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木板被岁月所腐蚀地相当透彻,而我身体向下坠落的冲击足以将周边的木板一同坠毁,所以我展开手臂试图扒住地板的措施,反而扩大了摧毁面积。
我就这样携带了断裂的木板和碎屑,狠狠地砸落在了下方的货舱。
或许寄托于命运的仁慈,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受伤,因为我的下方正是一群松软之物,是的,正是我接下来想寻觅的合适火绒——那些棉绒。
而它们被麻布和绳子裹住,正好放在了我摔落的地方,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果我要是摔到了什么压舱物或是直接摔到地板上,那绝对有够我受的。
而坠落下来自然是带起一阵子烟雾,我不由立即捂紧口鼻,避免吸入这些乱七八糟的粉尘。
当然我坠落下来还是有代价的——就在我坠落下来的时候,我左手持着的烛台在冲击之下失手摔到了什么地方,火光顿时消失不见,在此时此刻,我又陷入了无穷的黑暗之中。
当然,从高处摔下来之后,即便没有受伤,我也还是为之愣神了好一会。随即才怔怔地站立起来,又一次在黑暗中摸索烛台。
花费一段时间后,我摸到了先前丢失的烛台,即便已经锈蚀,但它的质地却意外地不错,将烛台中间的蜡烛保护地很好。
重新点燃光源,我总算是看清了货舱内部的模样,不出我所意料,这里也是一副遭受了劫掠的样子,各类东西的位置显然与规整无缘,乱七八糟的杂物堆放在了地上,而这些物件无时不刻向外散发尘封旧物中所能嗅到的气息。
不过这里与上一层舱室有一处显著的差别,那就是是这里的环境过于逼仄幽暗干燥,即便是霉菌也无法这里孳生,所以如果忽略这里无处不在的灰尘的话,那么这里的环境某种意义上比楼上都要好一些。
我接着朝着天花板,具体地说是我跌落下来的地方望去。
那里的木板形成了一大块缺漏,让我注意的是我的背包也随着木板的坍陷而一同坠落了下来,此刻正挂在一块凸起的木梁上。
我将烛台放到一个妥当的平面,接着费了不少劲才我的背包取了下来,原先我的背包里应该是装有我的换洗衣服,几本书,一些钞票,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而在此时此刻能派上用场的应该只有火石和猎刀、怀表、指南针。
然而我的背包却是出乎意料地轻,然后我才发现里面的东西早已被人所拿走了,换一种说法,除了背包什么也没有。
我叹了口气,随即将背包放下,接着拿起烛台,继续我的任务,寻找一件能用来容纳炙热火焰之物,这艘船上是有煮茶煮菜的炉子,不过它们固定地很死,基本没法移动,而以我的凡人之力,估计徒手是很难将之拆开,
如果我想制造点能够吸引人的事物,那么火是最佳选择,因此我需要在甲板上制造一个明亮的火源,越旺越好,最好还要制造出浓烟。
很快,我就找到了火盆。
是的,断断续续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白眠海峡地域临近凛冬海,但由于冷暖对流的缘由,这块海域通常不会出现浮冰或是冰山,但濒临冬季寒流强盛之刻,温度也自然是每况愈下。
所以频繁在这块海峡航行的船只内通常会备有好几个火盆,以此抵抗凛冬的侵染。
不过作为室内烘烤之物,它的尺寸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给我的感觉是勉强够用。
我先回身从那破损的麻布中抽出一些发黄的棉絮,将之放在火盆中,然后单手试着端起那生锈火盆,或许是由于岁月的锈蚀,它的手感但并不沉重,拿回到上一层舱室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然后我就一手烛台一手火盆沿着货舱向上的阶梯小心谨慎地往回走。
或许是我的小心,亦或是下面受损程度较轻,这回没有遇到木板断裂或是坍塌事件,我很顺利地回到的上一层舱室,然后我来到煤炭桶前,顾不上脏,徒手拾起几块煤炭扔进火盆里。
