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两位追猎人来说,使用特定的秘术杀掉克劳利并非难事,但活人的价值总是高于死者,他们可以撬开活人的嘴,对于死人就束手无策了,卡斯里安府发生的事情,显然不是单单杀了他就能完美解决。
“我记得很清楚,我来带路。”见状,帕森直接插话道,“下雨天他应该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或是在一楼右侧的走廊上跟人唠嗑。”
“所以说,你的根据来源于凭空消失的鞋印?”
“正是如此,但不止如此,”韦德颔首回应,“我认为奥日里埃很可能是步入了夹缝象限,虽然那些文献中关于如何探查夹缝象限和打开夹缝象限的部分都被删减了,但如果申请去查阅原稿的话,应该能够得知这些办法。”
“但重点并不在这里。阅览过藏书库文献的人都知道,虽然这些文献有所删减,但是并不会唐突地把敏感的资料给删掉,让人阅读体验极差,读起来雨里雾里或是感到上句不接下句,通常来说,文献会给出一个笼统的概括描述作为替代,或是在旁边相关位置大体标注删减内容。”
“而对于如何打开夹缝象限,有的文献里简单提及过这么一句话——在第一象限撕开一道容许物质通过的口子,让人得以进入夹缝象限,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侦探的脚印会在森林深处凭空中断,而我们却无法从周围寻找出第二条足迹。”
“如果用夹缝象限来解释的,那么很显然在侦探到达足迹的尽头时,他通过某道口子进入了夹缝象限。”
“是偶然?还是必然,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按照资料里那两位审查员的说辞,他们也沿着侦探留下足迹到达了林间深处,但他们同样一无所获,‘持灯人’和‘洞洞悉者’的能力大同小异,都能够勘破虚妄之物,但这能不能够勘破夹缝象限的存在,我就不太清楚了,文献里也没有提及相关的例子,总之他们没有看到虚妄之物。”
“既然目的相同,那么律师和检察官又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要站在对立的两面?”我无意间接续发问,“法院能够维护绝对的公平吗?”
而父亲对此沉默了一会,接着回答道:
“检察官的目的是指控被告对被害人造成的罪行,而律师的目的是反驳检察官的指控,约恩……你仔细想想,如果只存在一方,那么又会怎么样呢?”
“唔……”我思索一番,猜测性地询问道:“没有人维护被告的权益?没有人维护被害人的权益?”
“正是如此,”父亲微微颔首,接着往下说,“每个合法公民都应该享有应有的权益,即便是罪犯,也应有对应的人权,不会因为犯了罪,就被剥夺所有的人权。”
“被告做了错误的事情,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但对于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不能强行扣上无需有的罪名。”
“是吗。”我若有所思地喃喃道,“这就是公平?”
“是的,‘公平’并不偏袒向任何一个人,它没有善恶,也并无仁慈,但法律并不意味着完全公平。”
“为什么?”
“因为绝对的公平,不存在。”
“不存在?”
“人是有差异的物种,身高、体型、发色、肤色,这些事物生来就有差异,这就是先天差异。”
“而后天的接触到的知识、认识,并不全然一致,家庭环境、生活条件,诸如这些,就是后天差异。”
“先后天差异叠加在一起,你说,存在着绝对的公平吗?”
年幼的我勉强理解这些话语,随后默默言道:
“嗯,我想不存在吧。”
“人生来不平等,而由不平等的物种所制定的法律法规,永远只能接近公平,但不能完全抵达公平。”
我沉思一会,接着疑惑地问道:
“绝对的公平真的不存在吗?”
父亲并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为什么会想去追求绝对的公平?”
“咦?”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追求公平正义不应该是做一个好人的准则吗?
