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伸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白玉簪,“算了,要不直接去清凉观吧?”
“你把无怨埋在这了?”第五川星像是不可思议一样,虽然她的语气很平静,表情也很平淡,但我觉得她的内心一定如同万潮入海。
我只尴尬的愣了一下,然后就“哈哈”的干笑起来,“哇,第五姑娘你好聪明啊!”
“所以呢?我们要把这一片全都挖开,而且是在没有铲子和锹等工具的情况下,徒手干吗?”第五川星的表情一点都不丰富,纵使这个时候,她还是面无表情。
“不,不,不用,我来就好了。”我说着顿了顿,心虚的问,“能把你的无恨借用一下吗?”
“你要用它来当砍柴刀和铁锹?”第五川星还是一样的语气和表情,但我觉得她内心那万潮入海的奔腾感一定更加澎湃了。
“哈哈,怎么会呢,我知道你们是有多宝贝随身的佩剑的,不是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嘛,不会的,我怎么能这样做呢!”可我又没有其他的东西,总不能用我这短弓短箭吧,所以我一面摇头摆手一面就不自觉地将无恨当成了砍柴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一次在庙里躲雨我已经把它当一次砍柴刀用过了,一张供桌轻轻松松就被砍成了整齐的柴火。
我还在厚着脸皮一边傻笑一边劳作,“哇,第五姑娘,你这剑真是太好用了,简直削铁如泥啊。听说这剑跟着人久了就会有灵气,我觉得无恨就跟第五姑娘很像,明明锋利的天下无敌,却还低调的让人无视。”
南荣曾经跟我说过,无怨和无恨是一对,无怨沉而钝,无恨轻而利,不分雌雄也不分长幼。按理要一起使用才能发挥到最佳状态,但其实南荣不用剑,纯粹就是个装饰,表示着她一个江湖人的身份。
我也没见过第五川星拔剑,遇到威胁的时候,她的下意识动作并不是去抓剑。并且很多时候,无恨只是她抓在手上的东西而已,无聊的时候抱着它,关键时刻再甩掉它,例如那次挡箭。
“……”她根本就不想搭理我了。
当初下葬的时候,棺椁都是齐全的,我用的小叶紫檀,纵然是在多水的黏土里,也不可能那么快的腐烂掉。而且我当时埋的也不是很深,大概方位我也是记得的,所以只要用心多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看我一个人忙活了大半天,负手干看着的第五川星到底忍不住问,“要不要帮忙?”www.jieyidazhiye.com
“好啊好啊。”太好了,就等你这句话呢,我都热出汗了,将那坎肩脱了也不顶事,连外衫都脱了。而且我早上没吃饭,这会儿好饿啊。
“拿来!”第五川星说着朝我伸手。
“哦。”我把无恨乖乖的递给了她,给她的时候还特别勤快的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上面的泥土和杂草的汁液。结果剑锋太利,我就那么轻轻地擦了两下并且是避开刃面的,却还是将我的衣袖切了好几道的口子。幸亏衣服穿得厚实,要不然都要划到肉了。第五川星看我这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我已经蠢的不想叫她开口多说一句了。
一眨眼,这姑娘将无恨当起铁锹来比我利索多了,很快就刨了个大坑出来,然后又根据那坑顺着可疑地方又相继刨了几处。最后终于碰到了一个硬物,然后继续挖了起来。我还挺庆幸的,第五川星没有在连续几次落空的情况下怀疑我的判断,一动手就特别的认真,仿佛我不叫停她就会一直干下去。
我一激动,也不好干看着人家劳动,便跳下去直接上手抠了。抠出了一个角出来,我就已经确认了,确实是我当时埋的棺椁。因为这是我用来放嫁妆的箱子,而且还是专门用来放压箱底的宝贝的,所以一直放在我的身边。总共用了两个,大的做椁,里面放了一个小的,只比无怨长一点就用来做棺,两个箱子也都锁上了,钥匙被我丢进了河里。
