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前摆着一份甘泉宫当值的簿子,一柄短剑和昨日夏甘交予的字条,
当值的簿子是她托人弄来的,而那柄短剑则是从大理寺带回来的。司明月拿着短剑看了很久,最后在剑刃与剑柄链接之处找到了一个极其细窄的短绳卡在其中。而那张字条...
上面字迹整洁端正,但是在一些地方落笔时又有些含羞带怯。
司明月几看了看面前自己写的字,小楷清秀,带着江南的婉约。而另一边,虽然草书大气,但却带着孤傲,收笔之时也没有卸力,因此锋芒毕露。
她盯着两张纸看了一会,最后又提笔抄写了一边纸条上的字。提笔,落笔,再提笔之时,两张一模一样的字迹就呈现在她面前。
很别扭,司明月蹙眉,她比较了两边之后终于是可以确定,写字之人是名女子。
想到这里,一直以来困扰在心中迷雾散去了一半,但是剩下的却始终隐藏在浓雾之中,无法窥探。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敲门声,因为如秋不在,司明月只得自己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夏甘,她看见司明月来开门之时还有些意外,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她很快就收敛了表情,只说吴昭仪请她过去。
司明月没有意外,只是让她稍等片刻,自己将东西收拾了就随她一起离开了院中。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甘泉宫主殿。
吴昭仪独身一人正坐在主座看书。今日的她气色较之于昨天已经好了很多,连带着屋中药味也淡了不少。
司明月落座,发现她正在读一本诗经,扣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一句“子之不淑,云如之何?(注)”当下神色有些微妙。
吴昭仪找来她似乎只是为了解闷,每每问出来的问题也多以诗经为主,所幸司明月自小就被关在屋中博览群书,因此一问一答之间也算和谐。
闲谈之间也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吴昭仪的心思,她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忧伤起来。话题至此也转变成为了男女之事,这样的走向正中司明月下怀,于是在她的刻意引导之下,吴昭仪终于是谈起了她的往事。
她称那是如浮云一般的往事,司明月听她回忆着那段日子,最后在她说道自己进宫与人天各一方时终于开口了:
“娘娘说那卓家公子已经久绝于人世,但是江心却听说了另一个故事。”司明月喝了一口茶,在吴昭仪询问的目光下缓缓开口,“那卓家小公子并没有死去,相反,他因为施救得当捡回一条命,并且在安排之下以小桌子的身份进入了甘泉宫。”
吴昭仪听罢脸色顺变,在一旁站着的夏甘也是面色惨白,司明月扣下茶盖,将杯子放下之时的声音将两人吓了一跳。
“小桌子与娘娘在宫中重逢之时恰逢娘娘被陛下冷遇,两人与冷宫之中重归于好。”司明月盯着吴昭仪的腹部说道,“可是卓家小公子毕竟伤了根基,虽然有天材地宝护养,但也到了近年才养好。娘娘与他干柴烈火,却在这时陛下重新想起了娘娘...”
“住嘴!”
吴昭仪终于是在震惊之下回了神,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来人!将她给本宫赶出去!乱棍打死!”
“娘娘何须动怒。”司明月起身,“下官今日若是被娘娘打死了,明日这样的流言就会传遍后宫,小桌子已死,死无对证之下娘娘又如何自证清白?”
末了她还不忘加加上一句:“不是所有人都想下官一般这么好运。”
“你想要做什么?”吴昭仪的脸上已经没有方才的热情,“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
“娘娘莫急。”司明月笑道,“还是听下官将事情说完吧。陛下想起了娘娘,可是娘娘此时已经有了身孕,此事一旦败露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加之这锦衣玉食的生活与冷宫相比又是天上地下,因此娘娘早就想要摆脱这位小桌子。而那日,下官收书之时,听见的那一声‘玉清’便是杀机。”
吴昭仪冷着脸说道:“你这是要指认本宫为凶手?”
司明月歪头一笑:“难道娘娘不是吗?”
