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道:“我一介离魂,打小从不知道有什么未婚夫婿。以身报国,更是与我何关。我喜欢霍青,何罪之有?打从迎婚大典上见到他第一面,我就喜欢他。从南昭到金鹏,一路上我们共历艰险,两情相悦。他又从燕国人手里救了我。我与他订下誓约,要至死相守。可惜天不从人愿。如今他因我之事,以致明珠蒙尘,隐姓埋名。我只想见一见他。他若安好,我也就放心了。什么身份、地位,我不在乎。余生我只想找回我的第三个孩子。宁儿在这世上无父无母,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唯此肌体发肤,尚做得了主。承蒙王爷不弃,待我完成心愿,自当陪侍左右。恳请王爷成全。”言罢,双膝跪地,匍匐在皇甫谦脚下。
“你想激怒我,本王偏不生气。前两件事,我已经答应你了,自然说到做到。想见霍青,我劝你死了这条心。等你和他都死了,去黄泉底下相见吧。”说着,他脱下外袍、中衣,甩在一旁。扳过人儿肩头,拔下她绾发的青玉簪,将她仰面放倒在竹簟上。
皇甫谦使上了蛮力,简宁如何挣脱得开。只得闭上眼睛,任其施为,不无凄怆道:“王爷当真不肯让我见霍青一面吗?”皇甫谦抚上那一身香肌,只觉触手滑腻,搦上那一管纤腰,真个柔若无骨。凑近她身子闻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女儿香气。暗叹这世上除了吴氏外,恐怕再无人能与之媲美。心头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他见人儿眼角有泪珠滑落,柔声道:“你若提别的事,本王都会酌情考虑。唯独这件事,本王万万不能答应你。”简宁呜咽道:“为什么?”
皇甫谦道:“若你先前所言属实,你二人无论是谁,都是罪无可恕。即便没有霍青,单单你的来历,已经耸人听闻。何况还有你与他的私情牵扯其中。此事又牵涉独孤枫、母后皇太后等人。如今这般局面,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你若盼他安好,那便相见不如不见。他日若得机缘凑巧,本王会安排你见上他妻儿一面,以释情怀。你要找孩子,恐怕这世上除了本王,没有人能帮得上你。你且安心做我的娘子,何如?难道不比流落民间,整日担惊受怕的强吗?”
简宁听了这话,失望之余,终于确信霍青尚在人间。无论如何,总算是个好消息。便微微点了点头,慢慢止住了哭泣。皇甫谦见她抽搭着鼻子吐气的模样,又是可怜又是可爱,禁不住唇游花容,舐去她脸上的泪痕,又将那红滟滟的两瓣嘴唇含进嘴里轻轻吮吻。
简宁忽的按住那只在她身上肆意抚摸的大手,呢喃道:“这件事不成,换一件行吗?”皇甫谦叼住她下唇,含糊道:“你且说,我听着。”简宁道:“我要你寻一个差错,革去霍英的军职。既不要取他性命,也不要他下大狱。让他回乡侍奉椿萱,陪伴妻儿。这一生永不能出仕为官。”
皇甫谦愣了楞,随即在人儿肩颈上细细亲吻,两根手指勾住她绣兜的系带,断断续续道:“这是钝刀子剐肉,比杀了他还狠。霍英的为人,我比你清楚,太皇太后更清楚,所以才会把他调到我的麾下。他原是蹉跎得久了,把棱角都给磨平了。如今哪有一丝霍家二郎的气度。你听我一句,过往之事,不必深究。横竖有本王在,他永无出头之日。你若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待我慢慢寻几个由头,教他出些丑,折一折他气焰便是。好歹他也是霍老爷子的根苗,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老爷子余威犹在,莫说我,就是太皇太后也要忌惮三分。”
简宁听他言辞恳切,并非一味敷衍,暗想今日这一番讨价还价,皇甫谦虽然占尽便宜,她这里总算有所收获。日后该如何行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一关无论如何是要过的,倒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遂伸出藕臂,环住那孟浪之人的肩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嗫嚅道:“夫君,且担待些。”
皇甫谦是何等耳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一时喜出望外,手指略一用劲,便将那绣兜的系带扯脱。二人袒陈相见。“卿卿想煞人也。”他嘴里拽了句戏文,顷刻间,将两座玉山压倒。
话说在滇军大营值守的低级将官和普通兵士,连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能亲眼目睹镇南王妃吴氏的风采。那个传说中令滇军元帅皇甫谦休弃糟糠,立誓永远不再踏足大都王府,艳名远播却又二十七岁时仍待字闺中的苗王郡主。
吴氏盛妆丽服,在一众美婢的簇拥下,从一辆七宝香车上款款而下。今日她用的是全副王妃仪仗,从石头城一路招摇而来。其声势之隆重,进京觐见时,不过尔尔。守营的将士们已从随行的王府侍卫长处得到消息,纷纷从竹楼里整装而出,在校场上列队。
将士们不比家生奴才,俱是些来自五湖四海的血性男儿,并不懂什么回避、规矩。听闻如今天下最美的女子来了大营,各个探着腰、挺着胸,昂首直视前方。这毕生难得的际遇,任谁都不愿错过。
