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张没有盖上玉玺、没有昭告天下的圣旨,已经成了变数。
张四维知道,天家之事诡谲难测,插手皇位之事更容易引火烧身。
但是,他张四维已经不想做张居正的内阁傀儡了。
“呵,吾名为次辅,实为他张太岳的吏员罢了。”
五十多岁的张居正,不能说不是正值壮年。
若是张居正像他的座师徐阶一般长寿,那还要把持着整个中枢一二十年!
这对一个有野心的政治家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这一场拥立新帝的惊天豪赌,张四维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笑到最后。
赌注下好,就已经是覆水难收了。
他要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哪怕只是提高一点点赢面。
“兄长。”一个身形瘦削,面留短须的年轻男子推开了书房的门。
张四维听到了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张四端。
“坐。”
张四维没有多说什么,将收买的宫中太监所写的密信递给了张四端。
张家是山西盐商,是财力雄厚的富商,以重金结交一些内侍做耳目自然是手到擒来。
张四端接过密信,小心翼翼的展开。
越是往下看去,张四端的眉头就越是紧锁着厉害。
“糊涂!”
张四端将密信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面对这天下至尊之位,潞王竟如此优柔寡断!”张四端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依你看,这潞王是否有故意为之的嫌疑?”张四维问道。
张四端略微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潞王如何能精确的琢磨天子会拔剑将其误伤?如何能精确的判断李太后会被冯保唤过来?”
“潞王今年十有三岁,其龄尚幼,养在深宫之中,何能有如此心机?”
张四维闻言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但如果潞王不是这等心思深沉之辈,那确实是有些优柔寡断了。”
张四维从桌前站了起来,在书窗面前不断踱步。
“如此一来,倒是潞王在念及兄弟的骨肉之情。”
“若是当今天子度过危机,那兄长危矣……”张四端也跟着站了起来。
“吾弟可有良策?”
“既然李太后和潞王都念及骨肉之情,那便将他们的温情彻底击碎!”张四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什么意思?”张四维转过身来。
“兄长可在内廷有愿意为我张家赴死的暗子?”张四端问道。
“嗯。”张四维没有否认,“你想怎么做?”
“栽赃嫁祸。”
……
回到乾清宫的朱翊钧,并没有将圣旨盖上玉玺,而是将通天冠和衮服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素服。
“朕要摆驾奉先殿。”朱翊钧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
“是,万岁爷。”小太监领了旨意急匆匆的离开了。
这一晚,万历皇帝在奉先殿跪求大明列祖列宗原谅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回到自己府邸的张居正端坐在自己的书房内。
一向冷静的张居正此时也是心乱如麻。
从隆庆六年,到现在的万历八年。
张居正辅佐着年幼的万历,一路走过了八年有余。
这八年多,张居正扮演着亦师亦父的角色,倾注了自己太多的心血。
他还记得八年前的文华殿,十岁的天子神情忐忑的端坐在龙椅上,“张先生,父皇走了只剩了我们孤儿寡母。”
“母后说,您会辅佐朕治理好大明的江山,对吗?”
看着说着这些话的小皇帝眼睛里亮晶晶的,张居正心中的某个地方忽然一软。
“臣必当鞠躬尽瘁,不负先帝和太后的嘱托!”
君臣之间的一幕幕,在张居正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
但随之,朱翊钧在宫中酗酒伤人,荒淫无度的事情将张居正拉回了现实。
“皇兄今年已经十又有八岁,但朝廷之事,决断于先生,宫中之事,决断于母后。张先生若居此位,岂会久不生怨?”
