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被狠狠地扔到了地上,发出了极刺耳的声响,紧张到浑身冒汗的楚材陡然睁开了双眼,他发现洪古正耷拉着脑袋坐在他面前,面容也被繁茂如林的长发遮住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洪古喑哑的低语幽幽地传来:“只要你肯让我出去,我可以借用你的身体亲手杀了他。”
楚材正欲开口拒绝,洪古就倏地抬起头来,抢先一步说道:“但你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我也一样。看到他的那张脸,我…下不去手……”
他越说到后面,声音就越发颤抖而羸弱,眼神也慢慢地失去了攻击性,随即便身子一软仰躺到了床上,像是被遗弃在野外的纸人儿,已然被瓢泼大雨摧残成了一滩浆糊。
楚材终于有勇气直视洪古了,他发现此时的洪古正一动不动地望着帐顶,胸口也因为沉重的呼吸而剧烈地起伏着,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那呆若木鸡的样子乍一看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他的眼里似乎含了莹莹的泪光,这不禁让楚材感到疑惑。
“你总说他不是好人,可你看见他也下不去手。”楚材拧起一对秀眉,谨慎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洪古回答得有气无力:“他的确不是好人,虽然我是凭直觉得出这个结论的,但你同意和他在一起绝对是噩梦的伊始。”他揉了揉眼睛,擦掉了眼里的泪花:“我下不去手并非他本身的原因,而是他长得很像一个人。”
话至此处,不禁面露柔情的洪古让楚材为之一惊:“那个人是谁?”
刹那间,萦绕在洪古身上的阴霾散去了,他仿佛被残阳的余晖所笼罩,瑰丽和煦的同时亦有隐隐的悲凉:“是我曾经深爱的人。”
楚材立刻表现出瞪愕的神情,并对此产生了极强的好奇心:“我明白了…可以展开说说吗?”
洪古显然不像方才那般急躁了,他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顶,为难道:“几百年过去,我的记忆已经逐渐模糊了,我只记得他叫兀格,是个漠北奴隶,后来到我的帐下做事,因为武力高强,就慢慢地成了我的近身侍卫。”
“你们是日久生情吗?”
“算是吧,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善良、正直、体贴,是他触碰到了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对我来说他就是温柔乡一般的存在。”
楚材感觉他用词有点奇怪:“温柔乡?”
洪古明白他什么意思:“兀格就像是我的妃妾一样,他会在我疲惫的时候给我温暖和安慰,而且他长得很好看……”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脸上有了浓浓的红晕:“……也会一些让我欲罢不能的功夫,所以才说是温柔乡。”
楚材轻轻抬了抬嘴角:“虽然你表面上是那个样子,但内心还是很柔软的。”
“我是受到了兀格的影响才变成这样的,包括我想保护像你这样的善人,也是因为兀格。”洪古指着方才被他扔到地上的那把匕首:“若换成遇到他之前的我,这把刀已经插在你的胸腔里了。”
楚材垂眸:“方才我跟你硬碰硬,也是想赌一把你肯定不会杀了我,果不其然,你没有动手。”
洪古从床上坐起来,凑到楚材身边撩了下他耳边的碎发:“你可是我的小绵羊,我怎么会忍心杀了你?只是你实在太任性了,不拿些手段出来吓吓你,我咽不下这口气。”
楚材低头看着自己因为紧张而捻来捻去的手指头:“我真的不能和酒窝儿在一起吗?”
