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嗤地轻蔑笑笑,不再理他,扭头朝解忧酒馆高声道:“哪个是酒馆老板,来一斤沁玉烧,我家皇子亲口下令,不得有误。”
见到孙正退让,萧浪手中转了好几圈的筷子又放回筷筒里,静静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酒馆内的孩童听见马蹄声时就已经忍不住从酒馆中探出头看,灵动的大眼睛里没有面对那男子盛气凌人时的慌张,只是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男子的服饰,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眨了眨眼睛,转身跑进酒馆内。
“师父,师父,有客人到了。”
没过多久,老姜端着酒从酒馆内走出来。
那男子仍未下马,居高临下,从老姜手中接过了,揭开盖子闻上一口,面上露出陶醉之色,赞道:“不错,不错,果然好酒,这酒钱怎么算?”
老姜笑呵呵道:“贵客远道而来,这酒,就当做个接风洗尘的赠礼罢,老朽分银不收。”
“是嘛,”马背上男子也笑了,笑着从怀中丢出一枚铜板,往酒馆内一抛,落在老姜的脚边。
萧浪眼睛眯了眯,马身横在街上,看不见老姜的神情,只听见了他的声音。
“客人这是何故?”
马背上男子笑道:“这钱你已经收了,老头,不如把这酒方抖一些出来如何?”
老姜还是笑呵呵道:“千两黄金不卖道,年轻人,老朽姑且劝你一句,做事还是要讲些规矩,不知这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皇子的意思?”
“老头,少装蒜了,你卖是不卖......”
话音未落,萧浪便突然听见一声痛呼,他下意识起身,却发现声音是从马背上传来的。
“何人竟敢暗器伤我,”马背男子吃痛,一个没坐稳,从马背上摔下来,落在泥泞的街道上,衣裳瞬间被坑洼的积水打湿,变得狼狈不堪,神情慌张四顾。
不远处瞧见他落马的,有人忍不住嗤地笑了出来,幸灾乐祸地拍手叫好。
一人从酒馆中走出,肩上扛着一个长条形的布袋子,一步步地朝那马背上跌落下来的人走去。
“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盘是也,你待如何?”
那人是个魁梧大汉,一脸凶煞,压迫感十足,这次是他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先前的桀骜男子。
“你可知我是谁?”
那男子还想起身,却被李盘又是一脚踹在肩膀上,向后打了个趔趄,落到萧浪店前的雨棚下。
萧浪这才看清,那男子手掌已经被一柄飞刀刺穿,鲜血不断从中涌出。
“老子管你是谁!”
......
马蹄声远去,马背上的男子摇摇晃晃,仿佛随时有可能从马背上摔下来,和刚来时的不可一世判若两人。
酒壶还洒落在地上,已经变了形,李盘大笑一声,把酒壶从地上捡起,仰天痛饮一口,和着雨水,散发出一种狂野的气息。
老姜苦笑着,“你这又是何苦......”
“芝麻大点本事,吆五喝六的,老子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了......白捡半壶酒,老子又不亏,当年承蒙老姜你收留一次,又喝了你这么多年的酒,如今便当是还账了,哈哈哈,我去也,老姜你多保重......”
李盘大笑着,大踏步朝出城的方向离去,步子潇洒而从容。
老姜叹息一声,把脚下的铜板捡了起来,拍拍上面的灰,朝雨中看了看,然后转身朝酒馆内走去,背影苍苍,几步便隐去。
孙正望着李盘离去,扯了扯嘴角,然后朝萧浪摆了摆手,也离开了。
萧浪望着还在下不停的雨,心中颇有些微妙,今天见到了这个人,终于看到了一些想象中江湖应该有的样子。
只是......若是他没出手,老姜又该如何?会不会将酒方交给那人?
“只可惜还是看不透这个老姜啊,”萧浪轻叹。
一声炸雷,对面解忧酒馆的酒幡在风雨中猎猎作响,斜刮着的雨势又大了起来,眼前开始变得白茫茫一片,连街边的人说话也再听不清,人影也不见。
......
孙正越来越不喜欢带着几个侍卫了,感觉他们已经被赵云英收买了,每回出去自己做了些什么,兜兜转转都会被她知晓,回到家便是唠唠叨叨。
若是,将她休了......
唉,也就是想想,人家爹在朝廷位高权重,若是自己将她休了,他爹不说话,自家爹都能把自己打死。
雨势忽大忽小,孙正的衣裳早已经湿透,伞骨也已经被摧残得快要散架,终于,透过风雨已经能够遥遥看见那孙宅大院的影子了。
孙正踌躇了一会儿,摸了摸怀中的猫儿,悠悠道:“进了我家门,便是我家的人了,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也算是你猫生巅峰了吧,这里面有个不讲道理的女人,以后她要是欺负我了,你可不能在一旁光看着......唉,你要是个母的该多好。”
“喵?”
孙正抱着怀中猫儿,撑着快要被风吹走了的破烂伞,朝着孙宅缓缓走去。
“公子,老爷和夫人都已经在正厅了,就等您过去了。”
“知道了,我去换身衣裳。”
孙正在孙宅门口换了一把伞,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院子中间有一个亭子,一个女子站在亭下,眉目尽是温婉,伞落在脚边,竟然也有种说不出的风情,孙正从未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孙正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她也朝孙正看来,眉目中的温婉之色尽去,变成了孙正平日里最常见到的模样。
是错觉么?孙正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然后默默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陈云英见孙正一身淋湿,怀中抱着某物,透过衣裳还在轻轻颤抖,她想要关切地问他做什么去了,话到嘴边又意识到不妥,咳了一声,摆出质问的语气,“你又去哪里花天酒地去了,弄得一身湿透,还有没有一点富家子弟的样子了!出门连侍卫也不带!”