之前煤炭的古怪光泽则是在更加明亮的烛光下消退,显露出它黑褐的本色。
我之所以着急生火,原因并不复杂,因为我愈发地感觉到自己身上衣着的冰冷,在这种糟糕恶劣的环境下体温持续降低可不是一件好事,这会让我的免疫力下降,如果我不想沾染上奇奇怪怪的疾病,那就得赶快将我身上的衣着烘干。
但不是这里,我可不不想在这压抑的环境里点火,这些不纯的煤炭肯定发放出刺鼻的烟雾。
一个开阔而通风的环境,这是比较理想的点火地点。
甲板符合以上条件,但外头风浪很大,火焰可能瞬时就会被刺骨的席卷狂风所撕裂。jieyidazhiye.com
但没有等太久,我立即就想起一个合适的地方——舵楼后方的船长室。
就这样我拿着烛台和火盆向上走去,但走到阶梯的尽头,再迈出几步就能到达甲板的时候,我有些迟疑,因为我这个本应安置在内部的烛台没有防风罩,而这可怜的微光估计是顶不过狂风的第一轮冲锋。
而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等待外头的风暴停息……从我耳旁无时无刻的呼啸之声来看,我认为这风暴没有十天半月是停不下来的。
所以我得折返回去找找其他照明工具。
有了光之后,自然是事半功倍我在舱室内翻找出了几盏提灯,但是里面都没有油了,要么油仓里只剩下了一些凝固住的黑色粘液和斑块,显然是点不了火的。
因此我就索性拆开一盏合适的提灯,看看能不能将它的防风罩套在烛台上,幸运的是尺寸和大小都意外的合适,只是我握持烛台的那只手的手指得一直夹住灯罩,预防脱落或是倾斜。
至于效果如何,一会试试就知道了。
我就此而回身往回走,而这时我又看到了那几具让人头皮发麻的尸体,这是恐怕是我第一回,也估计是最后一回看见人的骸骨。
我的恐惧让我不敢去看这些骸骨,我的好奇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向他们之上转移。
骸骨那黑洞洞的眼眶仿佛无穷深渊一般,试图将我的希望全部吞噬。
无论我做什么,等待我的结局,估计也跟他们并无太多的差异吧……
但这时……
一步,脚步踩在松动的木板上,缓慢而又沉实——我向着他们靠近。
两步,因为我此刻发觉到了一丝异常。
三步,那些黑绿衍生而覆盖的骸骨逐渐在光下脱离黑暗的遮掩。
我咽了口水,接着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觉反馈让我意识到面前都是【划去】。
即便多么不可思议,但我面前的就是我所认定的【划去】。
而先前探寻舱室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的时间出了问题,而先前那场异常风暴,或许将我席卷到数年之后的光阴,而在这个时间里,经历那场风雨浩劫的侥幸存活之人,也因桅杆的断裂,在随波逐流之中耗尽所有的物资和希望。
现在是几年后?
为什么是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我从那场风暴之中来到数年之后?
谜团诸多,目前看来,几个幸运儿从风暴中存活了下来,但祸不单行……从我目前已有的线索来看,他们依旧是死于物质匮乏。
而我想他们在临终之前或许有遗留笔记或是留下了其他记载,所以我得用心找一找,毕竟我显然也是求生无望,但在死亡之前,我至少要探明出这部分的真相。
单单是这些完整的尸骸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借以此景我能想象他们在临终前绝望地一并躺在吊床上,在饥饿和干渴中痛苦地死去。
但我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常,那就是尸骸数量。
这里一共有七具尸骸,而在先前的搜寻左侧单人舱室也看到有一具尸体。
但是数量不对,虽然我没有细数人数,但按照我之前的记忆,包括我在内,这艘船上应该有四、五十来人,而先前甲板上横遭不测的船长、大副以及一些其他水手大概有十来个人。
那么余下的人呢?
