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吃饭的那家餐厅不远,来时风光,走时匆忙,宁钰低头看着手机,师傅还没接单,他正打算重新勾选类型车辆,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一回头,韩川高大的身影倒映进眼眸。
宁钰有些懵,韩川也不说话,就一直拽着他走,宁钰跟了几步,两人之间说不出的尴尬。
是韩川觉得尴尬。
终于到了一个地点,韩川的车辆前,他才回头问:“你去哪了?”
宁钰反问:“你去哪了?”
韩川理直气壮:“出去透个气啊,我不是说了?怎么回来服务员就告诉我你已经走了?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宁钰跟他计较了起来,韩川表示相当无辜,宁钰这才正经道:“我以为你走了。”
韩川皱眉:“为什么?”
宁钰道:“都是这样啊,大家不都是聊崩了找个借口撤退?”
韩川眯起眼睛:“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品?”
宁钰点了点头,火上浇油道:“嗯。”
韩川不服,解释说:“不至于,我们俩又没聊崩。”
“还没聊崩呢?”宁钰惊叹道:“听了这么多劲爆的事还敢跟我做朋友?”
“我只是去问余泽了,”韩川摆摆手,破罐子破摔道:“是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就当我欠你的。”
他这是没办法,被迫接受了啊,那也比一声不吭就走了的好,宁钰没跟他计较,韩川围着他问了许多问题,宁钰都如实解答,感情方面没什么可隐瞒的,他和男人那点事全交代给韩川了,听完后的韩川缓了好一会。
“那你现在……”韩川抬起头,话说了一半。
他是蹲着的,宁钰是站着的,就要低头俯视他,韩川求知若渴的眼神想表达什么宁钰也没明白,“什么?”
韩川清了清嗓子说:“有没有男朋友?”
宁钰环起手说:“有什么关系吗?”
韩川激动道:“当然有关系,你有男朋友我肯定就不能带你出来了。”说起来真奇怪,第一次跟男人之间要计较这些,都怪宁钰,谁让他取向不正常。
宁钰说没有,并问他还有什么打算,饭都吃过了,他都准备好回家了。
“本来是有很多的,现在耽误了时间,有些赶不上了,”韩川站起来,走到车前,“看个电影去吧,完了送你回家。”
宁钰道:“看电影?有没有别的活动?”
“不喜欢看电影?”
“我现在坐不住,找点消食的运动。”宁钰提议,他现在可没心情老老实实地坐在影院里,他希望能动起来,韩川这个提议他不喜欢。
“拳击馆,”韩川拉开车门,对身后的宁钰道:“敢吗?”
从看电影到打拳,这跨度不是一般的大,韩川以为宁钰不会同意的,宁钰看着就不是爱玩这些东西,也不像会玩的人,谁料他钻进车里,慷慨地回了句“Go。”
韩川就带着宁钰去了拳击馆。
因为职业原因,韩川平日里就喜欢来这儿练练,拳击馆经常会举办比赛,作为常客,韩川已经赢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比赛,成为了知名的擂主,这才刚进来,跟他打招呼的人一个接一个。
宁钰就像陪着男朋友来的,他瘦胳膊瘦腿的,哪里像是来参与这个项目的?偏偏韩川还提了个不太友善的建议,说是请他练练。
“欺负人啊,”宁钰自知道:“我哪儿打得过你?”
韩川照顾地说:“我肯定会让你的。”
宁钰哦了声,说这还差不多。
韩川找了间房,没有让宁钰在外面丢脸。
他给宁钰戴手套,过程里非常不直男地评价了句:“你手好滑腻,跟女人的手似的。”
宁钰伸了伸五指,顺杆子爬:“那就多摸摸。”
韩川对宁钰也一知半解了,不会像之前那样被吓到,他现在已经能做到自如了,只要不把宁钰的话当真,把他想成一个坏心眼的好人就行,虽然矛盾,但没有比这形容的更贴切的了,在韩川眼里,宁钰就是坏心眼的好人。
戴好手套,宁钰跃跃欲试,韩川给自己戴着,然后两个人就幼稚园打架似的,不,还没有幼稚园儿童的打架凶狠,你一言我一语,对手照顾着你的打架,只能叫过家家。
“打我。”韩川说,他体格大,而且常锻炼,宁钰一拳根本伤不了人,还被韩川轻松抵挡,他内涵道:“你不是刚吃饱吗?”
