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硕大的长着翅膀的汽车风筝。耿柏舟得意洋洋地递给他,“看看,我们剧组的道具老师可是个扎风筝的高手,我跟他学的——好吧我说实话,绝大多数是他做的,我特意从北京带回来的。你看,像不像你写的‘会飞的汽车’?”
段洵卿细细地摸了摸那光滑的竹篾,耿柏舟把他推进卫生间,“快洗漱,”我在阳台上等你。
段母从厨房里端出水饺和麦片粥,“柏舟,一起吃早饭吧。”
“阿姨我吃过了……啊,阿姨做的水饺我没吃过,一定好吃!”耿柏舟拉过洗漱后清爽怡人如雨后晴空般的段洵卿,“坐下,吃饭!”
段洵卿起身又想回到房里,被耿柏舟抓鸡似的提回来按在椅子上,“你记得我怎么说的吗?你不给我胖十斤我回来就打烂你屁股!结果你可倒好,瘦了十斤是不是?快吃饭!”
段洵卿还是木着脸不动,耿柏舟夹起一只水饺送到他嘴边,他还是扭过头去不予理会。耿柏舟笑笑,“不吃是吧,阿姨等一下我们俩吃完了去放风筝,不带他去。”
“好。”
段洵卿起身走回屋子里。
门外阵阵的笑声侵略了他的消沉,只听得耿柏舟一直和段母讲片场的趣事。
“枪挑小梁王那场戏拍得特别累,不是打戏累,是签生死状的时候导演总说我表情不到位,一点儿都不悲壮。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悲壮……”
“气死金兀术那场戏要乐死牛臯,哈哈哈,其实我们在旁边看着都快乐死了,后来那场戏被拍成了花絮,阿姨,到时候你一定要看啊……”
“肯定看。”
“不过惨死风波亭那场戏太悲了,我入戏出不来,整整哭了一天。演我儿子那个就是我刚去排场时教我演戏的那个演员,他跟我同岁,人家已经演了五六部戏了。他哭得更惨,还被导演骂,说这个时候两个人的感情都不能太放,有一个要收着点。他本来是最有机会演男一号的,可是导演总说他太漂亮了,更适合感情戏,下一步戏安排他演李后主,哇!那岂不是眼睛要哭肿啊……我正幸灾乐祸呢,导演说你别美,他演李后主你演赵匡胤,打戏多得累死。我说男人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哭哭啼啼……”杰伊文学网
二人洗完碗就下楼了,段洵卿站到阳台上看着他们手里的风筝越飞越高,在云之上跳跃着一片湛蓝,如花一般的美好隽永,不由得唇边一笑。
第三天,耿柏舟拎着一个硕大无朋的饭盒来了,“阿姨,帮我拿一个洗菜的盆子来。”
段母递给他一个银光闪闪的不锈钢盆,只见他从大饭盒里倒出了一大盆的干锅牛蛙,白腻腻肥美可人的蛙腿上润着红鲜鲜的辣酱,紫莹莹的紫苏清香扑鼻,再配上粉囊囊的肉片和樱花般嫩红的基围虾仁,香味一下子就窜满整间屋子了。
“这是我表姨做的,特意拿过来给你们尝尝。我们剧组里绝大多数都是四川湖南江西那边的人,个个能吃辣,整天辣条不离嘴啊。我表姨就跟一个小演员的妈妈学会了这道紫苏干锅牛蛙。”
“那你有没有跟他们学着吃辣呢?”
“我当然没有啊,因为啊……导演说主题曲要用主演来唱。他们唱歌都比我好,导演很有可能选他们唱。但是如果他们吃辣把嗓子弄哑了,主题曲就肯定是我唱了。所以我可不能吃辣。”
“你呀,真够精的。”段母笑笑,给耿柏舟盛了一大碗饭,又盛了一小碗给段洵卿,“卿卿,你能吃这么辣的吗?妈妈给你一碗水吃之前涮涮好吗?”
“阿姨别管他,男人要敢吃最辣的菜,敢蹬最高的山,敢趟最险的河!一口辣都不敢吃,那就喝婴儿奶粉去吧!”
