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材喜出望外,忙问:“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赵肪咬了一口馅饼,唇齿留香:“前两天我偶然发现家里有做小生意的下人,就吩咐他们以后偷偷往书院送些吃食,我只给他们钱便是。”
楚材失落地叹了叹气,对着晴朗湛蓝的天空幻想道:“唉,我家要是也有这种人就好了。”
赵肪问道:“你家不是寄宿了一位少侠吗?为什么不让他帮你带呢?”
提到小斡,楚材把脸一撇,道:“人家可是客人,我才不会麻烦他!”说着又凑到赵肪旁边,面露讨好之色:“以后蹭你的就好啦!”
“好吧,反正我有的是好吃的。”赵肪嚼着香喷喷的馅饼:“话说回来,你家那么轻易就接受一个外人常住,真的不怕出事吗?”
“不怕。”一道转瞬即逝的电光从楚材的脑海里闪过:“他救了我,我为什么要害怕。”
赵肪注意到楚材不同于往日的表情,像突然知道什么一般,欢笑打趣道:“我看羊肉馅饼是不用带了,以后单让他带新熟的嫩桃子,你俩分着吃才好!”
楚材开始还懵愣,俄而懂了赵肪的意思,不觉面红耳热,伸手就把他颈上腋下稀里哗啦挠了个遍,嘴里还不忘骂道:“我弄死你个没脸没皮的狗东西!!”
赵肪被楚材挠的咯咯笑,笑得都快岔气儿了:“大爷!我错了!你可别挠了!哎哟——”
楚材也笑了,手里却迟迟不停:“那你明个儿多带点儿吃的来,不然我挠死你!”
赵肪连连叫着好,楚材方松了手。前者整整衣服,噘嘴道:“这下好了,你倒把我的小辫子逮住了!”
楚材幸灾乐祸地拍着手:“哎呀,谁叫你——自作自受呢!”
一阵暖风拂过,吹散了几片如扇的银杏叶,圆润精致的小果子好似天上的星辰,挂满了阳光洒落的枝头。
待到叶落完了,果掉光了,迎来的就是大雪纷飞的医巫闾山。那轻柔冰冷的雪被,入眼皆是皑皑茫茫,仿佛天地在此相连,好生干净。
次年,正月初八。
雪停了,处处白得扎眼,金轮似火球挂在天空,却冷得如冰锥刺骨。楚材裹着狐裘,戴着风帽,一边搓着捂在手笼里的双手,一边在没过他大腿的积雪里缓慢行走。
他脚上那双加绒的长筒皮靴,是年前府里托义州城最好的师傅做的,穿着它走在雪地里,就像走在棉花上,一点寒冷都感觉不到。
楚材用双手围住嘴,朝前头不远处的小斡大声呼喊:“斡哥哥!!!”
小斡听到楚材的声音,刚刚回头,就被迎面而来的雪球打到了身上。好在他穿的厚实,没让飞溅的雪块掉进衣服里。
“好啊,你这个小兔崽子!!!”小斡玩心大起,滚出一个更大的雪球向楚材扔去,正中对方额头。
楚材毫不罢休,和小斡打起雪仗来。哪知他俩越打靠得越近,直至近在咫尺的时候,小斡突然抓起两把雪,乱七八糟地糊到楚材的脸上,甚至还往他的脖子里塞。
楚材冻得一哆嗦,气急败坏地就要把小斡往雪地里推。可是就凭他的那点儿娇弱力气,不仅没推动常年习武的小斡,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双双倒在积雪里,眨眼就被埋了半个身子。
“啊——你这个混蛋!”楚材使劲儿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却被小斡抓着手腕,怎么都打不下去。
小斡觉得楚材既好笑又可爱,故意逗他道:“不自量力的东西,要你都能打我,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楚材又气又恼,一骨碌坐起来,气道:“从前你都哄我的,是不是因为关系好了,你就暴露本性了!”
小斡当然不会说,是因为喜欢看楚材生气的样子才会这样做的:“怎么会?我之所以和你玩闹,是因为我把你当安答呀!”
听到小斡变得和从前一样温柔的声音,楚材心里的火气顷刻间消了大半:“安答?”
“就是结拜兄弟,漠北称作安答。”小斡笑道:“家父曾和他人结为安答,听说当时拜了天地,还互赠了礼物。”
楚材一听来劲儿了,在雪堆里扑腾着爬起来,喜道:“那我们也结拜吧!我想当你真正的安答!”