宁钰又是一拳上去,这一拳是一点没收着,打到了韩川的手臂,韩川吓了一跳,审视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像样。”
“像吗?那就再来两拳。”宁钰认真了,把韩川当沙袋打,这是个会移动,会反击,很抗揍的沙袋,宁钰用的很顺手。
韩川的反击只是用来保护自己而已,宁钰那么凶,他不反击就只有挨打的份,光靠挡可不行,韩川有一下重了,打到了宁钰的肩膀,他其实没想打他,谁知道误打误撞,宁钰没接住,就打到他人了。
宁钰嘟起嘴,立马就露出一副不爽加委屈的表情,这人弱鸡就有耍赖的资本了,韩川抬起双手,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
他话音未落,宁钰一拳砸在了他肩膀上,痛击得韩川闷哼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韩川意见颇大:“你……还能这么玩?”
“兵不厌诈嘛,我本来就不是你对手,打你一拳多难啊,”宁钰还挺有道理地说:“不过现在好了,我们扯平了。”
“一报还一报啊你,”韩川说:“你该不会是天蝎座吧,那么记仇?”
“我白羊。”宁钰为自己正名。
韩川随着宁钰,也脱掉了拳击手套,这点程度还没到他锻炼的一半,只是个开胃菜,宁钰是手机响了,才拿掉手套,站在一边接电话。
韩川没打扰他,等了一会,听不出对面是谁,他也不在乎,只是看宁钰接完电话后还在发消息,他就问了一句。
“谁啊?”
“我爸,”宁钰说:“问我有没有去商会,晚上我要去的。”
韩川看了眼表道:“现在四点多了,应该还早着呢……”
“我不去。”宁钰果断地说,他爸是不知道陆从干了什么好事,还敢把陆从放在他身边,宁钰可没这么心大,他不会去,跟陆从单独在一起?给他创造机会?还是给自己挖坑跳?
韩川也不晓得其中利害,没追问原因,但看宁钰还在发消息,“你爸还在问你?”
“这个不是我爸,”宁钰抬头说:“是我前任,我要他来打你。”
“前任?”韩川说:“谁?”
“你见过的,那天抓冠清的时候,我房间里那个。”
韩川回忆着,想到了一张脸,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以为是宁钰的朋友或请的保镖之类的,这么能打,看着也威猛,韩川就把他规划进了保镖那一类,没想到是宁钰的前任。
“你跟你前任还有联系,”韩川八卦地问:“这我就看不懂了。”
宁钰扔掉手机,把手套也一并归还回去,“没什么难懂的,他还想追我,就联系着了。”
韩川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跟他联系,显然也是没放下人家呀。”
宁钰道:“只是发个消息而已。”
韩川说:“分手之后还腻腻歪歪地联系,显然双方都还有意思,怪不得你不跟余泽好,我想余泽输哪儿了呢,原来是心里有人啊。”
宁钰没有反驳。
韩川越说越起劲了:“可怜我的大系草了,你也是,挺亏的,余泽那么帅,高中时候迷了咱学校多少女生啊。”
“不会啊,”宁钰一本正经道:“我前任是校草。”
韩川无话可说了,宁钰逗到了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们在拳击馆里浪费了一个下午,韩川在教他怎么打,规则什么的弄懂了,就是力量方面不太够,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宁钰得多练,他决定了,这个项目就列为他锻炼身体的专用项了。
“好好加油,努力锻炼,争取一拳教我做人,”韩川这些话本来还好好的,宁钰听着挺得意的,但韩川也学坏了,结尾该死不死地提了一嘴,“金刚芭比。”
“砰”就是一拳,砸在了韩川的胸口,疼得韩川捂着胸口闷哼,这一下没防备,来得太突然,这力道也没收着,硬生生被韩川抗下,胸口隐痛阵阵。
“小心眼。”韩川口无遮拦。
“自己贱。”宁钰冷不丁地回了一嘴,同时伸出手,严厉道:“还钱。”
韩川懵着呢:“什么钱?”