一句话激得段洵卿脸比辣酱还红,夹了一只蛙腿一股脑放在嘴里,爆炸似的剧痛马上占据了整个喉管和口腔,他捂着嘴又想吐出来,一看耿柏舟那不屑一顾的眼神便强忍着咽了下去,就像一根烧红了钢矛直烫进肠胃深处,那种痛苦又痛快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叫出来。
段母忧心忡忡地看着苍白纤细如纸片的儿子,只见他勉为其难地咽下第一口牛蛙后,吃了一大口米饭,又食髓知味地把筷子伸向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直到整整吃完了两小碗饭才放下筷子。
段母激动地泪水涟涟……
晚饭时,段母熬了一锅小米粥想给儿子养胃,可他还是拿出中午吃剩的牛蛙放在了餐桌上。段母见他终于有了胃口,便殷切地问:“你喜欢吃的话,妈妈明天去买。你是吃牛蛙还是剁椒鱼头?”
“都好。”这是大半个月来段洵卿说的第一句话。
第四天,耿柏舟冲进段洵卿卧室时他正在换衣服,□□着上身的他一看见有人进来不觉愠怒地皱起了眉头。耿柏舟笑笑,“都是男生你怕什么啊!”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大大的飞镖靶子递给他,“看看!”
段洵卿接过来一看,上面居然画着辛涛伟的头像,脸上的片片鱼鳞斑真是能让人犯密集恐惧症。“恶心吧,恶心就丢他呀。”
耿柏舟将靶子钉在墙上,递给他几只飞镖,自己首当其冲地掷起来,“叫花子,我扎他丑恶的头发!扎你浑浊的眼神!扎你猥琐的鼻子!扎你从不刷牙的嘴!”看着辛涛伟的脸变得像刺猬一样,段洵卿的眼里竟也有了几分光芒。
“爽吧,讨厌谁就丢谁。”耿柏舟又拿出一张纸换去了辛涛伟头像,纸上写着老沈的名字,握着段洵卿的手一镖一镖带着满腔怨怒飞过去,“扎死你个乌龟王八蛋!最讨厌你这种伪君子!扎死你个混蛋!扎得你不得好死……好玩吧,哈啊哈哈,讨厌谁就丢谁,扎得他万箭穿心!这是我在书上看的,这叫减压。那些大人比如恨他的老板,就把他老板的脸贴在靶子上扎他。恨谁,讨厌谁,就把他扎个透心凉……”
段洵卿挣脱他的手,从书桌上找出一张纸,龙飞凤舞地写上了几个大字:段洵卿,贴在靶子上,然后抓起一大把飞镖一个接一个地掷过去,那飞镖又急又密,每一镖都像钉上去一般竭尽全力。密密麻麻地飞镖如暴雨般地很快把他的名字扎得面目全非,看得耿柏舟心碎成粉末。
“够了!”耿柏舟夺过他手里的飞镖,条条青筋从他的额头和脖颈上狰狞地迸出,“别掷了!”他从靶子上取下写段洵卿名字的纸,段洵卿上前阻拦,被他一把掀翻在地上。
“你他妈的凭什么这么做!你凭什么讨厌段洵卿!凭什么恨段洵卿!”耿柏舟把他揪起来扔到床上,看他挣扎着要反抗便欺身压下去,迫近他的脸义愤填膺地教训着,“我告诉你,段洵卿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同龄人!他长得帅,读书好,遵守纪律,多才多艺。在学校老师喜欢他,在家里爸爸妈妈喜欢他,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他人特别好,对朋友特别仗义!你凭什么讨厌他!凭什么恨他!”
“他不是!他不是!”段洵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将耿柏舟推开,抱着膝盖泪如雨下地坐在床边,嘤嘤啜泣着如江南五月的霏霏梅雨,“他……他用刀捅伤了人……你知道吗……好多的血……那个坏人打妈妈……我打不过他……可是用刀捅人,捅的是肚子……会死人的……会死人的……他差点杀人……杀人犯……他杀人未遂……会坐牢……会坐牢……”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耿柏舟又扬起了巴掌,想打下去却停在了半空中,最后只能轻轻落在他的脸上,替他擦去了眼泪,“他是为了保护妈妈才这么做!他是英雄!他是英雄!”他双手捧起段洵卿的脸,热切地凝视着他被泪水濯洗过的圣洁如云的容颜,“他没做错,错的是那个坏人,他该死!谁都知道他该死!段洵卿是好人,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勇敢的小孩,他才11岁就可以为了保护妈妈用刀捅坏人,他是最伟大的儿子!”