可是等我们把这个箱子整个面儿挖出个七八,我就看到上面的锁不见了,要说坏了崩开了都还有可能,怎么会不见了呢?我要去打开大箱子,被第五川星拦住了,她让我上到坑外去,自己也跳了出来,然后用无恨挑起了上面的盖子。
虚惊一场,没什么意外,但是那大箱子里面全是水,还很浑浊。也就我眼神好,能看见里面那一个小箱子的大概轮廓。其实这箱子的密封性还是很好的,小叶紫檀又是那种纹理特别密的木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进这么多的水。
“应该就是普通的水吧,我来拿。”我说着又跳了下去,伸手就往那满是水的大箱子里头去要把那小箱子给抱上来。有水也好有浮力,要不然还真挺重的,我不一定能抱的起来。不过如果没水的话,我也不用抱出来了。
我手刚要碰到那水,第五川星忽然一抬剑鞘,将我的手给打开了。
“我来,你让开一点。”第五川星说着就自己过去,然后伸手摸到浑水里。
我看着不忍,嗫嚅了一句,“今日你是自由人,不必想着护我。”
“习惯了。”她这样说就更叫人心疼了。见我不语,第五川星回头来瞅我一眼,“再说你若有意外,我还有命吗?”
我还是无话可说。
里面的小箱子已经被抬出来了,上面的锁依旧没有踪影,第五川星打开盖子,里面还是满满的浑水。实在不敢想象,若是真的埋了一具尸体放在这,要不了几年也是这样闷在水里烂了,看着还挺糟心的。
我盯着那浑水,一点无怨的影子都看不见,按理这箱子不大,我该看到一点轮廓的。心忽然就紧张了起来,等到第五川星将里面的水都倒掉,果然是空的。
“第五姑娘,以你的经验,你觉得这个地方有没有被人动过?”
第五川星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然后说,“近期没有,如果时间很长,那就说不定了。”
“对不起。”我低头看着那空箱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对不起什么?”第五川星依旧面色平淡,“你不是说讲话不要那么简洁,要不然会听不懂,也会叫人误解的吗?”
我抿了抿嘴唇,尽量弯出一个笑脸来,可我忽然觉得很累了,不想笑了。
“对不起,害你劳累一回,也害你……”扶乩是需要死者生前的信物的,除了无怨,我什么都没了。
“不必。”我还没说完就被第五川星打断,“那还去清凉观吗?”
我正扶着额头装头疼,忽然脑袋一闪,便用谄媚的声音喊了一句,“川星啊……”
第五川星像是被我这一个称呼吓得愣住,原本平淡的表情明显僵硬了。
“别怕,别怕。”我摆摆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随后很认真的问,“我只是想问你,她吃过的那个馒头还在你身上吗?”
第五川星怔了很久,然后才回答了一字,“在。”
好吧,试一试吧,估计赵恪已经去了清凉观,也不好叫他白等。
清凉观离这边还很远,毕竟一个是水路的码头,一个是陆路的必经之地,就踏雪这样的脚程,没有两三个时辰也到不了。我们没有再进城,但不管怎么走,我们都不是太认识路。第五川星知道离人亭,但她不知道该怎么从此地切过去,我只知道这一带的路,后面的也不知道了。所以一路没办法走的畅快,时不时的要判断一下,遇着人还要我下去开口问,与人打交道这样的事,第五川星是一点都不积极了。
如此,耽搁的时间就更长了,没走多久就已经是日上三竿。我本来又饿又渴又累,但因为心中记挂着大事,所以就将这份疲劳感给按压了下来。可是半路走到了一家小茶馆,我到底让停了下来。
“川星,你身上带钱了吗?我想去买两个馒头。”出来的时候,我又完全忘了要带钱这一回事。
“你能……换一个称呼吗?”估计第五川星是实在受不了了,她要是不阻止,大概觉得我以后一定会一直这样叫她。
“就今天一天,相信我,川星。”我说着冲她眨了眨眼睛,不自觉的就抛了给媚眼。
第五川星撇了一下目光,白眼翻的不够明显,伸手向怀中,掏了半天就拿出了两个铜子儿。
“这……”我看着手心的两枚发绿的铜钱,上面写着“乾道元宝”,虽然我对金钱没有太大的概念,不过三岁小孩子也知道肯定很少。
“两个馒头足够了。”第五川星见我为难,很肯定的说。
不过我要不要跟她解释一下,这“两个”只是虚数词而已,馒头也是个不确定的东东,说不定我想吃点别的呢!