“哼,就凭你红口白牙这么一说?”吴昭仪反问。
“娘娘莫急。”司明月第二次说出了句话,“娘娘既然想听,下官自然遵命。那日戌时小桌子当值,娘娘让人唤入殿中,二人发生争执后,娘娘用一柄短剑杀了小桌子,随后有叫来了夏甘姑娘,让她找人去将尸体处理。夏甘姑娘带着人带着尸体来到了花园枯井出抛尸,随后又为娘娘找来了太医院的周太医,谎称娘娘有小产的迹象。而娘娘则正好坐在那摊血迹上,如此一来周太医来时便会看见倒在血魄之中痛苦万分的娘娘。同时也为娘娘间接撇清了关系。之后娘娘又让人将随身之物焚烧,掩盖了一切。”
她没说一句话,吴昭仪的心中就慌乱一份,只有她和夏甘知道,对方所言丝毫不差,简直就像是在现场看着他们动作一般。
“司大人编故事的能力不错。”她强撑着说出这么一句话,“只是这个故事本宫不喜欢。”
说完她就看见司明月神色平淡地回答:“娘娘会喜欢的。”
虽然不解其意,但是吴昭仪依旧开口道:“你说本宫是凶手,又有什么证据呢?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凭空猜测,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司大人也是嫌犯之一。司大人该不会为了脱罪污蔑本宫吧?”
“证据?”司明月笑了两声,“娘娘想要什么样的证据?”
这边是将选者权交还给了她,于是吴昭仪道:“戌时小桌子已经离宫,有字条为证。”
“字条恐怕也是娘娘的手法吧?”司明月道,“那是一个女子的字迹,书写之间又有多年功底,可见字条并非出自寻常宫人。下官已经查过,小桌子是戌时当值,那个时候能让他赴约的只有娘娘您了。”
吴昭仪道:“你又凭什么这么说!”
“凭他对娘娘一片痴心。”司明月叹气,“下官曾在回长乐宫的路上与娘娘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就看见小桌子异常紧张娘娘。当时下官并未起疑心,只当是娘娘快要临盆的缘故。但是后来下官来收书之时,小卓子明明里的最远,却是在娘娘蹙眉弯腰之时第一个冲上来。可见在他心中娘娘的重要程度。”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吴昭仪的表情,见她神色愣怔,便知道自己这次说中了她的心思。
“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内侍,又怎么会在戌时自己当值的时候被人叫出去呢?”司明月替她下了结论,“除非邀约之人是娘娘您。”
吴昭仪开始动摇了,但是她依旧强撑着说道:“那凶器呢?后宫同样的短剑这么多,凭什么又说是本宫宫中的。”杰伊文学网
“娘娘可是知道下官为何能出来么?”司明月缓缓靠近她,“大理寺卿在剑柄上发现了一个虎口掌印,您说要是跟你的手正好吻合,那又该怎么办呢?”
她这句话带着一□□导的意味,吴昭仪咬着牙说道:“仅凭一个掌印又能说明什么?莫说别人,贵妃娘娘便是与宫中手掌大小相似,难道司大人要说贵妃也是嫌犯么?”
“自然不会。”司明月说着拿出了那把短剑,夏甘看见立刻护在了吴昭仪面前,高声喝道:
“司大人,不准你伤害娘娘!”
司明月看着她中心护主的样子笑了,她将短剑放在书案上,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上面有个细绳卡在剑柄除了,那细绳的材质,正好与你甘泉宫主殿所用来包住边角的绳子是同一材料。如此还不能证明这把短剑来自甘泉宫?”
吴昭仪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几番权衡之后这才说道:“就算司大人说的在理,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卓家公子还活着,你又如何证明一个死去之人曾经的身份?”
“这很难么?”司明月斜眸看过去,一瞬间吴昭仪觉得自己在她眼中异常渺小,甚至如尘埃一般不值一提。
“娘娘怕是忘记了,死人是要被验尸的。”司明月勾起唇角,“仵作验尸已经有了结果,娘娘还想听听么?”
“不..不用了。”吴昭仪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念头,“你说的没错,人是本宫杀的。”
说完这句话后她好似耗尽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夏甘连忙将她扶起顺气。
吴昭仪看着面前之人问道:“你有是如何猜到这一切的?”
