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耿柏舟趁四下无人,偷偷摘下展示板上的钉子,把画卸了下来,小心地夹在语文书中,放进书包里。
段洵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为什么要摘我的画?”
耿柏舟手抖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一脸笑容,“小点声好不好?你画的是我,我当然有权利拿走啊。”
段洵卿显然不吃这套,认真地问他,“你经过老师同意了没有?”
“不需要经过他们同意啊,我有肖像权。”
“把画放回去,好吗?你要是想要,我画一张更好的给你。”
“不要。你再画一张,那是我管你要的,这张是你主动画我的,意义不一样。”
“我求你了。明天老师们来上班,看见少了一张画,谁都知道是你拿走的。”
“可是没有人证物证啊。放心,摄像头照不到这里的。”
“怎么没有人证,我看见了啊。”
“你又不会去告发我。”
“可是你这样真的是犯了错啊,你为什么明知道是错的还要去做呢?”段洵卿有点生气了,“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你脑子很聪明的,你明明知道有些事不能去做,做了会给自己惹麻烦可你偏要去做。你明明可以拥有老师的喜欢,可以拥有大人们的疼爱,可以拥有同学们的羡慕,可以拥有很多东西,可你为什么不去争取呢?那些东西都是放在你手边的,你为什么不去争取?”
耿柏舟头一次听段洵卿说这么多话,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也从来没有这么郑重地对一个同龄人说过话。那些问题让耿柏舟有些发懵,也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难道自己真的可以拥有这些吗?“拥有”,一个多美好的词!但是对于一个惯于“失去”的人,拥有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
半晌,耿柏舟终于尴尬地笑了笑,“你不是我,你不明白的。走吧,回家吧。”
“把画放回去。”段洵卿拉住了他的书包带。骨瘦如柴的手上爆出了缕缕青筋,似乎用力过大,竟有些颤抖。
耿柏舟望着那双三分生气五分悲悯十分恳求的双眸,缓缓地覆上那冰冷的手,“你拉不住我的,放开吧。”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段洵卿怔怔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觉泪盈于睫,渐次滑落。
他一回到家中,就拿出绘画本重画了一幅奔跑图。第二天赶在同学还没来之前钉在展示栏空白处。
他知道自己很多事都做不了,也无力改变什么,但他还想尽一点绵薄之力去帮助挚友。就像他曾经写过的一首诗:
如果你就生活在黑暗中,
请允许我做一盏灯;
如果你生活在寒冷中,
请允许我做一炉火。
即使我的作用不大,
请原谅我用心的付出……
他不知道耿柏舟能不能体谅自己的善意,杨老师已经找过他谈话了,“段洵卿,你知道老师一直是欣赏你的。从我刚接手这个班的时候我就问过其他老师,这个班有没有好学生啊?别的老师都说全年级最好的男生在这个班,叫段洵卿。你看你现在正是蓬勃上升的阶段,学业、名气、才干样样出众。这时候的你一定要把握好自己,不能跟一些品行不端的人在一起,他不会让你进步,只会让你退步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却知道老师说的是什么。一个备受关注和期待的好孩子整天和经常违反纪律的人在一起玩实在让人看着不像。可他心中更坚信耿柏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那么仗义,那么率性,做自己想做不敢做的事,做得那么率性自然,那么跳脱张扬。他就是自己特别想成为的那个人,他甚至羡慕他,可以不用当杨老师在评语里的“霜蹄神驹,彩翮凤雏”,不用总是端方雅正地扮演一个供人欣赏的盆景,而是做自然界中蓬勃又澎湃的精灵。
音乐课上,他跟着电子白板认真学习着啦啦操,不知什么时候耿柏舟蹭到他身边,朝他的口袋里塞了一个什么,又若无其事地退到后面去了。他正莫名其妙呢,杨老师却敲门而入,“耿柏舟,段洵卿,你俩出来一下。”
杨老师勒令他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居然是一张炫彩夺目的奥特曼游戏卡牌!
