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新生,
又如同死亡。
伴随着这种莫名的黑暗,男人睁开了眼睛。眼皮过分的沉重,使得仅仅是睁开眼睛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花费了过多的精力。
然后,随着光亮确实的侵入眼帘,随之而来的五感,所射映的周围的一切,让人类的大脑终究回复了活力。于是,昏迷前的记忆真真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认清现状,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男人,代号乌鸦,知道自己处在一个大不妙的状态。不仅仅是自己,说不好还要有着自己的主人。
乌鸦尚没有死。
但他败了。败的十分不明不白,败的毫无还手之力。
不需要任何自我辩解,输了就是输了,败了就是败了。正如同围棋最后数子的时候,那样清晰可查,没有一丝暧昧的地方。输掉了几子几目都切实可查,做不得任何假,容不下任何解释。倒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解释,倒在这里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就是最好的注解。
“哦,你醒了?”
对于这并没有多少惊讶之情的问句,乌鸦没有反应。
他在回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随着自己的主人一如既往地前往隐蔽的暗室之中休息。在突然见到,那原本不可能有外人出入的密室里,居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的时候,他的内心自然也是有着惊讶的。但他不是一般人,而是作为武玫所纂养的刺客而存在的。所以,即使心中惊讶,隐藏在阴影之中的他,也没有任何表示的,潜藏到了那神秘的年轻人的后方。
随时准备着刺杀。
自认万无一失,正如过往十余年的时间里的所作所为。
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神秘兮兮,但那过于夸张的举止却透漏着不自然的浮夸感,更重要的是,乌鸦,作为一个资深的、强大的刺客,更是一个强大的武者,能够确实地感受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作为一位资深武者,他感受不到这个年轻人有着任何的威胁。没有任何属于强者的威压,没有任何能够让人警惕的气息。
于是,趁着自己的主人在吸引着敌人的注意力,他便抓紧机会猛然出击——
在那一瞬间。
感受到了令人无从防备的眩晕感。
啊,无从防备是因为就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只是,有着“糟糕了”这样一个明确的念头。
“哈哈哈哈哈……”窃窃私语般压抑的笑声将乌鸦从回忆中拉起,当然了,就算是在分神想着之前的事情,乌鸦作为一个成功的暗杀者并没有放松对周围环境的掌控——说掌控未免有些过于厚颜,那么,他并没有放松对周围环境的警惕与观察。
是啊,仔细一看,这个人依旧是全身破绽,但是全身破绽本来就是不正常的,怎么会有人真的对自己的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点防备呢?是个人,都会对自己的身体区别看待的,即使自己没有那个意识,受到攻击的时候会优先保护闪避脖子这样的要害部位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人在活动的时候,也会有着有意无意的防备。并不是不信任谁,而是,人生活在环境之中,就一定会有着这样的习惯才对——乌鸦自己的观察结果是这样的,这些年,无论他暗杀的是谁,都会在生活习惯的方方面面上,有着那若有若无的防备才对。
那么这样一点防备都没有,全身上下所有的部位、所有的防线全都是“无”,这一点本来就诉说着不正常。
难道自己的主人没有注意到吗?不,乌鸦已经跟着武玫十几年了,对于自己的这一位主人有着充足的了解。他应该是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却依旧判断这个时候是值得冒险的。因为——
正如同当年武玫决定不再继续向外发展,而是局限于牛头山这一个小地方的时候一样,并不是不想,而是没有那个精力与能力。作为牛头山现有的最高战力,乌鸦自然能够明白自己主人的忧虑。在这个不讲理的世界,自己这些人很够拥有的最大的潜力就只是如此了,如果再向外面发展,遇到了更加不讲道理的地方更加不讲道理的势力的时候,牛头山这种小地方是就连小抵挡都做不到的。会被如同一只虫子般被碾碎——正如同那举臂挡车的螳螂,勇气可嘉,粉身碎骨。
所以即使知道他很可疑,也需要趁着他全身破绽的时候赌运气。如果他全身破绽的时候都无法对付,那么等到他有了防备的时候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仅此而已。做出了最佳的判断。
“哟,你叫什么?乌鸦?”枚殚随随便便的坐在了乌鸦的旁边,“你在想什么?自己为什么会晕过去?哎呀——”
他以“这种事情都要我一一来解释吗”的感觉这么说,
“我既然能来到这里,当然会有准备啦——说过自己不擅长单打独斗吧?所以自然要在预料中最有可能露出空当的背面,提前设置好可以让人陷入昏迷的法阵啦!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对催眠法阵,还是有一点自信的!”
