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照明喝了两大碗,给足了她的面子。
张舜有点意外:“没想到,少夫人还懂得药理,难道是为了照顾小七爷所学?”
此话一出,花照明立刻接过话茬:“不会吧?少夫人对七爷如此上心?如此在意?岂不是要让人羡慕死了。”
孟锦里忙解释了一句:“并不是如此,都是小时候……”
韩缨替她说话:“我有张大人照料身子,何必还要劳烦她呢。而且,她心细手巧,学什么都学得好。”
啊……
张舜闻言怔了怔。
一向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小七爷,也有帮人说话的时候。
花照明睨了韩缨一眼,朗声道:“小七爷,真真是好福气啊。这样的福气,不是我等旁人能羡慕来的。”
韩缨觉得他今天格外的吵:“小侯爷既然这么羡慕,也该早日早点寻得一个良女子,成家立业啊。”
“我?”
花照明歪着头,眼珠子一转:“我倒是有心,可惜人家姑娘看不上我……”他故意拖长话音:“而且,她姐姐也看不上我。”
“……”
孟锦里原本安稳坐着,端着茶碗,听了这话,明显慌张了一下,好巧不巧,手指松懈,茶碗顺势落下,脆生生地砸在地面。
“啊……”
这一下,她更坐不住了,忙俯下身子去收拾。
虽然,门外的沉香已经迈步进来了,还是没有她快。
瓷碗摔得很碎,大大小小的碎片,无比锋利。
孟锦里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被划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糟糕,见血了。
一抹猩红,格外乍眼。
韩缨垂眸看去,看得真真地,当即轻轻“啧”了一声,充满不悦。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低沉开口,弯下身子去够她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拉她起身。
孟锦里想抽回去,反而被他握得更近了。
压力之下,小小的口子,居然滴下大大的血珠。
“少夫人小心啊。”
“不好意思,失礼了。”孟锦里忙用手帕捂住,偏偏韩缨比她动作更快,攥住她的手指,按压止血。
“小伤而已,我自己来。”
孟锦里有点害羞,旁边还有人在看着呢。
韩缨低着头,注意力都在她的手指上,伤口虽小,却刺得极深,不容易止血。
花照明看着韩缨的一举一动,眸光一沉,心中了然。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他摆明了是入了局,动了心。
这下好了,冷山要变“情种”了。
他起身,对着一脸呆愣的张舜,道:“张大人,我看咱们该走了,别耽误小七爷心疼少夫人。”
“是是是……”
孟锦里可不想这么让他走了,他刚刚分明话里有话,什么姐姐妹妹的!
“小侯爷,您……”
话没说完,韩缨一个转身,挡住了她的视线:“让他们走吧。”
“送客。”
他扬声吩咐,攥着她的手指,看她的眼睛:“这么毛毛躁躁的,真不像你。”
“只是意外。”
“这伤口要一直按着,所以你不要动。”
他们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面对面站着,一个严肃认真,一个脸颊泛红。
沉香进来收拾一下,忙又小跑着出去,抿嘴偷笑。
七爷那么紧张,怪羞人的。
小姐一定害羞了。
…
韩缨极有耐心。
每次孟锦里想动,他都不许:“不可以。”jieyidazhiye.com
孟锦里看着他,脸颊的红晕渐渐褪去。
手帕上的血迹斑驳,很刺眼。
他似乎很不喜欢看到血。
等了又等,血止住了。
不过,他还是不松手。
“七爷,咱们都站了好一会儿了。我自己来吧。”
韩缨看看门外:“我们一起去院子里走走好了。”
一起……就是手牵手。
“好吧。”
并肩,牵手,说亲密也不为过。
“方才小侯爷的话,也许只是玩笑。”
“小侯爷这个人,总是想说什么是说什么,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你是担心他,还是担心你妹妹?”
孟锦里如实说:“当然是担心莼儿了。小侯爷见多识广,玩心大,一时兴起能放也能收。”
“他未必是玩玩而已。”
孟锦里脚下一顿,看向韩缨:“不是玩玩,还会是明媒正娶吗?”
他是侯爷,位高权重。莼儿和他比起来,不过是小门小户罢了。
门不当户不对,一时高攀,半生受气。
这话是外祖母说的。
“顺其自然吧。依着小侯爷的性情,若是真有心于此,皇帝老子也拦不住他。”
“是吗?”
