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衣食无忧,可我就是不能好好地吃一顿饭,又是个贪酒的,还闲不住,自然就长不了肉了。真的有蚊子,我们又是临靠着水边,为了不叫蚊虫叮上我,我只能晃动着两条腿。
“韦捷,我能问你一个事吗?”恭王问我。切,一个事,是一件事和一个问题的合并,这种词他也能想得起来说,大概想叫我跟他掏心掏肺。
离得太近,我俩又暧昧了起来,要是这场景被人撞见,都不知道要怎么想。明明答应了我家王爷,要和恭王保持距离的,我连这都做不到。比如现在我还真不想叫他滚。
“别问我,我拒绝回答。”我将茶盏的水一饮而尽,豪气的像是在饮烈酒。随后直接躺到了下来,漫天繁星,一轮圆月微微的有一点缺。
“为什么你要让檀心被那三个匪徒玷污,而不是直接叫她死了?”回不回答的,恭王还是问了。
如果她直接跳崖,以死明志,大概会刺痛太上皇的。他的生母和结发妻被金贼蹂躏了十几年,都没想着结束自己的性命。何况,我一直都觉得这样做太傻,没有什么比活着重要,对我来说,这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很多时候,生还不如死,可人还是没有那毅然决然的勇气。大概,生,才是更大的勇气吧?
我笑了笑,玩笑一样的口吻说,“大概我想叫人们也原谅我吧!”其实只是理解而不是原谅,我又没有错,可我还好好的活着,仿佛就已经是大错了。
“你……”恭王踟蹰了一下,到底还是问,“那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才是他想要问我的一个事吧。
我叹了一口气,“往事不要再提了,想多了就都喝不下酒了。”
“王爷!”是凤娘的声音,果然找来了。
我还躺在桥上,原本是抬头看天的,听见声音,我朝着凤娘挥了挥手,无害又无辜的叫了一声,“大凤。”
凤娘穿一身宫装,华丽而尊贵,克制的脸上不动声色,如今她的涵养是越来越大气而深沉了。不像我,简单的装扮将我显得越加像个乐工,而我这个人也完全的撑不起那一身的命妇服。
恭王没说话,起身后转脸就走了,临走还将那茶盏也带走了。我都不知道他要怎么跟凤娘解释,凭他的为人,大概不会蛮横的要求凤娘识相的。
“真是个妖精,什么人你都敢勾搭。”四面亭的顶上忽然跳下一个人,身影一闪,又进到了亭子里面,亭柱有影,直接将他藏在了黑暗里。
“我跟他要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为什么你之前都不介意?”我还躺在那,看着深蓝色的天空,有的星星好像还在一眨一眨的,(不是飞机)像是在给我放电。
“从前我觉得他只是纯粹的利用你,现在发现他好像对你动情了。”
“那你呢?”我只介意你怎么想。
他哼了一声,不削道,“我说什么你信吗?”
“如果是好话,当然想听啊!”
他又冷哼了一下,“我犯不着跟你说什么甜言蜜语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是呢,是犯不着,可你又不是没说过,也分明是你先来勾搭我的。说正经就正经了,说无情就没感情了,这人还真不能跟他较真。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跟我说话,有点讲不通道理?”哟,较真了。
我笑得更厉害了,你这人明明就是跟别人诵经讲道的,我又怎么敢挑剔你呢?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讲过什么大道理?”似乎更像一个执拗的大男孩,带着任性与偏执,满身的匪气与江湖气。
“讲什么?‘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或者‘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得执德’还是‘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净矣’?”
“你怎么不把《清静经》从头到尾背一遍?”还挑了几句,专捡叫人听不懂的。
他平复语气,然后问,“这是我们每日的必修之课,你没听我那小徒孙念过?”
我回,“花潼从来不讲道。”
“呵,那不就得了,我不讲很奇怪吗?”我也就看不到,看到的话他一点在挑眉。
呃……你不是不一样嘛!
“如果真要这么想的话,那就不必入世了。无为而治真够理想的,这套思想说服不了那些人的。其实我也觉得太扯,想要什么终究是要自己去争取的,落后势必就要挨打。”
赵恪轻哼了一声,没有接我的话。我以为他会跟我说,不入世怎么出世,大德什么的都是扯淡,只有历经红尘浮华什么的才能顿悟等等。
大概跟我谈这些太没劲,我做不了他的知己,也靠近不了他的心。不像我家王爷,永远都在对我敞开胸怀,即使我也有看不懂他的时候,他却不会主动排斥我。我明白他的无奈和惆怅,他也知道我的心虚和慌张。
“谈到葛仙翁我倒想起来了,那日你在葛岭的初阳台上炼什么丹,为什么韦抉会跟你在一起?”没谈到葛仙翁,但《清静经》里提到仙人葛翁。
“长生不死药。”他说,“送给圣上。”
如果圣上能长生不死,那么就没那么多的利益纷争了。说句凭良心的话,当今圣上是个好皇帝,能做成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如果今后能保持住,不要有什么荒唐行为,大概也是有口皆碑了。虽然,还是会有很多人不得意。
“秦始皇那样大的阵仗都做不到,你能做到?”我家王爷一向顺应时势与天理,就连用一口瓜果蔬菜都是如此,所以他很容易接受命运的安排,不太想做与天斗的事情。
“事在人为嘛,要圣上看见我的心意就行。”他说着自己就笑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上他的调调,他的语气陡然一转,“你还不知道韦抉跟了我吗?”
“什么?”不能啊,韦抉应该要远离庙堂与江湖的。
“你这个做妹妹的,完全不知道你的哥哥们要什么。你家侯爷真是好谋略啊,三个儿子三条出路,无论是谁,都不会叫你们韦家走上末路的。”
我也冷笑了一声,却突然问他,“那个程家的小姐已经去世了吗?”