“欸,别急。”小斡拉着楚材的胳膊:“拜安答可不是儿戏,若坏了规矩,要遭天打雷劈的!”
楚材疑惑:“有什么规矩?”
小斡答道:“结拜的两个人,必须是一辈子不离不弃的生死之交,既不能背叛也不能反目。”
“嗨呀!这算什么?当时我险些被狼吃了呢,难道我们不算生死之交吗?”楚材抚掌大笑:“反目成仇就更不可能了,想都想不到!”
小斡替他掸掸狐裘上的雪渍,严肃道:“长生天要作证的,你务必想好了!”
楚材把双臂搭在小斡肩上,歪头笑道:“想好了,我早就想好了!等今天晚上回家去,我们就拜。礼物我都有现成的呢!”
小斡知他性情,若有什么事想做,愣是谁都拦不住。恰巧自己果真有拜安答的心,楚材年纪小些倒也无妨,就爽快答应了。
回去楚材睡了一觉,等天黑透又爬起来,着急忙慌地穿上衣服就要往外头去。陆月不放心,硬是拉住他问:“黑灯瞎火的你干什么去?跑这么快,也不怕踩着雪水摔个屁股墩儿!”
楚材脸背着她,敷衍道:“今儿初八,当然是去望月亭看星星。”
陆月心道楚材定有何事瞒着她:“三爷,义州这儿可比不得中都旧府宽敞,高处的望月亭更是一眼瞧得见。若我过会儿出去找你,你却不在,我便找主母告状去!”
楚材满不在乎,转头得意一笑:“告状?你能告我什么?”
“那日你偷看柒月的话本,别以为我不知道。”陆月见楚材脸色忽变,愈发洋洋得意:“还有把治风寒的药倒进花盆里,再有初二晚上纵着叁月和主母房里的粗使丫头幽会……这些种种,我全都知道。”
“好姐姐,你快别说了!要是被阿娘知道,她会打死我的!”楚材奶声奶气地搂着陆月一只胳膊,就跟扒着秋千上的绳子似的摇来摇去:“姐姐,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千万别给阿娘说!我以后还想骑马呢,才不要早早断了腿!”
陆月失笑:“好,我只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去?”
楚材如实相告:“和小斡哥哥上望月亭拜把子去。”
“我当是什么呢,果然又是他的事。”每次一有小斡的事,楚材就情绪波动得厉害,日子久了,陆月也司空见惯了:“如此,竟是我耽误了你们的好事。赶快去罢。”jieyidazhiye.com
楚材走后,先前在旁边收拾书柜的拾月凑近了来,问道:“陆姐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那当然,你没瞧见他求我别说吗?上次你挨的板子还是拜他所赐呢。”陆月往楚材去的地方看一眼,无奈笑道:“三爷真真儿是长大了,再不似从前听话,怕是以后的荒唐事儿多着呢!”
望月亭建在府里的小山上,顺着砌好的青石板楼梯走上去,小半个义州城都能收在眼里。月亮已升起来了,正对着亭子里的祭台,犹如洒满碎钻的漆黑绸缎轻柔托起的半块碎玉。小斡和楚材一人拿一根红烛,用火柴点燃后,再去点祭台上的。不久,祭台上的蜡烛都燃烧起来,烫金色的火光把望月亭渲得通明。
至此,二人端起酒,在祭台前并排跪下,举杯对月,合声道:“正月初八夜,我等在此结为兄弟:一愿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二愿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月!!①”
语毕,二人同饮温酒,共拜天地。
“你还记得这个吗?我去年中秋得来的琉璃花灯,还不曾用过。”行过结拜礼,楚材小心翼翼地托起他要赠予小斡的礼物:“喏,送给你。”
小斡收下花灯后,取来一把鎏金镶赤青宝石卷草纹匕首,双手送到楚材面前:“这金柄匕首是几年前家父赠与的,也是我的心爱之物,从前舍不得拿出来,所以到现在还是新的。你且收下它,要是以后我走了,见物如见人。”
楚材接过匕首,触手生凉的刀鞘上残留着小斡手掌心的余温,暖得好似玉碗里新沏的热茶:“什么?你要走了?何时走?”
小斡答道:“不急,最早半年,最迟一年。”
楚材闻言,立刻抱住小斡,把头枕在他的胸口上:“那就一年!不许走早了!”
小斡轻笑,宠溺地揉揉楚材的头发:“好,都依你~”
楚材笑逐颜开,抬起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小斡:“那,我们就算礼成了?!”
“对。”
“以后就是不离不弃的安答了?”
“对!!”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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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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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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