第五川星没有下来,骑在马上在不远处等我,我自己跑去那家简陋的小茶馆,店里只有一个茶博士在,也没有其他什么客人。见到我,那茶博士懒懒的问我,“喝茶吗?还要些什么?”
“不喝茶谢谢。请问,有馒头吗?”出门在外,还是客气一点。
“有啊,要几个?”那茶博士原先是坐着的,说话时已经走到了近前,我一看这人的个子还真够矮的。我一直觉得我就是用来对照身高标准的分界线,比我高的就是正常人,比我矮的那就是侏儒了。这人好像也正巧压在这个点上,关键矮就矮吧,偏偏看上去还特别的壮,满脸的横肉更像个屠夫,说话时那浑浊的两眼都能冒出杀气。
“两个,两个就够了。”我依旧客气,还礼貌的弯了弯嘴角,说话时就已经将那两枚铜板送上。
那人接过钱,用那杀气十足的眼神将我从上到下匆匆一扫,随即一边颠了颠那两枚铜钱,一边冷哼道,“小店可是用细磨的精面做出的雪白馒头,这点钱恐怕不够。”
“那就拿一个吧,谢谢。”我猜也有可能是真不够,人不可貌相,不是说“仗义每多屠狗辈”嘛,不能把人想得那么不善良。
“一个也不够。我瞧姑娘也不像是吃不起馒头的人,不如再拿两个钱出来,我再请姑娘喝杯茶。”他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总要给人一个机会,我也不是那么会滥杀无辜的。
“实在抱歉,我就只有这两个铜子,还是问别人借的。而且我急着赶路,茶就不喝了。真的不能卖吗,如果不够就请将这钱还给我吧!”我说着就要去拿他手中依旧在颠的铜钱。
“哎,别急啊。”这人说着勒紧了铜钱,另一只手上来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的手因为刚刚抠了泥,指甲里嵌着土,这人竟然还嫌弃。纵然衣服有些脏了,袖口还破了,但终究也没那么落魄,什么时候还轮得到他来看不上了。
“我又没有钱,你还要我怎么样?”我无辜起来可以将天真无邪发挥的淋漓尽致,简直叫人以为我就是个傻逼。
“没钱那也能以物换物啊,出门在外不能委屈了肚子。我瞧着姑娘的这件坎肩倒是能值两个小钱,头上的这根簪子虽算不上多好的货色,但是换两个大肉包子我倒是愿意做件好事的。”其实拿衣服换个馒头,这样的事我也没少做,可是得要我心甘情愿,不能把我当成傻子来骗,再说敢动我的玉簪,那就是犯大忌了。
这人说着就要向我头上伸手,我赶忙偏开避让了一下。他见我让,一下子不服气了,口中还冒了一句脏话。我款款笑了起来,不经意的握住了弓箭,已经准备动手了。
正在这时一道眩目的寒光飞过,“噔”的一下,一柄长剑插在了我们身旁的桌上,还发出了威吓的颤音。
“怎么这么久,馒头呢?”一身利落的黑衣,一女子骑在高头大马上,那烈马踢踏的前蹄很不安分,不住发出嘶鸣。那女子手握缰绳,丝毫不为所动,面色沉沉,像是压足了耐心,下一刻便要爆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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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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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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