孙正脚步只是稍微停了停,然后依旧是一言不发继续朝自己房间走去。
“......”
陈云英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在孙正没注意到的地方,一丝凄意自她的眼角漫开。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孙正进屋把猫随手丢在桌上,然后把脱下的衣裳丢在猫身上。
“喵?”
猫儿的眼前瞬间黑了,拼命地舞动爪子想把盖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挪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衣裳扒开,孙正此时已经换好衣裳。
孙正对猫儿道:“你在房间里别乱动,我吃完饭回来肯定少不了你的,你要是跑了......”
孙正想起小时候被自己爹支配的样子。
“嘿嘿,就把你狗......猫腿打断!”
孙正逗了逗猫,打算去找个侍女来看着它,起身却发现陈云英已经推开了他虚掩着的门,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
他吓得连忙挡在猫前面,“我养只宠物而已,你可千万别把它丢出去了。”
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点没变啊,陈云英看着孙正,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个冬天……她和几个总是欺负孙正的人在结冰的湖面上嘲笑孙正胆小,不料冰面未实,她一脚踩空,跌入水中,寒意刺骨,当时所有同龄人都吓得手足无措,紧接着不知道哪个人带头说去找大人,便一溜烟全跑了,陈云英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然而,唯一没和他们一起走掉的孙正,却是奋不顾身地跳下来救她。
等到大人来时,两人在岸边被发现,都已经昏迷了过去,孙正却把他抱得紧紧的。
这件事陈云英记了好久,孙正这大傻子却根本不记得,他并没有看见是谁落水里了,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了。
眼前这个男人,在这一刻渐渐与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重合了。
陈云英晃了晃神,看着挡在猫前面的孙正,淡淡开口,“公公婆婆已经等久了,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孙正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人总算没有那么不可理喻。
他转过身准备拿伞,却被陈云英叫住,“不必再取一把了,你我同撑一伞,不然给公公婆婆看到了总归是不好的。”
孙正见她神色如常,好像说出来的话也是为了应付公婆,想了想便道:“好。”
雨中,伞下,孙正感受到身边人散发的清香,有些不自然地稍稍往旁边让了让,一边肩膀沾雨即湿,反而放松了一些。
陈云英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默不作声地把伞往孙正都方向移了移。
孙正悚然一惊。
“你?”
“怎么?”
“没怎么。”
孙正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穿过几个拱门,眼看快要到正厅了,陈云英忽然把伞往孙正那边一递,道:“你拿着?”
“啊?”
孙正有些懵地接过伞,却突然感觉到一个娇柔的身体贴了上来,一只手穿过他的臂弯挽着他。
他身体一僵,紧接着忍不住扭头去看陈云英的表情,“你......”
“只是在公婆面前需要如此罢了,你自然一些,若是被看穿了,我回头揍你。”
......
夜晚,孙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心里想的是今天晚上一家人吃饭时的情形。
他发现自己这个娘子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在自己爹娘面前表现得就......就好像夫妻双方真的好像很恩爱一样。
而且看样子,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可吃过饭,回去的路上,他又瞬间变成了孙正平时最常见的样子。
一边质问他今天出去干什么了,一边又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孙正有些苦恼地挠挠头,感觉隐约间有哪里不对,却又弄不明白。
原来他已经放弃和陈云英好好相处的想法,现在却忍不住又想,难道和她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自己虽然对两家联姻之事也反感,但好歹能接受,可她既然已经嫁了过来,想来也是做过准备的,没道理从成亲第一天到现在还刻意把两人的关系弄僵。
孙正脑海中又浮现出今天晚上吃饭时一家人和睦相处的画面,暗暗下定决心。
看来得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谈谈了,总不能这样一直下去。
......
天气晴朗,惠风和畅,连日的燥热已经被驱散,如果不是地上积水还在,萧浪甚至怀疑昨日下了整天的雨是在做梦。
大街上行人往来,热闹非凡。
萧浪顶着一张普通的路人脸,被旁边一个同样是路人脸的姑娘拉着袖子四处闲逛。
萧浪的表情很是无奈,“姑娘,你到底还要逛多久啊?”
“相公,奴家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让你陪我,你这就厌倦了吗,昨晚明明还......”
“停停停,”萧浪担心她又要说出什么虎狼之词,连忙打断她,“这又是何苦呢,这面具你明明可以直接卖给我,就算你让我拿冰来换也是可以的,非要提出这种......要求。”
司梦音笑嘻嘻道:“我乐意,你别磨蹭了,跟我来,听说几日前就有大汉王朝的皇子带着使臣来庆安,估计到时候京城又少不了要出一些乱子。”
萧浪打量着京城一派热闹的景象,此时已经没有了初来乍到时那种大街上动不动可能跳出个人来给他一刀的警惕感,闻言随口道:“怎么,想当皇妃了?”
萧浪没心没肺侃了一句,结果司梦音上来就挽住他的手,柔弱道:“夫君就如此不待见妾身吗?”
萧浪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生硬地转移话题,“上次你那个不着痕迹就能让别人中毒的手段是怎么做到的?”
司梦音撇了撇嘴,“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能猜对还要你告诉?
萧浪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做事的目的性他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心中没点防备是不可能的。
明月添香阁的花魁?她肯定不只这一个身份这么简单,要么就是整个明月添香阁都不简单,来到京城之后,萧浪发现他看不透的东西太多了,而且往往都十分被动。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司梦音目前对他表露出来的是善意。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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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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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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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孙正的家事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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