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道:“李延福不肯说出实情,是怕担干系。当时在场的侍女、太监,您大可以另找两个来拷问拷问。就是胡太医也可以作证的。这事事关先帝的骨血,难道他们一个个就这样视同儿戏?还有一点良心没有!”鼻管里哼了一声,人儿又气又急,伸手抚上自己肚腹,低头垂泪不止。
静仪公主见了她这一副怯弱可怜的模样,不觉心软了,亲身将简宁扶了起来,温言劝道:“你如今有了身孕,保养身子要紧。万万不可气恼,伤了胎气可了不得。等找到胡太医,把一切说清楚就是了。只要你怀的是堂堂正正的龙种,姑姑不管怎么着总会护着你的。”
在正殿内正儿八经地坐了一会儿,娘儿俩个既然达成了谅解,简宁便欲扶静仪公主往后面寝殿去。不巧这个时候有侍女入内禀报说,太皇太后并母后皇太后已到了芳菲殿外,正等着主子去迎接。简宁与静仪公主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想:难不成已经走漏了消息?静仪公主因拍着人儿手背道:“走吧。姑姑陪你出去。该来的,总要来。”简宁得着长辈的鼓舞,勇气倍增,含笑点了点头。娘儿俩个带着各自的贴身侍女一同走出了正殿。
老天爷,你何其不公?这样一个毫无德性的女人,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赐予她子嗣?而我呢,只求一个,一个竟不可得。佳人从殿内款款而出,脸上荡漾着微笑,于独孤柳而言,那笑容分外刺眼,分明带着嘲弄与挑衅。“母后,柳姐姐,你们怎的来了?有失远迎,赎罪!赎罪!”眼见人儿走到近前,一一施礼,独孤柳脸上阴晴难定,略点了点头,并不搭腔。
静仪公主的在场实在不能令人感到意外。太皇太后用她那一贯的舒缓的语调,端然道:“你在这里甚好。正有一桩棘手的事。你是长辈,应当在场,免得将来埋怨咱们冤枉了好人。”这两句话的份量极重,静仪公主脸色微变。简宁低着头,不禁为自己捏上一把汗。自从来到这个时空,身边不是有霍青在,就是有皇甫擎在,再大的祸事总能被轻而易举地化解。这一趟能不能化险为夷,却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入了正殿,太皇太后坐了正上方的宝座,静仪公主坐在她左下首,独孤柳坐了右下首。简宁心中无愧,自然不会自动等在那里受人盘问,便如往常一般走到独孤柳下首的圈椅边。正要跟着坐下来,太皇太后发了话。“公主且慢,哀家有话问你。”简宁的臀胯几乎沾着椅面了,不得不重新站了起来,脸上不免掠过一丝尴尬,应道:“母后有什么话,请尽管问吧。”太皇太后道:“昨日卢太医可曾来过?”简宁道:“确曾来过。朝会过后,儿臣觉得身体不适,所以命人唤他前来。”
太皇太后听得佳人言语从容,不念她问心无愧,却只道她早有准备,秉性奸猾,心中暗暗气恼。“卢太医诊了脉,说了什么?”简宁道:“卢太医说,儿臣是喜脉。眼下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说时,佳人抬起头来,正视着太皇太后,全无半分畏怯之状。
太皇太后脸上再也挂不住了,将脸一板,恼怒道:“这等无耻之事,你说来倒轻松得很呢。你说,肚子里的孽胎是谁的?身为一国公主,先帝的妃子,当今的圣母皇太后,居然做出此等丧尽天伦的勾当来。还不快跪下!你预备如何向琰儿交代?你父王、母后若是知道了,教他们颜面何存?太后怀孕,闻所未闻,真是岂有此理!”
“儿臣不知犯了何罪?”简宁曲膝跪倒在锦毯上,正色道:“儿臣腹中所怀的是先帝的遗腹子。母后的见责,儿臣实在不敢领受。”两句话说得太皇太后怒气更盛,将手指着人儿鼻尖,厉声道:“遗腹子?单凭你一面之词,就能让哀家相信吗?你自己也说肚子里的孩子尚不足两个月。那时先帝已病入膏肓,大限临近,如何还能令你受孕?”冷笑两声,太皇太后续道:“即便能令你受孕,为何起居注上没有行房的记录?你与别人做下了丑事,却将这一笔账赖在先帝头上。枉他生前对你恩宠有加,身后却要为你蒙羞。你究竟懂不懂‘廉耻’二字?”
长这么大,几时被人这样教训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佳人咬着唇儿,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静仪公主不能不说话了。因向太皇太后道:“姐姐的话未免太过武断。初云公主怀孕一事,我也是刚刚知晓。乍一听,是有些匪夷所思。可仔细想来,并非无稽之谈。方才我已问过她了,说是七夕那晚行的房。‘回光返照’的事古来就有。问了李延福,也说那一晚公主确实是与先帝在一起。至于起居注上为何没有记录,这倒也不是完全说不通。多半是底下人为着顾全先帝的体面,所以刻意不将此事呈报掖庭局。如今追问起来,他们怕担失职之罪,自然不便改口。依我看,还是等找到胡太医,问了他再说吧。”
大长公主的面子总是要给的。“胡太医的行踪,我已命人探查。不日就会有消息。那些个奴婢自然也要一一拷问。”太皇太后强抑住一腔怒意,说道:“这几日公主不必上朝了,暂由母后皇太后一人听政。等找到胡太医的下落,彻底查问明白了再说。”便向独孤柳道:“柳儿,朝廷上的事你多多费心。”独孤柳应道:“是,母后。”简宁望向静仪公主,见她冲自己微微点头,也只得应了一声“是”。
一连十几日,朝会上不见圣母皇太后的身影。内廷一点儿风声也不露。这般情形与去年皇甫擎病重赴骊山蓬莱宫养疗的时候颇为相似。同僚们问起,房子陵只推说不知,实在有追问个不休的,便答说“多半是身体不适吧。”渐渐的,朝廷上下有流言传播开来,说是圣母皇太后因为思念先帝过度,病倒了。更有传说病情十分严重,恐怕不久于人世。一代佳人,眼看香消玉殒。天子年幼,才刚失去了父亲,生母又即将舍他而去,群臣心中皆叹息不已。
这一日,终于有了胡太医的消息。太皇太后坐在芳菲殿正殿的宝座上,命人将胡太医亲笔所写的供状呈了上来。“什么回光返照?简直一派胡言!你自己看吧。别怨哀家冤枉了你。”说时,掇起供状扔在佳人面前。简宁跪在锦毯上,将供状捡了起来。她面色苍白,下巴尖削,这些天来一方面受着妊娠反应的折磨,一方面又记挂能否找到胡太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如何不瘦?