朱翊镠的话语在也张居正的脑中回荡着。
一边是八年深厚的感情和心血,一边是希望破碎的失望与难过,张居正苦苦的煎熬着。
“何至于此啊。”张居正苦笑道。
面对着废立皇帝的大事,张居正终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相爷,刚刚有人在我们府里塞了封信。”游七敲了敲门,走进了书房。
“信封上写着元辅亲启,看到的家丁没敢打开就给了我,小人不敢擅自做主,就拿来交由相爷了。”游七说道。
张居正点了点头,接过了信件。
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字条:“朕的安危尽系在元辅之身。”
正是万历皇帝的传信。
终究,张居正还是心里一软,“罢了罢了,皇帝还小,年少做些荒唐事也不是什么死罪。”
本来想要上奏章给李太后的张居正又停下了笔。
这毕竟涉及到李太后的小儿子潞王朱翊镠,越是外臣干涉,可能越是会激起李太后的不快。
很快,张居正又提笔开始行文:
“臣张居正谨言。”
“陛下之所作所为,非是圣主明君之行。天道有其常,是故尧存桀亡。望陛下三省自身,为人君者,天下之君父也。”
“韩非子所言,圣人执要,要在四方。若圣人无德,则四方失秩。”
“臣以为舐犊情深岂非人之常情乎?天家亦是如此。”
“慈圣太后心地良善,定不忍心陛下遭受困苦。”
“潞王年纪虽幼,但是恭谦仁厚,聪慧贤德,望陛下厚待之。”
“此外,臣以为,陛下应下诏罪己,昭告天下,以示痛改前非!”
写完密奏的张居正把密奏交给了侯立在一旁的游七。
“等到明天早上宫门一开,你就把它递给冯保的管家徐爵。”
“就说此事不容有失。”张居正说道。m.jieyidazhiye.com
“是,相爷。”游七小心翼翼的接过密奏,躬身离开了书房。
这一晚,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谋算着什么。
当然,这不包括朱翊镠,他只是单纯的失眠。
躺在床上的朱翊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感觉到了自己的肩膀伤口隐隐作痛。
但这不是朱翊镠还没有入睡的理由。
朱翊钧始终忘不了万历皇帝朱翊钧看向他的眼神:怨毒,愤恨,不甘……
朱翊钧的眼神只有朱翊镠看到了。
怕是万历皇帝觉得自己只是个懵懂的少年,只是个无权的藩王。朱翊镠自嘲的笑了笑。
“别人穿越都是开局乱杀。”
“怎么到我穿越就成了开局差点被杀呢?”
“别人是穿越不到三个月,就什么登基了灭国了。”
“我倒好穿越不到三个月,就得罪皇帝了就要芭比Q了。”
朱翊镠对着床上的帷幔开始怀疑人生。
“我自己就只是一个藩王,要是按照史书上来发展,等到万历十年张居正去世,就是万历皇帝亲政的时候。”
“到时候把我的封地选到什么岭南琼州,再在路上派人堵截杀掉我。”
“简直比杀鸡仔儿还容易。”
“难道自己真的还要去搏一搏这个皇位吗?”朱翊镠的脑海里的想法不住翻腾。
可是也是并不能改变时局。
真正能左右皇位归属的,无非就是李太后和张居正了。
“兄弟阋墙之事,断断不可发生。”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朱翊镠只能想着明天一早,再去李太后那里帮万历皇帝求求情,保不齐哪天还能念自己点好。
翌日清晨。
带着心事直到深夜才入睡的朱翊镠再一次被老太监高兴安叫醒。
“殿下,殿下,您快醒醒!”
朱翊镠顶着个黑眼圈,睁眼就开始怀疑人生:我这是进入开端的循环了?
我还能再重来一次?
但下一句话就将朱翊镠的幻想无情的击碎了。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高兴安的神色慌张不已。
“发生什么事了?”朱翊镠靠着枕头坐了起来。
“殿下……”高兴安支支吾吾的说。
朱翊镠会意,就对房内的那些太监宫女们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喏。”太监宫女们依言走出了房间。
“殿下您看。”高兴安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条。
朱翊镠接过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字:早膳有毒。
朱翊镠看到这四个字瞬间清醒过来了,“此事先不要声张。”
“是否是有可能是谁闹的笑话。”高兴安点了点头,像是自我安慰的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朱翊镠下床穿上了靴子。
“等早膳过来一看便知。”
朱翊镠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拿起了托盘上的衣袍。
“嘶……”朱翊镠想尝试着穿上衣袍,还是感觉伤口隐隐作痛。
“殿下,老奴来帮您更衣。”高兴安急忙接过来朱翊镠的衣袍。
朱翊镠因为疼痛,也只能由着高兴安来。
“殿下,今日的早膳已经由尚膳司的太监送过来了。”一个宫女敲了敲房门,轻声说道。
“让传膳的太监把早膳送进房间里来吧。”朱翊镠沉声说道。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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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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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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