他没回答我,我却听见有人问我,“你在跟谁说话呢?”
我一转脸,罗缨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我还躺着,桥上的灯光照过来,正好特别清楚的看见她的绿色绣鞋,还有透过纱裙和纱裤里的那一双若隐若现的纤长小腿。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还轻浮的摩挲着,她低头看我,脸上的表情在我这个角度看来是夸张的。可她丝毫不在意,目光只是朝着四面亭浅浅一掠,然后又对向了我。
“回去吧,明儿还要过来呢。”罗缨弯了腰,朝我伸手。
我没拒绝,拉着她的手站起了身。这几日看戏,我家容夫人也每晚都过来的,我这个大娘子做了艺技,她正好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我的主位。她这个身子说为难时走几步路都艰难,说不为难,就是再叫她坚持几日,只怕精神还要更好。
我们已经到了灵芝殿,罗缨退了下去,没有同我一起进去。
灵芝殿里,太上皇和太后还有圣上和皇后并着李婕妤,以及李容容的父亲母亲都在,大家都围着我家容夫人,嘘寒问暖。三位皇子也在,还有显得有些孤零的凤娘。只是我一到,她就不再孤零了,因为我要比她惨的多。
为了展现兄弟情深,三位皇子原本是靠近着站在一处闲话,我家王爷见着我来了,也只是撇脸看了我一眼。恭王都能置他家的凤娘于不顾,我家王爷又怎么能跑来周全我呢?
只是这不刻意的一眼,足以证明我家王爷待我的情义。就是这个时候,他还想着我呢!我也朝着王爷示意了一下眼神,然后走到了凤娘的身边,也展现着我们妯娌之情。
“不是说已经快到产期了吗?”凤娘问我。
“是啊,朱太医算的日期是在月底,产婆如今也在府上住着了。”我说。
其实差不多七个月的时候,以防着会早产,产婆和奶娘就已经备的足足的了,朱太医也是难得回趟自己的家,一直都在府上候着。
“我家王爷刚刚跟你聊什么了?”凤娘又问我。
“他问我该怎么做才能叫妇人不妒。”我说的一本正经。
“呵。”凤娘轻笑了一下,“那也应该是我向你取经吧?”
我也陪着笑笑,就当她是在夸我,而不是挖苦和奚落。只是不巧,我就这么浅浅一笑,竟然被圣上给看见了。在他脸上我读到的意思又成了没心没肺,辱没了他的好儿子了。杰伊文学网
所以我立刻敛了敛笑意,正色的问,“那日在西湖饮酒,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端倪,所以才拆散了一对鸳鸯?”
“我觉得你应该要谢谢我。”凤娘倒也不藏着,直接坦诚了。
索性我再多问点,“你们知道有刺客?”
凤娘笑了一笑,这一次讽刺的成分更大一点,“原来你还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这就奇怪了,而且我怎么想也解释不通。
“你家罗姑娘邀我游西湖,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局啊!”凤娘说着看看我,意思是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是否有什么歧义。
我也觉得如此,所以我就点头,顺便说了一句,“不错!”说完之后,我差点被自己蠢死。
“逆水行舟,明知前路不好走,那也得上啊,否则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了。从来都是弃车保帅,没想到她做了一个大局,要把帅给丢了。你家罗姑娘可是个狠人,只可惜她拗不过你家王爷,他俩打了个赌,结果你家王爷赢了。”
“什么赌?”虽然这样问,但我应该明白了,是我能否回去。
恭王若是不叫第五姑娘来护我,大约我在船上就被杀了。他突然出现可能也是这个目的,他担心凤娘照顾不来,或者凤娘根本不会救我。
赵恪若是不去接我,大约庆王府一早就要报丧了。怪不得那时他说,如果我不早点回去,从此以后就没有韦捷了。
不管我是生是死,只要他们叫韦捷消失,那韦捷就真的不存在了。何况王爷知道,我一直都是想走的,他倒是能正好成全我。第五姑娘摁不住我,我不可能乖乖的跟她回来的,说不定路上还有其他的拦截。也只有赵恪亲自出马,我才会毫无条件的听话。
“韦捷,这三个男人你爱谁?”凤娘说着目光朝着三位皇子那轻轻一瞥。
我神情一震,头皮都有些发麻。凤娘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什么了吗?
“当然是我家王爷啊,那两位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吗?”我掩藏着内心的不安。
“韦捷,你应该知道,我这样问你意味着什么,装傻是没用的。”凤娘的话音沉了沉,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可是眼睛却像无底深渊,透着未知的恐怖。
“那你应该去问问你家王爷,你们都做不到坦诚相对真心实意的沟通,做什么要来试探我?”
尽管花潼说过赵恪也在撩拨她,尽管我亲眼目睹了她和我家王爷私会,但我是很笃定她的。凤娘在意的肯定是恭王,她是个很懂得自身价值和定位的人,既然已经选择了,那就绝不会三心二意的飘荡。反倒是我,更像个贱人,人尽可夫一样。
“韦捷,你有时候让我觉得很可怕,很多次的梦里我忽然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熟睡的人,总觉得不真实。你叫我觉得恐怖,我怕我所有的辛苦、忍耐和筹谋到了最后竟是为他人做嫁衣,我会变得一无所有。”
原来真的是成王败寇,罗缨是说对了,就算他们赢了,他们也放不过我的。既然身在漩涡中,想要全身而退,肯定是不可能了。幸好,我根本就没有后路。可是我家王爷……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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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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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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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乾道六年,七月 15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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