没等我开口,我的父亲接续说道:
“有的人吃喝玩乐,有的人冻死街头,有的人在富贵荣华里享用人生,有的人在血汗工厂中慢性死亡,所有的这一切,都源于‘差异’,而‘差异’是任何物种所具有的,这也就决定了人类的局限性。”
“这……似乎听起来很糟糕。”我搭话道。
我也在去年去过一趟“黑陷窝”,虽然是和亲哥跟他的兄弟一同坐马车在那里兜转一圈,但我还是被贫民窟里的样子所吓到了。
泥泞不堪的道路、脏兮兮的砖墙、外表肮脏的醉汉、争吵声不断的街巷、无处不在的臭味。
我看见了在充斥着污秽的垃圾中翻找尚能一食的老人,看见他们将腐烂的蔬菜如获至宝一般从垃圾中挖掘出来。
也看见了跟自己年龄相近、衣衫褴褛的孩童,围绕着发酸腐烂的水果,像是苍蝇一般,从中挑出可以吃的部分,将之放进口中,这个过程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只有理所当然和习以为常。杰伊文学网
我开始质疑他们到底是人……还是其他的物种。
虽然并未在那里行驶太久,但贫民窟里的可怕图景依旧给年幼的我带来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而后来母亲听到哥哥带我去这种地方兜风,揪着他的耳朵痛骂一顿,也没让我感到快慰,在我的心里,那副脏污的画面如梦魇一般纠缠着我。
“虽然听起来很糟糕,但绝对的公平,或许会更加糟糕。”
“人生来就有高低贵贱,正因如此,人与人之间天生就存在差异。”
“一位古沫河大哲学家亚涅撒利昂说过这么一句话——差异越大,矛盾越大。”
“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会上升成社会的矛盾,而社会的矛盾又会发展到国家的矛盾,在矛盾的影响下,一场战争将会开始,一场革命将会拉开序幕。”
“如此循环,腐朽的旧制度会被推翻,崭新的纪元又会开启,人类文明会在历史的浪潮下不断推进。”
“这一切都来源于‘矛盾’,如果没有‘矛盾’,那又会如何?”
我思索一番,回话道:
“人类文明已经抵达了终点?”
“在这个终点,一切都归于平等,再也没有任何差异,那么人类,还算得上是人吗?这个种族不会再有任何的矛盾,也不会有任何的发展,如同一块死得不能再死的石头一般,丧失了全部生命力。这是终点?还是起点?”
没有浪费时间,他立即带着众人迅步前往宅邸中佣人住宿的区域。
在前行的过程中,里约夫跟着警员和约恩讲述了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等会见到他,如果他没发觉不对劲,就先用体术制服他,若是逃跑,优先考虑追捕,如果他表现出某方面的异常,或是尝试做出一些古怪的举止,就直接开枪射击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毕竟他也是重要嫌疑犯,不能让他随便死了。”
“是的,先生。”警员神情凝重地点头,他很清楚这些杀人犯会在这种极端的时刻反而会更加凶猛,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左轮,同时左手也在衣角抹了抹,防止微微沁出的冷汗影响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等到他们说完话,拉朗也边走边向着帕森求证道:
“昨天傍晚到夜里,克劳利有出门吗?”