洪古微微颔首:“你或许不会相信,但我相信我的直觉,窝阔台是同我一样生性本恶的人,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楚材不以为然:“我不觉得酒窝儿是坏人,就算他真的生性本恶,我难道不可以感化他吗?就像兀格感化你一样。”
“你知道兀格的结局吗?”洪古的语气顿时冷了七分,吐出来的每一个字也都如高山沉重:“他是被我亲手杀死的,即便这并非我的本意。”
闻言,楚材浑身一怵:“你是怕他会在将来亲手杀了我吗?可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就算容貌有相似之处,也是两对不同的人。”
兀格之死是洪古目前唯一记得起来龙去脉的事情,只要一提起这个,他就难掩悲痛之色:“当然不一样,因为你会面对更加残酷的未来,你若不听我的话非要走下去,到时候你就会发现,你甚至连求死的机会都没有。”
楚材仍旧选择坚持,因为洪古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说服他:“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除非你能向我证明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证明你的直觉一定没错,否则我绝不会听你的。”
洪古当然没有恶意,也坚信自己的直觉是准确的,但他也确实没办法证明他就一定是对的,所以在听到楚材的这番话之后,他也有些动摇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请你相信我,洪古殿下。”楚材轻轻握住洪古的手,神情坚定:“我不会让你和兀格的悲剧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你也不必总是对窝阔台严防死守,即便他真的是恶人,我也有能力克制他。”
洪古突然有了种无力感,他分明可以控制住楚材,却总是因为自身的原因而给予对方宽限,仿佛楚材和窝阔台在一起就是命中注定,任凭他怎么努力都只是蚍蜉撼树,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材一步步堕入深渊,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要保护他的小绵羊,不能杀了楚材;他想杀了窝阔台,那张酷似兀格的脸又让他下不去手;他放任不管,这两个人就会在一起;他尽力去管了,却又无法拿出充足的证据。杰伊文学网
兀格死的时候洪古还很年轻,后来他结婚生子,有了新的生活,却依旧麻烦不断。身为皇太弟的他不仅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皇位,还被安上了反贼的名号,最终被儿子牵连葬送了自己,落了个凄凉的下场。
这一辈子,他没有守住最爱的人,也没有守住皇位,甚至连掌控自己生死的权利都失去了,当他发现他以十九岁的模样在楚材的体内以灵魂的形态重生时,他以为这是老天爷赐给他的一次机会,所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楚材,因为这个孩子身上,有他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楚材。”洪古突然叫了楚材的本名,并抬眸正视着他,语气郑重:“我是死后才在你的体内以灵魂的形态重生的,你的正直和善良令我动容,所以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悄悄地保护你了。”
“从前我不知道我为何会以十九岁的模样在你的体内重生,因为你的容貌和我非常相似,性子又跟兀格很像,而我曾经的愿望又恰好是成为一名生性本善的人,所以我认为这是老天爷送给我的一次机会,只要我能够保护好你,就可以弥补对兀格的遗憾,也能变相实现自己的愿望。”
“过去我一直被你压制着,行动受限,即便你穿上黑衣引我出来,我也只能偶尔出现。但现在我不仅可以在你的梦里与你交谈,还能在你穿上黑衣时稳定地控制你的身体,或许老天爷给了我十九岁的模样,又在你十九岁时削弱了你对我的压制,就是为了让你我能在同样的年纪相见吧。”
楚材恍然大悟,原来他的猜测都是正确的,洪古真的很早就存在于他的体内了,一个死去多年的灵魂竟会掩藏在自己的心里这么久,想想还真是玄妙:“我记得你十九岁时刚刚受封皇太弟,还当上了天下兵马大元帅,正是最风光的时候。”
洪古自嘲地笑了笑:“一辈子也就这一刻风光,还都是兄长的施舍。我父亲说得没错,我就是个平庸之辈,即便重生了也保不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可悲极了。”
想起他们初见时洪古那副自信的模样,如此强烈的反差让楚材也不由得心疼了:“你应该是个自信的人。”
洪古摇摇头:“表象罢了。表里不一,你不也一样吗?”
楚材没有否认。洪古见他又低下头去了,就上手扳起他的下颔,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他问道:“你确定你要和窝阔台在一起吗?不会反悔?”
“嗯。”楚材浓睫轻颤:“我不会反悔。”
洪古双眸微眯,薄唇浅抿,似乎是在犹豫什么。未几,他终于还是用手掌温柔地蹭了蹭楚材的脸颊,仿佛在抚摸一只被他宠爱着的小狸花:“我果然拿你没办法。”
他把手心贴到楚材的胸口上,霎时间,他的手里散发出了温和的金光,开始一点点地向楚材的体内蔓延:“武力算是你的弱项吧?那我就把我的力量借给你,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
楚材感受着力量的融入,仿佛跳脱的火焰在尽情地燃烧,不久,洪古手心里的金光缓缓消散了:“用这个去保护你和你爱的人吧,窝阔台长得很像兀格,用我的力量去保护他,也算是遂了我的心愿。”
楚材微微一笑:“谢谢你。”
洪古深海一样的眸子里泛着微不足道的幽光,他沉默地盯着楚材,半晌才磨出一句话:“小绵羊,如果这世上真的存在轮回转世一说,那你我之间会否是这种关系呢?”