“这个嘛。”司明月故作思考地样子,“若是知道娘娘心中有他人,则是在两个月前,伴读放榜第二日吧。”
感觉到对方投来疑惑地目光,于是司明月解释:“当初娘娘前往宝佛寺进香,原本想要去还愿树还愿,却因为有外人而作罢。现在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在院中的正是下官。”
吴昭仪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呆滞地看着她。
司明月看见她这幅样子,最后只得将手伸进锦囊,拿出了那块被烧坏的还愿牌放在了桌上,与短剑并排:“这是下官在花园发现的,想来娘娘也是保存了很久。”
看着这块已经不成形的牌子,吴昭仪的眼角终于留下一地泪,她望着司明月说道:“所有的事情你都说的分毫不差,唯独有一件事情错了。”
司明月诧异挑眉,刚想开口就看见她的手抚上凸起来的肚子,感叹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本宫也不知道。因为那日,本宫曾与四郎和陛下先后欢好,之后便查出了喜脉。”
这句话无疑平地惊雷,完完全全出乎司明月的意料。不过她来不及震惊,反而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夏甘。
“夏甘是本宫从家里带进宫的。”吴昭仪自然知道她的顾虑,“这一切她都是知情的。”
说罢她叹气:“本宫当然希望这孩子是皇家血脉,但是架不住四郎魔怔了,一心以为这孩子是他的,本宫担心他那一天疯魔之下将事情说出去,就像那天你来时一样,这才将人除去。”
“如今,你已知道真相,又想如何处置本宫?”
吴昭仪说着就去看司明月,却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回了原位,听见她的话后也不着急回答,反而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这件事情说出去,小司大人便是大功一件。”吴昭仪嘲讽道,“想到很快就能成为朝雀阁领事之人了。”
司明月摇头:“可下官对于功劳没有想法。”
这回轮到吴昭仪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似乎是想从她的言行之中找出一丝谎言的迹象。
“今日下官之所以将真相说出来,是想将选择权交予娘娘来决定。”司明月道,“到底腹中胎儿无辜。”
这句话说出来,吴昭仪自然是半个字不信,但是她还是想听听对方所谓的选择权:“请讲。”
司明月放下杯子:“关于这件事情,下官准备了两个结局,其一是下官将实情如实上报,明日之后甘泉宫再无昭仪娘娘。”
吴昭仪的身子抖了一下,似乎是已经看到了这样的未来。
“其二是下官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真相,娘娘只需欠下下官一个人情即可。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听完这两个选项之后,吴昭仪苦笑一声,握紧了身边的夏甘说道:“为了吾儿,本宫还有其他选择么?”
....
在离开甘泉宫之前,夏甘终于是忍不住问她:“小司大人准备的真相是什么?”
司明月笑而不答,只说让她静观其变即可。
两天后,所谓的宫中命案水落石出。
长乐宫宫女如秋与甘泉宫内侍小桌子违背宫规私定终身,但是两人因为如秋即将离宫而产生龃龉,最后一次见面是如秋见人约至甘泉宫外,两人发生争执,愤怒之下的如秋用短剑刺死了小桌子,并且将人丢进了枯井中。
因为她是司明月的贴身宫女,又因为先前与司明月不对付的关系,这才升起了嫁祸之心。不仅将短剑埋在了她的院中,还从朝雀阁借口拿走了她的笔。最终完成了祸水东引。
而如秋,本应该是被赐死且连坐三族,却又因为司明月的求情,祸不及家人,最后一根白绫了结此生。
很快,这样的真相就传遍了后宫上下,不少人为如秋的做法感到气愤,同时也不忘记夸赞司明月是一个心善之人。
消息传到吴昭仪耳中的时候,她正在抄写佛经,听见后冷笑了三声。
而司明月,则是一如既往地在勤学殿,长乐宫以及朝雀阁三方奔走,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直到,某一天,她的院门被再度敲响。
敲门者,李氏怀敏也。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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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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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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