拉朗指的是昨天夜里六点到八点左右,即杜门被害的时间段。
“没有,昨天是这位警员负责看门,谁也没有出门。”帕森回答道,接着加上了一句,“当然,这里的出门指的是从正门出去。”
拉朗没有回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走廊的窗户——这里的窗户基本都是上推式玻璃窗,把窗户推上去之后直接就可以离开宅邸。
光阴随雨一同消逝,他们的体力也消解在雨中,这时体力不支的约恩已经落下他们二十多米的距离了,但另一方面,里约夫等人和克劳利距离已然逐步缩短,这就给了追逐者一个机会。
现在他接着参与刑事调查,为了钱的因素很少,更多的是追求心中那一份正直,而这又是一段故事。
而在无聊的等候,唯有追忆能作为其间消遣,对于正义和正直的探究,也让他回忆起扭转自己命运的那一个雨夜。
父亲、雨夜、谋杀、纵火、正义、正直,死刑。
这是那次事件镌刻在约恩心中永不磨灭的关键词。
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里约夫早已明白了这一点。
四人踏入墓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空地,空地上大小点缀着镶嵌入墓土的落叶,同时还能看到前天警方与审查员搜查时留下的散乱鞋印,不过这些鞋印由于雨的原因轮廓早已模糊不清。
周边人工制造的铁栅栏将空地与周围自然生长的灌木蕨类分隔开来,一处护栏内边灰黄落叶堆积成膝盖高的小山,那是前天众人搜查墓地的时候,顺便清理的落叶。
而在宽敞的黑色墓土之上依次有着一排排的大理石墓碑,古朴而沉重,并无奢华之意。
周围的密集林木在栅栏外肆意生长,林冠荫蔽了天空,仅在众人的头顶汇聚成一小块灰色天幕,只有那里才有阳光能够径直照射下来,这让亚克里恩想到‘井底之蛙’一词。
墓园特有的僵硬气氛,配合最近那怪诞离奇的恐怖案件,一种压抑的氛围逼迫在人心头。
若是普通人,大概不愿在这里多待哪怕一分钟。
而那两位监视墓园的一男一女两位警员,在看到众人的到来之后,立即迎了上来,他们脸上的绷直线条也暂且舒展开来,看来众人的到来总算是将他们从这压抑的气氛中拉扯出来。
“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了!”那位名叫欧克曼的男警员率先向前走来。
而后面那位体格结实的中年女警擦拭着脸上的雨痕,向着来者点头示意,不过她仍然站在那里没有靠近众人,依旧站在墓碑之前那遭到破坏的墓土旁。
随着距离的缩短,亚克里恩的目光随之锁定在她的脚旁一块墓土,或是说那未知者挖掘留下的痕迹——中间有着半米深的不规律小坑,而原本填充那里的黑色墓土被抛到坑洞的旁边堆积起来。
“嘿!欧克曼,刚才那段时间没出现意外吧?”查莫斯熟络地向着欧克曼打招呼。
“自然是没有,我和缪勒两人一直监视着这里,期间没有出现什么乱子。”欧克曼扫视了一眼墓园周遭,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么你们有什么发现吗?”亚克里恩问向二人。
“有的!有的,”欧克曼边说领着众人,向着从右边数起第三块墓碑靠近。
他突兀地回头补充一句:
“啊,对了,请你们尽量跟在我后面,免得破坏嫌疑人可能留下的鞋印。”
走近墓碑之后,他接着对着那位名为缪勒的女警说道:
“啊,缪勒你自己来说吧。”
缪勒点头,接着语气铿锵地往下说道:
“先生、女士,我发现了一处线索,可以肯定这处痕迹一定是人为的!看这里。”
他大口喘着气,在追逐的同时取出手枪。
手枪保险早已关了,但子弹未还未上膛。
他娴熟拉动套筒快速上膛,接着在疾跑的同时,勉强以一个正确的姿势握持手枪,对准着前方的逃逸者。
无常风雨。
晃动身躯。
透支体力。
影响命中的因素众多,但这个距离,近乎直线的角度上,对他而言,射中克劳利的身躯并非难事。
而手枪中填充的前两发子弹,是特制的橡皮子弹,这种子弹能让目标暂时丧失行动能力,一般不会造成重伤或是死亡,前提是别在近距离下打中要害。
距离……
角度……
里约夫在寻觅着扣动扳机的最好时机。
一秒……他的目光观察着的克劳利的步伐上。
两秒……他的目光扫视着克劳利前方的道路上。
三秒……他的目光锁定着克劳利的身躯。
三秒,三个参数,已然汇聚成一个答案——就是现在!
在千钧一发的时机,他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
硝烟于枪管蔓出,枪声如一道惊雷在他的手中炸开,震撼着众人的鼓膜。
时间与雨,仿佛于开枪的那一刻停止了流动。
而答案将在下一刻揭晓。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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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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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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