宁钰伸张正义道:“吃饭的钱是我付的。”
韩川再次用了这个词:“小心眼。”
宁钰收回手,掷地有声地说:“你不配我大方。”
说好请吃饭的,凭什么他付钱啊?宁钰才不要做这个冤种。
韩川跟他算起了账,这个单他还是买了,他就是挺吃惊宁钰会计较这顿饭,真是另类的富二代。
在拳击馆待了一下午,宁钰没闲着,这运动做的到位,中午吃得全消化了,韩川说顺便请他吃个晚饭,宁钰拒绝了。
“不吃了,我得回去了。”宁钰说。
“怎么了?玩了大半天,不饿?”现在已经七点多了,比他们预计的时间离开的还晚,韩川怕宁钰饿肚子,如此体贴,谁料对方不情愿。
“你饿了?”宁钰反问。
“还好,主要是想请回来,中午那一顿怪我,没让你吃开心,晚上赔个罪。”韩川绅士地说,他知道自己给宁钰造成不好的印象了,希望借这个机会弥补回来。
实际上宁钰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不会因为这件事对韩川改观,也不会记恨他,“不用了,我没讨厌你,晚上回去看看,我不参加商会,得去给我爸一个准话,看他怎么安排。”
韩川了然:“哦,这样,那我送你。”
宁钰摆摆手:“真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没关系我又没事。”韩川说,就这样,两个人一起走到了拳击馆的外面。
外面的天色不算太暗,两人一左一右,找车的过程里,韩川时不时转头看一下宁钰,宁钰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但没有主动张口。
是韩川没忍住,先说道:“我之后可能要忙了,刚入行,有很多东西要学,估计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
他是新手警察,韩川满足地绝不是给别人打下手,他想成为的是一名合格的警察,被求助时有能力给予别人帮助的人民警察,现在只是实习期,他要学的多着呢,今天这顿饭,也算是告知宁钰他接下来的忙碌。
宁钰能理解,他不知道韩川在担心什么,只是轻松地回答:“忙你的就是了,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干嘛陪我?”
男朋友都不一定能像今天这样,每天陪着他,和他待在一起,跟顾铭在一起的那些年,他们也并不是每日都纠缠在一块,顾铭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宁钰能够理解。
韩川说:“我的确不是你男朋友,但我是你朋友,唯一的,除了我以外你还能跟谁鬼混?”他今天刚成为宁钰的朋友,说了句朋友会说的话。
宁钰不屑道:“你小瞧谁啊,没朋友就不能玩了?我比你玩得花哨多了。”
“那也得开心啊,你开心吗?”韩川补充说:“跟那些人在一起。”
他记住了宁钰说的每一句话,和不是真心朋友玩一些没营养没意义的事,会开心吗?
“开心啊,有什么不开心的?”宁钰公正道:“反正都是玩,偶尔他们的提议也不错。”
韩川失望地说:“那好吧。”
宁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他转头看韩川,试探道:“你不会在吃醋吧?”
韩川嘴硬:“谁啊,谁吃你醋。”杰伊文学网
宁钰笑了一声。
到了车前,二人上了车,韩川把车倒出来,送宁钰回家,韩川的话痨真地治好了,一路上他都没有喋喋不休地说。
这一天体感还不错,宁钰有些犯困了,伸了伸懒腰,调整坐姿,在车里歪着头睡了。
韩川看看他,这人就这么睡了,他也没法惊扰他,就这么默默开着车,把人送回了家。
路上没有说话,到了家门口嘴巴管不住了,宁钰下车的时候,韩川扶着车门,对渐行渐远的背影唤了一声:“宁钰。”
那俊俏的人回过头,一张柔美的脸倒映在韩川的瞳孔里。
韩川说:“以后有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联系我,面见不到太多了,但事我不会不帮。”
宁钰招招手:“谢了,韩警官。”
韩川也算舒心了,跟他招手,宁钰嘱咐他路上小心,也没留韩川进来喝杯茶,二人就此分别。
宁钰回到家,发现客厅的灯光亮着,他人还没走到屋子里,在门口看见一个笔直而立的影子,仔细一看,竟是陆从。
“你还没走?”宁钰看看客厅里面,没看见他爸,他姐也还没回来,只有静姨的身影在走动,“你不会待在我家一下午吧?”
“为了等你,”陆从说:“我告诉过你今晚要参加商会吧?”
天色不早了,两个人的身影交缠,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影子的暧昧,还是相反的冷淡。
宁钰连假笑都对他露不出来,他忽然想起苏幸对他的辩护,让原本就不待见他的心情更加厌烦,宁钰的声音低了几度:“我告诉过你我不会参加吧?”
是他说的不够清楚,还是陆从耳朵太堵?
宁钰也不惯着人,既然那么有胆量提,也得有胆量听,唇枪舌战而已,信手拈来的事。
陆从看向他,猜测道:“你是因为我?”
宁钰没有回答,负手而立,他知道这件事得有个定论,他没逃避,和陆从正面迎击。
沉默就是答案,陆从叹口气说:“你大可不必为了避着我,委屈自己家的生意,这场商会对你爸很重要,他不想出席,所以让你去,你要因为我失约吗?”
陆从贯会玩这一套,给他不得不去的理由,可宁钰也不是傻蛋,他道:“是吗?你确定不是你求着我爸,让我跟你去的?”
