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姐却不是收。如果是之前,她可能就要了,可现在她一爱章小年的人品,二觉得要是程游能在五城兵马司站稳脚根,那是一条黄金人脉,怎么能用金钱衡量呢?于是象征性地只收了五两银。
“要是真想谢我,咱们去天上居吃一顿怎么样?”
天上居是京城有名的酒楼,听说是皇亲国戚开的,日进斗金。一顿饭就要十两以上消费,相当于普通家庭半年的开销。不过,章小年一点犹豫都没有,点头,“可以。我也没去过呢,要不要叫两个人?”
朱大姐摇头,“就我和你,要不宝姐儿也带上?”
她说的宝姐儿就是程暄了。
又问:“你有买房的打算吗?”
章小年是个典型的中国人,有条件买房就不愿意租房,道:“有啊,这不是一直在忙吗?你有介绍啊?”
朱大姐道:“你现在的住的房子怎么样?那里地段好,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前我都没打算卖的。”现在不同了,程家不差钱,万一搬走了,她不少了份好人脉?且邻里住着衙门的人,安全性就大大提高了,房价不也能涨?精明如她,知道取舍。
这个章小年相信。那一片虽然不繁华,却胜在宜居,左邻右舍都是正经百姓,平日有事也能守望相助。
“挺不错的啊。我们家人口简单,至少得住些年呢。”章小年道,“等孩子长大了,再换大的。”
朱大姐大笑,“妹妹好志向!那就这个价……”她比了个手势。
章小年知道这是个实在价,直接就把银子点给她了。
朱大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是我做买卖以来,最快的一次。”像爷们似的拍了拍章小年的肩膀:“天上居还是我请吧。”
章小年笑道:“那行。等房子弄好了,我把儿子接回来,到时候一家人请你!”
朱大姐摇手,“不用破费。只要你把你家的卤肉分一点儿给我就行啦。”
上次卤牛肉,章小年出了名,只是穆枫在卤肉这件事上特别独,总说自己都不够,不愿跟别人分享。
章小年有些不好意思,说要请街坊吃饭的,“一直没抽出时间,等这次弄好,一并请了。卤肉管够!”
朱大姐大喜,看看天色,太阳已经偏西了,“今儿晚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换房契,中午去天上居。”
事情说定,各自回家。
章小年却低估了白若搞事的能力。
程游是西城土生土长的人,不少旧识在西城浪荡,她和程游最暧昧的时候也是见过的,知道对方的住址,几番打听,很快知道了穆枫当差的地方。
穆枫这次能顺利进入五城兵马司还是程游的发小陆桢,也是他想超越的人。他对陆桢的感情十分复杂,一方面两人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了,彼此没有亲兄弟,早就当对方是亲兄弟了。
不过,那是在陆桢跟佟瑶成亲之前。
佟瑶本是程游从小就喜欢的人,陆桢也是知道的。但自从程游气死程父,佟家父母对他便彻底没有好脸色,就算不是陆桢,也会是别人。
也因为这件事,程游本打算暂时躲一段时间,改成了自我放逐。那几年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唯一记挂的也只有陆桢,哪怕他自甘堕落也没有放弃把他引回正道。
此时,二人正肩搭着肩,推杯换盏。
陆桢有些醉了,笑容却无比真诚,看着穆枫时,眼神里竟有些父亲般的慈爱,“自程伯父去后,我就一直为你担心,如今看你出息了,总算安慰了些。以后,可不能如从前那般了,要上进,要顾家!什么时候把弟妹和子侄带来我看看……只许我看,不要叫他们……一个二个不成气候,最好远着些……咱们才是好兄弟,往后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谆谆教诲,情真意切。
穆枫感动地道:“兄长说得是,他们向来都瞧不起我,只有兄长一直记挂着我,盼着我出息,来,咱们再喝一杯。”
陆桢摆手,“不能再喝啦,回去你嫂子要啰嗦。你也别喝,不然弟妹要不高兴,万一骂了你,你可得忍着些。听老婆话的男人,升官发财快!知道不?来来,趁着我还认得路,送你回去。”
穆枫看着面红,可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意,到底知道酒多伤身,便也不劝了,叫掌柜结账,才道:“这里离兄长家近,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陆桢还在嘴硬,“我能行,我能行!”