若非洪古提起,楚材都快忘了还有这一层了,从前惜海向他提起的命中注定,不就和前世有关吗:“前世今生?有这种可能,毕竟这世上奇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洪古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弧度:“你要真是我的转世就好了,因为你就是我想要成为的样子。”他向楚材伸出双手:“可以抱抱你吗?”
楚材没有作答,而是主动上前抱住了洪古,后者也反过来将他搂住,表情亦喜亦忧:“小绵羊,从此以后你的人生将会与痛苦和艰难为伴,你要做好准备。”
“我明白。”楚材拍了拍洪古的后背,语气从容而坚定:“我绝不会让我的未来陷入无边的黑暗,放心吧。”
“好。”洪古贴着楚材的耳垂轻声细语:“既如此,我也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楚材陡然一惊:“你要离开?!”
“准确来说是陷入沉睡,因为没什么牵挂了。”洪古放开楚材,用纤长的手指抵着他的心口:“可能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但你别忘了,我是被你压抑在心底的欲望,纵使你见不到我,我也会一生伴随你。”
他用手遮住楚材的双眼,幽幽道:“天亮了,睁开眼睛吧,我的小绵羊。”
………………
深秋临冬的阳光总是格外地明媚温暖,当它们静静地洒入馨香弥漫的纱帐时,侧卧在床上酣眠的美人儿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梦中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回荡,却又一遍赛一遍地模糊不清,楚材揉了揉眼睛,就拖着疲惫的身子慢腾腾地坐起来了,却不想他刚刚坐定,就被某个人悄咪咪地从身后环住了。
“早安。”那人凑在他的耳畔,音柔似水。
楚材转过头去,正要开口说话,就被窝阔台吻住了,二人唇舌相接,如同灵蛇交尾般难舍难分,过了许久,被吻得满面潮红的楚材终于推开了窝阔台,他把脑袋枕到窝阔台的肩上,呼吸急促:“我做梦了。”
“做了什么梦?噩梦吗?”
“不是。”
窝阔台吻了吻楚材的额头,垂眸道:“你看起来很累。”
楚材拉过窝阔台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他羊脂玉般白皙而修长的手指:“酒窝儿,以后的路不管有多么艰难,咱们都会相伴而行,对吗?”
窝阔台顺势握住楚材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对。并肩而行,不离不弃。”
楚材无条件信任窝阔台,只要他们能一直在一起,相互信任、相互依靠,哪怕窝阔台真如洪古所言是个生性本恶之人,他也会在楚材的影响下逐渐洗刷掉心中的恶念,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他离开了。”楚材突然说道。
“谁?”
“我体内的另一个人。”
“什么时候?”
“刚才。我和他在梦里争执了一番,然后又和好了,再后来他就离开了,还说我们以后可能不会再相见了。”
这让窝阔台想起了曾经也存在于自己体内的一个人,他从没见过那人,却一直记得他那垂落玉珠般温柔低沉的音色,和自己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想当初,他们也是先争执再和好,等那人向自己道别并离开之后,窝阔台就再也没有听见过那个自他心底发出来的声音了。
窝阔台一开始以为楚材的情况和自己差不多,后来洪古占据楚材的身体引诱他的那件事让他改变了看法,觉得楚材可能是双重人格——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又回到了原点。
‘时机已经成熟了,过两天就把以前的那件事情告诉他吧。’
几日后,漠北。
“伐大人请进。”
“嗯。”
听到帐外的对话,靠在床头的察合台侧首看向走进来的伐阇罗,朝他微微一笑:“维即儿,你终于来了。”
方才跟伐阇罗说话的下人也跟进来了,他搬了一把凳子放到床前,等伐阇罗坐下以后就快步离开了。
“殿下,把手伸出来。”伐阇罗把腕垫放到床边,等察合台把手搭到上面,就开始帮他诊脉了。不久,伐阇罗抬眸看了看察合台的气色,平静道:“您的身体很好,没什么问题。”
察合台把手收回去,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是吗?真的没问题?”