“不!这不是实情!”读罢胡太医的供状,简宁几乎不敢相信。她一直敬重的视作忘年交的太医胡春生居然在供状上指称,以先帝临终前的身体是绝无可能致人受孕的。至于回光返照,或在旁人有之,但先帝在七夕那一晚已是油尽灯枯,虚弱至极,断无可能与人有房事。“满纸谎言!我要与他当面对质。他枉为长者,怎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要与他当面对质!”佳人急得掉下泪来。
太皇太后冷笑道:“哭什么?敢作就要敢当。说,孩子是谁的。就算你不说,哀家也知道。”简宁抬眼望向太皇太后,但见她眼神轻蔑,怒容满面,再看独孤柳,尽管面无表情,她的眼神却不再如往日那般平静恬淡,而是犀利而阴冷的。“胡太医人在哪里?我要与他当面对质。还有李延福,那些太监、侍女。他们怎么说?”简宁多少有些明白了,人便镇静了下来。
“胡太医从家乡一路赶回京师,旅途劳顿,一到大都就病倒了。毕竟年岁不饶人,今日驿馆来人说,已经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了。这份供状是他在途中写的。”独孤柳娓娓道来,宛然一副十分惋惜的口吻。静仪公主脸上却尽是无可奈何。房家的人晚了一步,赶到胡太医的家乡庆州时,人已教太皇太后派去的御林军给带走了。
独孤柳续道:“至于李延福等人的口供都在这里。公主请看一看吧。”说着,命侍女将另一叠供状呈了上来。这一回简宁连看都不看。那上面是如何写的,还用得着问吗?简柳二人目光相接,彼此了然于心。独孤柳随即以目视太皇太后,相询道:“公主要与奴才们当面对质。母后,您看如何?”
太皇太后将头略偏向一侧,接下来的话既是说给简宁听的,亦是说给静仪公主听的。“对质?难道哀家愿意先帝蒙受此等奇耻大辱?你要和奴才对质什么?对质你是否与一个垂死的病人行过房?看来你果真不懂得羞耻二字。先帝病逝,何尝不是因为在你身上耗费了太多精力?色是刮骨钢刀。这句老话实在不是没有道理的。凡事过了分则不祥。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先帝娶你。若不是因为你,大燕、金鹏两国怎会开战?什么两国联盟,我只要我的皇儿!”盛怒之下,太皇太后将一切都归罪在佳人身上。对于皇甫擎的英年早逝,作为母亲,她至今难以释怀,势必要找出一个人来承担责任。
明知这话是在无理取闹,但太皇太后情绪激动,已是掏出帕子拭起泪来,静仪公主一时倒不便反驳。跪得久了,膝头阵阵酸麻,额头上不觉渗出冷汗来,喉咙里一股腥甜,眼看就要吐,简宁忙向侍立在旁的阿奴投去眼色。阿奴端来漱盂伺候。简宁拿帕子掩住嘴,往漱盂内喀喀地吐了许多清水,简直要将胆汁都吐出来了。
皇甫倩今日也在场,先前旁听了半日不敢插嘴,这时便忍不住代人儿求情道:“母后,让云姬下去歇一歇吧。”太皇太后素知简倩二人亲如姐妹,想到爱女的婚姻大事,不禁更添一层气恼,斥道:“大人说话,几时有你插嘴的地方?看不过眼,回你的公主府去!”呛得皇甫倩噘了一噘嘴,不敢再言语了。
事态发展到了这般田地,天数也好,人为也罢,总要有个解决的法子。静仪公主眼见佳人日益憔悴,心中着实不忍,遂道:“那么依姐姐看来,如何处置方为妥当?”太皇太后似乎早有准备,不疾不缓道:“话说回来,云姬毕竟是南昭的公主,又是先帝遗命的圣母皇太后,哀家并不想太过为难她。但是,她肚子里的孽胎绝不能留。若是传扬出去,皇室颜面何存!”说着,向内侍副总管郭庆德略一点头。郭庆德便冲殿外击了两下掌,立时四名内侍步入殿内,其中一人手捧茶盘,茶盘内摆着一只葫芦状的青花釉小瓷瓶。
静仪公主道:“这是什么?”太皇太后道:“自然是堕胎药。趁如今外界无人知晓,早些将孽胎打下来,调养上十天半个月,也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转而向简宁道:“哀家念在先帝和琰儿的份上,姑且饶你这一回。若是再听到任何风言风语,到时就怪不得哀家不留情面了。”言毕,内侍将那青花釉的小瓷瓶送到了佳人面前。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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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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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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