可站起来,不等开步,便又摔回了座位上,不少酒客哈哈大笑起来。他自己摸着脑袋也笑。
穆枫叫小二,“那就再弄两碗醒酒茶来,不好叫我兄弟半路摔跤。”
这处酒肆在城西,老板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见他们都进了衙门还亲密如昔,老怀安慰,吩咐小二:“煎浓些!”
清醒状态的陆桢是个严肃得有些死板的人,喝醉了却像个话唠,等醒酒茶的时候那嘴就没停过,不仅劝穆枫上进,还劝他远离损友。
损友就是从前的乱七八糟的旧友,也是这个酒肆的常客,在场就有好几个,听在耳中自是不太舒服的,听说有个卖唱女在找程游,想到对方如今事业有成还有妻有子,难免有些妒忌,于是把白若引了来,想看他的好戏。
落魄的卖唱女,和浪荡的年轻公子,无须刻意雕琢便自带故事性。
更别说这个小姐长得还十分漂亮!
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神扫过白若的身体,恨不得化成风撩开她的衣裳。
穆枫支着腿半倚在墙上,修养半月,他比从前强壮多了,身材颀长,穿着一身巡役制服愈发威武挺拔,与从前判若两人,竟十分的英俊。杰伊文学网
白若的心怦怦跳,像揣着只兔子似的。怀着几分忐忑的期待怯生生地走过去,袅袅一拜,“程公子!”
穆枫眯着眼。
在老婆的耳提面命下,他早就成了鉴婊达人,哪会不明白白若的心思,只觉好笑。
这酒肆是什么地方?
大夏天的,几杯黄汤下肚,再吃点热乎菜,粗鲁点的汉子衣裳都不知道甩哪里去了,光着膀子,骂骂咧咧讲荤段子,就算是再泼辣的婆娘也绕着道走。
她一个半只脚踏进风尘的卖唱姑娘追有妇之夫而来,还想得什么尊重不成。
他拍着手,“原来是白姑娘!倒是巧了,来来来,给咱们哥儿们来一曲好听的!”
浑把她当了卖唱女。
白若顿时脸色煞白!
抖着唇泪如雨下,“程公子,我寻你许久……”
一调三转,如泣如诉,梨花带雨,任哪个男人见了不生出三分怜惜来?
穆枫就不!
他不爱小白花,就爱章小年偶尔拧着他耳朵骂的泼劲儿!
想到那天章小年回来把他骂了一顿,又赶去睡了一夜竹床,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道:“姑娘家家的有话好好说,摆这副模样干啥?我欠你钱了?”
有人起哄:“程哥,没欠钱的话,那就是欠了情了,瞧瞧小娘子这哭得呀,多心碎,还不快好好安慰安慰?”
其他人也纷纷叫道:“就是就是,这不就真戏文里一样么?为你奔波为你忙,为你相思愁断肠?指不定还能成全一段风流佳话呢!”
“程哥一向怜香惜玉,之前可是收留了人家白姑娘三年,房钱都没收呢!”
“你咋知道的?”
“咋不知道,前儿程嫂子亲自来收房,知道三年房钱没收,那脸色可不太好看呢。好在是个有心胸的没闹起来,也不知道程哥回去有没有跪搓板。”
众人哈哈大笑,说风流韵事嘛,意味难免猥琐。
西城从不缺少伎子和伶人的八卦事,比起程游和卖唱女的关系,倒是对他突然浪子回头更感兴趣些。
不过如今人家是衙门里的人了,也不敢玩笑太过,见他不接话茬,分明是不把那卖唱女放在眼里,只好生生忍住了好奇心,说起贵公子和花魁的风月事来。
白若干站在那里,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穆枫不愿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当下催小二取醒酒茶来,一口闷了,又灌陆桢喝完。
醒酒茶主要成分是醋,一碗下去陆桢脸都酸歪了,倒也清醒了几分。
他认得白若。也知道程游从前对她有几分意思,还指望她能劝程游回头,不想发生了那件事。如今程游已娶妻生子,再看她就像看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十二分的不喜。
他还知道,如白若这般,无出身,无倚仗,唯有美貌的姑娘心都挺大,不一次弄走,怕是还有得缠磨。
当下便道:“白姑娘是阿游走的那年住进去的吧?前头几个月房钱还是我收的,后来太忙给忘了。怎么他回来之后你没补上吗?”