机敏过人的伐阇罗从察合台的神色里看出了一些东西:“身体无碍,您的问题出在心里。”
闻言,察合台浑身一怵,沉声道:“我是有点儿心事。”
“什么心事?方便说出来吗?”
是格外隐秘的事,察合台不会说的:“今早小镜子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四弟妹又怀孕了,再看看我这边,她们几个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照这么下去肯定会被二老骂的。”
伐阇罗不相信他会为了这事儿烦心,他只是不想说出他真正的心事而已:“四王妃好生养,易孕也属正常现象,子嗣之事急不得,您和您的嫔妃都没有生育上的问题,孩子迟早会有的。”
话音刚落,就有下人进来通传了:“主子,郑大人——”
在听到“郑大人”的时候,察合台的眼睛里顿时有了惊慌失措的光芒,身体也像拉满的弓弦一样顷刻间紧绷起来。
“郑大人身边的玉哥儿来了。”
一整句话听完,察合台的身子又迅速软了下去,他心想,来的不是本人就好:“让他进来。”
少时,玉哥儿拿着两本棋谱进来了,弯腰向察合台请了安:“二殿下,我家主子让我来还棋谱。”
“放那儿吧。”察合台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伐阇罗注意到了察合台那一瞬间的反常,素日里他经常会跟同为皇子侍医的景贤凑到一块儿,联想到最近景贤总是对察合台避而不谈的情况,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两个人虽然因棋结缘,但总觉得他们性子不太搭……他们是吵架了吗?唉,短暂的友谊就像琉璃杯子一样易碎,太可惜了。’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伐阇罗被察合台的突然询问吓了一跳。
“噢。”察合台瞟了玉哥儿一眼:“那你跟着他一起回去吧。”
伐阇罗向他道了声告退,就跟着玉哥儿一起出去了,等他们走后,察合台也不愿再去想那些事情了,正好景贤把棋谱还了回来,那就看看棋谱静静心好了。
察合台来到桌前坐下,心不在焉地翻了翻那两本棋谱,不料就在他翻页的时候,一张信纸冷不丁从书里掉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察合台还以为是景贤落下的,就捡起来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是用蒙文写的,虽然错误频出,但察合台还是能看懂的。
“我忘不了你,所以不想见到你。”
察合台急忙把信纸捻成了一团,扔进了烧得正旺的暖炉里,看着纸团儿逐渐被火焰烧至焦黑,察合台浓眉紧拧,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晚的画面。
若景贤是个女人,就算曾经是朋友也没关系,尴尬归尴尬,却还有封妃这条路可走,反正多一个妃子也影响不了什么。这事儿难就难在景贤是个男人,虽说察合台出身黄金家族,在法律上有宽限,只要他愿意,大不了像以前的窝阔台那样纳个男宠,即便将来被发现,也就是挨顿骂而已。
但转念一想,察合台可是被铁木真钦定的法官呐,他要是不以身作则严守法令,法官犯法,无疑会大大地降低蒙古法律的权威性。而且万一真的被发现了,他可以免罪不代表景贤也能免罪,察合台虽是蒙古最大的法官,但在他之上的铁木真和失吉忽秃忽一样拥有审判权,只要他们想给景贤定罪,察合台根本拦不住的。
提到这个,察合台不禁想起了前不久发生的一件事——就在他跟景贤一夜春宵之后的某一天,那日他跟着铁木真出猎,不慎在一片小树林里撞见了两个正在苟合的男子,因为事发突然,两个人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被当场拿下了。
相比其他人的震惊,铁木真表现得很平静,当时他认出了这两人之中有一个是察合台的好朋友,这个时候他那风平浪静的面容反而令察合台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直到察合台当着他的面用弓箭亲手射死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铁木真的嘴角才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笑意。
‘要么就还像以前一样,要么就彻底断绝来往。’察合台盯着暖炉里的火焰,在心中默念:‘不管你想不想见到我,但问题总归要解决的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书桌旁坐下,顺手取来桌上的纸笔,打算写封信给景贤,但就在拿起笔的那一刻,察合台犹豫了一瞬,还是把笔放下了。
‘这个时候,倒不如亲自去见他。’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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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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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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