营地四周两山环抱,满眼的青山翠盖,此时抵不过吴氏如云的鬓发。高耸的山峰,不及她斜飞入鬓的黛眉。那泛着珍珠光泽的脸庞儿,比碧蓝天空上的朵朵流云更加洁白。伎寨里所有的娘子加在一起,也寻不出一个人来比她的身段更美。举手投足,尽显典雅。将士们瞠目结舌,人人赞叹。宫里的娘娘,天上的仙子,大约就长得这般模样。
阿碧江发束玉冠,身着锦衣,举着一根从石头城带来的冰糖葫芦,在列成方阵的兵士们中间穿来穿去。随侍的丫鬟追了几圈,都没能把他截住。他不知疲倦地奔跑着,一会儿扯一下这人的披风,一会儿又去拨弄那人的佩剑。
吴氏命丫鬟搬来一张藤椅,打着团扇,坐在元帅楼邸的门檐下。她远远地看着在校场上撒欢的阿碧江,不时掩面轻笑,向身边的丫鬟道:“让他在这儿玩玩很好。横竖将来也要从军的。瞧他那样儿,一点儿不认生,倒像是这里的主人。”
肃立在阶下的霍英,眼皮不觉跳了两下。眼风一扫,侍卫长等人皆充耳不闻。倒是楼邸里的那两名营伎,跪伏在门内,全身瑟瑟发抖。
司务长壮着胆子踏入竹林的时候,背脊上直冒冷汗。王妃平日里行事低调,从不过问军中事务。此番来得蹊跷,分明是来示威的。只是这王爷身边的营伎从来不曾断过,王妃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这般劳师动众,究竟所谓何来,实在不好揣摩。
正低头想着,前方繁茂的枝叶间透出两个交叠的身影来。司务长忙停下脚步,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只听皇甫谦暴喝道:“活腻了不成?敢来坏本王好事。还不快滚!”司务长忙背转身体,用一种既为难又焦急的口吻说道:“请王爷恕末将鲁莽,实在是有紧急事务禀报。您好歹借一步说话。”
皇甫谦道:“是南昭盗边了还是太皇太后薨了?除此以外,何来紧急事务?”司务长道:“是王妃娘娘芳驾降临,把小少爷也一起带来了。此刻正在楼邸前等着您呢。”甫一说完,便听那厢传来一阵淅索的穿衣声。司务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镇南王府上下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宁得罪王爷,不得罪夫人。”今日看来,此言非虚。
皇甫谦正是要入港之时,骤然而止,其中滋味可想而知。他额上冒着热汗,一边手脚忙乱地套上衣裤,一边道:“今日恁不凑巧。你且乖乖等我两日。不许变卦。”
简宁心头狂喜,面上却摆出一副十足无辜的表情。系上绣兜,披上中衣,便跪在竹簟上替皇甫谦系上腰带,又站起身来,以指代梳,替他理好发髻,悠悠道:“你快去吧。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去哪里?”
皇甫谦捏了捏她鼻子,说道:“你心里一定得意极了吧。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他打量人儿长发披泻,脸颊酡红,眼角尚余一丝春情,真个撩人心醉。心头有一万个不舍,一想到吴氏,不得不狠下心来,说道:“你且收拾一下,先去司务长那里避一避。等吴氏一走,再回我的楼邸去。”
简宁道:“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叹了一口气道:“横竖我是见不得光的。”皇甫谦捧定她小脸,结结实实地做了个嘴,说道:“你长得与吴氏如此相像。碰了面,岂不露了身份。兹事体大,不是玩的。”
简宁正愁如何把事情闹大,瘪嘴道:“我哪儿都不去。你自己也说,这军营里龌鹾得很,我怕。你命人把我包袱里的粉盒送来,我涂上黄粉就完事了。鬼才认得出来。要么你送我出营。不然的的话,除了你的竹楼,我哪儿都不去。”
皇甫谦被她缠得失了章法,只得答应下来。复整了整衣冠,便转身出了竹林。见了司务长,痛骂道:“你个狗才,到底当得谁的差?”又道:“你且在这儿守着娘子,不许出半点差池。一会儿自有人来服侍她。”司务长唯唯应命,心下暗道:这算哪门子差使。今日当真给王爷当起龟公来了。
他嘴里叼着一片竹叶,靠着一棵碗口粗的凤尾竹,席地而坐。不一会儿功夫,便见那娘子从竹林深处走了出来。经过他身边时,抬头觑了他一眼道:“我去溪边坐等。”司务长一楞神,疑心自己看花了眼。
方才不曾细瞧,他只知王爷的新欢生得窈窕纤细,难得一副好身段。此时再看,原来竟是个天仙。暗道:霍英那厮倒会巴结,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么个人。怪不得王爷一早上大费周章。又想:这一山难容二虎。王爷这回怕是没吃着天鹅肉,先要惹上一身骚哩。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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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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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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