“…………”
得意洋洋的枚殚歪着脑袋,“你怎么不说话?啊,担心你的主子?他没死哦,额,他还没死。”
枚殚从身后随手从身后拽除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昏迷不醒的武玫。这位威严深重的中年人,这个时候也紧闭双眼,显露出严肃的虚弱情形。
枚殚掏出了一把匕首,乌鸦认得那是武玫随身携带的兵器。
青年人,笑嘻嘻的将匕首抵在了武玫的脖子上,
“那么我在威胁你啊,嗯——你在想什么?”
乌鸦淡淡的说,“你有你的立场,你的立场就是,现在的你比我们强,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哦,是的,你说的没错。当然,虽然没错,但也不意味着你是对的。嗯,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不是说威胁别人啦,而是说,我很喜欢和别人聊天。这能够让我更加了解别人。就以这一位而论吧。”
他示意自己指的是手中的武玫。
“他见我的时候惊讶着呢。我说过,虽然能理解,但不认同。他难道就没有想过,安全的地方会变成不安全的?兴盛的势力会衰退?活着的人会死?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枚殚耸耸肩,
“他在惊讶?他惊讶什么?惊讶自己也会遇到危险?他以前难道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吗?哈?”枚殚显示出装模作样的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们是干什么的啊?啊?老兄,我说,你们是黑社会吧?是吧?是伤天害理不干人事的组织吧?这样的你们,居然会觉得自己能够善终?居然没有每一天早上刚睁开眼睛就庆幸自己多活了一天而且随时抱着下一刻就会死的觉悟去活着?哈?没有吗?”
他大笑着拍着地,
“就连我!就连老子!每天都是这么活着的!你们居然会对有敌人而惊讶?”
枚殚眯着眼睛,
“喂喂别不说话啊,给点回应啊——”
他晃了晃手中的匕首。面对着这样的威胁,乌鸦只好沉声说:
“阁下这是强者的余裕。”
“我讨厌你这种说法,”枚殚立刻给出了回应,“当然,我不讨厌坚持这种想法的你,但是我讨厌这种说法。强者?什么是强者?说得好像强者的‘强’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相信我哦,至少我活到现在见过的能够成为强者的人,都不是……”
枚殚咂咂嘴,强行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要知道,人要说服自己去确信一个根本打心眼里认为实现不了的东西,那感觉,真是——”
他眨着眼睛顿了顿,
“真是有趣。”
哈哈一笑,
“没错,有趣,让人干劲满满。”
这个话题并不指望对方的回应,他打开折扇欢快的摇了摇,看着镜子的那一面。
“哈哈,真是滑稽,滑稽滑稽滑稽,”
他摆出了一个滑稽的表情。
“新叶,你一定不懂吧?噗哈哈哈哈不要理我……哈哈——你当然不会懂了。哈、哈哈哈哈哈——”
疯疯癫癫,乌鸦试图趁机试试能不能找机会反杀,但很可惜身体还是动不了。
疯疯癫癫,却无懈可击。
“啊,差不多了。现在,说说正事。我问你答。”
“……你会放了他吗?”