孟锦里淡淡应了一句。
“我也不想活成一只惊弓之鸟,可能最近事情太多了。”
“我会保护你的。”
韩缨突然说了一句:“你不用害怕。”
孟锦里微怔,随即含笑点头:“好,我知道了。”
待到晚上,沉香侍奉孟锦里梳洗,因为她的手不能沾水,所以要用棉布包住。
沉香一直在偷笑,藏也藏不住。
“你这丫头……”
孟锦里知道她在笑什么。
沉香抿嘴,小小声地说:“奴婢是为姑娘高兴,白天的时候,小七爷紧张的样子,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
孟锦里垂眸:“因为流血了,看起来很严重。”
“姑娘,您就别害羞了,七爷分明是在意您,还在意得不得了。”
“嗯,我知道。”
孟锦里点头。
近来,他们的确亲近很多,每日相伴。
“姑娘,您可要好好抓住七爷的心啊。”
“你又多嘴。”
沉香笑:“姑娘害羞了,奴婢知道。”
次日,孟锦里起得比平时晚了些。
沉香端来热水,还未给她擦脸,就听有人敲门,一回头是七爷。
“七爷……”
他来了,他是过来检查她的伤口的。
“七爷你放心,奴婢一点都没让姑娘,不,少夫人的手指碰水。”
孟锦里刚刚睡醒,长发披肩,眼神懵懂,像个温顺的孩子。
韩缨亲自确认,粉嫩的皮肉之上,有一道暗红色的疤痕。
“又是一道疤。”
韩缨自言自语似的。
孟锦里忙笑笑:“这个很快长好的,不会留下疤的。”
韩缨抬眸:“别再受伤了。”
“好,我会小心一点。”
韩缨伸出手,想要接沉香手里的棉巾。
“七爷?”
“我来。”
“啊?”沉香慌里慌张地递过去,又看看孟锦里,忙识趣地退了出去。
韩缨要给她擦脸么?
孟锦里抬手虚挡了一下:“我自己来就好。”
“别动。”
韩缨叠了下棉巾,给她擦脸,用很轻很轻地力道。
她脸颊的皮肤薄而透,娇贵得很。
孟锦里有点不适应,忍不住往后躲了一下,笑笑说:“我不习惯。”
韩缨放下手:“我也不习惯,我没照顾过人。”
“有心就好。”
“我有心。”韩缨想也不想就回她。
“哦。”
他今儿是怎么了,一大早就让人脸红。
…
将军府的刺客案,终于还是查完了。
安淮最后能交出手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所谓的幕后指使,江hu上的一个小头目,还有一个是在将军府当差的小厮。
抓出这两个人来,对太子殿下是个交代,但对韩家和安淮来说,只是皮毛而已。
这两个人的确和刺客一事有关,可都是小角色。
那个小厮还未挨到过堂审讯就在狱中咬舌自尽了,想必是有人提点过了,让他自行了断。
一个没用的,一个死了的。
这案子势必要不了了之。
太子朱云逸心里也有数,十几年的恩恩怨怨,一时半会是算不清的。
既如此,先安抚了韩家的人心,免得大将军在外分心,吃了败仗,才是因小失大。
安淮虽说了了案子,但还是亲自去向太子殿下负荆请罪。
朱云逸见他低头下跪,连连摇头:“你这样诚惶诚恐,岂不是显得我是个小人。让你做事,还要让你挨骂。”
“不,微臣万万不是这个意思。”
朱云逸淡淡道:“既然不是,就别这么诚惶诚恐的,咱们是一起长大的交情,还有小七。”
“世道人心,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父皇对沈乾信任太甚,我这个做儿子的,何尝不难过,不痛心呢?身为人子,身为人臣,都不能容许有这等卑鄙小人,打着为朝廷办事的名堂为所欲为!”
“殿下不可操之过急,从长计议,总会有机会的。”
朱云逸目光灼灼:“你们都是我的亲信,未来你们一定要帮我亲手铲除沈乾这个老贼。”
“我安淮必当竭尽全力。”
韩家的案子了了,韩缨得知结果后,自然要告诉孟锦里。
“这么说,人是抓到了?”
“是。”
“幕后主谋和暗中的探子……可是行凶的人呢?”
从头到尾,只抓到了两个人,这对不上啊。
韩缨淡淡道:“能抓到的只有这两个。”
“啊?那就是还有……这样怎么能算结案呢?”
孟锦里皱眉。
安淮出出进进将军府那么多次,看着是个很可靠的人,而且,他又是韩家的亲戚,不该草草结案的。
“事情到了这里,查无可查,只能如此。”
韩缨语气平静,似乎没什么情绪。
“看来,安大人也有难言之隐了……官府的事,我不太懂,七爷觉得该如何?”
“我……”
韩缨沉吟片刻:“我这个人最记仇了,我喜欢以牙还牙。”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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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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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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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4 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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