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浣来看她。小姑娘脸上挂着泪痕,像比她还要难过,一靠近就扑进乐商怀里。
“乐商,抱歉,呜呜呜……你不要难过了呜呜呜……”
乐商被她这一下整的发懵,继而哭笑不得,这到底是她难过还是己浣难过,怎么好像己浣才是那个失去父母的人?
她只好伸手摸摸己浣的脑袋,无奈地安慰道:“好啦好啦,我没事了,你哭什么啊。”
己浣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怀里蹭啊蹭,呜呜咽道:“鬼师大人说,你心里有气没撒出来……你要是难过,你别憋着……”
乐商越听越不明白了,怎么这件事还和巫炤扯上关系了?
越想越乱,乐商打算索性不想。她把己浣拉开,看着她挂满泪痕的小脸,抬手抹去她的眼泪,说:“行了别哭了,我真的没事。我已经报完仇了,阿父阿娘也安葬了。你也别难过了,昂~”
己浣眨巴着眼睛看了她一会了,不情不愿地抹抹眼泪,一抽一抽地说:“真、真的?”
“真的!”乐商笃定地和她保证。她忍不住想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还要她安慰别人的?
己浣说:“你能节哀顺变就好啦。我们大家都担心你不行,却总是见不着你。”
己浣说的是她一家、栎右姨一家还有乐商在巫之堂外的一些小伙伴。他们和乐商关系很好,但不能轻易进入巫之堂。
这次噩耗传来的格外突然,乐商立刻就跟着鬼师去了现场。他们听到回来的战士口述当时的情形,都能像想到现场是何等惨状。乐商亲自去了,得悲愤到什么地步?所以都想来看望和安慰一下她。
但乐商当天晚上回来之后,要么跟在嫘祖身边,在王宫里谋划讨伐漠族的事情,要么一个人缩在巫之堂里不见任何人。他们一群平民小伙伴只能着急得原地转圈,可连人影也见不着。
就连他们中唯一和鬼师有过交流的己浣代表他们去恳求鬼师,让他们见一下乐商,鬼师也只是说,乐商现在状态很危险,他们还是别去了。
等到西陵的军队征讨漠族回来,乐商才终于肯出来见见光。但她又不喜欢满城溜达或者倒弄一些法术了,而是一个人坐在花海的土缘上,看着银缎似的瀑布发呆,一看就是半天。
就连嫘祖送给她,后来被她放养在花海里的腓腓跑到她面前来献媚,她连看都不看一眼了。
她之前超级喜欢撸腓腓的!
腓腓委屈,腓腓哭唧唧QAQ
巫炤和他的两位近侍觉得乐商再抑郁下去,恐怕生出心魔也不一定。于是巫炤给她找了一堆事干,还包括他手头正在做的改良护城法阵减少灵力消耗的活计都一并扔给她了。
简单来说就是把鬼师该干的事全让她干了。
面对乐商一脸无语和控诉的表情,巫炤面不改色道:“你本也可能成为鬼师,这些事你做来试试。若是哪天我遭遇不测,你接我的位置。”
他还说的特别义正言辞,好像这是个信仰上的任务,而不是某个家伙想偷懒一样。
当时乐商差点为了拒绝这个差事脱口而出:“你死我也跟着你一起死。”
结果话到嘴边了,她忽然觉得这么说极度不妥,只好把这话咽下去,勉强接受了巫炤的安排。
巫炤又让怀曦找到了一直想见乐商的己浣。
己浣问怀曦乐商现在情况如何,怀曦仰天长叹,不到十五岁的少年硬生生给他叹出了五十岁的架势,他还虚捋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对己浣说:“仇是报了,平时也跟个没事人一样,但她却老是跑去花海坐着发呆,连蚯蚓也不怕了。”
蚯蚓是什么鬼?但己浣顾不上这个,问:“她……还是心情不好吗?”
“心情怎么可能好,一下子失去了所有亲人。”怀曦叹声道,“我们去安慰她,她总说自己没事,还笑得跟以前一样。可要真是不难过了,怎么会整天到花海发呆……”jieyidazhiye.com
己浣难过地闭上眼。
怀曦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主意,告诉己浣:“这样,你要是去看她,你就在她面前哭。”
己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哭?”
“乐商骄傲但心软,遇强则横遇弱则柔,你要是表现得比她还伤心,她一定不忍你难过,自己也顾不上难过了!”