“不会,我不会留活口的,因为会很麻烦,倒不是说看着你们会很麻烦,麻烦的不是你们,而是我的同伴,很麻烦,他很麻烦啊。哈。”
枚殚轻轻一笑,
“很可惜,我已经没有同情心了。不过说真的,我对你的忠诚很是欣赏——这种感情大概是欣赏?所以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护卫没有独活的道理。”
“…………啊哦,你真棒,你真的,棒棒哒!”枚殚感受到了乌鸦的决意,也就知道了自己再难从他这里问出什么,但他并不在意,他追求的本来就不是真相。
他开始在两个人身上摸来摸去。
即使乌鸦心如磐石,这个时候也不免感受到了情感上的排斥。
“不要多想,我没有龙阳之好。至于我在干什么——嗯,不告诉你。还有一会的功夫,来聊聊别的吧。嗯,我的同伴,是一个叫苏涟的人,他很难搞,非常难搞。追求正义的人大多如此,信念过于坚定则容易钻牛角尖,信念不够坚定则又容易半途而废。所以说,把正义当做人生的目标的人,实在是蠢,蠢到不得了,哈,真是太蠢了!”
枚殚大概能感觉到苏涟现在在做什么,但无法得知的很详细。毕竟他以文元收发来探查的手段,就如同蝙蝠的回音雷达一般。虽然有着无可比拟的便利性,但同样有着属于它的局限性。正如同目前的情况,待在一个密室里面,不管怎么熟练,对于更外界的探知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他虽然知道苏涟仿佛化身为了狂战士,在牛头山的这个地盘上横冲直撞,但并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正如他尚且不清楚苏涟是如何从虚空中弄出一辆战车,如何从空气里掏出两把砍刀(当然不是砍刀啦),不过想来大概是某种祭祀的回应。让人有一点惊讶,毕竟之前的推断,苏涟应该是纯正的武人。
但这些问题可以归结为一个问题,那就是不但牛头山方面比想象中的要弱,苏涟方面也要比想象中的更强。
所以枚殚现在考虑着如何讨好这位“同伴”。
但他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开始翻涌了,这让他不能很好的思考。
呵,正义,呵,正义。
……………………不能这样。
他再次摇晃着折扇,盯着镀着水银的那一面,
镜中是他自己的眼睛,
“我不相信正义,我不在乎正义,我要的是正确,为了未来而准备的必要的正确。容不得私情,容不得迷茫。我——无懈可击。”
于是他真的无懈可击了。
*
女仆小课堂。
朱霁儿:欢、欢迎各位来到女仆小课堂!
柳未眠:哦。
朱霁儿:太、太冷淡啦!
柳未眠:……我以前还在想那个是不是错觉,但最近托这个节目的福终于能够确定了。
朱霁儿:嗯?
柳未眠:你其实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吧?
朱霁儿:没、没有啊!怎么、那个、怎么了突然这么说?
柳未眠:你想,你和林清瑶一起说话的时候,不是经常单方面的被她捉弄吗?
朱霁儿:噫!
柳未眠:你和杜薇一起的时候,甚至还能好好的说话。
朱霁儿:那是因为、那是因为、薇薇不会好好说话啦!我、我当然……
柳未眠:你看,明明她也是你的师姐,私下里就不用尊称了。
朱霁儿:我、我对你不也……
柳未眠:所以说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吧?
朱霁儿:空间次元杀阵!
柳未眠:好险!你这招可不是开玩笑的吧!要是碰到了那真的会死吧!
朱霁儿:相位十七分割!
柳未眠:什么鬼!你那珍贵的空间魔法难道就是为了杀自己人吗?
朱霁儿:女仆仓库珍藏版!
柳未眠:听名字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效果的招式!如果不是我的话大概已经中招了!说实话!枚殚那家伙是不是中招过!
朱霁儿:枚、枚殚师兄?!
柳未眠:有破绽,闪人——
朱霁儿:…………那个、那个……今天的女仆课堂教育大家的是……那个、胆敢去追究女仆黑历史的人,一定要、那个、果断的杀掉哦【可爱】。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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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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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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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你一定不懂吧!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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