难道不只是我一个人遭遇了那一场时间风暴?还是说……
我记不得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了,但我知道当时的我扼制不住无尽滋生的好奇与疑惑,在迟疑片刻之后,趁着烛光还能坚持七八分钟,我迈步搜寻先前尚未搜寻的右侧联排舱室,里头的单人房间力量应该还有几具尸骸。
果不其然,我确实了找到了三具尸骸,但目前我所发现的全部尸骸数量加起来也不过十一具,不太对……
剩下应该还有十来个人的尸骸才对。
我又回到了左侧走廊,小心绕过我先前塌落的地方,里头还有几个房间我尚未搜寻过。
烛光照亮着空洞的舱室,却无法照亮我的思绪。
是的,只有十一具尸体,其他人的尸体呢?
无数种可怕的答案在我脑中浮现,我越是想下去,就越是觉得可怕,我从一些不知真伪的传记中看到过那些走投无路之人在绝境之中,能够对自己的同类做出什么……
我所害怕的到底是什么?是人性的险恶?还是世界的荒谬?
即便是现在我也还是搞不懂。
他们也遭遇了时间风暴?还是说他们的骸骨已经被他们丧失人性的同类给抛向大海了?
目前我还没有找到类似笔记或是其他记载过往之物,所以只能暂且搁置一旁,或许在天亮之后再进行搜寻会更好些。
我望着破损的船舱窗户,呼啸的寒风携带着冰冷的黑暗从窗户上的缺口不断涌入,而迷信的念头孳生着恐惧在我心中的缺口中不断涌动。
也许得寄予我一向理性和冷静的思维,让我在面对这足以让常人发狂的恐慌之中强作镇静。
【划去】
【划去】
不过从现在来看,或许当时的我或许已经在颤栗之中对此麻木了。
我手中的烛光或许能照亮黑暗,但无法指染未知的领域,永远都不行,所以对于所有的这些不可理喻之物,我已经不在乎了。
尸骸之谜我是解不开了,即使是现在我也依旧没有解开。
求生欲重新攀上了我的内心,无论我遭遇了什么人类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的事情,但我至少要尽我最后的努力,去换取最后的一线生机。
而想明白道理的我最后持着物件上到了甲板,外头的气温相当地低,虽然寒风还没凛冽到宛如刀尖剜开血肉的程度,但吹着这样的风绝对不是一件舒坦的事情,我能到我的温度迅速被风所剥夺,极度失温之下,我不由连打了个哆嗦。
不能就这样干站着。
看准方位之后,我快步向舵楼走去,之所以没有跑动,一方面是担心烛光熄灭,另一方面是担心甲板上更为破败动摇的木板再度塌陷。
运气不错,我顺利到达了船长室,中途没出什么变数,而防风罩也很好地起到了它的作用,火焰虽然又受到上方外界气流的影响,但还不至于因此而失控熄灭。
走到这里我才发觉我的暴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因寒冷而肉眼可见地发红,尤其是我通红的手指已经开始发麻。
很显然我身上的衣着不足以应付现在的气候,不过说到底……当时我压根不知道船只的具体方位,毕竟当时的我只记得在遭遇时间乱流的时候是处于白眠海峡,而从目前我所搜集到的线索来看,这个时间点船只应该是随着某一股洋流漂流在凛冬海的海域上,理由并不复杂……答案自然会在后方揭晓。
房间还是一样的杂乱,之前放书的书架则是向着侧方倾斜,而上面的书全部散落在地板上。
先前用于放置航海地图和航海日志的桌子则是翻倒在地,地上还有一些破裂的酒瓶,窗口的玻璃则是早已碎裂开来,而掉落玻璃和酒瓶碎片一并在晃动烛光的照映下折射出混沌而扭曲的斑驳光彩。
而船长室内固定的木板床像是遭遇了什么劫难,中间的木板已经断裂开来,将床分成两截,各种碎屑满布在地面上。
虽然环境同样糟糕,不过要说其中一处优点就是霉菌并未在此处滋生,因此空气也新鲜了不少,至少不用一直捂着鼻子。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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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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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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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瓶中信 (7)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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