己浣:……
己浣沉思了好一会儿,冒着不敬也忍不住抬眼怀疑地盯着怀曦,蹙着柳眉说:“……我怀疑你在驴我。”
“啊哈哈……“怀曦尬笑两声,也不知道是被戳穿了,还是他自己也觉得这是个烂法子,推着己浣离开,“怎么可能呢?快去吧,我回巫之堂还有些事。”
……
虽然怀曦的办法听起来无比离谱,但乐商身上笼罩的那种厌世情绪总算消散了许多,转而拉着己浣和她抱怨起巫炤的种种。
“我给你说,他现在非常闲,因为他把活都堆到我那让我干!还有改良护城大阵的事,他着手做了一半,居然就直接撂挑子了。我和他虽然都是虚黎的弟子,但阵法思路不一样,我还得研究他是怎么想的,然后再继续……”乐商的怨念如有实质。
她知道巫炤的好心,是想多找事情让她来干,以免她太闲沉浸在悲痛之中。但弄的那个法阵,心思弯弯绕绕的,每一个地方看似是这样实际是另样,结果朝着另样的方向继续,发现原来就是原样的,竟然是她想多了。
……全是坑!这根本就不是为了改良阵法,而是想方设法牵扯她精力吧!(╯‵□′)╯︵┻━┻
关乎到西陵城民都敬畏的鬼师,己浣只能听听她抱怨,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问:“那鬼师大人都忙些什么?”
“忙些什么?”乐商想了想,忽然发现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巫炤在干什么。她毕竟不是巫炤的近侍,在巫炤没有指令的时候基本不去找他,不可能时时知道巫炤在做什么。
“好像……经常会找缙云闲聊?”乐商不大确定的说。
……
“乐商。”
上午刚跟己浣提过缙云,下午人就来了。
她正坐在一层的露台边,看着城里人来人往,小孩子蹦跳追逐。缙云到她坐的位置下面,仰头看着她,脸色依旧是微沉的,但眼里带着关心。他还没开口,乐商就知道他为什么来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从三四米高的露台上直接跳下去,落在缙云旁边。
“我没事了,天有不测风云,世事无常嘛,我已经节哀顺变啦。”乐商说,“这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
缙云看着她,终是摇了摇头,“没有。”
太阳逐渐向西边倾斜,万道霞光擦着西陵的高塔,如一匹匹霓虹长练,从万丈扶桑枝头,牵搭在昆仑山巅,正好经过西陵的上空。虹霞退去,天地间像退潮后一片碧青,星辰轮转升起。从这里抬头看见的便是一片新生的星空。
乐商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看我?”
“南边菏部里出现了一群獍妖,菏部损伤严重,已经死了三百多人。他们没有办法,向我们求助,嫘祖让我跟巫炤一起去灭杀獍妖。”
“现在就去吗?就你们俩?”
“嗯。”缙云点头,“巫炤说,再过两天可能就会下雪,他不想冒着风雪出门。再说路上他带我,来回很快。”
“好,那你们注意安全。也代我转告他。”
“嗯。”
————
“缙云什么时候和巫炤关系这么好了?”
因为无良上司给她限了个日期,晚上被迫在巫之堂加班的乐商在理巫炤改阵法的思路时,忽然想到这么一茬。
侯翟从一堆石板记载里抬起头,“你把自己关在屋里那几天,大人心情也很不好,就去找缙云打了一架。”
“啊?”乐商震惊地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瞪着侯翟。
侯翟淡淡地看了一眼她吃惊的样子,一脸淡定地充满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你没听错。”
“那,谁赢了?”乐商一下吃了个大瓜,手里的阵法也顾不上了,把那一堆灵石一呼啦推到一边,“缙云能和巫炤一战?”
不能吧?缙云才跟嫘祖学剑法不到一年,巫炤可是很强的。
“大人没用灵力,缙云也没用剑,他们纯肉搏的。”侯翟耸了耸肩,“打了个平手。”
乐商简直无法形容内心的震惊,像被雷劈了一样呆住,好半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听见自己几次都想说点什么,张嘴到一半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她放弃了,颓然地呼出一口气,慢慢趴伏在桌上。
结果她脑补出他俩扭打在一起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一声,赢来侯翟一个奇怪的眼神。
侯翟说:“我怀疑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
“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乐商在心里发笑,脸上却平静无波了,一双红宝石样的眼睛直愣愣盯着空气中某处,琢磨下次找巫炤约架切磋,也不要用灵力,肉搏的时候拽他项链或披风肯定灵验。
……虽然阴损了点,还很不敬。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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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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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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