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在”、“看不到”……秦斯泉持着望远镜,透过车窗寻找着曹熙雯的踪影。好几次,他都甚是奇怪地看看林鹿给他的曹熙雯的照片,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整容或是浓妆了,否则,凭她那摇着轮椅的速度,怎么可能离开医院太远?
事实上,车子绕行一大圈,他唯一见到的坐轮椅的人,就是地铁口卖唱的中年男艺人。
林鹿把车靠边,陷入一片迷茫。
“这样盲目地找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秦斯泉抱怨,其实,林鹿也正是这么想,大海捞针,实在费神费力。
“兔子那边没消息吗?”林鹿问。
“没有,刚说因为临时有事,有贡献人需要心理咨询,所以她先回博物馆去了。”秦斯泉回复赵逸的微信信息,突然,驾驶座车门打开,林鹿下车,绕过了车头,在挡风玻璃前回头望他。
“干嘛?”秦斯泉不高兴地嘟囔,预感到吃苦受累的兆头。果不其然,林鹿几步走来,一把拽开车门。
“下车!”
“什么?”
“下车找!”林鹿愁云满面地环顾着商场店铺林立的大街,“望远镜不是透视镜,如果曹熙雯就在里面,单靠我们这样走马观花地找,是找不到的。”
“她可能根本不在这几条街。”秦斯泉辩解,不肯挪窝。不想,林鹿拽住他的胳膊,硬生生地把他扯下来。
“年纪轻轻,怎么就想着偷懒呢?”她嫌弃地拍拍他的后脑:“乖,听话,去那边老老实实地找找看。曹熙雯父母把最靠近医院的几条街交给我们,是因为对我们很信任,至少我们要用心找过,才对得起这份信任!”
时下,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分道,一头扎入附近商场店铺里,一间一间地寻找,偶尔抓住个店员询问,举着照片问是否看到这个女人路过,或是坐轮椅的路过,得到的都是统一的摇头否定。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秦斯泉感到一阵眩晕,他不敢信,一个癌症晚期,随时可能gameover的女人,会还有逛街买衣服的闲情逸致。不过,他还是咬牙,按照林鹿的意思,认真寻找,只要他走过的地方,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曹熙雯绝对没有经过!
“鹿前辈,会不会她逃出医院的目的不是为了逛街,而是去了别的地方旅游呢?”秦斯泉腿都跑断了,和林鹿碰头后,很明显透露出不情愿继续找下去的念头。
林鹿气喘吁吁,她略一思忖,把车钥匙交给秦斯泉:“你打电话给兔子,让她把曹熙雯遗愿箱里的U盘文件全数发过来!然后对照里面文件中提起的地名,做一个分析!”
“好。”
秦斯泉巴不得找个机会赶紧歇歇。虽然他也很同情曹熙雯,但更同情自己的一双腿。
“曹熙雯啊,你说,你也是个成年人了,要做啥事不能明说吗?犯得着大家跟着你一起吃苦,满世界地找你吗?”他自言自语着,摇头窝进车里,舒舒服服地开了罐冰可乐,休息两分钟后,拾起副驾驶座上林鹿的挎包,从中取出她的笔记本电脑,一边开机,一边拨通兔子的电话。
在兔子去档案室寻找曹熙雯遗愿箱的功夫,秦斯泉干脆拉过她的挎包,出于八卦的心理搜寻起来。
唇膏、眉笔等简单的化妆用品,卫生棉条、卡包、一个友人赠送的手工硬币包、一个掉了漆皮的名片夹,夹层里有许多发票,都是没有向博物馆报销的工作开支,还有一张纸,是江北市有关单位开具的一份关系证明,上面清楚地注明,林鹿,是服刑人员韩晨阳的女朋友。
“服刑人员?女朋友?韩晨阳又是谁?”
看到林鹿从商场里匆匆走出,他急忙把纸塞进夹层,拉好锁链,挎包扔回副驾驶位置,只抱着笔记本专心致志地等兔子的消息。
林鹿敲敲车窗,他拉下车窗。
“发过来了吗?”
“快了,正在档案室里找着呢。你也进来歇歇吧?”
“不了,我再去那边找找。”林鹿指了指某个方向,回头催他:“你速度快些,熙雯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万一路上出事,来不及抢救,就很不妙了。”
“好。”
回到遗愿博物馆的赵逸,忙于为某位贡献人心理开导,根本无暇顾及寻找曹熙雯遗愿箱的事,便委托了一位录入师去寻找,中间虽然耽搁了一小会儿,但档案还是很快发送到林鹿的笔记本电脑上。
这台款式老旧的电脑差点没把秦斯泉气吐血,触摸板不能用,只能用无线鼠标,光驱是不存在的,很多地方都是勉强用胶带粘起来,有的按键失灵,为了戳个W,他的心脏病都快犯了。
“我X,鹿前辈,您不能换个电脑吗?怎么能穷到这个份?”
不过,通过之前的发票,还有银行的取款单等信息,就能清楚地得出一个结论:林鹿,确实很穷!
文件发送到笔记本上后,秦斯泉立即着手搜寻分析地名,这些地名出现的频率至少可以模糊地表现,某个地点在曹熙雯心中的比重,而这个比重,很可能就是她心之所往。
不一会儿,林鹿回到车上,拧开水瓶猛喝几口,回过头来问他:“做好了吗?”