段洵卿终于失声痛哭起来,用漫天的泪雨和自己做了最深沉的和解。
“没事,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像女生约着一起上厕所似的拉着我的手吧。”耿柏舟拉起一直躲在他身后的段洵卿的手,却被甩开了,“哎呀,多丢人啊。”
段洵卿终于肯走出家门了,耿柏舟的心也终于放下来。啊,谁说秋天没有鸟语花香,街边的花坛里处处呢喃着秋的絮语。大丽菊色彩斑斓,金茶花秀丽雅致,千日红耀眼夺目,昙花清雅怡人,凤仙花雍容丰艳,勿忘我馥郁洁净,建兰孤傲多姿……大地仿佛穿上了一件宝石晚礼裙。白白的云慢慢地飘着,蓝蓝的天静静地挂着,傲霜的花悄悄地开着,青青的水缓缓地流着,绿绿的山绵绵地卧着。这才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耿柏舟带段洵卿走进一家奶茶店,点了一杯红桃奶盖茶,一杯金桔柠檬蜜。空调里传来的丝丝冷意催促他的汗水往下落,他刚想像从前一样用袖子擦,段洵卿忙用一张湿巾蜻蜓点水般地掠过他的额头,然后柔如春风地一笑。
耿柏舟还没缓过神来,身后又传来让他大煞风景的猫叫声,“哎呀,耿柏舟,你俩也来喝冷饮?”
“嗯。”耿柏舟堆上一脸假笑看向那张猫脸,“你好啊,张燕洁同学。”
“段洵卿你也来了?”张燕洁好像刚看见他似的,神秘兮兮地挤挤眼睛,“你……你还好吗?”
“挺好的,谢谢关心。”
“我听说你用一把刀……”
耿柏舟忙把话头截住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哦,”张燕洁识相地吐吐舌头,“我刚才和我表姐在那喝茶呢。我表姐说那两个人是谁啊?一个男生给另一男生擦汗,真稀奇。我看着眼熟就过来看看,果然是你俩啊!段洵卿,你可够贤惠的!”
段洵卿没理他,自顾自喝金桔柠檬蜜。耿柏舟越来越烦躁,下起了逐客令,“你要是没喝完的话快过去喝吧。”
“我喝完了,就是在这蹭一会儿空调。”张燕洁一屁股坐在段洵卿旁边,涎着脸笑道,“耿柏舟,听说你去拍戏了,给我讲讲有什么好玩的事怎么样?”
“没什么好玩的,拍戏很累。”耿柏舟的脸越来越冷,一口气喝完饮料,拉起段洵卿,“这儿的空调温度太低了,再吹下去非感冒不可。我们出去吧。”
“唉别走啊,”张燕洁竟然拽住了段洵卿的胳膊,“他不跟我说,肯定跟你说了不少,你给我讲讲吧。”
“你撒开!”耿柏舟彻底火了,费了天大的力气才取得的胜利果实可不能让这个衰女给毁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别烦他!”
“哎呦呵耿柏舟,怪不得我表哥说你是段洵卿一条忠心耿耿的狼狗呢,”张燕洁阴阳怪气地笑道,“他说早看你俩不对劲,我现在看也不大对劲。”
“什么不对劲,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信不信我揍你!”
“打女生?信不信我拍下来到网上爆你的黑料!”
“你……”耿柏舟拿起桌子上的牙签筒想朝张燕洁的头上敲去,段洵卿赶紧拦住了,“别惹事,快走。”二人并肩离去。
“喂,说句话来听听,”耿柏舟自己揣摩着段洵卿的脸色,越想心里越恨,真想把张燕洁丢到广东去做成“龙虎斗(一种猫和蛇一起炖成的肉菜)”。“那个傻娘们你别搭理他,你想什么呢?”
“我想,她说我们不对劲,哪不对劲了?”
“我们哪有不对劲?”耿柏舟心里开始“咚咚”打鼓,“她脑子有病。”
“嗯……”
“嗯什么嗯,不许胡思乱想,要不打你屁股啊。回家啦,说好了,明天一起去上学。”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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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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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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