当年程游跑路,并未断联系,每隔几个月都有给他来信,请他帮忙看房子收房租。那时程家小院还挺清静,只住了三家人,其中就有白若主仆,他记得非常清楚,每月租金二两银子,一年二十四两,三年就七十二两银子,委实不是笔小数目。
不过后来他进了衙门就不好常去小院,把事情托给了妻子佟瑶,她是个会过日子的,慢慢把小院改成了隔间,一年能多收不少银,怎么独独漏掉了白若?
他皱起眉头,大觉有负兄弟所托。
白若见他神色认真,竟像是要追究的样子,顿时心虚,心生退意。
陆桢却是不放她,道:“一月二两,一年二十四两,三年七十二两银,姑娘莫非要赖账?”
七十二两?
吃瓜观众们一听数额这么大,顿时精神一震!
更加放肆地盯着白若,似乎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尤物,竟值这么多银子?花魁也就这个价儿了。
穆枫想到原身从前从白若那里占的便宜,道:“总归认识一场,算了吧,就当行善积德了。”
陆桢见白若一身素衣,八成还不起银了,“程弟既是是这般说了,姑娘该记住这份恩情才是。”
白若也是个心高气傲的,眼见名声要落地,当下便道:“陆爷,程爷,小女子虽是薄命之身,却也知道礼仪廉耻,不会行那赖账之事,这笔钱我会还的!”说罢转身就走,脊背挺直,看着倒有几分铁骨铮铮的意思。
浪子佳人变成了催账要钱,有什么趣?
众人咂摸咂摸,各自散了。
…
穆枫回家后,把这事儿当笑话讲给章小年听——不敢瞒着,万一她从别处听来,就不止睡竹床这么简单了。
章小年听过便算了,并不放在心上,每天只密切关注着赵家事。
随着赵家被抄,陆续又有好几家勋贵倒台,赵靖的几个副将,密切的姻亲都在内。安国公府被撸了爵,赶出了国公府,搬进了普通民宅。家门口每天都有人丢烂菜叶子泼臭水,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随着越来越多的消息传来,六万士兵的死状也越来越详细,几乎全都尸骨无存,死者家属聚集在宫门外,请求皇帝找到赵家父子,生要见人,死要死尸。
皇帝自是派了人去的,可西疆那么大,找人哪有那么容易?于是之前只是判流放三千里的赵家男丁们改为了斩首!
流的血把菜市场前的土都染透了,被太阳一晒,腥臭气十来天不散。
作孽。
章小年摇头,不过想到他们在平阳候府的庇护下犯下的累累罪行便同情不起来了,只是很想知道,面对这样的结果,赵嬛有什么想法。
赵嬛很绝望。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了。
户部抄了库房后,很快便察觉少了大笔金银,怀疑被赵家提前转移了,所以和赵家来往的姻亲都倒了霉。
她也被提审了好几次。不过,她只是掌着中馈,库房的钥匙一向都在祖母手里。
至于赵老太太这些日子受了什么刑,她并不关心,甚至觉得快意。她向母亲的旧仆打听过,那个弃妇说的是真的,在母亲怀着她的时候,祖母确实添了不少堵,才会让母亲郁结于心以至难产,害得她出娘胎便没有了亲娘,还背了个克母的名声。
听闻叔伯兄弟被砍头,她其实挺难过的。她留的好多后手,都和他们有关呢。如今都成了泡影。
她想遍可以联络的人,最后能帮上忙的只有一个,就是她前世的丈夫,未来的皇帝,现在还依附着太子的五皇子。
虽然对方现在可能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但是没关系,还有一个月太子就要被废了,前世他也受了不少牵连,有段时间分外艰难,要是她能帮他避过这一劫,还不感激她吗?
※未完待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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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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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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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第三单元011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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