秦斯泉最后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几秒,随后抱着笔记本放到副驾驶座上,自己探前身子为她讲解:“我制作了一份更好的——路线图!我发现,曹熙雯的遗愿档案中,很大一部分都提及了她和萧瑟的爱情,这样看来,过去的爱情并没有让她释怀,她很可能故地重游。你看,根据曹熙雯讲述中提取的地名,距离我们不远,我们可以从这里找起。”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林鹿忽然想起她在医院,从曹熙雯被单下摸到的那张地图。可惜,当时灯光太暗,她也没有偷窥别人秘密的不良嗜好,因此完全不记得曹熙雯在上面的勾勾画画。
听到林鹿的肯定,秦斯泉心里甜滋滋的,指着划痕颇多的电脑屏上的电子地图,“这些画着圆圈的,是她在谈到后来生活时,提到的一些地名,比较零散,可以让她的父母亲戚分散开来去寻找。”
“把这份路线图发给她的父母,说说咱们的意见。”
“好。”
按照这份路线图,两人不再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闯,林鹿驱车,朝着明确的目的地驶去,秦斯泉擎着望远镜,继续寻找路边可能出现的身影。
寻到黄昏,秦斯泉快疯掉了,曹熙雯仍然无影可循,路线图上的地点一个个地被划掉,除了某些人提及的的确看到过曹熙雯推着轮椅车路过的线索,其他一无所获。
“她来过这里,就很可能在下一个地点出现。再找找吧。”
“前辈,我们累了,我就不信她不累!”秦斯泉又动起脑筋:“她要累了,说不定会打车——即使不打车,出租车遍布城市大街小巷,曹熙雯外貌特征那么明显,他们说不定看到过。”
“事到如今,只能试试看。”
事不宜迟,林鹿打电话给交通广播热线,交通广播听众众多,且大多都是行车的车主,遍布城市各个角落,向他们求助,要增加几分胜算。
“请各位司机朋友们注意了,一位听众朋友打来电话求助,希望大家在行车途中多多留意,倘若见到一位三十四岁、面容消瘦、身着军绿色风衣、坐轮椅的女子,请立刻致电151……3,该女子身体羸弱,急需住院治疗,家人寻亲,万分急切……”电台主播很快就将寻人启事向司机朋友们扩散出去!杰伊文学网
本地交通广播发挥了作用,不时有热心市民给林鹿打进电话来,声称他们在几时、哪儿曾见过这样一位女子,因为坐轮椅和消瘦的特征明显,有的还多看了两眼……
林鹿跟着电话里提供的信息,驱车各处跑。
“我见到她了!”
晚八点多时,总算有位私家车司机联系上了林鹿:“我刚刚去陪客户泡温泉,在大厅里见过她——一见到她,我就马上跑出来给你打电话了,我先拖住她,你们赶紧来哈!”
半个小时后,黑压压的人群全数赶到温泉馆,大厅的休息卡座那边,曹熙雯安安稳稳地坐着,对面坐着位身材提拔修长的男人,乍看背影,林鹿有些愣神。
“前辈,怎么了?”秦斯泉奇怪地问。
“这背影,和……很像。”
“和她去世的男友吗?”
林鹿点点头,拦住激动的曹父曹母,此刻曹熙雯和那男人相谈甚欢,脸上的笑容,是林鹿在听到她讲述萧瑟时见到过的。
“给熙雯一点时间。”她说。
十几分钟后,曹熙雯无意地看向别处时,发现了隔着几座沙发、悄悄抹眼泪的父母。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她惊愕地问。
曹父曹母已经冲到熙雯面前,熙雯双眼有哭过的肿胀,被曹母心疼地抱住,又骂又哭,责备她太让人操心。曹父安慰着妻子和女儿,那位先生很快被冷落到一边。他转头四下看,在林鹿的身上停顿下来。
“和我通电话的人就是你吧?”他笑着问。当面对面时,林鹿总算理解,为什么曹熙雯跑了那么多处地方,却唯独在温泉馆,心甘情愿地被一个陌生男子拖住。
——我会派天使继续爱你。萧瑟遗愿中的语句浮现在林鹿的脑海里,面前的男子和萧瑟真有那么几分神似。
“太感谢你了。”林鹿真诚地道谢。
“所以,真的有遗愿博物馆这个地方?”
“她对你说了?”
“说了很多,但我想了解的她,远比半小时多。”他笑着:“她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孩。”
“我的伯父最近去世了,她的心情我感同身受。”
林鹿从他眼底看出些宠爱,心里明白,萧瑟和曹熙雯的爱情又重新上演了。
几天后,林鹿在医院里又见到了天使先生,特意打扮一番后,容光焕发,比温泉馆中又帅了几分,在病床前的陪侍椅坐着,大捧玫瑰在桌上开得娇艳欲滴。
除了当事人,谁都不知道几天之内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医生说,自从曹熙雯回来后,与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很积极地配合治疗!
曹熙雯看到了林鹿,她满心欢喜地把目光移回到“天使”身上,林鹿可以听到他朗读着信件中的内容——
“……正是因为经历过爱人的身死,体会到天人永隔时的无常与无力,思念蚀骨时的痛苦与绝望,面对着茫茫人海又无从着落的孤独,万家灯火而无所适从的悲哀,才会学会珍惜当下,珍惜活着的机会,在爱情再次降临时心怀感恩……”
“我不能陪她走到白头,然而我的离去将把一个更完美的新娘呈现在你面前,当她再也不会提起我,而看着你的时候满怀甜蜜时,兄弟,祝福你们——萧瑟。”
林鹿默默地退出病房……
走廊里,秦斯泉的电话忽然拨进来:“鹿前辈,记得唐雪薇吗?”
从他紧张不安的语气中,林鹿可以预判,不好的事将要发生。她眉头紧蹙,以尽量轻的步伐走过医院走廊,向唐雪薇的病房快步走去:“我在医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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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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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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