学校三令五申学生不许玩游戏卡牌,多次派大队值日生收缴抽查,可玩牌之风屡禁不止,甚至出现了暗箱交易买卖事件。杨老师本人也对这种沉迷卡牌的风气恨之入骨,因为有的孩子怕家长没收就把卡牌放在小卖店老板那里代为管理,她多次带领家长委员会成员去通知学校附近的小卖店老板,不要替班里的孩子们保管卡牌。她多次嘱咐家长们:玩物丧志,小时候沉迷卡牌,长大后就迷恋麻将和赌博。可就在她如此严格的管理之下还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班长都开始玩卡牌了,简直是狠狠扇她一记耳光。
杨老师严厉地批评了他们俩,让段洵卿这个从来都被各科老师护在掌心里的宝贝也“享受”了差生们的待遇——用抹布擦办公室的地。他不是不愿意劳动,可如此难堪地出现在老师们面前,被一个又一个老师关切地询问,“怎么你也来办公室擦地了?怎么惹杨老师生气了?好孩子要听话呀……”窘得真是撞墙的心都有。
终于捱到了下课时间,杨老师开恩放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段洵卿一口气跑到顶楼无人处,忍了半个钟头的眼泪终于可以掉下来了。
他不确定杨老师会不会给妈妈打电话,如果打了电话那这顿罚肯定跑不了。段母的育儿方式是温而厉,从不动粗,一切以规矩为准绳。小错误小惩罚,断一天的牛奶水果之类的,大错误大惩罚,取消周末的外出活动,在家闭门不出两日等等。还有站着抄书,鞋子里装着芸豆面壁思过,蹲马步背课文直到背下来才能起身……那些层出不穷的惩罚方式虽然没让他受过多少皮肉之苦,却也足够刻骨铭心。这些约束和畏惧感从小伴他长大,时时刻刻提醒他规行矩步谨言慎止,才锻造出他人人称赞的典范般的教养。可没有人知道,一颗向往自由无羁的心时刻被压抑着,丝毫不敢表达出个性和情感有多么辛苦。何况,他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耿柏舟也跑上来了,站在他身边沉默了半天方说了几个字,“别哭了。”
“你少管我!”段洵卿终于爆发了,“你到底在干什么!玩卡牌玩到学校来,还放到我衣服里,你犯什么病啊?你自己不上进不要牵连别人好不好?”
“我不是牵连你,我是……我是想让你替我保管。”
“保管什么?”
“那是一张银卡,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张伟翔整天一逮着机会就管我要,我被逼得没办法才找机会放到你那里去,这样他就拿不到了。那张卡能卖五十块钱呢。”
“五十块钱?”段洵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会花五十块钱买这样一张卡牌?”
“你不知道,现在有人玩卡就像大人打游戏买装备一样,会花高价买那些段位高的卡。五十都是小意思,有人买一张钻石卡花了三百块钱呢。”
“三百块钱?疯了吧!”段洵卿猛地想起来了,“你这张卡是怎么得来的?”
“我……我打来的。”
“怎么打的?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到小卖店去抽奖,然后找人兑换,打游戏时想法设法地赢别人?”
“你知道还问。”
“那你拿着这张银卡不是只想玩吧?杨老师撕卡时你那么痛心,你是不是也在和他们做卡牌交易?”
“你……”耿柏舟涨红了脸,心虚地吼了一句,“没有!”
段洵卿早就看出来了,重重地长叹一口气,“你这个家伙怎么就是不听呢,偏要走那些歪门邪道。那些卡牌哪里值那么多钱,卖那么高的价钱是违法的,这叫诈骗。”
“大人们一栋房子上百万,我们老家盖三间大瓦房才几万块。这难道就不叫诈骗吗?大人们可以卖高价,我们小孩也可以。大人们赚那么多钱都行,凭什么小孩挣点零花钱就是诈骗?”
段洵卿揉了揉太阳穴,他不知道怎么驳倒这个一肚子歪理的家伙,可是心却隐隐作痛,“你应该能想到,一张纸片印成的卡牌能卖三百块钱,背后肯定有大人在操作。这么做买卖一定会惹出大麻烦,万一闹起来谁卖得多谁就跑不了。我今天跟你说这些是拿你当朋友,当哥哥才说的,你明白吗?”杰伊文学网
“我知道……”
“你父母平时给你那么多钱,又不管你花多少,你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法去挣钱呢?”
“你还记得你生日时我在树上跟你说的话吗?我想帮你出书。”但这句话,耿柏舟只是在心里说,并没有说出口。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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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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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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