刚刚还一副不服管教的架势,没一会儿就为他的道理所动,变做了一副浪子回头的模样。
这种成就感,许多年不曾感受到了……
他索性拿出戒尺敲了萧浪手心两下,告诫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
萧浪打了个呵欠,悠悠然走出书院,薛启从暗处走出,调侃道:“这才入学第一天便被扣上了目无尊长的帽子,感觉这老头的唠叨怎么样?”
萧浪摇摇头道:"子曰子曰的,能把我曰死不成?"
……
从第二日开始,萧浪便发现书院中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有些奇怪,聊天之时,也刻意避开了自己。
他皱了皱眉,不知是何缘故。
直到一次他无意间听到远处几位学生聊天聊到山匪两个字,便瞬间明白了。
读书人谁愿意和一个山匪同窗?一旦从刘胜那里知道了萧浪的身份,哪怕原来对萧浪颇有好感的人,也恨不得能够和萧浪对着干,方能体现出自己的志趣高洁。
萧浪这下算是在书院中彻底被孤立了,不过他也无所谓,一个人坐在最后面,悠闲自得地写写画画。
刘胜坐在最前面,总是有意无意地回头,他要看看那萧浪郁郁不得志的样子。
可是他失望了。
萧浪在最后面的位置,盘腿而坐,塌着腰,一手支在膝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捏一支毛笔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表情悠闲而自得。
带早课的先生在室内游走,走到他身边时,他只是抬起头看一眼,随意笑笑,便当做是见过先生了。
而先生也不责怪他,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刘胜再看看自己,坐得笔直,认真朗诵诗经的经义,面对书院中的先生需要俯身恭耳,就连入书院中学习的机会,也是自己跪了两日,拿命换来的。
他凭什么能够如此安然地享受着自己拿命换来的这一切。
刘胜越想越觉得不公,凭什么!!!
他突然站起身来,昂首朝正在视察学生早课的先生走去。
为了引起萧浪的注意,他还刻意把起身时的动作弄大了些,碰到书案发出一声响。
这下整个庆寒斋内的同窗都注意到了他,整齐的念书声戛然而止。
萧浪听见朗诵声消失,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并不理会,继续低着头涂鸦。
刘胜来到先生的身边,双手端着书,恭恭敬敬道:“先生,这诗经中有一篇,学生尚不太懂。”
那先生对刘胜的态度很是满意,摸了摸胡子,笑道:“你有何问题?不妨问来。”
刘胜眼神掠过先生的肩膀,看了一眼最后面的萧浪,眼中闪过一丝怨怼……今日,便让你在这庆安书院,再无脸面待下去!
他当即朗声道:“如此,学生便念给先生听……正是这篇《相鼠》,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皮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皮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还请先生为学生解惑,明明只要读书便可以知仪知耻知礼,为何世上还会有这种无仪无耻无礼的鼠辈呢?”
那先生先是一愣,然后回头看一眼,瞧见萧浪的姿态,马上明白过来刘胜这番话的意思了,这是在讽刺萧浪呢。
整个书斋一时静悄悄,所有人,都忍不住向后望去。
刘胜这是骂人骂到脸上来了,就差指着鼻子骂萧浪是个不知礼仪,不知羞耻的鼠辈,怎么敢和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学习。
萧浪会如何做?会破口大骂?还是会气急败坏?要是他忍不住大打出手就更好了,肯定会被院长逐出书院。
可是他们失望了,萧浪置若罔闻,表情依旧悠闲自得。
这些人心里忍不住道,没文化就是好,别人都骂到脸上来了,还能听不明白。
没错,他们此时心中能想到的只有一个解释,萧浪根本听不懂刘胜语句中的隐义,所以才能依旧这样淡然。
真乃不学无术的贼人也!
那先生心里也期待着,萧浪能够忍不住冲动。
学子中有这样一位无礼的学生,坐没坐相,见到先生也并不躬身以示尊敬,让他这做先生的也心生不喜,偏偏他还动不了这个萧浪。
见到萧浪不为所动,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和刘胜解释起了这一篇的经义。
不过他倒是没有像刘胜一样隐喻些什么,身为先生,气度可不能像下面的学生一样。
很快,早课结束,萧浪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同其他学子一样,和先生打了声招呼,便率先出门去。
“你小子,被人那样讽刺还能坐得这么悠闲?这不像你啊?”萧浪刚出书院门,老丈人薛启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萧浪无奈地摊手:“不然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对他们大打出手吧,到时候我一拳把他们打哭了怎么办?不说这个……师父你不是说今日带我去见一个老朋友吗?他能帮我摆脱如今的处境?”
薛启点点头道:“他应该是有办法的。”
……
见萧浪走后,庆寒斋内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刘兄!你这番话真是妙啊,要是我被人这样讽刺,指定没脸在这待下去了!”
“何止是没脸待下去?怕是要当场气得吐血三升。”
“哈哈哈,谁知道刘兄这番精妙的说辞,那贼人居然没听懂,实在是可惜了,要不哪位师兄,主动去把刘兄这话的释意讲给那贼子听?”
刘胜虽然没有让那个萧浪感到难堪,但从同窗的反应来看,那萧浪此时已经是脸面尽失了,当即摆了摆手,笑道:“何必如此,万一那贼人要是气量小,当场发怒,岂不是要惊了各位同窗。”
“哈哈,刘兄所言是极,我辈读书人去同一个贼人较劲,真是自甘堕落。”
读书人之间聊天,本就是花花轿子抬人,互相吹捧,完了之后各自心里都舒服。
那先生瞧见他们如此一致对外,也不禁摇摇头,回忆起了自己当初求学时的同窗。
“你们快来看,那贼人桌上还有一张纸没有带走,好像是一首诗。”
“哈哈哈,那贼人还会作诗?”
“这下我是真好奇了,那贼人还会作诗?快念出来让我们瞧瞧。”
刘胜也忍不住好奇,催促着那看到诗的人把诗念出来,好让诸位同窗瞧瞧那萧浪的笑话。
“好,诸位师兄听好了,”拿到那张纸的人正要念出来,却突然轻咦了一声。
“咦,这诗……好像有点意思……你们听……咏针。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他的诗念完,一屋的读书人一时间安静极了,呼吸声可闻。
那先生也从怀念之色中回过神来,大步走到萧浪的案前,把那张纸要了过来,看了片刻,眼中忍不住浮现一丝惊讶之意。
许久,一个书生怀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刘兄,这贼人,好像不仅听懂了,还反过来把你给骂了,你确定……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山匪?”
刘胜脸色已经惨白,自己借用诗经的话隐喻,而人家则是干脆作了一首精妙的诗来讽刺自己。
孰高孰低,一眼便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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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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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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