他不是想跟他待在一起,想跟他说话,想做弥补吗?去商会可能就是陆从创造的机会,对这个问题,宁钰已经在陆从的眼里找到了答案,他也在沉默,那沉默等同于默认。
陆从没有解释,变相地承认:“是我让你爸不用去的,我需要跟你单独待在一起的机会,有些事情我得跟你解释。”
“解释得明白吗?”宁钰说:“你不会要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吧?”
他要是敢这么说,宁钰就真地不客气了,他认为今天自己已经很克制了,在苏幸那里忍住没有动手,在他这里,要是再听一遍这样的解释,他说不定会很失态,对待客人的礼仪。
陆从安静了一小会,随后说道:“你要记恨我到什么时候?”
他知道宁钰不会有好脸色给他,可他现在无能为力,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他想要弥补,他在请宁钰给他机会,但是对方太针锋,太带刺,陆从也会着急。
“你死了的时候。”宁钰说:“你只要能在我面前呼吸,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我就不会原谅你。”
宁钰把话摆在这儿,他那么凶狠的目光,根本不想给陆从任何机会。
他会记恨他一辈子,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这是陆从从他眼里得到的信息。
宁钰转回头,不再看他,庭院很宽敞,他的心却觉得窒闷无比。
“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陆从在良久地沉默里出声保证。
可他的保证换来的却是相对的无情,宁钰冷声道:“我不在乎。”
他不在乎陆从会不会再背叛他,会不会再利用他,他不在乎这个人了,就不会在乎他的所作所为。
宁钰的心情又轻易地被陆从毁了,这就是他要逃离这个圈子的原因,这些人只会给他一种被禁锢的感觉,他觉得很窒息,半点不想回忆起和他们相处的那些片段,宁钰失望地说:“我都不知道你跟我保证几次了,最终的结果都一样,嘴巴一张,手上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你也该把我当个成年人看,不是你一句话解释这事就玩完了,这已经不是解释的事,是恶心的问题。”
他的言语从不委婉,直击人的心脏。
陆从眼里的宁钰,拥有一张让人保护欲爆棚的脸,也拥有一张让人鲜血淋漓的嘴。
它们并不冲突,正因为它们是个整体,来组成眼前这个带刺的宁钰,才让陆从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我们的关系真地很恶心,”宁钰情绪已经冲了上来,他以前都没发现,能安抚住他情绪的人,也是最容易调动他情绪的人,“又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却处得跟亲兄弟一样,我这么认为的时候,你又在后面给了我一刀子,到现在我已经完全茫然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嗯?你陆从从始至终,就在把我当棋子,我说的没错吧?”
“我把你当棋子?”陆从也不再淡定,情绪是会传染的,他在乎的点被宁钰提了出来,以绝非正确的观念,激发了他心里的不满,“我为你们宁家尽心尽力,你以为看在谁的面子上,你爸吗?那是因为你!我把你当棋子这句话你也敢说?!”
他发火了?很好,宁钰丝毫不让步,激进道:“不是吗?不是你跟高泽联合起来暗算我?不是你要把我送到别人床上?我是不是在你眼里谁都能操啊……”
陆从猛地抓住了宁钰的下巴,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眼里是汹涌的热红,他在隐忍,眼睛里也多是威胁,威胁宁钰再敢多说一句,他就能弄死他。
可宁钰乖巧吗?那只是外表啊。
他从来没有对威胁保持过尊敬,宁钰打掉他的手,不退反进,他逼向陆从一步,仰着头,找死地说:“丧家之犬。”
这句话很戳人肺腑,直抵陆从的心脏,陆从没那么好的背景,他是靠他爸爬起来的,宁钰的四个字是在讽刺他只是一条狗,一条无家可归的畜生。
陆从捏紧了拳头。
就要这样,宁钰看着他的拳头,没人伤得了陆从,这个没心没肺的畜生,只有他知道软肋在哪,陆从不是在乎他吗?不是不承认把他当棋子吗?那么,在乎的人说出来的恶语,才能伤人心脏吧。
小小的争执之后,宁钰终于觉得心里某一处疏通开了,他不会觉得过于窒息了,冷静下来说:“你说得对,我不该为了你,委屈我们自己家的生意,这个商会我去。”
二人之间难得平复下来,陆从见他松口,拳头才有了点松动,但他显然是高兴得太早。
宁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叫了一个名字,顾铭。
他约顾铭陪他一起去。
陆从阴寒地凝视着他,多种意思。
“我自然不会跟你去,但你要实在想跟着我,我也不会有意见,欢迎你加入这趟三人行,”宁钰面向陆从,平静却顽劣地说:“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跟顾铭复合了。”
他犹记得,和顾铭分手的时候,陆从是最开心的,那么现在他听了这个消息,嘴角下垂的弧度,就是他宁钰最开心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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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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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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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丧家之犬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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